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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他是少年,怎么把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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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和赵小喜被司机送回了新房。
    冯兰望着那辆黑色的豪车消失在枯树装点的夜路上,她的心好似也坠入了没有光亮的深渊。
    “冯兰,愣着做什么,上车回家。”
    听到赵伟叫她,她空洞的眼睛才有了一些生气。
    她冲赵伟点了点头,神情怏怏地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僵尸一般。
    但她的老公赵伟好像看不到一样,一直拿着手机与朋友聊宴会上未完的话题。
    回到家后,冯兰再也控制不住,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她的女儿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却要把自己献给另一个孩子。
    她怎么能不心痛呢?
    虽说鹿鸣已经向她保证过,绝不会碰小喜。
    可他毕竟还是个少年,怎么能把持得住。
    况且,赵小喜还让李战帮她买了药。
    李战怕出事,告诉了冯兰。
    赵伟瞥了冯兰一眼,低声道:“又发什么神经。”
    说完他松了松领带,便自顾自地上了楼。
    不知道冯兰听没听到他的话,即使听到了,也早已木然。
    一张又一张的纸巾被她抽了出来,她脸上的泪好似永远也擦不完。
    她用力地冲自己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坐视不管。
    她眼球微动,忽而疯了一样上了二楼,在赵小喜的卧室里找到了她的兔子玩偶。
    小喜自小抱着它睡觉,即使出国旅行都要把它带在行李箱里。
    可如今有了鹿鸣,小喜觉得自己再不需要它,便将它留在了家里。
    冯兰拿着玩偶又快速地奔下了楼,都没有喊司机,自己开车向小喜的新房驶去。
    赵伟听到了动静,穿好睡衣后,又下楼找她,这才在王阿姨的口中得知她拿着玩偶出了门。
    他又嘟囔了一句:“这一天天的,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
    若不是赵建国点了头,赵伟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冯兰敢让赵小喜订婚,他马上会和冯兰离婚。
    不然他丢不起这个人。
    还好有赵建国坐镇,说鹿鸣那孩子是恩人的后人,也算是堵住了那些说三道四的嘴。
    赵伟没再管冯兰,直接回了卧室。
    *
    李战将买药的事也告诉了鹿鸣。
    不过,赵小喜是临时起意,订婚仪式之前才给李战下达了命令,拿到后一直放在自己的包里。
    鹿鸣想掉包,却没有机会,只能又拜托李战买来了安定。
    他想了最坏的后果,便是被下药后,再自己服下安定。
    他是医生,只要控制好用量,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总之,先熬过这一夜,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因为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小喜一直紧紧攥着,拎到了卧室。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厚重的嫁衣,脱下外套后,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袖礼服裙,由于领子开得有些大,一侧的黑色衣带露了出来。
    小喜平时只穿些粉,白,淡紫,淡蓝等看起来清纯的颜色。
    鹿鸣还是第一次看她穿红色,他只看了一眼,立即紧张地转移了视线。
    小喜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自然看出了他的羞涩与窘迫。
    她笑着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撒娇似的说道:“抱我去浴室。”
    鹿鸣的身体僵僵的,呼吸都粗重了些,就算不吃小喜的药,他也很难熬过去。
    见鹿鸣迟迟未动,小喜又催促道:“抱嘛,我累了,走不动了。”
    这自然是假话,刚才下车后,她比兔子跳得都欢。
    只是抱一抱,这要求也不过分,鹿鸣不自然地笑了笑,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身体被结结实实地抱住,小喜的双手放开了鹿鸣的脖子,开始解他的领带。
    鹿鸣说不出制止她的话,只能加快了脚步。
    好在只有几步的距离,领带被小喜扔在地上的瞬间,鹿鸣也将她放进了还未放水的浴缸里。
    “你先洗。”
    说完,他就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好在他的心还没彻底乱,他一边听着浴室里的动静,一边向小喜的包挪去。
    只是他还没触碰到它,小喜就走了出来。
    她的脚步很轻,好似小猫一般。
    不过鹿鸣向来敏锐,在她开门的一刹那,就看了过去。
    小喜慢慢地逼近鹿鸣,看了一眼拉链紧闭的包,又将目光停留在了鹿鸣的身上。
    鹿鸣自然慌张,小喜的目光有些凶,又有些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喜……我……你。”
    小喜没回应他这句零碎的话,而是转身从衣柜中拿出了一身折叠整齐的男士睡衣。
    她将衣服递给了鹿鸣:“你先去,洗完帮我放好洗澡水,浴球在浴缸旁边的柜子里,花瓣在柜子上的小冰箱里。”
    鹿鸣点了点头,紧攥着衣服忐忑地走向了浴室,双脚才踏进去,他便快速地锁上了门。
    他打开淋浴,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一遍,怦怦直跳的心脏才放缓了些。
    不过,他洗完之后,却发现小喜给他的上衣只在腰腹处缝了一颗扣子,衣领低到肚脐上方。
    他看着镜子里裸露的胸膛,愁眉不展。
    上辈子欠的债,今生是要还的。
    鹿鸣只能用手将两片衣服攥在一起,模样局促地走出了浴室。
    他垂着头,不敢去看赵小喜的眼睛。
    “水放……好了,花瓣……也好了。”
    小喜行至他的身前,歪着头看他:“你抓着衣服干什么,舍不得给我看吗?”
    当然想给她看,不止如此,还想现在就把她抱到床上去,让她好好的看。
    鹿鸣努力克制着自己,摇了摇头:“你快去吧,一会儿水凉了。”
    小喜突然一下跳起,挂在了他身上,他怕她不稳,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腿弯。
    她在他的耳畔低声道:“水凉了再放,做完再洗,到时候一起。”
    鹿鸣听完慌忙地将她放了下来,又赶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不行!”
    小喜眨了眨眼睛,撅着嘴说着:“我在爷爷家卸妆的时候洗过了,衣服也是新换的,你难道嫌我脏?”
    鹿鸣无奈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喜沉着脸回问:“那是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躁,深呼吸后又调整了自己的语调:“小喜,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陪你几天就回家去,我不能……欺负你。”
    “回什么家!林亦风的房子是你的家吗?这是你的房子,属于你的才是你的家!”
    小喜喊得太过用力,她的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忽而别过了头,闭上了眼睛,复而睁开,好似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她可以?和她在一起就是爱她!和我就是欺负我吗?”
    小喜又记起了一些片段,她看到他的小汐伏在他的胸口上,眼角挂着泪,娇嗔地说着他欺负她。
    他笑得欢喜,张开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仿佛要把她抱进身体里,他对她说:“我是爱你~”
    鹿鸣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了,他握起小喜的手,柔声哄道:“小喜,我说了,你就是小汐,没有她,都是你,我只有你。”
    小喜完全听不进去,她甩开他的手,想去解他身上那唯一的扣子,却再次被鹿鸣攥住了双手。
    她抬眸瞪着他:“既然我是她,为什么不可以,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
    鹿鸣又劝道:“小喜,现在不是一千年以前,你我的年龄还小。”
    小喜忽而大哭起来,鹿鸣心疼地把她抱在了怀里,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许久,她才忍住哽咽,再次开口:“鹿鸣,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因为我有精神病,所以你们陪着我演戏。你不想和我订婚,你的父母都没有来,呦呦姐也没和我说一句话。”
    鹿鸣立即否认道:“不是,没有,是因为丫丫失踪了,他们很伤心。”
    其实,鹿鸣现在解释再多也是徒劳,小喜根本不想要答案,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
    她抬眸望着他,眼睛里波光粼粼:“我会好的,我每天乖乖吃药,你别离开我好吗?”
    鹿鸣的心碎了一片,他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我不会离开你。”
    他无法对她说永远,因为他不知道他这一世还有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这一生结束后,又将去到何处。
    小喜的眼眸中满是期待:“吻我好吗?”
    鹿鸣眼睫轻颤,他没有回应她,一旦开始,他怕自己停不下来。
    小喜见他犹豫,忽而冷笑一声,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本来是为他着想,不愿让他喝的,现在没有办法了。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拿起了桌上的牛奶,递到了鹿鸣的面前:“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喝了吧,喝了早点睡,明天早起去蓝海。”
    没错,她要尽快去学校,她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得到了鹿鸣。
    鹿鸣自然知道那杯子里装的不只是牛奶,可他没有选择,若是不喝,小喜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
    他接过杯子,努力挤出一抹笑:“好。”
    小喜看着他,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他盯着那杯白色的液体,慢慢地抬起了手,动作自然不决绝,他怕来不及吃下安定,就已经控制不住。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面色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冯兰的声音传了进来:“宝贝儿,你睡了吗,妈妈来给你送粉嘟嘟。”
    粉嘟嘟就是兔子玩偶的名字。
    赵小喜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妈妈,我不要它,我要抱着鹿鸣睡,你快点走吧!”
    冯兰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攥了一下,她又劝道:“万一睡不着呢,宝贝,开下门吧,妈妈想看看你。”
    小喜气鼓鼓地回道:“你看我干什么,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
    冯兰强忍着没让泪落下:“毕竟你第一次离家,妈妈不放心你。”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离家,她经常和云向阳出去旅游,有时一走就一个月,也没见妈妈这样着急。
    赵小喜知道若是不出去,妈妈一定不肯罢休。
    她心里烦闷得很,冷冷的目光落在鹿鸣手中的杯子上,又抬眸盯着他:“我出去一下,你快点喝!”
    鹿鸣听话地点了头。
    小喜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带上门。
    冯兰见小喜衣装整齐,心安了一些,笑着将玩偶递了过去。
    小喜望着冯兰那噙着泪水的双眸,虽没接那个玩偶,但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难道想永远把我绑在腰带上吗?”
    冯兰摇着头:“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还太小,妈妈不舍得。”
    小喜知道冯兰不是送兔子而来,她也知道妈妈不舍得什么。
    “妈妈,我六岁那年,说想要星星,你就给我买了小行星的命名权。从此这世界上,不止有一只兔子叫粉嘟嘟,还有一颗星星也叫粉嘟嘟。”
    “我现在只想要个人而已,比那颗星星简单多了。我是赵家的公主,你们不是说了吗,我开心就好,我现在就是在做令我开心的事,你为什么非要阻拦我呢?”
    冯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握住了小喜的手:“可只有这件事,妈妈不能依着你。”
    小喜盯着冯兰,语气冷硬:“上次我说要和鹿鸣结婚,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呢?
    冯兰满眼的痛苦与绝望,她捂着嘴,摇着头。
    上次的结果就是小喜坐在阳台的栏杆上,非要跳下去,直到冯兰点头,她才下来。
    “妈妈,走吧。”
    小喜已经没了耐心,她说完就推门回了卧室,锁好了房门。
    没管妈妈是何时离开的。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空了的牛奶杯,慢慢地向鹿鸣移去。
    鹿鸣垂头坐在床边,双手紧攥置于膝上,像是在克制什么。
    小喜站在他面前,伸手捧起了他的脸,拇指在他的嘴角轻轻摩挲着。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着:“你喝了吗,你不会偷偷倒了吧?”
    他没说话,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靠近自己,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他含住了她的唇。
    小喜以为他乖乖的吃了药,面露喜色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吻还未尽兴,鹿鸣又推开了她,
    她呆呆地望着他,他的呼吸重得有些恐怖,他低声道:“小喜……不行。”
    他看似艰难地起身,向桌子边移去,端起了上面的一杯白水,猛喝了一大口,却没咽下去。
    小喜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温柔地说着:“我愿意!”
    鹿鸣猛然转过身,再次吻住了她,将含着的水喂给了她。
    苦涩的液体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她有些震惊,不明白鹿鸣为什么这样做,更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想抽离开来,可对方太过强势,紧紧地揽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
    况且,她也舍不得唇齿互碰带来的甜蜜,于是忍着舌尖的苦涩咽了下去。
    鹿鸣释放了她的呼吸,还未等她开口,便直接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又吻了起来。
    在他热烈气息的环绕下,小喜感觉对方像是要把自己吃掉,她的大脑变得无法再思考,只想回吻他,抚摸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亲得有些缺氧,她的头变得晕晕的,身体也越发无力,环在他腰间的手也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鹿鸣慢慢地抬起头,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望着身下紧闭双眼的女孩儿,似乎还不舍刚才的甜蜜,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他将那杯牛奶倒进了浴缸里,又备好了那杯混了安定的水。
    可即使没喝那杯牛奶,他的身体也早已有了很大的反应,不过是理智尚存,能控制的住自己。
    他帮小喜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准备再去浴室浇冷水。
    只是他才要迈步,身后的女孩儿忽而说话了:“余晖~”
    他猛然回头看向她,一颗心脏又悬了上去。
    好在对方没有醒,只是说梦话而已。
    又梦到他了吗?
    他的心头忽而升起一丝暖意,她那么可爱,当初为什么要狠心离开她呢?
    他回到床边,伸手帮她整理散落在前额的碎发。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触碰,她又开始嘟囔起来:“愿儿,我真的见到你父亲了,他还是那么年轻,可是我已经有白发了。”
    “余晖~”
    她见到了朝思暮想之人,因而在梦中笑了。
    鹿鸣看着她,喉咙里却满是咸涩,她总是让人那么心疼,等一个等不来的人,该有多痛,多苦?
    他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她等呢?
    她再次开口:“她年迈又痴傻,我不愿戳穿她,她没那么爱东方彻,她更爱她自己,所以她服了梦息散后,看到的是小芙。”
    “我爱你父亲,我看到的是他,我爱他胜过爱自己……”
    鹿鸣听后表情瞬间凝滞,他已顾不上其他,大声追问道:“你服了梦息散?”
    “嗯,宝林他们宁死不给我配,花了好多金子才寻来一包,差点不够给风芙分。”
    鹿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那药是母皇给小汐的,没想到是小汐自己的。
    是怕自己知道她自杀心痛吗,所以才故意不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梦息之毒,一两值千金。
    他们出走那年,路过一个集市,有一个道士拿着一个纯金的小匣子边走边叫卖。
    “梦息,梦息,无痛安息。”
    她好奇地问他什么意思?
    他笑着答道:“这毒是不常见,但能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
    她点了点头:“哦,怪不得那么昂贵,确实是个好东西。”
    他轻轻皱着眉头,装作生气的样子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小傻瓜,毒药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捂着头,瞪着他:“不要拍我头,发髻乱了,怎么见人?”
    忽而,梦中的人也落泪了,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她说:“真好,我痛了二十年的心终于不痛了……”
    二十年,直到他们的儿女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天地,她才敢为了自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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