第五百零四章惨胜

    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我终于听清李之南的声音，他正对着通话器破口大骂：“我你妈，你妈了个，不能早来几秒钟？”
    我的一个感觉就是，这个讨厌的家伙还活着！二个感觉是，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现在甚至感到李之南那张冷冰冰的脸还不是那么令人反感了。
    接着李之南打开了车门，对着我大吼：“别他妈的装死，给我下来！”
    我也搞不清情况，难道直升机是我们的人？看到李之南放心大胆地下车，我一掀身上的那名战士，说道：“小伙子，下车了，这车要烧着了。”
    没想到他的身子很轻，我一下子就把他的身子掀起来了，我感到不对，透过烟雾，这才看到，这名战士的身子被加特林机枪拦腰扫断了，我掀起的只是他的上半截一小半身子。他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身子，内脏淌了一地。现在我对如此血腥的画面已经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了，然而还是非常恶心。
    我抖抖身上的血肉，很茫然地准备挪下车，突然发现后腰很疼，我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的后腰部，也被子弹蹭了几下，血肉模糊，似乎肚子里面也受了伤，还好的是似乎没有子弹击中要害。要不是这名战士趴在我身上，现在估计我也被拦腰切断了。我艰难地说：“李队长，我受伤了，帮我一下。”
    李之南看到我真的受伤了，这才小心地把我拽下车。下了车，我才看到，原来直升机真的是我们的人，发射了火箭弹，把前面那辆厢式货车打成了废铁。而我们的五辆汽车，全部被加特林机枪打得谁也认不出来了。加特林机枪仅仅开火了几秒钟，我们的车都被打得满是弹眼。大部分车都着火了，在前面的司机和副驾全部牺牲，后排也有很大损失。
    一共来了两架直升机，机降下来的特战队员们把剩下的三个受伤的敌人给活捉了，其他的敌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服毒自杀了。这三个家伙受伤晕过去了，结果没来得及服毒，就被特战队员俘虏了。战士们撬开他们的嘴巴，塞了牙套、口塞防止他们自杀。这三个人都是白种人。很显然这么大场面，应该算是大鱼了。
    李之南红着眼睛，首先指挥人员救援车辆里的人员，看到自己的人损失惨重。他嚎叫着冲着直升机飞行员就冲过去，一把拉开飞机门，一拳把一个刚刚准备和他解释的飞行员给打晕了，接着又气势汹汹地冲向另一个飞行员。这时所有人反应过来，死死抱住李之南。李之南疯狂地跳着，要掏枪，嘴里大叫着：“老子毙了你们！”
    当然最后还是被战士们下了枪，李之南看着整个场面的惨象，突然抱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那个号哭声，简直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周围的战士们也垂头丧气地好像失败的是他们。确实非常惨，每辆车里都是血肉模糊的人类尸体，每具尸体都不是完整的，有的前排的司机甚至只能找到留在下面的两条腿。
    直升机开始运送伤员，直到我升到了空中，我仍然看到李之南还蹲在那里嚎哭。我心里难过，这个冷冰冰地汉子，其实内心却对自己的队员有如火的热情。这样的惨胜，对他而言就是失败。牺牲太大了。这次情报有误，他们肯定没能提前知道敌人拥有加特林机枪这样的重武器。在李之南为了冯师父的死对我发火甚至打我，我都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李之南是一个外表冷漠其实内心火热的人，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这次就更加看得出来了，一个像这样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硬汉居然蹲在地上嚎哭。我估计这次分管情报分析的家伙要倒霉了，李之南回去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慢慢的，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失血过多，我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昏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经躺在了超级生态仓里。
    我刚想起身，发现自己稍微一动，全身都疼。
    这时蒯院长出现在我身前，道：“汉生，你醒了？”
    我点点头，似乎现在只有这个动作才不疼，蒯院长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右大腿腿骨粉碎性骨折，左肋可能被一颗跳弹击穿，伤了肝脏，背后大面积被子弹擦伤，脊椎骨都露出来了，左肩子弹擦伤，还有很多地方有烧伤。当时你留了大量的血，你能活下来，算你运气好。”
    我艰难地说：“其实大家都运气不错，直升机在加特林把我们都灭了之前到了。”
    “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行动我们虽然花了巨大的代价，但是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里，我们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间谍案，一下子逮捕了二百二十多名各国的间谍，其中美国大陆谍报负责人约翰被驱逐出境，英国大陆谍报负责人罗德被捕，法国大陆谍报负责人安德鲁被击毙。可以说我们这一次基本把三个国家在我们国家的碟报网整个给挖出来了。你功不可末。”蒯院长很显然不愿意谈这次的情报失误，他说的是这次行动的成果，很显然对这么多成功而言，我们的十几个人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他的声音显示出他很兴奋。
    我神情暗淡，流出了眼泪，说：“我太任性，为了杀纵横，连累了冯师父和很多战士，对不起。”
    虽然国安局是利用了我，但是首先是我任性，非要亲自动手杀纵横，才造成了这一系列的后果，这个责任首先是我的。如果不是我，冯师父完全能够不死。可以说至少冯师父的死，是我要背负一辈子的罪责。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至于国安局导演的这场战斗，做为他们为国家反间谍，而且还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我能说他们不对吗？所以我只能责怪自己。
    蒯院长说：“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当然你的错误是严重的。你的错误在于没有和我们沟通，否则我们完全可以在不惊动国外的势力的情况下处理掉纵横。冯师父他们是为国牺牲，不能算是你害的。别想太多，你现在的伤，即使有超级生态仓，你也至少要躺上一两个月。当然这段时间，你自然可以去练习一下你的‘摄魂’技能咯，也能去鬼界看看你的明成王城怎么样了。”
    “可是冯师父”冯师父已经不在了，再也不能看到他虽然做我师父但还时常脸红的模样了。我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流下来。
    蒯院长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功力已经大成，基本上达到了冯师父的水平，已经不需要专门人护卫你练习‘摄魂’了，你就自个儿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