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他们？（9）

    艾俄罗斯死去之后，修罗一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那么敬重艾俄罗斯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然而，更可笑的事情是当所有的真相被揭晓出来之后，真正让人讽刺的是他修罗才是那个真正可笑的人。
    他修罗亲手斩杀了自己曾经最敬重的人，而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背叛圣域，一切都是误会。
    也是那个时候，修罗才真正明白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艾俄罗斯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祈求，那家伙的乞求是为了怀中幼年的雅典娜，是为了他们这些圣斗士们要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存在。
    修罗一直坚信着艾俄罗斯是为了这个圣域哪怕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的存在，可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终究产生了怀疑，没有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最尊重的人。
    他终究还是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只有一件事情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的。
    在他斩杀了艾俄罗斯的那个夜晚，当他真的在那房子附近找到了艾俄罗斯之后，他没有急着出手。
    因为他尊重射手座的艾俄罗斯，所以当他看到艾俄罗斯正在对着他的弟弟艾奥里亚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出手。这是他觉得自己能够想到的给予自己最尊重之人的最后一点“优待”。
    仔细想来，那个时候艾俄罗斯即便是在重伤的情况下依旧拼死守护着那个婴孩，仅此一点其实已经足矣证明艾俄罗斯依旧是那个被称为‘圣斗士楷模’的存在，是他敬重的人。
    可是那个时候，在挥出那一剑的时候，他修罗却没有想到这些。
    是因为那个时候被谎言彻底的蒙蔽了心神吗？
    修罗还记得那个时候看到的艾奥里亚，那个还不是后来的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而是一个不讳世事的少年。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无法言喻的痛楚，不只是因为自己接到了斩杀自己最尊重的存在艾俄罗斯的命令，还因为，那个熟悉的少年即将失去自己哥哥。
    但是，那时候，不管因为何等原因，他挥出了那一剑，他斩杀了那个男子。那时候，修罗的心中就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如果艾奥利亚需要的话，那么他修罗为此即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圣战突然开始爆发，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经意之间改变，修罗所等待的这个赎罪的机会依旧没有到来，甚至就算是到了自己战死海底神殿的那一刻，他依旧没有这样的机会去为了那个时候的错误赎罪。
    被冥王哈迪斯复活之后，迫不得已再一次成为“罪人”，做着曾经他为之斩杀艾俄罗斯的事情——背叛圣域。
    多么讽刺啊？
    ‘叹息之墙’前匆匆一别，那个机会还是没有出现。
    然后，当他再一次在这个阿斯加德的大地之上复活，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去赎罪，去忏悔，去告诉艾奥里亚当年的事情是他错了，是他修罗对不起他。
    “上吧，艾奥利亚。趁着现在，打倒这个家伙。”修罗的声音语调依旧带着利剑一般的冰冷，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个时候艾奥里亚如果进行攻击的话，那么他的攻击在斩杀幻影修罗之后一定会打中自己的。即便身上穿着摩羯座黄金圣衣，在没有爆发小宇宙的情况下他也只是血肉之躯，他怎么可能挡得住爆发小宇宙的艾奥里亚的攻击？
    但是，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用自己的身体封锁住幻影修罗的行动，让艾奥利亚可以继续前进。
    “可是，修罗那么你呢？如果这样的话，恐怕你也……”艾奥里亚充满了顾虑，可是他看到的修罗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对于修罗来说，这一切都无足轻重吗？生也好，死也罢，他都不在乎吗？
    “别放在心上，这样的事情……我很多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当年的事情，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修罗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十几年来，他终于对着艾奥里亚说出了这句充满歉意的话语。
    一直以来，比起言语，修罗更擅长用自己的行动诠释自己所要表达的一切，所以，他的道歉才显得有分量。
    听到这句话的艾奥利亚一时间也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