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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心花怒放地拿了一封起来瞧瞧,谁知,这越看越不对劲,莫非这是……

    她将余下的信一同翻出来看了遍,越看心越慌,手都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不成,这得让老爷过目!蒋氏匆匆忙忙地将其中一封信塞入了怀中,打着颤地将余信整齐放回匣里,匆匆忙忙就走了。

    心绪不宁地揪着手中的丝绢,待到了下朝之时,急忙迎了上去,给杜侍郎退下了挡风的披风,蒋氏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老爷,同敬他在宫中可好。”

    杜侍郎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好的,这人一升官,精神了许多,尚有不少的人过来巴结呢。”

    “巴结?”蒋氏心头一悸,更是慌了神,“同敬不过六品小官,怎会有人巴结。”

    “谁知晓呢,”杜侍郎眉头都扬了起来,“今日一下朝,便见有不少的官员同他亲近,同敬都笑了,嗨,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啊,这不,现今还被人带去喝酒了呢。嗯?”杜侍郎一顿,看蒋氏的脸色越来越沉,也笑不起来了,“夫人,怎么了,脸色如此之差,可是老毛病又犯了,来人啊,唤大夫……”

    “不,老爷!我无事,只是同敬他……”

    “他怎么了?”

    “你……你自个儿看罢!”痛心地从怀中拿出了那张信,蒋氏黯然一叹。

    杜侍郎皱着眉头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是可怕,最后双眼燃出了巨火,啪地一声就着那张纸按到了桌上,额上青筋条条暴起。

    当日午时过后,喝得有些醉了的杜御恭回了家来,一入自己的房间,便见杜侍郎脸色沉沉地坐在那里,而他身边放置的是一个本该藏在机关里的匣子。

    杜御恭瞬间酒醒,脸色一阴,却是不动声色:“爹,你怎么到孩儿这儿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杜侍郎豁然站起,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信丢到了杜御恭的身上,气急败坏地道,“你瞧瞧这是什么!你告诉为父,你究竟想做什么!”

    杜御恭敛下双目,淡然自若地将洒落于地的信一一捡好,日光微斜,恰好打在那些信纸之上,将信末尾的“六”字映得格外的显眼,毫无疑问,这是杜御恭同六皇子晏品城往来之信!

    “你最好给为父解释清楚!你瞒着为父,私下同淮阳王联系,究竟有何目的!你知不知你这是在害燕王殿下!你要置燕王殿下于何地!”

    杜御恭冷笑数声,轻蔑地一哂:“晏殊楼性子暴躁,难成大器,若非有铭玉相助,爹你以为他会有今日么!且他自与我们成为亲家以来,又何曾拉过我一把!”

    杜侍郎气得脑袋冒了烟,怒斥道:“你简直不识抬举,帮外不帮里!现今六皇子式微,出了如此多事,你竟还偏帮于他,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杜御恭也怒了:“自铭玉出生以来,你们的心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何曾分一丁点儿到我这儿!你偏心铭玉,偏心燕王,却从不偏向我!”

    两人越吵越凶,连屋外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蒋氏匆匆赶来,却被杜侍郎呵斥一声,停在了房外。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屋内的争吵突然弱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刻后,争吵声又强了起来,不久,杜侍郎粗红着一张脸,丢下一句,“以后你的事,为父再也不管”就走了。而杜御恭阴鸷着脸,看向欲上前来安慰的蒋氏,摇了摇首,转头也出了门,朝另一方向离开。

    方才还被争吵声充斥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蒋氏焦急得揪紧了锦帕,转身就往杜御恭的方向冲了出去,却不知在其身后的桌上,有两滩水渍甚是显眼。

    两人争吵的消息闹得全府皆知,竟然当先一步传到了晏品城的耳里。他闻言后哈哈大笑,让人大开王府之门,迎接即将到来的杜御恭。

    果然当日傍晚,杜御恭便乔装打扮,秘密地到了晏品城的府内。两人私下倾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有人看到翌日上朝的晏品城,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因同家父争吵之故,杜御恭以自己身体不适为借口告了假,并未归家,而是一直待在晏品城的府上。

    郡王府比之亲王府小上一些,但也是占地百丈,豪气万千,只是不知可是受府主之气所染,这王府竟平添几分阴森之像。

    杜御恭微微蹙眉,挑了一条略显安静而正常的小路走了过去,一路赏景看花,不知不觉就迷了路,走到了一处死角。

    这时,眼角一黑,只见在不远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而来,还很警惕地左右环顾。杜御恭心中打了个响鼓,连忙贴在墙根之上,凝目而窥,只见那鬼祟之人蹲在角落边上,不知弄些什么,过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继续看了一眼,又神神秘秘地走了。

    杜御恭顺着那人背影看去,越看越是熟悉,愕然一惊,这人竟是王府的长史,贺朝!

    “贺朝……王爷,你可识得此人?”杜明谦淡然地将晏殊楼给他看的纸张送到了烛火之上,在飞起的灰烬中不咸不淡地问了出口。

    晏殊楼双手环胸,大大地翘起了腿,晃了几晃:“听过,此人原先乃是晏品城招来的谋士,无官无位,帮晏品城管理私宅。后来不知晏品城用了什么手段,在其被封王后,把他提为了长史,替其管理王爷一众事宜,晏品城对他可是信任得紧啊。”

    “能让晏品城如此信任他,这贺朝也非一般人士,可知晓其来历?”杜明谦把晏殊楼翘起的腿放了下来,“王爷,文雅些。”

    晏殊楼吭出一声,摆好腿,把自己的凳子往杜明谦那儿挪,一径地挤入他的怀中,不悦地蹙眉道:“不知,我也曾派人去打听其来历,却得不到任何的消息,仿佛此人是凭空现出一般。我很好奇,这般来历不明的人,晏品城又怎会随意亲信了他呢。”

    “谁知晓呢。”杜明谦把那往自己下腹拱来的脑袋挪了挪,呼吸略有一沉,“王爷可还记得当日暗七传来的消息——当时王竟奉的命是刺杀圣兽,而接令的贺朝却说自己传的令是保护圣兽?”

    “当然记得!”晏殊楼咧开了牙笑得开心,把脑袋又往杜明谦的怀里拱去,嗅了几嗅,那淡淡的墨香让他的鼻都醉了,“原本我还大费周章地安排了暗七去搅混水,结果却是晏品城的人内部出了问题,省得我去动手了。”

    “王爷,那你觉得王竟同贺朝的说法,谁人可信?”哭笑不得地挪开了往自己怀中吹气的晏殊楼,杜明谦大吸了几口气,压下腹中升起的邪火。

    “嗯?”晏殊楼探起了头,蹙眉想了想,答道,“王竟做的可是杀头的大罪,若非主子有令,定不会主动出手,因此,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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