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老者

    越是探索，叶穹就越是发现五大贵族的权势到底又如何之大。
    兵权交由骑士长贝尔坦斯掌管。
    朝堂上的话语权全在白鹰公爵的身上，圣坎儿城的绝大部分贵族，都投靠了这位公爵大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纵然乔治再有才能，也只能够当一个傀儡国王。
    皇城的贵族指望不上，圣坎儿城上的势力同样没有一个是投靠皇室的。
    南北部的贵族分别投靠了郁金香女伯爵夏普·妮娜，北地王豪斯·伯特，可以说，整个天启帝国的贵族没有一个是认同乔治这位国王的。
    他们所认同的只有幕后的这五大贵族。
    按理来说，拥有如此权势的他们，想要换掉一个国王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即便乔治得罪了一位神眷者。
    从这段时间骑士长贝尔坦斯与白鹰公爵毫无作为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并不想要得罪“卡尔维斯”。
    但仅仅只是不想得罪而已，更深层次的示好并没有做。
    这四天时间里面，他们并没有找过任何一个人接触过“卡尔维斯”，明明阿波尼亚斯有故意让分身留下一些踪迹。
    只能说很古怪，这五大贵族的态度相当之古怪。
    叶穹眼见着夜色已黑，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变化模样，从教会后面走了出去，今天的他打算去到公爵府附近探寻一二。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有借助天穹之眼的力量观察着公爵府。
    他发现，这位白鹰公爵别说是公爵府，连自己的房间门都没有走出去过。
    难怪城内会传出白鹰公爵重病在床的传闻，要知道，底层的平民乃至中上层贵族，已经长达三年没有见到过这位白鹰公爵了。
    这种现象足以说明一件事实，那就是白鹰公爵处于沉睡之中，以此延长自己的寿命。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公爵府附近，经过这几天的摸索，他已经知道了公爵府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纵身一跃，便跳到了高墙之上，随后一跳便跳入了公爵府内。
    拥有天穹之眼的监视，他对府内守卫的行动了如指掌，很是轻易的就绕过了巡逻的守卫，随后朝着公爵府内走去。
    其实对于他而言，想要找到这位白鹰公爵的所在，方法很简单，顺着空气中浓郁的龙族气息走就行了。
    不愧是最初炎龙的子嗣，如此强大的气息，即便不仔细观察，也能够轻易洞悉。
    他并未第一时间朝着龙族气息方向走去，因为他并不确定白鹰公爵是否真的处于沉睡之中。
    开启天穹之眼的能力，在右手上凭空捏造出一个眼珠，令其漂浮朝着前方飞去。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先借助天穹之眼观测敌情，确认无误过后再出发。
    将视野接连眼珠，他清晰的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公爵府极大，想要逛完需要花费许多时间，他目标明确的命令眼珠朝着龙族气息发出之处飞去。
    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房间之前。
    这个房间窗户与大门都紧锁着，如若不是能够感受到房间内的龙族气息的话，叶穹大概会以为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空房。
    操纵着眼珠朝着房间内飞去，而他本人此时也是没有闲着，在公爵府内四处摸索。
    很快，那被操纵的眼珠就顺利的飞进了房间之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叶穹稍显意外。
    房间虽然极大，但由于鲜少有遮掩物的缘故，一眼就能够看清房间的全貌。
    明明这里就是龙族气息的发出之地，但诡异的是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操纵着眼珠，环顾了一圈四周，里面的绝大多数装饰品大多蕴藏着浓郁的炎系法则，因此，这个房间的温度对比外界要高上许多，常人来到这里怕是会第一时间因为高温的环境弄得满头大汗。
    这种环境对于人类而言怕是难以适应，但对于白鹰公爵而言到时恰到好处，毕竟他可是最初炎龙的子嗣。
    他派遣眼球在房间内搜寻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明明这里就是龙族气息发出之地，但白鹰公爵却不在这里？
    叶穹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这个房间恐怕还隐藏着一处暗室，那里才是白鹰公爵沉睡的地方。
    得到这个情报过后，叶穹也就没有继续派遣眼球继续搜寻下去，即便找到了暗室所在，他也不可能真的进去的，闹出的动静太大，很容易就会将沉睡的白鹰公爵弄醒。
    正当想要退出之时，却是突然间在房间内看到了一个细小雕像。
    这个摆放的位置并不算显眼，所以在第一次搜查的时候叶穹并未能够及时发现。
    他派遣眼球飞了过去，在看到这雕像细小雕像的全貌过后，也是不免在心中暗道了一句：
    “难怪。”
    远远望去，他就觉得这雕像极其眼熟，敢情是那位圣父的雕像啊。
    这段时间里面他一直待在教会里面，这位圣父的雕像他可是没有少看。
    令他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雕像要摆放在这种地方？
    若说白鹰公爵信仰虔诚的话，那理应将这小雕像放在神龛里面，日夜参拜才是，放在这难以被人发现的角落是什么意思？
    若说信仰不虔诚的话，那在自己房间里面藏着一个圣父雕像做什么？怎么滴，看这位圣父不爽，拿着个雕像发泄？
    这可是一个真的有神灵的世界，即便圣父失踪了上百年，也不会有人敢怎么做的。
    只能说白鹰公爵的这做法只能够用奇怪来形容。
    为了避免暴露，叶穹收回眼珠，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而他本人已经逛完了公爵府一圈，遗憾的是，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发现。
    熟络的跳至高墙之上，纵身一跃，回到了地面之中。
    不得不说天穹之眼真的是一个潜入的好能力，轻易的就帮助他绕过了守卫。
    此时的他身穿一身黑衣，在夜色之中并不容易被人发现，他走入无人的街道之中，打算绕开守卫，回到教会。
    得益于天穹之眼的帮助，这个过程极其的顺利，不约片刻，他便回到了教会。
    他悄咪咪的走到了后门，轻轻一推，便将门打开，顺着月光，他看到了门内的景况。
    教堂内竟然有一个人？
    一个老者坐在长椅之上，仰着头，惬意的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盹？
    教会这一边他一直都有用天穹之眼的能力进行监控，这个老头是怎么混进来的？明明正门的锁都好端端的。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老头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莫名给叶穹带来了危机之感。
    这种感觉，他只在那位绝望骑士的身上感受过。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老者都极其的危险。
    叶穹抓住门把，默默的想要将刚刚打开的后门关上，却是没有想到就在这时，那眯着眼睛打盹的老者竟然开口说话了。
    “来都来了，不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吗？”
    嘭。
    后门被关上了。
    叶穹毫不犹豫的就转身朝着前方跑去。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他在用力的向前奔跑着，但周边的景物却丝毫没有发生变化。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便再度回到了教会之中。
    仿佛他刚刚逃跑的举动，只不过是想象之中发生的事情。
    他的目光再度放在了那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老者，刚刚诡异的手段必然是出自这个家伙之手。
    叶穹尝试将阿波尼亚斯召唤过来，却是诡异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祂建立联系。
    他与阿波尼亚斯的联系极深，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他拉进一个陌生的领域之中，切断了他与阿波尼亚斯的联系。
    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这个老头的实力起码也是六阶以上。
    叶穹此时也是不免暗道了一句：
    “麻烦了。”
    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逃，因为他知道，这是对方的领域，即便逃了也没有什么用。
    “你到底是谁？”
    他并未选择靠近，而是停留在后门附近，保持着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斯宾塞·昆特，另一个名字或许你会更加熟悉一些。”
    老者歪着头，原本眯着的双眼睁开来了，那是一双漆黑无比的蛇类竖瞳，仅仅只是被看了一眼，就令叶穹汗毛直立。
    “不死之蛇。”
    听到这个名字，叶穹的瞳孔顿时就大了几分，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不死之蛇会来得如此之快，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就来到了教会守着他。
    斯宾塞看出了叶穹的戒备，如同一个关心晚辈的老人宽慰道：
    “不必担心，年轻人，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
    说着，目光移向了窗外，好似在看窗外的那轮月光一般。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看去的，是那一直守护着卡尔维斯的绝望骑士。
    “毕竟，即便是我也没有本事在一位神灵的眼皮底下杀人。”
    说完这句话过后，他像是自讽的笑了一声：
    “六阶与七阶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放心好了，此次过来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你，跟你聊聊天。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说这话之时，斯宾塞语气极为的落寞，就好像困守在村庄的孤寡老人，难得看到了一个说话对象，想要跟他唠唠嗑。
    对于这看似很合理的请求，叶穹很想果断说一句“no”，只可惜眼下斯宾塞可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过来坐下聊吧，年轻人，我没记错的话，你应当叫卡尔维斯吧。”
    说罢，便拍了拍身旁空置的位置，随后脸上的表情很是随和，但言语之间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叶穹也明白，即便他再逃出教会，这老头也有其他方法将他抓回来。
    心中虽很是不情愿，但还是坐在了斯宾塞身旁的位置。
    “你很不一般。”
    这是坐过来以后，斯宾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对于这话，斯宾塞显得有些嗤之以鼻，他侧过头去，直视叶穹的双眼。
    “你的眼神中藏着狮子。”
    听到这话，叶穹下意识的就想要摸自己的眼睛。
    “我只是打个比方，年轻人。”
    说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满愿草，点燃过后放在嘴中，惬意的抽了一口。
    “这一趟果然没有来错，能够被那位绝望骑士看中的人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样，有考虑来序列搜捕团吗？
    别看老头子这样，我好歹也是七先知之一，在序列搜捕团中也有些许话语权。
    要是你愿意加入，我保证，你的地位在序列搜捕团中，只在首领与七先知之下。”
    对于所谓的七先知，叶穹在暗地里有调查过，他们七人的性别，年龄，生活的环境各不相同，受到了神秘力量的指引，在同一地方相遇。
    他们并未经过任何语言交流，却深知彼此都是被选中之人，而不死之蛇斯宾塞就是其中一位。
    至于序列搜捕团的首领，目前叶穹只知道一个姓名，那便是马蒂尔达·诺玛，至于他是男是女，就连一些序列搜捕团的高层都不曾知晓。
    叶穹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在约莫过去了一分钟过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拒绝。”
    “是因为白蛇？放心好了，你和他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再者说，若是你愿意加入序列搜捕团，回收天穹之眼的任务不也同样完成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那是什么，你不想向帝国复仇吗？背靠一个组织，总比单枪匹马作战要好得多吧。”
    “我不相信你。”
    叶穹很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原因。
    “我对序列搜捕团只是一知半解，对你更是一无所知，我为什么要加入一个全然不了解的势力里？”
    斯宾塞吸了一口满愿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原来就这啊，我且问你，在你的眼中，序列搜捕团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叶穹低下头，思考了一番过后，回想起两次轮回白蛇做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了收集序列能力不择手段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