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铁楼！

    安静的开了会车，宋杰稍稍减了下速后和叶知秋并行，“叶子，你还记得我们实习的时候吗？当时哥几个晚上喝酒闹了一宿的地方，要不我们到那去看看？！”
    晚上喝酒的地方？那这地方多啊！实习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有活动；不过闹了一宿，叶知秋根据这个回忆了一下，放开离合器拍了下大腿，“你是说？哦，我明白了！哪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不但结实封闭，还非常的安全僻静！有你的！杰子。”
    当年实习时叶知秋寝室的四个都是在冶建十七冶，属于国家大工厂中的一个分公司，而宋杰所说的地方是个废弃老房子，还是苏联援助时建造的大楼，特点上，着重的突出了厚重两字。
    虽然是在白水区的边上、已属郊区的位置，但与凤凰山庄、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远。
    开车用了二十分钟，就看到那眼熟的、上头还有斑驳红五角星的大门，一块腐蚀大半的木牌上还依稀可看到四厂两个字。大门紧闭，两扇铸铁打造的栅栏门被一把拳头大小、同样锈迹斑斑的巨锁给锁住，下方的小门也没开，一条链子锁绕在上面。光从这门面看，就已可知道里面是彻底荒废了。
    四辆三轮车停下，隔着门朝里面望了望，有不少的楼倒塌，“杰子你看，不像是直接倒的，更像是拆掉的！”
    “当然是拆的，前些日子就听说这里要扒了搞开发，还号称建造另一个凤凰山庄别墅区。呃，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要是那房子拆了可就糟糕了！”
    “直接点，搞断它！”叶知秋也有些急，把链子锁拉了下后说道。周边的围墙是有不少垮塌，但那废墟堆积的，就算是三轮车这灵活型号的也别想轻松通过；不过这小门的宽度已经足够，足够三轮车直接开过去。
    宋杰的小斧头又派上了用场，三两下就搞定。四辆车轮流开进去后，叶知秋又拿出顺来的车锁，把这暂时唯一可以过车的道给锁上。
    三轮车开了一段就走不动了，废墟太多把路给全堵住，让王厚德他们在这里看着，叶知秋与宋杰沿着记忆朝着那老房子走去。
    “靠，吓死我了，他妈的总算还在！”宋杰笑了起来，之前的忐忑彻底消失。
    “还有更好的呢！”叶知秋也笑起来，指了指旁边不远一块空地上停着的几台挖掘车与铲车，“我们可以用它们把路给开出来，那车子就能直接到楼下了！”
    也不知苏联当年建造这房子时是不是根本不考虑钢铁用量，或者说是特意建成这样来标榜自己雄厚大国的实力，只要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绝对会吓上一跳！整栋大楼呈长方形，长有百米宽过五十，每堵墙的厚度接近一米！窗口的数量极少，也就三十多个的样子，分布到大楼的一圈，绝大多数位于十米之上这同一水平位置，这窗口还特别的小，就是个圆形洞，洞口有着做成网状的钢筋护栏，里面也隐约能看到东西，似乎是一台排风扇——这不应该算做窗户，而是排风口；大楼高有二十五米，按常规楼层的最大值4米来算，里面也不会少于六层！可这是假相，里面只有两层！除了第二层占个三米左右外，剩下的都是第一层；厚实的墙壁有些地方直接裸露，露出包裹在内的粗厚的钢筋，那是真的叫做粗厚，就只有外面七八厘米的水泥层，里头全部是钢筋，手腕粗的钢筋。这也就是说，这栋楼就相当于是完完全全的钢铁组合体。它也有个外号，铁楼！铁做的楼，真是名副其实。
    门相对整栋建筑来说非常小，也就平常住户普通门的两个大；门小窗口也小，里面自然非常的阴暗，叶知秋两人用打火机点燃了临时制作的两只汽油火把，就着这两根火把，可以看到大楼的内部才叫做一个夸张，人身体粗细的钢柱几米就支上一根，互相之间在上方用几百根稍微细些、扁些的钢梁铆接焊死，形成浑然整体的钢筋架子；地下、地面也非凡俗，以前听厂子里的老职工吹嘘时说过，这房子的地基打的那叫一个夸张，有十几米深，从最开始就是倒的整体钢筋混凝土，一层一层倒上来，最后还铺就焊接一层钢铁地板，让上面的钢铁骨架与地面的混凝土、钢板之间形成了一个整体。
    在进门后左走二十米，有根捅到顶的单独圆形钢柱，倚着它的就是盘旋上去的楼梯，同样是钢铁焊接的，踩着时都不带一丝颤抖。
    大楼非常的阴森，只听得到火把燃烧炸裂声与两人的脚步声，二十多米很快就爬上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入口的门，门已不在，只剩下个门洞，两人钻进去后就能见到一溜边顺着走廊分布的八间隔出的房子。
    仍然全部是铁制，是用多块巨型厚实的大块铁板焊接后形成。其实说这里是第二层并不很恰当，这里顶多算是铁楼内的一处阁楼罢了。走廊宽有两米多、长约五十米，和铁楼的总宽度是一样的，而并排着的八间房子的宽度加起来就分担了这段距离。这也就是说，每间房间都有个五六米的宽度，长度上也差不多，让房子内部成为大致的正方形，这样面积就很容易得出来了；房间内很脏很乱，毕竟荒废的时间不短，一些留下来的铁床铁凳什么的全锈迹斑斑，这还不算什么，那些生活垃圾，比如像当年叶知秋几人跑来通宵喝酒后留下的，某些不愿意出去开房而躲到这打野战后留下的，更有甚者千里迢迢跑来这蹲大号的，……等等等等，到处都是，不堪入目。
    “也不知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必须得好好清理一下，不然真住不了人！”叶知秋把几个房间都看了番，乱是够乱的，不过留存下来的味道倒是没什么，留下的垃圾嘛，也都是几年前的，这两年完全废弃后，敢单独上来还真需要点的胆量。
    “好，你先在这里清理，我去通知他们把东西搬上来！”宋杰说完就朝下跑，让叶知秋有点哭笑不得。
    再恶心也得干啊，还好这些房间的地面上都有不少的孔洞，大点的都能把脚伸进去，通过这些孔洞，能直接把垃圾推出去。这些孔洞是以前安装在这上面的仪器搬走后留下的。上面放贵重仪器，下面放大型机器，通过这些孔洞来把线路连接起来。
    找到几根断棍，一块少了大半的棕垫拆开，系上去后就成了个大拖把，勉强把一间房的垃圾推出去后，宋杰他们也提着东西上来。
    “行了，先清理这一间，暂时够住就行。”叶知秋把拖把从洞里扔了下去，“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非常多，叶博洋，你和张林就留在这看家，等会我们会车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你们就去一点点的搬上来，还有，去找找水，把这房间也彻底搞干净；其他的人就一同出去，现在谁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呆上多久，所以我们需要很多的东西来充实这里。”很自然的，叶知秋就开始进行工作部署，要说这里能够当头的，貌似也只有他了！宋杰与张凯是他的同学，王厚德是他的同事，虽然互相之间都比较熟悉，可也都赶不上与叶知秋之间的深厚交情；叶博洋就不用说了，只有老实听话的分，而叶博洋的同学也同样如此。
    在下楼前，叶知秋还到走廊的尽头看了下，敲了敲牢牢固定着的一个转轴，“这里以前应该是装的一台卷扬机，那么下边，”低下头，是几张朽烂的铁板，赫然是以前的几张门板，用手挪动一下，可以看到下方是长宽都为两米的一个大空洞。“应该就是框架通道了！”叶知秋很确定，退后两步，把火把伸出走廊的窗户，再把头伸出朝下方看，外面粗大的铁槽证明了叶知秋的推测是正确的。
    “看来我们必须搞到大功率的卷扬机和发电机才行了。”叶知秋拍掉手上沾着的铁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