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关系,我留下来

    “时间还早，这个时间点，女神应该还没出发，如果今天能跟着女神一起去考场的话，肯定能大获全胜。”付炎看了一下自己手上那块价值不到十块钱的电子手表，自语的嘀咕了一下。
    “尾行”这事儿吧，付炎不是第一次干了，趁着有时间，没工作的时间，远远的跟着他的女神，她上学，放学。
    当然，他只是偷偷的跟着，远远的跟着，有幻想，却没任何坏心思，无数次有种想要上去搭讪的冲动，迈出一步后就没有那个搭讪的勇气。
    美，是无法掩埋的，她的美，肯定也不止他一个人发现，有不少学校的男生借着顺路，跟她搭讪，也有直接跟她表白送花的，每当看到这里，他都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止，走了两步，看着街边橱窗中倒影着自己的淡淡影像，再看那个男生的帅气模样，止住了脚步，选择的是，扭头就走。
    无数次，他说自己不要再去，去也是徒劳，徒劳中伤心，伤神，又伤身，但是没几天，依旧还是会去偷偷跟着，他承认，自己或许是有点儿小变态吧。
    庆幸的是，她没有接受任何一个男生。
    呃，承认一下现实的话，算是有一个吧，好像是他们学校的校草（他不承认），成绩好，家境好，长得又帅，打篮球又棒，个子又高，为了讨好她，专门买了她喜欢的名著，培养跟她一样的爱好，跟她共同探讨“相同”的爱好，如此“梦幻”的男生，女神也没把持得住，允许了他骑着一辆价值过千的高档自行车，每天托着她，送她回家。
    为了挽回他的女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神投入别人的怀抱，付炎也做过努力，并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呃，骨折的代价。
    跟踪他，拿小石子，用玻璃都砸不花的力气，每晚都去砸他们家的玻璃。
    他自己也知道，这很幼稚，可“恋爱“中的人，不都有些幼稚么？
    然而这样的幼稚才成功持续两天，第三天，就霉运的被一只路过的野狗追着咬，第四天被巡逻的保安发现，逃跑时掉进一个被偷走井盖的下水道里，虽躲过了保安的追查，却也将腿给摔骨折了。
    好在他曾在小诊所打过下手，对这方面有经验，加上常年打工，本身运气极差，没少磕磕碰碰，穷苦出生，抵抗能力也就比较强了。自己处理了一下，再到便宜的小诊所包扎了一下，一个多星期后，便又可以下地走路了。
    肯定的是，他当时的兼职因为一个多星期的缺席，泡汤了。
    他心情低落的去学校上学，却听闻了一条令他非常高兴的事儿，女神好像在那个男生跟朋友吹嘘他的“魅力”时，被恰巧路过的她给听见了，两人闹掰，从此陌路。
    大概是心有不甘，男生借着他在学校里的影响力，传出了一条她有一个鬼男友的流言。
    相传，只要有人跟她来往稍好，就会被她的鬼男友跟踪，半夜还会被鬼男友敲窗。
    这个流言还得到了一些曾经想要追她，却被拒绝，嫉妒她的女生确认，证实，跟她在一起时，会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渐渐的，流言越来越离谱，她开始被人群疏远。
    起初，付炎的心里是有着一丝愧疚的，想要去帮她澄清，但看着再没有男生去跟他搭讪的那一点小自私，她自己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在意时，他便心安理得坐上了这个“鬼男友”的位置。
    虽然是“鬼”，却也有“男友”两字嘛，带着渐渐地笑，付炎踏着自行车，飞快的往女神的府邸赶去。
    “碰。”
    不知道是骑车速度过快，还是太过兴奋，没有看清路，付炎的自行车刚要达到女神所在的花园小区时，跟一辆迎面驶来，车头行驶歪歪扭扭，速度不慢的黑色奥迪，撞在了一起。
    付炎整个人带着车飞了出去。
    “啊——”
    付炎身体被撞到了一颗皮软的树干上落地，直接在天空中散架的自行车轮胎直接向着刚睁开眼睛的他砸来，本能的用手一挡。
    “哐当。”
    抵半个月工资的手表被轮胎打烂，手也被余劲打得筋骨止不住一阵颤抖。
    “我就知道，就算是今天，也没那么顺利。”已经习惯祸事连连付炎，并没有像一般被撞者那样，直接倒地不起，大声喊疼，更没有因为窘迫的家境，而趁势敲上一笔。
    痛叫了一声，除了有点儿阵痛外，感觉没什么大伤的他，直接慢悠悠地爬了起来，他在那辆车的左后视镜上，看到了一条系着的红丝带，这条红丝带意味着车上有考生，为了不耽误人家，同时也为了自己不错过女神，付炎走上前去，想告诉事主没关系，他没事来着。
    然而，等他走到车前，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正在焦急的呼救。
    “玉瑶！”付炎看清了那个女生模样，那不正是他正欲去“见”的女神，楚玉瑶么？此刻她正一脸焦急地摇晃着驾驶位上，一个正昏迷不醒，趴在方向盘上的中年男人。
    “怎么了？怎么了？我在医院工作过，让我看看。”付炎连忙走到驾驶位旁边，不由分说的拉开了车门，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车厢，然后将驾驶位上的作为往后放，轻扶让中年男人躺在座椅上。
    “谢谢，谢谢，太好了，医生，你快帮我看看，我爸是怎么了？突然就……”楚玉瑶的一张俏丽如玉的美颜上挂着焦急，眼眶泛红，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哭腔。
    “女神，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女神……”付炎看着离他不到一米距离，就算焦急也相当迷人的楚玉瑶，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心跳“咚，咚，咚”的加快。
    柔顺的乌黑秀发，整齐，清爽的微斜刘海，稍弯细长的浅眉，浓密修长的睫毛颤颤着，即使高三也作息规律没有血丝白黑完美的大眼睛，精致的小琼鼻，粉嫩的红唇，微尖白皙的下巴，如鹅毛般洁净的颈项，v领白色女士体恤，露出性感漂亮的锁骨……
    “医生，医生，我爸这是怎么了？他没事儿吧？”楚玉瑶好听悦耳却相当焦急的声音将付炎从“幻想殿堂”中拉了出来。“啊”了一声，自卑的他，刷的一下，红了脸，并迅速的低下了头。
    “医生，医生，我爸到底怎么了？医生，医生，你说话啊！”楚玉瑶见付炎这副样子，以为她爸……直接急哭了出来，抓住她爸的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付炎的肩膀，急切地摇了起来。“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爸，救救我爸吧。”
    “啊……”
    隔着t恤，感受到女神小手的形状跟温度，付炎就跟触电了一般“吓”得往后连连倒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爸，爸……”看着付炎的如此状况，楚玉瑶哭得更加厉害来。
    坐在地上的付炎大口喘息着，双手颤抖着，努力平复着自己那好似要不听使唤进入癫狂状态的身体，听着女神的哭声，付炎一阵心痛。
    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重新走到驾驶室旁，努力捋直舌头，用抖动的声音，道“那个，你爸应该是冠心病，只是暂时休克，应该没事，我可以给他做一个紧急治疗，让他先苏醒过来。”
    “真的么？”楚玉瑶双眼红红地，挂着珍珠，抬起头来，煞是惹人爱怜的看着付炎。
    “嗯，嗯。”付炎颤颤地点点头，伸出手，放在了中年男人的心口，做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
    约莫十分钟后，中年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爸，爸，太好了，你没事，吓死我了。”楚玉瑶看到自己的父亲清醒，就欲扑上去，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抬头看去，是付炎。握住他的手，连连感激，“谢谢，谢谢你，医生，你是个好人！”
    “啊！”付炎又一次被吓得抽回了手，连忙解释，“那个，你爸现在胸口不能受到挤压碰撞，我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急救，必须得马上送医院。”
    “好，好，去医院，去医院。”楚玉瑶听后，收住了欲抱住她爸的想法，连连点头。
    “玉瑶，你不是还有考试么，赶紧去，别迟到了。”楚玉瑶的父亲抬起一只手，有力无力的抓着女儿的肩膀，推了推。
    “爸，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楚玉瑶摇了摇头，坚持着，不愿意离开，一旁的付炎忽然开口，“那个，我刚打了电话叫救护车，救护车马上就来，我留在这里陪你爸等救护车吧。”
    “你？”楚玉瑶抬起头来，看着付炎，有些犹豫。
    “玉瑶，医生在这里就行了，你留在这里也没用，赶紧打个车去，别让你这些年的辛苦都白费了，你说过，你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你自己。”楚玉瑶的父亲看着女儿，严肃道。
    “嗯，正好我今天休假，有时间，可以帮你照看一下你爸。”付炎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