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章 牛高

    三圣院。
    三圣院从外往里看，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院落，破败的府邸，经历的岁月十分悠久，说年久失修也不为过。不过，一踏入三圣院，立马会有一种焕然一新，耳目一新的感觉，惊呼一声，“真是天壤之别！”
    三圣院内，就好似是一个花园，有着假山，泉水，凉亭，盆景等等美好事物。院内，时不时传来流水的声音，叮咚作响，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当中，深深吸一口气，舒畅无比。整个三圣院，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意，显得甚为亲切，并没有作为天下学子圣地的磅礴大气。
    一条长长的甬道，从三圣院门口，左右各一方，向着院内弯曲延伸，如同羊肠小道似得。
    甬道之上，布屈一袭蓝衣，大踏步而行，扫视四周，脸色严肃，没有平常的笑意，无形当中散发出意思官威。司空星紧跟其后，时不时左看右看，好似想把三圣院的环境，景物全部记下来，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笑意，不知道在大什么主意。而在布屈的旁边，一名侍卫微微弓着身子，一脸恭敬，唯唯弱弱的说着话。
    这……真是三个奇怪的人！
    “其余的大人都在哪里？”布屈脸上毫无笑意，非常严肃，不苟言笑，轻轻哼了一声，说道。
    既然监察院已经下了这个命令，把这个奇怪的任务交托给布屈。自然，布屈身为监察院的一员，还是堂堂赤龙使，也就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走马上任，去当那一个奇奇怪怪的监考官。那么，毫无疑问，身为武周皇朝的大人，位高权重，不可能总是嬉皮笑脸的。没办法，为了完美的完成任务，为了给别人足够的威严，震慑对方，布屈神色必须无比严肃。
    “回大人，其余的三位大人都在内院喝茶，等待开考时间到来。”那名侍卫，歪着身子，缓缓前行，听到布屈的问话，急忙恭敬地回答说道。
    “内院？”听到这话，布屈喃喃一句，眼中闪过一道疑惑，有点不明白，“难道三圣院还有内院和外院之分不成？”
    旁边这名侍卫，也算是心思灵活之人，听到布屈的嘀咕声，眼中一亮，立马就明白了几分，急忙向着后者解释道，“回大人，三圣院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就是等下开考，学子科举的地方。外院分为分很多小房间，阁楼，每一位学子有着自己的位置，和别的学子分隔开，以防作弊。”
    “至于内院，就是几位大人休息，喝茶，商量事情的地方。当然，内院是所有试卷的汇聚地。等下所有学子答完试卷之后，所有的试卷都在在内院，按顺序，分门别类的装好，存档，送上去。”
    一下子，这名侍卫，就把关于三圣院的大部分事情都给布屈，清清楚楚的讲了一遍，介绍完全。
    布屈一边听着，时不时点下头，似乎有点满意，看向那名侍卫，淡淡问了一句，“你很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名叫牛高！”那名侍卫一听这话，脸上满是喜意，笑容绽放，急忙恭敬的说道“谢谢大人夸奖，为大人做事，是小的的荣幸！”
    一般而言，那些上层人物，大人根本就不会问自己手下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些手下根本进不了前者的眼，不需要尊敬对方，给对方面子。当然，事情总有例外。当大人问手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正是有着栽培对方，收为心腹的打算。正因为如此，牛高听到布屈的话，立马就喜笑颜开，兴奋无比。
    至于布屈，是不是有把这牛高收为心腹的打算。
    这一点，或许只有布屈自己知道。
    其实，布屈之所以问这一句，主要原因自然就是这个牛高，是一个心思灵活之辈，值得栽培。至于会不会收为心腹，自然留待以后再说。毕竟现在布屈也没有收心腹的资本，实力。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布屈打算探听一些消息。
    布屈前世身为星主，拥有的御下本领自然不低。这个牛高先前被前者吓了一吓，前者宽宏大量放过了对方，那么前者在牛高的心底，就是畏惧的代名词。现在，前者再施与手段，让牛高感激涕零，后者自然也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前者，不敢有二心。
    布屈这一手，玩的甚为漂亮，而且还毫无踪迹可寻。
    “牛高，上一届科举你是不是也在这当值？”布屈淡淡看了一眼牛高，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显得有点随意。
    “回大人，属下在这已经干了十来载，加上这一次科举，总共经历了三届科举。”牛高没有想很多，立马就回答了一声。
    “好！”
    布屈听到这个，眼中闪过亮色，继续追问道，“以前的每一次科举，舞弊情况严重不严重！”
    布屈没有和牛高打什么哑谜，更加没有这个心思，兴趣，而是直接就提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这个……回大人，属下不知！”牛高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看了一眼布屈，满脸的惊骇之色，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颤抖的回答道。
    “哼……”布屈听到这个回答，立马就不高兴，脸上闪过一道怒色，重重的哼了一声。
    “属下该死，大人莫生气！属下权力低下，地位卑微，这些事情，根本不是属下能够接触到的。而且，大人的事情，属下不敢揣摩！请大人恕罪！”牛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满脸焦急，恐惧之色，解释道。
    “起来吧！”布屈摆了摆手，没有追究什么。从牛高的表情，还有谭桐一行人的话语中，布屈就可以猜测到，以前几届的科举考试，肯定非常的昏暗，作弊之事，必定不在少数。
    “谢大人不杀之恩！”牛高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同时，前者慢慢的站了起来，身子微微颤抖，似乎还在恐惧。
    “牛高，每一届的主考官，副考官，有没有相同之人任职。”布屈换了一个话题，随意的问道。
    “回大人！这几届的科举考试，主考官都不变，是由于御史大人，文晖路大人担任。至于三位两位副考官，一位监考官，这三届都是不同之人。”牛高弓着身子，领着布屈，逐渐向着内院而去，同时一边回答布屈的问话。
    “文晖路！”布屈听到这个名字，留了一个心眼，心底喃喃了一声，“这个文晖路，就是永昌王，武弘的老丈人，也是武周皇朝的御史大人，这来头可真不小啊。”
    在布倩琴调查的那一份资料当中，不仅包括这次科举考试学子的背景，还有着科举考试这几位考官的背景，官职等等，甚为详细。当然，这些信息，都被布屈牢牢的记在脑海里。资料指出，文晖路背景极大，深得永昌王武弘的喜爱。
    虽然，处在神龙大陆，女尊男卑。就算是皇子，也比不上公主的地位，但是，皇子并不需要出嫁，反而能够呆在京都，封王，拥有王妃。毕竟，作为武周皇朝的最高控制者，天后的儿子，天后也不会舍得自己儿子离开京都，老死不相往来。
    故而，也就有着这个法外开恩，皇子呆在京都，封王，不需出嫁！
    而文晖路的女儿，文婧，被永昌王看上了，天后一道圣旨，封文婧是王妃，赐永昌王府。自然，文晖路就是永昌王的老丈人，加上前者自己的手段，本事，在京都之内，也混得风生水起，成为了响当当，赫赫有名的御史大人，连续三届任职主考官。
    文晖路，是掌握有实权的大臣，不可小瞧。
    “对了，大人，等下大人和其余的几位大人，领着学子，拜祭三圣，举行祭天仪式！”牛高顿了顿，看向布屈，提了一个醒，突然说道。
    “祭天？”布屈看向牛高，喃喃一句，眼中露出询问之色，“这个科举考试，怎么还有如此多的名堂？拜祭三圣，祭天是什么仪式，奇怪。”
    对于科举，布屈不是非常清楚，或者说是一无所知也不为过。
    接到这个任务，布屈心中大概有着一个猜测，隐隐当中猜测道监察院的意思。故而，布屈才会让布倩琴去调查所有学子的背景。不过，对于科举的各种步骤，以及三圣院，布屈都不是非常清楚，仅仅只是听说过。
    毕竟，布屈意识清醒过来，对于这方面的常识，还没有完全的进行了解，很多事情仅仅只是略有耳闻，至于详细情况，那就是一问三不知。当然，这怪不得布屈，好歹前者也是一个习武之人，并不是文人，对于这些信息不清楚，也没有什么见怪。
    “回大人，就是祭天！在科举考试之前，主考官，副考官，监考官，领着所有的学子，在广场上，拜祭三圣，祭拜苍天！自古以来，三生回归天地，在所有的学子眼中，就是苍天。祭拜苍天，也就等于祭拜三圣。”
    牛高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布屈不明白祭天是如何一回事，在后者看向自己的时候，立马就把一套说辞讲了出来，给后者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