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节160租赁纺纱机

    还有什么是比送来大量粮食更好的呢？
    那就是送来大量烹饪好的面包和食物。
    法师还好，他们不是有学徒照顾，就是带着仆人或是魔偶，但从各地抽调来的士兵和跑来帮忙的佣兵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让安南收获了大量好感。
    除了食物，还有盔甲和御寒的棉衣，战士们最喜欢一种加绒板甲——外面是经过锤炼精铁板甲，里面是一层棉衣，穿上后再也不会在夜里冻得浑身瘙痒了，而且动起来也灵活许多，在衣领、袖口位置还有加厚的棉花。
    唯一的缺点是稍微出汗内里的棉衣就变得湿漉漉的……但绝不是嵌合板甲的错！
    加绒板甲的主意是菲舍尔想出来的——安南还记得她，那个诞生了“机魂”的纺纱机就是她的手下发现的
    菲舍尔觉得既然又要造盔甲，又要做棉衣，为什么不干脆把两个掺在一起？
    铁匠铺就送了几副盔甲过去，很快，菲舍尔把做好的嵌合板甲送去营地，战士们顿时发现加绒板甲既美观还保暖，虽然有着只能在寒冷地区使用和容易出汗等缺点，但总比被铁甲冻坏了身体要好。
    凭借这项发明，菲舍尔从组长一跃升为纺纱厂负责人。
    当上负责人的菲舍尔又有了新主意：艾普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但不是所有人都像艾普一样能幸运地当上纺纱厂女工……
    那么为什么不让居民也租纺纱机呢？
    这样既能大量产生棉衣的原材料，还能让在家的女人们有事可做。
    自由城是个庞大又充满效率的机器。当她的建议在早上通过城主府官员送到伊蒂莉娅副城主的桌前，签署通过后再交由官员张贴通告，只用了不到一个白天。
    第二天，城里的女人们来到广场，因为过于吵闹，官员不得不大声说着租借纺纱机的规则：
    首先要有一个不能影响邻居的房间摆放机器。其次租期三年，无需租金，只要每天缴纳130铜币。租用满三年后纺纱机就是自己的了，但如果没满三年就停止缴纳租金，将会收回纺纱机且不退钱。
    最后，纺出的棉纱自由城会按均价收购，不用担心被奸商打压价格。
    结果就是第一天就订出去三百多台纺纱机，前来询问的妇女把广场堵得水泄不通。
    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火爆，伊蒂莉娅只好让工厂也跟着招聘工人，倒是形成了正向循环。
    接二连三地出风头，菲舍尔名声鹊起，连《自由之声》的记者都过来采访她。
    “我只是个普通人，既不好看，又没有才华，没什么好采访的……”菲舍尔婉拒了记者。
    然后在当天的晚些时候，伊芙琳亲自来找菲舍尔。
    她从手下那儿听说了菲舍尔拒绝，反而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
    “伊芙琳小姐，我只是个普通人……”菲舍尔依然婉拒。
    菲舍尔有些内向，但没关系，伊芙琳最擅长让内向的人开口说话：“我也是普通人。”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菲舍尔的好奇果然被勾了起来。
    “我骗你干嘛？认识安南之前，我还只是晨曦酒馆的小服务员，整天擦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桌子，还要应付那些喝得醉醺醺的酒鬼，有的还想占我便宜，他的女儿都比我大！”
    伊芙琳开朗的模样早已没有当初的羞涩，脸颊两侧的雀斑也随着长大而淡化许多，不过看起来还是少女模样。
    “后来呢？”
    伊芙琳把手搭在脑袋后面：“后来和我一样在酒馆打工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术士，又成了北境之王，还拍了魔法影像，他找不到合适的人演露丝，就把我从镇上喊了过来。”
    “安南大人？”菲舍尔轻呼。
    “就是他。”伊芙琳摊开手，“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菲舍尔还是第一次听说安南的过往：“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都行，就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眼见菲舍尔又紧张起来，伊芙琳安慰说：“不用担心说错话，我会帮你美化的，而且最近北境那么热闹，说不定你的新闻就堆在那儿落回了。”
    “我就是想教授在学校里教的……领地和子民不同，前者需要长期的利润，后者‘只顾眼前’，我就想能不能想到一个双赢的办法，让领主和领民都能得到好处……”
    “租赁纺纱机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伊芙琳悄悄拿起魔法石激活。
    菲舍尔没有注意，继续说着：“嗯，城里有很多妇人都会纺纱，但是她们买不起，那为什么我们不把时间拉长呢？自由城可以长时间获益，她们也能制造价值。”
    “唔，很厉害的想法……”
    要是自己的话……还是编织安南的绯闻更容易些。
    “感谢你的配合，菲舍尔，你可以稍微期待一下过段时间的报纸。”伊芙琳将魔法石收进挎包，挥着手和菲舍尔告别。
    望着伊芙琳的背影远去，菲舍尔褪去了拘束，轻声自语：“的确是人类……但为什么有一股魅魔的臭味？”
    租赁纺纱机的本意是好的，让女人们有事可做，还能带来交易和税收……但是有人执行坏了。
    起因是本来稳步增长的纺纱机订单突然冒出一大笔新订单，英格丽特敏锐察觉到订单的异常，派遣手下去追溯源头，发现这些订单同属一个人。
    经过调查，那个人的身份被送到英格丽特面前，英格丽特又让手下拿给弗朗科伊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手下。
    “是他？”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名字，弗朗科伊斯轻咦。
    “您有印象？”
    “前阵子你们的安南大人从地牢里把他捞出来，他怎么了？”
    “英格丽特大人怀疑他在暗中操纵纺纱机的订单。”
    “知道了。”
    弗朗科伊斯招来手下，让他们把彼得森带过来，反抗的话就抓回来。
    很快，彼得森走了进来。
    在摆脱了当奸细的苦差事和地牢囚犯的身份后，彼得森肉眼可见地发福起来，腰间的钱袋也鼓鼓囊囊。
    不过随着弗朗科伊斯一句“这是财政部的官员”，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缩成一团。
    “看来确实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