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海外贸易

    在四周守卫极为森严的议事大厅当中，宋元清召集来所有的手下干部，其中有冷碎玉，欧元骏，张朝生等原本就属于欧家系统的干部，同时也有刚刚进入到欧家，例如乌海，柴干等新晋的干部！此外还有三掌柜，四掌柜等欧家的老人，另外还有许多中下等的干部，此时在议事大厅当中，坐了大概有十几个人之多！从眼前落座的这些人的数量，从某种方面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时宋元清在欧家的地位已经是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在座的众人，所拥有的权力几乎已经是欧家所有的八成权力，这样的权力已经拥有改变欧家的力量！而宋元清在进行这一次会议的时候，却没有邀请欧家二老到来！
    这也是此时到场众人心中疑惑的地方！当然对于宋元清绝对亲信的几个人却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而当宋元清说出他计划的时候，更是引起了众人的骚动！要将欧家未来的发展完全的放在海外的市场上，这是在场的人所从未想到过的事情，同时也感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海外市场的复杂性与多变性，是一般没有接触到海外市场的人所难以想象的，而其中的麻烦之多，更是令最精明的人也要为人头疼！
    不光要考虑天气的变化，还要考虑海外市场多变的政局，多如牛毛的海盗，以及名义上是官，实际上比盗贼还要凶狠的官府！尽管其中的利润相当的丰厚，但是只要一次失败，就有可能会倾家荡产，对于现在发展十分稳定，已经在江南拥有一席之地的欧家来说，要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充满危机的市场当中，实在是不划算的事情！
    知道这一点的人，当宋元清说出他计划的时候，顿时间不断的摇头。
    尤其是三掌柜，四掌柜，他们可是负责的欧家在外面的一切生意，他们对于海外贸易并不好看，尽管此时的欧家在江南一带已经称得上是排名三甲的海外贸易商。
    “大家都说一下各自的意见吧！”宋元清开口说道，充分让众人发挥他们的所长，为其的计划做一下补充与规划！宋元清虽然十分的自负，至少在眼光这方面他是绝对领先于眼前的众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局限，那就是缺乏相应的执行能力，他可以在方向上指挥众人，但是却没有直接参与那其中计划当中的能力，当然打仗他在行，贸易他却不行！毕竟作为一个人，总会是有所局限的，宋元清也十分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让其他的众人发挥他们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召开这样的一个会议了。
    “少夫人，尽管现在欧家的形势一片大好，但是如此冒然的将欧家的全部重心都集中在海外贸易上，实在是有点……有点太过于冒险了！”尽管明白自己不应该去顶撞此时风头正盛，在欧家已经拥有了全部掌控力的欧家少夫人，但是作为欧家的掌柜，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出来的！此时的三掌柜钱斐夙，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最近他可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欧家少夫人的权力日盛，他这位掌柜在其面前也说不上几句话了，而且他要防备自己遭遇大掌柜与二掌柜的下场！这样一来，他就只能更加的小心，但是为了欧家的利益，他才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少夫人，我们欧家在海外的生意虽然不少，但是却从来不是我们欧家生意的重心所在，而且没有一个固定的渠道，大部分合作的对象也都是一些熟客而已，当然海外生意利润相当的惊人，可是其中所冒的风险之大，也是如此，实在是比不上……”四掌柜也是连连的摇头，只是他没有三掌柜考虑那么多，少夫人既然询问他的意见，他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意思！这段时间以来，少夫人的确是在战斗上显然是非凡的天才，但是生意是生意，这完全是两码子事情，不能够混为一谈，坦白的说，他是不赞成的。
    “本朝的瓷器，销往海外，其间远隔万里，行程以年来计算，但是一次就可以获利百倍！同样，其他宛如茶叶，丝绸，同样获利巨大！不过因为我们欧家还没有远洋船只，最多只是与南洋一带的商人交易，不过一年所得到的利润，也差不多抵得上我们欧家全部生意的三成！”两位掌柜都已经开口，这时候在宋元清的提拔之下，现在同样是负责欧家生意的冷碎玉此时开口说道，只是她并没有立即表达自己的态度，而是先就事论事般的说道：“本朝的商品出售于海外的商人，然后再购买海外的香料特产，在内陆销售，同样也能够获得相当的利润！如此这般能够获得双倍的利润，如果能够妥善的进行经营，假以时日，海外的贸易利润绝对能够占据到欧家全部生意的六成之上！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的麻烦，严重的制约着我们欧家在海上的发展，如果不能够将其解决，外海贸易也只能维持在现在的局面！”
    冷碎玉的话，既不是赞成，也不是反对，她完全是在就事论事！说出事情的两个方面，有利有弊，但是究竟要如何去做，却是要宋元清自己决定了！
    冷碎玉真的是太狡猾了！此时在场的众人都以如此的目光望向冷碎玉，而且作为宋元清一派的人，有些更是以叛徒的目光看着冷碎玉，她能够今日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少夫人的缘故，而现在的她竟然不知道知恩回报，竟然会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却是让人不快！
    不过这时候的宋元清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冷碎玉只是在说实话而已，碍于这个时代人们认识的局限，会有这样的说法也只十分的正常！毕竟大宋朝不是海洋岛屿，它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发展，没有必要非要在海上贸易下功夫，西欧列强之所以在海上贸易不断的加重投资，实际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它们想要获得发展，只能如此，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
    听完了冷碎玉的话，宋元清点了点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有关于海外贸易，在下知道的并不算多，不过有一点在下却是十分的清楚，那就是与那些番国异族打交道，靠嘴巴说是想不通！必须要用武力！”欧元骏开口说道，有关于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当然这也与他从前的某段经历有一定的关系。
    “欧老弟此言差矣，我等中华天朝，泱泱大国，在外靠的是以德服人……”听到了欧元骏的话，三掌柜钱斐夙立时间不断的摇头，显然对于欧元骏的话并不认同！
    “三掌柜，以德服人固然重要，但是对于一群南洋异族，还是武力才能够更好的维持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欧元骏也不动怒，其只是淡淡的一笑，回应了三掌柜的话语。
    “武力是必须的！”这时候的冷碎玉补充一句，却是弄得此时的三掌柜老脸为之一红，刚才的冷碎玉一副绝不偏帮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假象，现在她还是很明显的站在少夫人的阵营一边！当然，她原本就是属于少夫人阵营当中的人！
    “南洋异族的确是有点不好打交道，不过语言不通，而且民俗不同，交流上也往往出现许多的麻烦，而且国家即小，数目又多，实在是让人有点眼花缭乱之感！有些小国往往夜郎自大，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等天朝之民，又岂会与他们一般见识！若是凡事都付诸于武力，我等天朝之民与这样南洋异族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武力只会引发仇恨，实在是与我们的贸易没有任何的帮助！”四掌柜开口，此时的他在这里却是帮助了三掌柜，他也认同不应该使用武力！
    听到四掌柜的话，此时在这里的还有不少人也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武力未必就能够行得通！而且一旦开战，还要考虑到其中的损耗，而且南洋一带多是海洋，欧家又没有多少船，即便是付诸于武力，欧家的武力又能否行得通呢，这一点也是要考虑到的事情！
    只不过也只有宋元清才知道，想要在海洋上做生意，依靠的就只有武力！武力是贸易的开路先锋，也是开拓贸易的唯一方法！毕竟这一点，已经被历史无数次的证实了！不过宋元清也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他现在只是在听众人的讨论，从而从众人当中的话中寻找有用的部分，将其补充到自己的计划当中。
    “实际上，就算是欧家想要使用武力，欧家也没有足够的武力能够用在海外啊！”有人说出了一句大实话，这人是欧家的一位远亲，其在欧家也有相当的身份与地位，而且在这段时间的表现比较的靠近少夫人这一派，因此也被请了来。
    “其他的暂且不论，这船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虽说现在欧家在海外也有船队，但是那都是小型的货船，最远航行不过几百里，想要到达更远的地方几乎不可能，而且用作战斗更是不济事！甚至还不如在南洋一带的海盗！”随着众人都已经开口，而少夫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表示，在场的人们也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心，畅所欲言了！而这个也是宋元清此刻所需要的。
    “不光是船，武器也是一个问题！在海上的战斗不比在陆地，必须要有强力的远程武器才能够对对方的船只造成伤害！当然，如果说是肉搏战，又或是陆地战，那么欧家却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最近的欧家人都相当的自信，毕竟轻松的摆平的黑道第一大帮派，此时的欧家人想没有这份自信都不可能的！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出过海的人都知道，在南洋一带的小国以及异族，因为物产丰富的缘故，其民风相对的纯朴，同时人也生长的比较矮小，而且没有什么武学流传，一个在宋朝极为普通的武者，到了那个地方都足以称霸地方！若是去一个二流高手，都能够纵横无敌了！几百个人凑在一起，就能够颠覆一个国家，几千个人在一起就是数量惊人的大军！
    这些对于宋朝的人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南洋一带却是相当平常的事情。
    “那么就造船！”这时候有一个人开口说道，众人的目光霎时间都集中在其的身上！顿时间那个人感觉自己是否说错了话，他刚才也只是听到之后，就随口说了出来了，其的心中并没有多想什么，不过现在看起来……张朝生十分的紧张，以他的身份坐在这里，就已经相当的有面子了，而至于发言，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不过他确实已经这么做了。
    “说的没错！但是你知道一艘船的造价吗？”有人缓慢的摇头，果然是乡下人，一切都想的太简单！造船，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而且就目前而言，在大宋朝能够造船的地方也就是那么几个地方，而且朝廷对于造船的数量与大小都有相当严格的规定！价格更是高的吓人！怎么造？难道嘴巴上随便说说，就会有船自己造出来吗？
    “这……”张朝生当然不会知道！
    “十万两黄金能够造多少艘船？”此时的宋元清开口问道，刚刚从吴录的手中弄来了十万两黄金，此时的宋元清却是想要花销一下了，毕竟这个时代又没有银行，同时更没有股市，钱放着不用，只会生锈，却是早早的将其花掉，这样一来还能够促进一下经济的繁荣，同时间自己也能够增强实力，这真的是何乐而不为呢？
    “十万两黄金？”此时听到这话的众人却是全部都大吃一惊！尤其是三掌柜与四掌柜两个人，尤其是此时的四掌柜，他干脆就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算盘，开始不断的计算起来！
    四掌柜一边计算，同时还在不断的嘀咕着！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呀！这是一个何等的数目，这么多的黄金将能够制造多少艘船只呢？
    在场的众人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密密麻麻，布满了港口的船队景象。
    但是有人却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这其中有一个原因，就算是有钱，也无法建造规模巨大的船队的。
    “不可能的！”冷碎玉在此时突然间开口说道，其是此时众人当中还能够保持理智，为数不多的人当中的一个。她这话一出口，同时间惊醒了其他的几个人，四掌柜也停下自己的计算，因为再这样计算下去，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什么不可能？”宋元清开口问道。
    “我们就算是有钱，也不可能买到相应数量的船只！”缓慢的摇头，冷碎玉开口说到，虽然宋朝的海上贸易相当的繁荣，但是朝廷对此也是相应限制的！十万两黄金，将会组建一支何等巨大的船队，朝廷绝不会允许在自己的辖下出现如何巨大的力量，这与谋反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宋元清再一次的问道。
    “朝廷！”三掌柜在此时开口解释道，原因很简单，作为独立主权的大宋朝，不允许出现如此巨大规模的海上力量，其将会破坏朝廷对于地方上的统治。
    “哦！”宋元清点了点头。
    “这样说来，即便是有钱，也是没有用的吗？”张朝生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可能是刚才的一句话，让张朝生的胆子打了一点！
    “正是如此！有钱也没有用！”三掌柜点头称是，这一次张朝生算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众人相继的点头，表示其话语的正确性。
    宋元清一时间没有说话。
    “没有船，一切无从谈起，而且我们所面临的困难也不光是船的问题！”三掌柜继续说道，能够让此时的少夫人哑口无言，或许也是一个胜利！三掌柜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
    “的确！”四掌柜点头称是，接着三掌柜的话继续说道：“不光是船的问题，一旦我们欧家要扩大对海外的贸易，面临的问题还有货物的收购与存储的问题，这都是令人十分头疼的事情，而且还不光是这个问题，还有运输上的问题，这更加的令人头疼！当然这又要牵扯上船只的问题……当然，我们如果直接在港口就将货物销售给南洋的商家，也可以，但是这获利却是不免少了许多，实在是无益于我们的生意，而且货物的数量增多，这价格制定的主动权，却是不免要落到对方的手中……唉！这却是更加的令人头疼！”
    说话间，四掌柜连连的叹气。
    “还有就是打理与地方之间的关系，先不要说能够获得多少利益，只是这一方面每年的花销就已经是非常的惊人！”三掌柜又将话头接了过来。
    “那么说来，我们必须要放弃海外贸易吗？”这时候，作为欧家的少主人，一直以来坐在宋元清的身旁，却没有说话的欧元英开口说道，差一点她的存在就被众人给遗忘了，实在是因为宋元清太过于醒目，她的存在却是成为了一个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