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四章 还是朋友

    严鑫知道冯曦在外面守着后，本来就有了破罐破摔的想法，想着两个人都已经分手了，自己身边再带一个妹子也是正常的。
    挽回不了那就不挽回了，没必要躲躲藏藏，看个奥运会还得提心吊胆的。
    所以，他也直接的承认了和肖诗语确实有发生过某种关系。
    可是现在看到冯曦掉眼泪，还是感觉挺心疼的。
    而且听冯曦说，本来已经想着原谅他了，更是后悔——早知道这样，那就应该好好的表现，该道歉就道歉，这样，就可以获得冯曦的原谅，继续走下去。
    现在想起来，当初轮回中的流浪猫说的没错，还真的有会原谅他的人，并且还是冯曦。
    心里想着：“难道真的因为企业家的格局更大一些吗？”
    只是，他没有珍惜这样的机会，把肖诗语带过来一起看奥运会开幕式。
    事实已经是这么个事实，人赃并获，狡辩也没法狡辩了。
    他只能低头说道：“对不起。”
    “你就知道说对不起，你就知道说对不起！”冯曦质问他，“除了说对不起，你还能做什么？”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严鑫低声道，“我没有办法在感情上做到专一，我就是你嘴里的渣男，我配不上你的感情……”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一些痛心的感觉。
    这就等于是宣布两个人没有可能了。
    但也有一些轻松的感觉。
    渣就渣吧。
    坏就坏吧。
    坦白一点，对谁都好。
    现在可能会很伤她的心，但彻底的伤过之后，以后就不会再受伤了。
    以后他自己也不用再纠结那些东西了。
    冯曦呆呆的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所以，你并没有想过为我改变，没有想过放弃别的女人，只和我在一起，是吗？”
    “我有想过，”严鑫老实的回答，“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是一个好人，我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但是配得上肖诗语，是吗？我和艾莉莉都不配跟你过下去，就她配，是吗？”冯曦看着他。
    严鑫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摇头，说道：
    “我跟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我这辈子，有过结婚的冲动的，只有你和莉莉，她不算，我跟她永远都不会结婚的，这一点她也知道。”
    冯曦哼了一声：“所以，她只是你的情人？”
    严鑫点了一下头：“可以这么说。”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一开始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我没有经受住诱惑……这也让我明白到我就是一个经受不住诱惑的渣男，让我明白到我不配跟你或者莉莉在一起。你们的情感很纯粹，但是我纯粹不了……对不起！”
    冯曦道：“你的意思是，以后再发生那样的诱惑，换成别的漂亮的女人来诱惑你，你还是会接受那一份诱惑，是吗？”
    严鑫很羞愧的承认：“是的，所以我觉得，我已经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了。”
    冯曦瞪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样子气得不轻。
    她的眼中有着伤心，也有着怒火。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真的想把你千刀万剐。”
    严鑫低着头不作声。
    冯曦道：“你这个无耻的渣男！”
    严鑫还是低着头不作声。
    冯曦道：“你不只是骗了我一个人，你还骗了另外一个对你那么好的女人。”
    严鑫心下有愧，只能低头受着。
    冯曦问：“你对得起我们吗？”
    她极力的让自己冷静着，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哭腔，声音都在颤抖。
    看着就像忍不住了。
    这道题严鑫会答，低声道：“对不起！”
    “你就知道说对不起！”
    冯曦怒了。
    看着就要爆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然后的，颤抖着说道：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严鑫不暇思索，回答：“爱过。”
    “现在对我还有感情吗？还爱吗？”冯曦问。
    “还有，还爱。”严鑫很真诚的说道。
    “既然还爱，你为什么又要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呢？”冯曦很难过，“就这么忍不了吗？”
    严鑫低声道：“分手之后，我一个人很难过，很孤独，又觉得自己很渣，把你们伤得那么深，很对不起你们。那时候，每一分钟想到你们，都很难过……”
    “然后你就继续伤害我们，有更残忍的方法来伤害我们？”冯曦问。
    “我很孤独，很难过……”严鑫低声说道。
    他想到刚分手是自己的感受，道：“虽然我是一个渣男，但我也一样的会感觉到孤独，感觉到难过，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我感觉我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说着，又叹息了一声：
    “最后我熬不过了，还是想着，找一个人来陪伴。”
    冯曦恨恨的说道：“你就没有别的朋友吗？陈力不是你的好朋友吗？难道他就不能陪伴你？”
    严鑫道：“他也担心我的状态，跟我提过几次，带我去夜总会玩，我没有答应。”
    冯曦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严鑫又道：“而且心里的一些孤独感，是没有办法跟同性说的，也不是同性可以驱解的。”
    冯曦冷笑：“照你这么说，我和你的莉莉，现在就应该各找一个男朋友，这样才可以去除孤独，过得开开心心的。”
    严鑫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感觉很难过。
    但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主要还是我这个人太渣了，配不上你们。”
    冯曦看着他，眼里的情感很复杂。
    过了很久才说道：“我跟你的莉莉难过得很，你这个背叛我们的家伙却跟着新欢一起看奥运，严鑫，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想狠狠的一脚踢过去。”
    严鑫看了一下她穿的鞋子，不是那种尖尖的皮鞋，而是跑鞋。
    估算了一下她一脚下来的杀伤力，然后说道：“你要是实在气不过，那就踢吧……”
    冯曦看向了他。
    严鑫看着她目光所看到的地方，突然感觉心里发寒，尴尬的说道：
    “要不，我让你咬一口吧。”
    又贴心的解释了一句：“怕你踢得太用力，把自己的脚崴了。”
    他寻思着，咬，最多也就是咬一块肉下来。
    一脚踢过去，要是踢的地方不正确，说不定就断子绝孙了。
    这么计算下来，被咬掉一块肉还算是好的。
    虽然会痛，但也不至于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毕竟上辈子就被狠狠的咬过一口，也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他说到咬一口，冯曦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拭了一下掉出来的眼泪，然后笑了一声，道：“好呀！我就咬你一口，然后我们两不亏欠了。”
    严鑫一阵肉痛，但还是站在那里，说道：
    “来吧！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
    冯曦走近了他。
    顾茹远远的看着，心里想着：“他们靠近了！他们这是要干嘛？是谈判成功了吗？严鑫该不会这么想不开吧，好不容易摆脱一个泥坑，现在又要一头栽进去？”
    在冯曦走近的那一刻，严鑫感觉肩膀上的肉都在痛，特别是上辈子被咬的那一块。
    他就像打针的时候等着医生那一针扎下来的孩子，心里害怕，但又知道躲不过去。
    两个人都快要脸贴着脸了。
    冯曦愣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只看得到她流出来的泪水越来越多。
    严鑫还是忍不住心疼，低声道：“别哭了，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不说还好，一说冯曦哭得更凶了。
    突然张臂就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了他，哭着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就不能只喜欢一个人吗？”
    严鑫道：“对不起！我没有做到。以后你要看准一些，不要被我这样的人骗到了。”
    同时心里还想着：“等一下她就应该张嘴咬下来吧？”
    一边心疼，一边又怕疼。
    但是没有等来冯曦那一口，只听到冯曦哭着问了一声：
    “你能不能抱一抱我？”
    严鑫更觉心疼，张臂也抱住了她。
    远处看热闹的顾茹哀叹：“完了，这又抱在一起了，这家伙又陷进泥坑里了。”
    更远处，躲在一个角落的肖诗语心里发凉：
    “果然还是旧情难忘。他们才是真爱，我只是一个插曲而已……”
    两个人拥抱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松开了。
    冯曦没有张嘴咬人，只是对严鑫说道：
    “我们以后……还是能做朋友吧？”
    严鑫道：“只要你不介意，我肯定愿意的。”
    冯曦“嗯”了一声，道：“那行吧，我们以后就做朋友，我会解除和你的拉黑。我们这家公司，也有你一半的股份，你该做的还是要做，该来的也要来，不要刻意的避着我。”
    严鑫点头：“好的。”
    有一些欣慰，又有一些莫名的伤感。
    冯曦凄然一笑，又道：“其实做朋友也好，你这家伙虽然是在感情上是一个渣男，但别的方面还是挺可以的。那就做朋友吧，至少你这个朋友不会伤害到我。”
    严鑫无言以对。
    想说对不起，但对她说的对不起也太多了，都已经说得?价了。
    冯曦离开了他。
    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要记住一件事情，我什么都可以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跟别的女人结婚。这辈子，你要是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尽我的所有来报复你，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
    严鑫心里一凛。
    连忙说道：“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
    他现在也没有了跟别的女人结婚的念头。
    婚姻确实是一个束缚。
    为了真爱，可以接受那样的束缚。
    但是真爱都已经没有了，那就没必要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冯曦丢下这一句话，就转头走了。
    严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几次都想把她叫住。
    他感觉，如果自己诚心认错，承诺以后再也不和别的女人暧昧，应该可以把冯曦给留下来。
    可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看着这个上辈子的妻子，这辈子的恋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等冯曦消失不见，顾茹这才从一个角落走过来，到了严鑫身边，问他：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还是走了？都抱一起了，为什么没有把她留下来呢？”
    严鑫倒是没有意外她在旁边观察这一切，叹息了一声，说道：
    “算是做了一个了结吧，以后还是朋友，但不会是恋人了。”
    顾茹有一些意外，还有一些高兴：
    “不错啊，我还以为她看到你跟肖诗语在一起，要跟你拼命呢。没想到最后能够放下来，这样挺好的。”
    严鑫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这样挺好的吗？”
    顾茹道：“当然好啊！你获得了自由，她也获得了自由，都可以去追寻适合自己的幸福，不用困在一个泥潭一起难过，难道这不好吗？”
    严鑫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对，这样确实挺好的……”
    冯曦走出了一程，给艾莉莉打了一个电话：
    “我出来了，你们在哪里呢？”
    艾莉莉：“在你停车的地方等着你。”
    “我马上过去。”冯曦道。
    等她走到停车的地方，艾莉莉和白小玲就在那里等着。
    艾莉莉发现冯曦情绪有一些低落，眼圈还有些红，不由得关心的问道：“你怎么啦？”
    冯曦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小玲，摇头笑了一下：“没有怎么啊，看了开幕式，情绪有一些激动。”
    艾莉莉感觉她在撒谎，但没有继续问了。
    等回到家后，在白小玲洗澡的时候，冯曦才低声对艾莉莉说道：
    “我去找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严鑫。”
    艾莉莉愣在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然后呢？”
    冯曦道：“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是他的老同学，肖诗语。”
    艾莉莉突然就明白她为什么情绪低落了。
    这一刻，她自己的情绪也低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