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殇

    说时迟，那时快，独眼龙一刀下去，青蛇断成两截，前断疼的一下次钻了进去，后断在地上上下翻滚，左右摆动。
    那李老二更是痛苦万分，拼命扣着喉咙，一会儿有捧着肚子，旁边的人却不知所措。
    “痛死我啦，大哥，给我一刀。”
    “大哥，快，给个痛快！”
    独眼龙还在沉默，突然，刀光一闪，李老二身首异处，那前半截的青蛇唰的一下跳了出来，窜入草丛之中。
    不一会，李老二的鲜红的血慢慢变成暗红，继而变成黑色，最后变成绿色。
    “不好！是白虎祭司的蛇。”独眼龙刚刚还在为李老二伤心，现在却不由的害怕起来。
    白虎祭司，一个响亮的刺客名字，这个名字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有着悠久的历史，最早的
    白虎祭司居住在成都的唐门，唐门是一个刺客组织，根基深厚，势力庞大。早已渗透进蜀中的层层面面，并暗中控制。江湖中人都知道，唐门秘堡其实就是蜀中的土皇帝。唐门中人擅使暗器，毒药，其暗器功夫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而他们也为京城，甚至皇宫里面的人办事，经常有人死于非命，却毫无中毒的痕迹。
    后来，白虎祭司到一定时间就会退出唐门，居住在山野之中不会和官府有任何来往，不仅会使毒，而且会养动物，动物带有各种毒性，使人昏迷或使人癫狂或使人见血封喉。
    很不幸，他们今天遇到白虎祭司了。
    一群惊恐的悍匪紧握手中兵器，戒备着，睁大双眼，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们。
    “吼……”一股强大的劲风，眨眼之间一人被扑到在地，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映，荆棘虎已经一口从他脖子撕下一块肉来，那人拼命挣扎，脚已经把地上戳出两个坑来，但无济于事，根本翻不了身，很快腿就停止了蹬弹。荆棘虎回头看着其余的人，舔了舔嘴上的血迹，眼中略过绿光。“嗖，嗖，嗖……”电光火石之间，只剩两人还有一个昏迷过去的二狗。
    “吼……”荆棘虎，双眼一睁，身体弓了起来，准备再次扑人。
    “大哥快走，我拖住他。”剩下的一人说完，便操起朴刀，想去和荆棘虎玉石俱焚
    可是，这只是徒劳。
    那悍匪没有过三回合，便被老虎扑到。
    独眼龙听到身后的一声惨叫，心里一抖，却也不敢回头，加速向丛林深处跑去。
    独眼龙停住了，眼前一位穿白袍的人，站在一根不粗的横枝上。
    “白虎祭司？”独眼龙冰冷的缓缓说着。
    那白袍人，缓缓将连衣帽落在脑后，却只是一张泛着寒意的十字面罩，独眼龙依稀能看出面罩透出的冰冷寒意。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独眼龙在做垂死挣扎。
    “乔家村与你无仇，为何杀光？乔家与你无仇？为何杀光？”
    独眼龙知道在劫难逃。准备拼死一博。
    “死!!!”独眼龙手握鬼头刀，砍在地上，强劲的内功，迅雷般传到树枝下面的巨石上，巨石瞬间炸的四分五裂。祭司在巨石炸裂之前已经跳起。一个完美的腾空，然后下落。荆棘虎已经赶来，一个助跑，凌空飞起，祭司在空中轻轻的坐在荆棘虎身上，荆棘虎一个沉重的落地，祭司坐在柔软的背上，没有一点受伤。
    “额。”独眼龙惊讶的忘记自在拼命，傻楞在那里。
    “我独眼龙行走江湖，杀人性命无数，早已经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不需你动手了，我自行了断。”独眼龙此时此刻面对死亡，却显示出一个老大应有的不惧。
    独眼龙双手握刀，刀锋向内，全身用力，刀刃生生的砍如自己的额头，鲜血沿着刀身流的到处都是。一头栽倒。死在自己的刀下，是对手给自己的最好的尊重和宽恕。
    白虎祭司坐在荆棘虎上面，静静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不时的摸摸荆棘虎的额头。
    这个时候二狗已经醒来，目睹了独眼龙的死，还是走了过来，踹了一脚死尸。突然被一道光刺了一下眼睛。什么东西？二狗掰开独龙眼的眼罩，一颗闪亮的东西，二狗把它托在手上。
    “谢谢你救了我，这是什么东西？”二狗疑惑的问道。
    “宝石！他刚刚就是靠这个宝石激发的内力。”
    白虎祭司也十分惊叹独眼龙会有这样的东西。
    “哦，那，给你”二狗也不懂，也不会用。
    “孩子，这是天意，独眼龙自杀的同时也割断了眼罩，不然这个秘密也不会被发现，既然你得到了，你就留着吧，以后会有用的。”白虎祭司的面罩上明显透出一番善意。荆棘虎也吼的一声，摇了摇尾巴。
    “好吧”二狗把宝石放入怀中。
    “你是乔家村李平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你怎么认识我爹？”二狗一听到爹，伤心起来。
    “李平原是我唐门的一员，犯了门规，后来回乡，这块领地上就他这么一个巫医，我在此多年，听闻李平时常为人看病抓药，我看他给你伤口的包扎方式，我就知道出自我们门派之手。”
    祭司慢慢的说道，对同门的死也有些遗憾。
    “哦，谢谢祭司大人，我要回去了。”二狗强忍着疼痛。
    “跟我走吧，孩子，你重伤，一个人活不了的。”
    “不，我要回去，我要给我爹立个碑，我要将全村人安葬……”二狗眼中噙着泪花。
    二哥朝白虎祭司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还未走出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三月初八，花重锦官城，武府张灯结彩，好生热闹。一个中午连带一下午，武成思在招待这些达官显贵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最后是歌舞。武成思大醉，客人们三三两两散去，武成思被下人扶持着进后堂休息，嘴里喊喊着：“今日封为山阳王，高兴啊，喝，喝，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转入后厅，武成思一拂衣袖，下人退去。坐到虎皮椅子上。
    总管武旺疾步而来，“大人，蓑衣鬼在外等候！”
    “叫他进来”武陈思喝了口茶。
    “见过大人”蓑衣鬼单腿跪地。
    “恩，起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武成思直奔主题。
    “的确是冯意老贼勾结朝中几位死党，在朝中散布大人不利消息。”
    “不利消息？”
    “小人不敢说”
    “说！”
    “他们准备联名上奏，参奏大人您，封王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将是请旨去西北缴贼，然后拥兵自重，分裂西北……”
    “啪”武成思一掌把茶杯摔在地上，溅的满地都是。
    蓑衣鬼，深深低头，不敢面对武成思。
    “加派人手，日夜盯防，所有与冯意来往之人。切忌，不可打草惊蛇，我需要知道具体时间，部署。”
    “遵命”蓑衣鬼，急急退下。
    “武旺”武成思喊道。
    “小人在。”
    “磨墨”
    武旺熟练的摊开一张小的便条，然后在旁磨墨。“十万火急，望牛首大人火速发兵，大军压境，切勿攻城，等我下一步对策。”武成思一挥而就，轻轻吹干，卷成小卷，交给武旺。“立即飞鸽传书。”
    武旺急急出门……
    话分两头。
    小白，叶虎，乔无双追到丛林深处之见到悍匪的死尸，不远处还有独眼龙的尸体，却寻不到二狗。天色渐暗。三人便回村上。埋葬所有村民。
    一个大坟冢前摆着八颗人头。两个孩子正在磕头。
    小白斟完最后一碗酒，磕完最后一个头，看着乔无双。不远处，叶虎侧坐在草垛上，拔了一根稻草叼在嘴里。是不是的看一下这两个小孩。
    “妹妹别哭了”
    “谁是你妹妹！”
    “额”小白抓了抓后脑勺，尴尬万分。
    乔无双扑哧一笑，小白嘿嘿嘿，扶起小无双。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夕阳下一个中年人一手牵着一个还在，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