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温饱危机

    卫小宝做家教的小盆扭是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小男孩，家住华美大厦不远处，也就是小宝当跆拳道教练这栋大厦的附近一处高档小区，虽然小宝做了大半年的家教平时也不多言多嘴的，但是也看得出来这家人是非富即贵。

    男主人没见过，女主人是个美少妇。学生虽然很顽皮，但是还算有教养不是那么出格，重要的是还算聪明。

    别的小宝不知道，至少她补习的英语课，基本上小家伙也算是口语流利了，听小家伙说，还有个外教每周定时过来上口语课的。而小宝补习的，除了口语还有一些语法和书写。

    据小朋友的妈妈，那美人孙姨的说法，小宝的书写和口语，听起来看起来比那老外外教舒服多了。

    然后据小宝观察，那老外……明显有点儿家乡口音，也不知道谁介绍来的，不过她也没多管那闲事。

    综上，小宝这份家教的薪水还是不菲的，几乎赶上她教跆拳道和兰科补习班总和的五分之四，也占了她目前总收入的将近三分之一。

    所以，当孙姨朱唇轻启：“小宝啊，今天就把你薪水给你都算清吧，过两天我们毛毛就要去米国了，以后就在那里读书，这一阵子辛苦你……”

    小宝没有一点儿发工资的喜悦，满腔子要失业的沮丧，面上还不好表现出来，口不对心地祝福人家，并了身边的毛毛适当地表达了依依惜别之情，这倒不用装假，她确实舍不得这金光闪闪的小家伙啊。

    出了孙姨家，在街边找了家粥店，小宝草草喝了点粥吃了两块点心，回到美华大厦负一层‘午夜’酒吧，坐更衣室发呆。

    帐不用怎么算也知道，如果不尽快找份“正经”工作，她下个月的生计就会出现问题。以前是温饱，这回直接饥一顿饱一顿了，还得没有人情来往没病没痛没天灾人祸……

    “哎呦，我当谁在这里扮忧郁假纯情呢，这是怎么了，跟姐姐说说，失恋啦咯咯咯……”

    笑声跟母**下蛋似地，小宝一阵腻歪，起身打开自己的柜子换衣服，看都不看来人一眼道：“情姐来了。”

    情姐，人送外号小情情，听这名儿就倒牙，人也如其名，本身就丰满妖道偏偏又嗲的不行，是酒吧里的领班之一，交游广阔处处留情情人无数，这是据说。

    这对小宝来说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小情情不知犯了什么神经，从小宝第一天来上班就看小宝不顺眼，人前还算规矩，可背后明里暗里的小绊子没少下就是了，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小宝也就没怎么搭理她。

    而且据传言，这小情情以前是酒吧的驻唱，好像跟邓刚有一腿，所以看在邓刚的面子上，小宝也不好意思跟她太计较。

    可显然地，今天小情情不知道搭错了哪神经，或者闲的蛋疼了——如果她有的话。坐那里也不换衣服，翘着修长的二郎腿姿态浪荡却也不失魅惑地抽着女士烟，睨着小宝貌似语重心长：“有什么烦心事儿跟姐姐说说，别的不敢说，对付男人的招儿，姐姐多的是，别说你失恋，就是离婚，姐姐也有办法让他死心踏地死乞白赖地吃吃回头草，说说说说。”

    小情情一边装知心姐姐，一双色眼貌似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小宝，貌似老鸨子看她家新来的姑娘。

    小宝背对着她，三两下换好了酒吧的白衬衫和黑马甲，哐当一声大力关上衣柜门，瞪了小情情一眼，冷冷地道：“你才离婚，你全家都离婚！”你八辈祖宗都离婚！

    说完一甩随身背着的包包，扭身就走，就没给小情情说话的机会。

    气的小情情烟都忘了抽，脸色铁青，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自语：“臭丫头，早晚要你好看！”

    若不是小宝今天心情低落，倒也不至于跟她当面顶撞，但是出奇地，出了更衣室感觉心中的烦闷倒是好了不少。

    酒吧一般要八九点以后才是高峰，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小宝看酒保小白还没来，碰巧吧台下面有几张报纸，找出一张有招聘信息的，坐吧台下面看了起来，挑几条有发展价值的拿出包里的小本子记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清理吧台。

    午夜酒吧吧台一般营业的时候有俩酒保，小宝属于编外人士，每周来三天或者两天，看生意情况。若论业务水平，一般的酒水倒也难不倒她，尤其半年前刚来的时候，还是狠下了一阵子功夫练过的，虽然不能像小白强子两人看起来那么有范儿，但是还是能作为两朵红花中的绿叶聊以自慰。

    清理完水果分门别类地放好，冰箱、搅拌机、制冰机、咖啡机等设备又从头检查清理一番，最后站那里用雪白的布巾，开始一只只地再一次擦拭酒杯。

    午夜或许不是本市最豪华的最前卫的就酒吧，但是午夜的酒杯，别说在本城的酒吧界，就是跟本城的星级酒店比，也堪称阵容豪华首屈一指。

    全套的riedel，明晃晃的一排排在酒杯架上，闪耀着银子的光芒，和以酒红色为主的各式酒瓶交相辉映。据说，都是含有将近四分之一水晶的，据说，此等酒杯跟一般酒杯的最大区别，便是打碎后的声音——令人心碎的声音。

    对着灯光看着手中清澈如水又薄如纸的水晶杯，小宝估着，这杯子，谁打破了谁杯具，谁心碎啊……

    “小宝今天挺勤快啊，不是说干什么也不擦酒杯么哈哈哈……”

    小宝低下仰着的脖子，放下手中对着灯光高举的酒杯，看着说话的酒吧经理钱小兵那张馒头脸，笑了笑：“唉，我想啊，反正都失业了，打破你们一两只杯子没准儿我就转正成你们正式员工了呢，不然我这点儿工资一时半会儿哪够你们扣除的啊，而且还能趁机听听心碎的声音。”

    钱小兵算是小宝发小，理工大教师大院的邻居。听了小宝这话，索揣起刚刚打完电话的手机不走了，扒着吧台黑色的台面，小眼睛瞅着小宝哭笑不得地道：“别，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杯子吧，您老这要是转正了，被有关人士知道，别说我们这些杯子了，就是我们酒吧弄不好都得毁你手里，趁早打住。”

    有关人士，乃卫小宝同志的亲友团，确切地说是保姆团，譬如刀子嘴刀子心的沈洛之流，这还是外围的。

    小宝懒得理小胖子钱小兵的调侃，轻轻放下杯子，打量着胖子钱小兵道：“看你穿的这么正式，这是要去相亲？不对啊，相亲也该白天吧，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爽吧……啊，你该不是想相对眼儿了直接开房吧！”

    钱小兵忙站直西装笔挺的梭形的身体：“打住打住，先别忙着发挥你丰富的想象力，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机灵点儿啊，有重要客户，没看见老大都亲自接人去了么。”

    “切，我就这吧台的方寸之间，能有我什么事儿啊，再说有小白大神坐镇，你心就放肚子里吧。”

    一般来说，这种夜店都有些社会背景，轻易很少有那不长眼的来捣乱。

    钱小兵笑了笑：“行，我就这一说，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心里有数就行。”

    虽然每周就来那么两三天，但是这么长时间，小宝还是第一次看钱小兵这么郑重其事，也不知道今天有什么重量级人物过来，小宝不免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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