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见黄毛

    本来卫小宝就觉得自己在吧台里是片绿叶，没想到今天午夜酒吧的两朵花，居然都来了。

    barman小白和强子，本城夜店驰名。

    小白长发强子小平头，小白面色白皙薄唇深目略显忧郁柔冷艳；强子则浓眉大眼俊俏阳光；两人算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色了吧。

    所以因此，来午夜的女客，十有八九是冲着两人。就是小情情，每次即便想喝口水也是特特儿地跑吧台来笑的那个温柔，虽然不太招人待见。

    当然，两人驰名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外貌，调酒的技术是一个重要原因。

    小白据说曾经浪荡过列国酒吧，真正来喝酒的玩家很多喜欢他的酒。而强子，花式调酒耍起来，即便是大苹果马戏团的杂耍演员也不过如此，眼花缭乱之余一个弄不好是要晃瞎你眼睛的。

    今天，本来是小白的班，但是两人都来了。绿叶卫小宝左看看右瞅瞅，几乎被美色晃瞎了眼睛，一边一个二百瓦大灯泡，受不了哇。

    小白比较冷不爱说话在一边鼓捣制冰器，强子相对活泼，胳膊杵在吧台上以手撑着脸，向对着灯光擦拭riedel的小宝抛媚眼笑的跟邻家大男孩似的无辜蠢洁：“baby啊，今天什么日子，是不是又到了什么节日，感觉气氛不太对啊？”

    小宝看都没看他，继续欣赏riedel，最起码这玩意儿不能晃坏她眼睛：“告诉你多少次了，少叫我baby，成心恶心人是不是？下次再叫别说我诅咒你晃悠摇酒壶的时候被砸破头，还有，我不知道。”

    摇酒壶不听使唤，相当于砸了强子的饭碗，强子刚想再逗小宝两句，被三人小组的头目小白测测地打断了：“去取盆薄荷，几只莱姆，清理完毕再拿过来，弄干净。”小白的要求一向高，他的弄干净不说堪比高清晰度画面上那种晶莹剔透的效果吧，反正眼可见不能有一粒灰尘。

    三人里面小白虽然话不多，但是人家偶像派的外貌兼具实力派的能力，还是很有权威的。所以强子耸耸肩，本想再给小宝抛个媚眼儿，但是意识到无异于抛给瞎子看了，只得悻悻地去后面干活。

    耳终于清静，小宝扭头冲小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小白也扯了扯嘴角，算是难得的人化表情了。

    午夜之所以在负一层，当初邓刚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布局，除了几柱子，几百平米的空间几乎一览无余的空旷。

    经过心设计装修后，风格更偏向于犷、冷硬、大器，以黑白灰为主的装修色调，大理石和不锈钢为主材的桌椅错落其间，在暧昧的灯光里闪耀着冰冷的光芒。算得上宽敞的舞池边上略高一些的台子上是乐队，这个台子下面另有玄机，可以伸出一块长方形的台面，营造出舞台的空间感，有时候会有歌舞或者时装之类的娱乐表演用到。

    酒吧深处延伸至洗手间的一条幽长的走廊两侧，冰冷铁门罗列，则是包厢。小宝从来没进去过，不知道内里乾坤，也不想知道。她的活动半径就是吧台，甚至卫生间都是用吧台后门附带的，这是她进来兼职之初钱小兵就严肃要求她必须做到的，小宝一直感觉有些莫名。

    她可是看见n多次强子和小白溜溜达达去酒吧深处洗手间的，散步归来回来还是完好无损，并没有被什么山猫野兽的给吞掉，很多时候在吧台的方寸之间几个小时，她也很想出去溜达溜达放放风的说。

    总体来说，午夜虽然风格偏向冷硬，但是自有一种现代钢铁丛林的冷漠绝情和一种男人的硬朗风格。

    尽管想，可小宝工作时从来没随便逛游过，规矩答应了就尽量做到的，邓刚和钱小兵好心给她一份工作，也不想给他们增添额外的麻烦。

    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有客人陆陆续续三五成群的光顾，她和小白也开始忙了起来，强子黄鹤一去不复返，一直没回来。

    小白不爱说话，所以熟人一般了解的见怪不怪，都简单打个招呼，就拿了酒水各寻位置坐了下来，轻柔悠扬的萨克斯风里或聊天或发呆或挤眉弄眼地勾搭美女帅锅，算是凡尘一景。

    如果说女客大部分是冲着小白和强子来的话，还真有一些男顾客是冲着小宝这个绿叶来的。一般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小宝效法小白装面瘫或者nc，反正不想听或者不好回答的话一句听不懂就是了。

    不过一般试探一句便知难而退，也没有太过为难她的，或者说到目前为止，她遇上的还都是有素质的人。

    这种口头上的玩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红尘万丈，除非丑的不能见人，哪里又是个清静的。

    但是夜路走多了总有遇到鬼的时候，小宝刚把一杯玛格丽塔上柠檬片，并顺手推给面前一身黑色套装一脸疲惫的女上班族。

    “哟，小妹妹新来的吧，给哥来杯存这里的拉菲加冰，渴死我了。”

    小宝抬头，一长的还算人模狗样的小子目光看起来十分讨厌，并四五个跟班站面前，没见过，遂没什么表情低声道：“请找小白，我新来的不太清楚。”

    人模狗样儿一边打量小宝一边着下巴笑嘻嘻道：“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叫我杨哥就行，妹子身材不错啊，怎么称呼啊呵呵呵。”

    “大哥我们没忽悠你吧，是不是看起来不错……”后面四五个跟班也笑嘻嘻地附和。

    人模狗样儿看着小宝点头：“是我的喜欢的款儿，恩恩呵呵呵……说话小妹妹，叫啥名多大啦……”

    这狗样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小宝不想给邓刚他们找麻烦更懒得搭理，没等小白过来开口，皱着眉摔下手里的白抹布一转身打开吧台后门走了进去。

    其实来酒吧当初她也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过来的，一个是因为有钱小兵和邓刚在，再一个没少听宣琪嘟囔邓刚在本城如何如何黑白通吃，正好赶上他们的一个大学生兼职酒保辞职，她便央求钱小兵过来了。

    毕竟生活所迫形势逼人啊，找个有熟人罩着的地方容易么。

    靠着门板侧耳听外面的动静，乱哄哄的了几分钟，然后没动静了。

    小宝心里是有底的，有时候服务员经常遇见这种事儿，有些是心情不好喝了酒闹事，但是酒吧十来个彪悍的保安也不是吃干饭的，架起来扔出去了事，倒是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当当当！”外面有人敲门。

    “出来吧没事儿了。”小白不温不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宝松了口气打开门，跟在小白身后好奇：“这谁啊眼睛这么瞎，扔出去了？”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顶多清秀可爱，算不上什么大美女。酒吧随便拉出一个服务员都几乎都比她强，本来应该很安全的说。

    小白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不经意划过她脖颈以下，仍旧是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工商局杨局长的儿子，没扔出去，被小情情拉包厢去了，没事儿。”

    小宝决定下次小情情再找她麻烦就忍她一回，人家也不容易不是。

    小白估计看出小宝的想法，扯了扯嘴角：“不用在意，那小子老爹跟邓刚他表舅是亲戚，翻不出大浪来。还有，小情情跟他老爹以前也有一腿，算是他地下小后妈儿。”

    感情人家是一家人团聚了，关系可有够乱的啊。

    更难得的是，冷美人小白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小宝也不是不知好歹，当即冲他笑了笑：“谢谢啊，小白你今天看起来真帅啊呵呵呵……”

    小白恢复面瘫拿起一瓶威士忌往酒杯里倒酒，没搭理她，人家对这种没营养的马屁免疫。

    小宝笑嘻嘻地也不在意，她就是表达一种谄媚的态度，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小白这人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出来了，面冷心软。

    小宝看着眼前的单子正着手开始干活，强子拎着薄荷和青柠也一步三晃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

    此时正好从正门外进来一群人，以邓刚为首大约十来人，都很年轻，一路说说笑笑，尤其邓刚身边的一个看着……不是黄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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