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爱情,独角戏(上) > 第五场用你想要的方式不造成力地你

第五场用你想要的方式不造成力地你

推荐阅读:玄侠西游之万法妖帝阴阳提灯人苟在明末当宗室在东京找老婆的偶像我在日本当文豪为没好的世界献上抽象亮剑,从游击队开始两界:我成仙人了汉人可汗

    龚悦容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后,匆匆忙忙出房门,婆婆在后院晒萝卜干,表情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所以没发现她睡在杨仲齐房里?
    既然人家没问,她自己当然不会找死自揭疮疤,很鸵鸟地假装天下太平。
    “这丫头怎么会蠢成这德行?”私底下,婆婆很羞耻地叹息。这么脑袋简单的家伙,真是她养出来的吗?
    杨仲齐低笑。“婆婆,你不要欺负她。”那惴惴不安、标准干亏心事、害怕东窗事发的模样,看得他怪不忍心的。
    “不准你说!”婆婆冷声一喝。她倒想看看,这丫头有几个胆,敢满她多久。
    “”隐瞒内人跟得罪内人的长辈,哪一个比较严重?精明的生意人左右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只能在心里暗暗对不起小娇妻。
    笨老婆,请你放精明一点,不要自己找死,否则我也爱莫能助。
    结果,那个照子很不亮的家伙,依然执迷不悟,打算摆烂到底,而且还更嚣张,夜夜偷溜到他房里,胆子都养肥了。
    当他出言嘲弄时,她一脸委屈,瞅着他不说话。
    装什么可怜啊!他好气又好笑,搂着她,掌心轻轻挲抚她背脊。
    “我看,你跟婆婆坦白吧!”他暗示她,试图给她留条活路。
    “”她含糊低哼,朦混过去。
    他都要走了,她说了要干么?本想好好把握他在这里的最后几天,还被他嘲笑。
    “”老婆,我真的尽力了。
    他叹气,又道:“我后天离开,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她静默了好半晌,埋在他怀间的头颅轻轻摇了一下。
    “那,睡吧。”
    一直到他离开的前一晚,她都还在他房里,陪着他同床共眠。
    他要离开那天,她从床上醒来,没看到他的人,慌张地坐起身,正好看到他推门进来。
    她怔怔地,呆坐床上看他。
    “发什么呆?”他上前,揉揉她乱糟糟的发。
    “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一旁搁着整理一半的行李,他打开衣橱,只收拾了来时所带的那些衣物,至于后来他们一起逛市集,随兴添购的那些日常衣物全都还吊挂在衣橱内,没打算带走包括县市热闹的节庆活动,他们一起买下的应景丁恤,那时,她心里还小小甜蜜了一下,悄悄当成情侣装在穿
    也是。她悄悄咽下喉间的酸涩,回到他原来的世界,这些都用不着了,跟他的身份也不搭衬。
    不管是那些衣物,还是她。
    “你就坐在那里凉快?老婆这么好当吗?”他将手边的衬衫往她方向丢。“老公出差,哪个老婆不用帮忙整理行李的?”
    她抓下罩在脸上的衣服,低哝:“你又不是出差。”手上仍不由自主地动手折起他一件件抛来的衣物。
    他倾身,手掌扶着她脑后,给了她一记长吻。“那你不妨就当我出差。”能吗?她可以这样想吗?
    她不确定的眼神里,有一抹脆弱,他明白,却无力慰藉。
    “小容,我很抱歉。”
    暂时,他没有能力顾及所有人,只能委屈她。
    “没关系。”这是早就知道的,两厢情愿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
    她扬起笑,故作轻快地问:“你订几点的票?我送你去。”
    “不了。刚刚接到电话,有客人订房,两人房、三间,待会儿就要过来了,我先帮忙打理入住事宜,吃过中饭再走,你留在家里,不然婆婆忙不过来。”
    “喔。”他这样,真的好像只是暂时离家出差的老公,叮咛琐碎家务,交代她要好好照顾家里
    “快起来,再赖床又要被婆婆念了。”
    “啊!”她惊跳起来,开门时,还不忘左右探看了下,才快速溜回房,看得他好笑。
    还掩饰什么啊?全世界大概就只有她还觉得这是秘密。
    他说的那组客人,在一个小时之后到达,打点完住宿事宜,她又花了一点时间,跟对方介绍当地景点以及游玩路线的建议。
    真正清闲下来后,只看到婆婆坐在大厅。
    “仲齐呢?”
    “半个小时前就走啦!”
    她瞬间呆怔。“怎么没来跟我说一声?”
    “看你在忙,就没叫你了。”婆婆斜瞥她。“你是人家的谁啊?又没欠你住宿费,走还得向你报备?”
    “没有。”她闷闷地,转身走开。
    婆婆在后头,气归气,看她像个主人忘了拉线的木偶娃娃,动作迟缓又呆滞,一下午不是恍神就是发呆,还是会忍不住心疼这个笨孙女。
    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晚上,再等到深夜,不时地查看手机,可是他没有打来。
    宜兰到台北,不需这么久的车程,想打,早打了。
    她搁下手机,将脸埋进圈起的臂弯里。
    从此,真的两不交集了。
    回到家时,是傍晚时分。
    亲人全聚在祖屋里,守株待兔。
    逮到他后,先是一人一句疲劳轰炸过一回,然后又一伙人约出去用餐,等大家散场后,他回来与三叔和叔赵讨论公司目前的情势,初步有了个底。
    等到真正清闲下来时,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手机拿起,想想又搁回床头。还是先洗个澡,早点上床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接着,他先是处理祖父遗嘱的继承手续,然后是公司方面,面对股东们的重火炮轰,质疑他这样毫无责任感的行为,如何能够担当大任
    即便有三叔及叔赵护航,还是打了一场很辛苦的战争。
    目前,应该算留校察看吧,他想。
    毕竟他手上,加之杨家成员的持股比例,总数恰恰饼半,杨家人自己不窝里反,大股东们再如何想扯下他,一时间也不是容易的事,只要短时间内他不再犯任何足以教人说嘴的失误。
    每天,光是忙着安内攘外,已令他无暇喘息。坐上这个位置,太多双眼睛都在看,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如何坐得稳大位,拚出一番成绩服众。
    爷爷三十岁创业,白手起家能够创出这番光景,二十四又如何?不仅守成,更要开拓新局,他是爷爷一手调教出来的,绝不能失了爷爷的颜面。
    每天回到家,都已经是半夜,累得一沾枕就失去意识,回龚悦容电话的事情,就一直搁置下来。
    等到稍微清闲下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
    难得今天回来得早,洗完澡打开衣橱时,看见搁在下方的木盒。
    那是他回来当天,她整理完行李,临时想到又塞进去,说他睡眠质量不好,回去如果又睡不着,或许用得上它。
    他取出木盒里的精油,滴了几滴在香精灯里,这个味道他已经很熟悉,之前在民宿,她每晚都会这么做。
    顺手捞来手机,按下拨出键,靠坐在床头,待另一头接起时,低哑地开口:“老婆--”
    对方愣了一下。“抱歉,你打错了。”
    打错?头一回被挂电话,他愣了一下,先是确认号码,无误。况且,那声音他也不会错认。
    于是,再度拨出。
    这一次,接得很快,语调急促。“仲齐,是你吗?”
    “不然你有几个老公?”他没好气道。“老婆,你干么挂我电话?在生气?”气他冷落了她一个多月?
    “不是”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她没有想到他还会再跟她联络。
    “抱歉,我真的有点忙。”接着,很无耻地替自己找脱罪借口。“我没空打电话,你也可以打给我啊,叮咛老公准时吃饭、睡觉,不是老婆的责任吗?”
    “我没有你的电话。”好委屈的口吻,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妇。
    “婆婆没告诉你?”
    “婆婆?”她像突然领悟了什么。“你等一下。”
    他这头,隐约听到某人爆气的大吼--“婆婆!”
    好肺活量十足,他耳朵都痛了,忍不住暂时将手机拿远些。
    “混蛋!你怎么可以暗坎?”超气的。
    “不是说跟他没有关系?给你干么?”
    “可是、可是你明知道人家很想他,躲起来偷哭,你还装没看到!”
    “现在有关系了?”
    “有啦有啦!快点给人家,拜托啦--”声音快哭出来了。
    “这笔帐再慢慢跟你算!”
    没多久,熟悉的软嗓再度响起。“我回来了。”
    “嗯。”“再等一下喔。”然后是脚步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好了。我到你之前住的房间讲,不想理婆婆了。”
    前后连贯一下,他大致也拼凑得出来是发生什么事。
    你早点承认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婆婆是在惩罚你的欺上瞒下,嘴巴不老实,活该被整。
    他只是没想到,婆婆连他都摆了一道,害他被小娇妻埋怨--
    “电话居然给她不给我,你干脆去叫她老婆好了。”
    “连婆婆的醋你也要吃?”递名片,那是在介绍身家、表达诚意啊,否则将来正式提亲难道不用长辈点头吗?哪知道婆婆玩这么大,这祖孙俩斗气的方式实在教人无言。
    “仲齐”她低低唤道。“你好不好?”
    他换上耳机,躺到床上,调整好最舒适的姿态,半瞇着眼,姿态慵懒地与她闲聊。“忙死了,每天睡不到六小时,快爆肝。”
    “我知道,我有看到。”
    “你有看?”她不是从来不碰那些商业杂志的吗?想象她耐着性子一字字读那些她不懂的内容,心房莫名一阵温软。
    那是为了他。
    任何与他有关的字句,都不想错过。
    他放轻音调,软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来问我。”
    “可以吗?”她迟疑了一阵,看着手中的名片。“电话,真的可以打吗?”
    “为什么不行?龚小容,你要知道,后面那支手写的号码是私人专线,只有家人才有,你最好不要给我满街撒。”
    她小心翼翼、很宝贝地将那张薄薄的名片贴进心口,凝肃保证:“我会收好。”
    他被那郑重口吻惹笑。
    “可是你不是很忙吗?快去睡啦,老是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虽然很舍不得这通久久才盼到的电话,但是更舍不得他撑着疲倦,牺牲睡眠。
    他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睛。“没关系,你继续说。抱不到老婆,听听老婆的声音助眠,聊胜于无。”
    “手机费很贵。”
    “你老公付得起。”
    “仲齐”
    “嗯?”
    “那个你送我项链,是什么意思?”最后一晚,他在她睡着以后,将随身戴的那个怀表,挂在她身上。
    早上慌慌张张离开他房间时没有发现,后来忙完客人入住的事,要再回头问他时,他已经离开了,她想了好久,一直不懂他这是意味着什么。
    那个怀表,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上,每回亲密时,拥抱着,心贴着心,也能感受怀表冰凉的金属温度,随着他们的激情,染上热度
    这怀表的价值,不是以市场价值来估量,而是对他的意义,她多少猜得出,是杨爷爷留给他的很有纪念价值的物品。
    打开怀表时,看见里头嵌着一张老旧的黑白结婚照,应该是他的爷爷奶奶吧。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留给她?
    他低哼。“那是我奶奶送爷爷的定情物。我奶奶是千金小姐,怀表在那个年代是很值钱的,爷爷说他年轻时太帅了,千金小姐都愿意跟他走。”
    “大约是十岁那年吧,爷爷把我抱到腿上,戴上这只怀表,他说,所有的孙子里我最像他,要留给我,将来让我给孙媳妇订亲用,他好去替我下聘,一整个很老派对不对?”
    老派归老派,他还是照做了。留下怀表,虽然那个要为他下聘说亲事的人,已经不在了。
    “可惜我不是千金小姐。”
    “没关系,我也不是爷爷当年那个穷小子。”他们,会有自己的故事。
    “你还是很想念爷爷吗?”
    “想啊。”他低浅道。“但想念的方式有很多种,完成爷爷交代我的每一件事,也是表达对他想念的一种方式。”
    就像,用爷爷的怀表,订下他的孙媳妇。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他也可以将他的孩子抱到膝上,为他戴上那只怀表,告诉孩子,他有一个多了不起的祖爷爷。
    “嗯。”听他这样说,她知道他已经走出最初狂乱伤痛、失去理性的阶段,回到原来那个沈稳、优秀的杨家第三代。
    说着、聊着,他应答声愈来愈轻,到最后剩下无意识的哼应。
    “仲齐?”另一头只剩几近梦呓的哼吟,她放轻了音量。“晚安,祝你有个好梦。还有!”
    极尽温柔地,对着电话另一头深爱的男子低声道:“我好想你。”
    再一次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
    那时,她正在后院晒萝卜干,头戴斗笠、身穿防晒袖套,被婆婆叫到前头时,还以为要帮忙什么,冷不防见到站在大厅的他,当场傻住,呆呆望他。
    那男人先是一愣,而后大笑。“怎么--愈来愈像村姑。”
    “啊!”她回神,掩着脸羞愧奔逃。
    这还不都是为了他啊!之前讲电话,他不经意说到,自己比较喜欢皮肤白皙些的女孩,害她防晒做得超彻底。
    “龚小容,你给我站住!”他几个大步上前,逮住她。“一见面就跑,这么不想看到我?”
    “不是啦,你要来干么不先讲?”害她好丢脸。
    有人站在前厅,一整个就是潇洒俊逸、风采逼人,不用开口就一堆爱慕眼光投射而来,她咧?居然成村姑!
    “回家还得报备吗?”见招拆招。
    “你让我先进去换个衣服啦!”
    “不必费事了,多此一举。”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很暧昧?
    她羞了羞。
    “婆婆,你孙女借我。”直接往她腰上一搂,往房间方向拐带,超霸气。他边走,倾近嗅了嗔。“一身萝卜味。”
    “就叫你让我先洗澡了啊,你是有这么饿吗?”她的原意本来很单纯,一出口就觉得好像怪怪的。
    “是很饿。”他低语。
    “”后头,频送秋波未果的客人,好奇地转向婆婆打探。“老板,那个人是谁呀?”
    “他呀?”婆婆笑了笑。“我孙女婿。”
    “喔。”好失望地应声,低头,继续用餐。
    他很失控。
    一进房就做得激狂热烈,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衣服便让他给剥光,一上床便缠得难分难舍。
    他们一共做了三次。
    过后,他拥着她,很快进入深眠中。
    她轻悄地坐起身,细细审视他沉睡的脸容,指尖轻轻抚过每一寸轮廓起伏,贪婪目光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回过神来,已是晚餐时间,发现自己居然与他在房里厮混了一下午,羞臊着脸赶紧下床冲澡,快速打理好自己出去帮忙。
    婆婆见她出来,随意一瞥,状似自言般碎念:“还睡不着,出去走走咧!洗得一身香喷喷,是走到哪里去了?”
    这绝对是调侃!
    之前几次半夜溜去仲齐房里,天未亮时回来被婆婆看到,她总是用“睡不着、出去走走”之类的烂借口,婆婆表面上没戳破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做什么去了,身上沐浴饼后的味道骗不了人。
    “怎不见仲齐?”婆婆问。
    “还在睡,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就不吵他了,让他休息。”
    她忙完后,再回到房里,他仍在沉睡中。
    她悄悄钻进被窝里,挨靠着他,重温久违的共眠滋味。
    他一直睡到半夜才醒来,睡了近十个钟头。
    他一有动静,她很快便跟着醒,揉着眼问他饿不饿。
    “有一点。”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刚来时还做了“大量运动”要不饿也难。
    他看着她起身,用了只鲨鱼夹将长发随意盘起,明明一脸爱困,还是很甘愿地起身替他煮食。
    只是一把白面,丢些青江菜和配料,再打颗蛋,再简单不过的一碗面,他吃着不特别美味的清淡料理,却觉得,很好吃。
    原来,这就是老婆做的事,倦累归来之后,醒来身边有人伴着,夜半心甘情愿为他煮食。
    暖暖地,熨着他的心。
    他匆匆到来,又在三日后离去。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龚悦容知道,要挤出这三日假期,已经是用尽他的极限了。
    他们成了假日夫妻。
    刚开始,他才接手公司大权,一切还未上轨道,要忙的事情很多,尤其他太年轻,以前有爷爷坐镇,没人会不服,但现在,爷爷将一切都交到他手上,他必须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堵众人的嘴。
    改朝换代,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第一年,他总是隔了数月才来一回。每回来,都一副很累的样子,第一天睡眠时间会特别长。
    然后,陪着她,好好度过剩余的假期。
    她知道,这是他要的,来到这里时,他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好好放松自己。于是,她安于等待,从不做多余要求,静静的。
    然后,在他需要时,将他想要的,给他。
    知道自己还是有能力给予他小小的快乐,她便觉幸福。
    这是她的爱情,用他想要的方式,不造成压力与负担的,爱他。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44775/41274756.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