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四岁日常

    白薇薇提着菜篮子回到家里，八点一刻多了，撸起袖子就开始准备处理买的菜了。
    猪下水虽然比肉便宜，又不占配额，却还是没多少人买，主要原因就是处理起来太麻烦了，肠子洗不干净做不好，一股腥臊味道，让人难以下咽。
    她也是很怕处理这些的，但是现在嘛，召唤机器人，分分钟搞定。
    这次买的猪下水，有两个腰子，张小叔本来只给她了一副大肠和一块猪肝，腰子这东西难得做好，腥臊的味道十分重，没给她也是怕她浪费钱，是她后来自己要求加进来的。
    腰花这东西，是自己拿手菜，她第一世的丈夫最爱吃的菜，一个是她做的炒腰花，一个是辣炒肥肠。
    “唉，怎么这两天总是想起他呢？”白薇薇叹了口气。
    前一世，哥哥匆匆转业，她也是没机会跟他再相识。她就这么单身了一辈子，一是生活所迫，另一个也是世上真的难找到像他那样，无私包容自己的人。哥哥去世后，他却是屡次帮助自己。不得不说，他是个难得的重情又有担当的汉子。
    想着这些，她又摇摇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她自己都没折腾清楚呢，又哪里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白薇薇今天买了大棒骨，又买了猪下水猪皮。猪下水除了腰花，其他的她都准备卤了，猪皮也是。
    找出家里的瓦罐洗干净，一大一小，一个做汤一个卤菜，挺好的。
    她又去翻了家里的香料来，只是很基础的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加上晒的干辣椒，切了几片姜，加上水，倒了两勺酱油，几勺盐，一点糖，等到烧开，尝了下味道还不错。就下了焯好的肠子，两筒藕。家里没有料酒或者白酒，白薇薇又翻出白爸出差带回来的花雕，往里倒了一点，感觉有点浪费，不过加了酒之后卤水更香了。(﹃)
    卤猪肝要吃出那有点颗粒感，又带着点嚼劲，却不面不硬的感觉，不能煮久了。此时还泡着清水里出了血水再焯水，等肥肠差不多卤好再下锅也不迟。
    白薇薇之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己又在家里，就把大门打开了，外面有纱门，倒也不怕蚊虫多。等到阮红按着之前约好的十点过来的时候，楼道里都飘着卤香了。
    她顺着香味，就闻到了厨房里，一看白薇薇这架势，两口炉子，架着两口瓦罐，都飘着肉香呢，“你这是要过年呢，做这么香？我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白薇薇顺势拉了她，“那别走了，就做我的童养媳得了。”
    阮红一听，瞪瞪眼，“快别乱说这旧社会的老思想。你怎么就这么张口胡来，让别人听见了，你可得挨批评。”
    白薇薇在后世呆得久了，倒是一时没注意这些，其实后世不过是玩笑话，现在却可能挂牌子游大街的，忙低头认错，“好红红，我错了，以后不说了。说认真的，你等下就在我家吃饭，我今天特意买的菜呢，还有莲藕哦~”
    阮红最爱的就是莲藕了，一下子特别高兴，难得吃到啊~
    俩人也不嫌热，就在厨房嘀嘀咕咕起来。
    说起了昨晚江家的事情，阮红感叹道，“可怜江明珠，只怕到时候就是她下乡了。”
    白薇薇看她还颇为同情这位江家妹妹，这可不行，虽然上一世不知道这个妹妹，有没有她姐那么狠辣会杀人，可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儿，可得让阮红认识到她的厉害。
    白薇薇问她，“你觉得她可怜？”
    阮红点点头，“现在江明月病成那样，就是好了也是身子虚弱，哪里能下乡的。江明亮脑袋那个大洞，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全须全尾的就只剩江明珠了，到时候可不得她下乡了。乡下多辛苦，再想回城可就难了。”想想前世，江明珠是考上大学才回城的，这得在乡下呆将近三年，何况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会恢复高考这件事，岂不是连希望都渺茫，更可怜了。
    白薇薇就跟她说，“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可怜呢，大概这还是她希望的事情。”看阮红很疑惑的表情看着她，接着就往下说了，“你看昨天她妈，哭天喊地的，觉得是江明月没扶好梯子让她儿子摔着了。邻居有人去她家看了，是梯子本来就坏了的，用钉子钉了起来，可是钉子断了，这事能怪江明月么？”白薇薇当然不会跟阮红说，钉子就是江明月弄断的。
    阮红觉得奇怪，“你先还说江明珠呢，这跟江明月有什么关系？”
    白薇薇又说道，“你也奇怪，我为什么说到江明珠却提起江明月？你想啊，江家的明珠，从小缺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们不说家里家外一把罩了，但是总是会做的。但是她江明珠恐怕连厨房都没怎么下过。昨天江明月病了，江明珠给煮了糖水蛋给她吃。江明亮头都破了那么大了，江明月也是歪歪倒倒站着在，江大妈还可以不住的说江明珠懂事会照顾人了。”
    阮红更疑惑了，“她从小就没做过事，下乡要吃大苦的，可不更可怜么。”
    白薇薇说着，“你看江家，以前活都是江明月在做，但是最后她爸爸妈妈却是嘴里心里的说，我们明珠怎么能干。你觉得她是真的那么能干？”
    阮红虽然觉得是有点怪怪的，可是又想不通，“但是她学习好，又长的好看，还会唱歌，是挺能干的啊。”
    白薇薇觉得还得下把劲儿，“那你觉得她姐姐江明月长的不好看么？”
    阮红一想，虽然江明月杀人很可怕，但不得不说，长的真比江明珠好看。江明珠太瘦小，头发也黄，五官像江家爸爸多一点，不如江明月的柔美。
    自己是怎么就觉得江明珠比江明月好看的呢？
    白薇薇看阮红开始思考了，接着说，“江明珠的衣服漂亮么？头绳好看么？鞋子时髦么？她那手表你有么？”
    阮红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她从小就打扮的好，所以我们都觉得她长的好看。”
    还是没切中要点，白薇薇继续给她比较，“那你看你爸爸妈妈一个月能给你多少零用，让你吃多少肉？一年能添几件新衣服，新鞋子，新头绳？给你买了手表么？”
    阮红这么一对比江明珠，瞬间觉得自己过得还不如她了，“是啊，那个手表我给爸爸磨了好久了，他都不给我买呢。”转眼又一想，“我是说江明珠可怜的，怎么觉得我自己过得还不如她来了。”
    白薇薇毫不客气的打击她，“你是过得不如她啊，江家其他人都顺着她，有好的全部都给她，她有什么可怜的呢？还是你觉得他家里，会让她下乡只带几件衣服走？”
    阮红想想以前下乡的情景，有人挎着包就走了的，“那她要把衣服都带走？那得多大一堆。”
    白薇薇化身预言帝，“你看着吧，她到时候不仅得带走江家的家当，江家还得每个月给她寄票子寄钱，照样是全家都苛着，供她一个人。”
    阮红吸了一口气，想想前世好像真是这样的。江明珠走了之后，江家过得比以前还不如，一年难得吃次肉，平时吃的全是粗粮。江明月上班那几年不到过年都不回家的，家里没她的口粮，她爸妈还伸手找她要钱养老。江爸江妈还没退休，养哪门子的老。
    她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家里人怎么就那么疼她呢？我觉得我家里对我已经够好了，跟她一比，自己就像根草了。”
    白薇薇只是附和，“是啊，怎么就会这么好的？你看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了，我还做饭做家务呢。她做了什么，让家里人那么喜欢她？”
    阮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了，转头疑惑的看着白薇薇。
    白薇薇又问她，“那江明月又做了什么，让江家其他人那么不喜欢她？”
    阮红仔细回忆，目前为止的江明月，可真是爹不疼娘不爱兄弟也不亲的，家里活全包，还总是落埋怨，不对，就是以后也是这样的，这是为什么？
    白薇薇看她一下子也是想不明白的，就跟她说，“总之，以后你离江明珠，得跟离着江明月一样远。她们一个心狠手辣，另一个也是九转黑心肠，你离得近了，可就被她们给绕进去了。”就像上一世的自己。
    见阮红还想问，也不多说了，不自己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以后遇到类似的人和事，她还是得绕进去了，“你自己想吧，想通了，你爸妈得比江家人喜欢江明珠还喜欢你。”说着就开始做饭了，一下子就快中午了。
    直到吃饭，阮红还心不在焉的，吃藕片都吃的不欢实。
    白薇薇见这样也不行，就跟她说，“你也别老去想了，该想通的时候自然就通了。快吃菜，千池湖的野藕呢，今天早上刚到的供应。”说着给阮红夹了筷子藕片，她还是闷闷的吃着，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说不定她这几天天天琢磨琢磨就想通了呢？
    阮红吃完了饭，也没心思玩。今天深受打击，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明白，还有一个江明月没弄明白呢，现在又出了个江明珠。本来觉得自己重生是优势了，现在想想自己重生了也没什么优势，该想不明白的，还是想不明白。
    自己情绪低落，看小姐妹也为自己着急，今天还是不玩儿了，回去好好想想，就跟白薇薇说自己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一起玩。
    白薇薇看她中午都没吃什么，切了一碗卤肥肠和猪肝，还有一节卤藕，让她带回去吃。
    阮红兴致勃勃的来，怏怏的回去了。白薇薇尽管担心，却没有办法，这些事情就得自己想清楚。
    小伙伴回家了，自己也不能闲着。肥肠、猪肝和藕是卤好了，猪皮还没弄呢。
    洗了猪皮，焯水，再刮干净，再用火燎，反反复复没有杂质了，才下了卤水锅里去。
    这是要做猪皮冻的，就得调味了，尝了尝卤水，味道还好，又加了水，一直小火炖着。
    白薇薇又泡了干海带，等下下到汤里。
    海带之类的海货，是大伯家寄过来的，他们一家现在正在海边县城里，那里土地收成不好，但是海带之类的满地都是，他们常年吃腻了，内陆却吃不到。
    每年都是她家给大伯家寄腊鱼腊鸭菜干之类的，他们就寄过来海里的海带虾米咸鱼之类的，也算是调剂一下胃口了。
    等白爸白妈下班回家，家里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猪肝卤藕一盘子，滴上几滴酱油香油，撒着香菜末。一盘肉皮冻，旁边放着小碟装着蒜蓉、醋和辣椒碎。每人一大碗海带骨头汤，带半根骨头。炒好的青椒肥肠，油光光的十分诱人。
    看着自家闺女还在厨房忙活，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读出来了，这大概就是最后的晚餐了，家里接下来肯定是大半个月啃干粮了。
    不过既然做了，白爸白妈只好甩开膀子吃，总算是一点没浪费，倒是白米饭没人吃了。白爸光吃菜就吃得饱了，何况白薇薇还做了几个猪肉馅玉米面饼子。现在这天隔夜得坏啊，必须吃完了，何况的确是很好吃的。
    现在不止白爸要吃山楂丸了，白妈给白薇薇和自己也塞了几个。
    白薇薇深深的认识到错误，现在没冰箱啊！一顿吃了两三天的菜，真是够够的了。
    等阮红来找白薇薇的时候，比昨天晚了许多，还是一样两家人一起出了门。
    等到再回家的时候，白爸爸和阮爸爸已经称了兄弟，白妈妈和阮妈妈也成了姐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下子进展太快了吧！
    白爸和阮爸虽然是多年同事，但一直没有很深的交往，怎么才两天就可以发展出这么迅速的友谊了？白薇薇只是心中疑惑，但也没问。大人的交往，其实跟小辈没什么交集，问了也是白问。
    接下来几天，果然就如白爸白妈预料的那样，除了那天剩下的一点汤和藕还有肉皮冻第二天吃了，他家一个星期的荤菜就是花式鸡蛋。如果再吃上几个月，简直可以吃出一百种不同的鸡蛋做法。
    看了家里已经见底的各种调料瓶子罐子，白爸白妈更觉得，也许下个月底就是各种花式白水煮菜了？想想还没开始的八月，真是无限忧桑。
    尽管后来阮红再到她家来玩，就给她提了两只腊鸭。可是白薇薇不敢再大手大脚的吃了，就怕万一家里要是有客人来，到时候总不能给上一桌花式鸡蛋吧？她总有种最近会有人来家里做客的感觉。
    白薇薇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可是习惯了后世种种，再让她炒菜不放油，简直不能忍。
    既然这样改不了，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想去作弊钓鱼钓虾之类的，但看着外头那大大的太阳，这两天天气又格外闷热，雨却一直下不下来。如果要去水边之类的，还是得一大群成群结队了，才不显得突兀。这个天气，又有几个愿意跟她一起愉快的玩耍的？想想真是愁人。
    第二天，白薇薇想着怎么能不着痕迹的补充家里的饮食问题，还在发愁呢，阮红早早的就来找她出去陪她买菜之类的。
    经过昨晚上一夜的狂风暴雨，今天天气总算清爽起来。又是八月的头一天，阮红小伙伴来找白薇薇，陪她一起去买肉，这是她跟爸妈争取到的光荣任务。
    白薇薇也拿着粮本和新发下来的票子，把家里各种油壶瓶子装到菜篮里，跟着阮红一起去了。
    此时已经七点半了，好肉——如肥膘和五花肉都卖完了，只剩带着一点肥肉的肉，还有纯瘦的肉。
    白薇薇看看自己接手一个星期就大半瓶没了的油瓶，忍忍还是没买——菜油每个月一人才半斤，这样下去，怎么能愉快的炒瘦肉吃。
    阮红却是兴致冲冲的买了有点肥的肉和半副猪下水。白薇薇提醒她，你一次买了这么多肉，剩下一个月呢，怎么办。
    阮红却是不在意的说，今天吃饱今天好。
    得了，这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儿。
    买了肉，又去蔬菜商店看看，没什么想买的菜，就去了离家比较近的粮油商店，白薇薇打好了菜油和酱油醋，俩人就回家了，她先回去放好了油瓶子，就上楼去了阮红家里。
    阮红觉得白薇薇那天卤的菜很好吃的，就让自己教她做。
    洗肠子之类的手工做起来就慢了许多，要刮掉上面的肥油，又要用醋用面粉用盐搓洗，阮红咂咂嘴，“怪不得没啥人吃这个呢，真是难得做。”
    白薇薇倒是不以为然，“慢工出细活，不管什么事，都是要有耐心做才能做好的。”
    阮红想想倒也是的，就静下心来搓肥肠。反反复复洗了好多遍，感觉可以了，把肥肠焯水紧一紧，就开始调卤水。现在的条件有限，香料就常见的那几种，倒是玩不出什么花来，大概的比例放进调料，就是加进去材料煮开后文火慢煮就差不多了。肥肠和腰花这类的东西，就要有耐心做前期的处理，才有得好吃的。
    这些做完了，就剩下等待。
    阮红和白薇薇到了自己房间，就拿出毛线和针，继续跟它们做斗争，明明分开来是知道怎么打的，但总是打着打着就分不清什么是上下针了，又重新再来。
    她内心里其实很苦逼的，昨天她拿了毛线到白家跟白薇薇一起打。明明是自己教的她，却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自己到现在还戳不清楚，白薇薇却可以下针如飞了，边说话边还可以戳着毛线。
    白薇薇看着阮红在戳毛线，自己手也痒了。心动不如行动，跟阮红说了声，自己也回去拿了两件毛衣。没办法，家里没有毛线，拆了毛衣再打。
    白薇薇就用了上午的时间拆了毛衣，捆好的线要洗洗晒晒，再烫直了才能重新织。下午把家里的毛衣毛裤都翻出来拆了。
    等白爸白妈回到家，就看到家里厅里撑着竹竿子，晒满了旧毛线。
    白爸白妈一看这线就知道，家里的毛线衣服只怕都被白薇薇给拆完了。
    白薇薇拆了毛衣，可不是准备用旧线打的。因为她空间里有毛线，高科技空间出品，性能比现有毛线好太多了，她再调整出类似的质感，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了。
    她现在不折腾一下，爸爸妈妈怎么面对旧毛衣一下变新了，一下子就保暖了这个问题呢。
    看着白爸白妈对着一堆毛线愣愣的说不出话了，白薇薇拿着家里翻出来的百种毛衣针法的书，拍拍小胸脯，“爸爸妈妈，就等着穿贴心小棉袄牌毛线衣吧。”
    白爸白妈想想之前，她拍着胸口说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倒是真香真辣很好吃，但是没一个星期就用完了大半瓶的菜油，酱油和醋。他们吃这方面倒是可以省省，有主食，配白水白菜他们也能吃下去。可是冬天里没有毛衣穿，不得冻病了。
    白妈就给她下了命令，九月开学前打完，不打完你今年就没得新衣服穿了。
    白薇薇立正敬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白爸白妈顿时感觉更忧桑了，这孩子就一直没正型的。
    今天白爸白妈倒是吃到了肉，知道白薇薇早上跟阮红出去买肉了的，也没说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他们哪里知道，这还是白薇薇一个星期前买的那个梅子肉，才炒了二两，还有九两多在空间里，还有俩猪腰没吃。
    白薇薇自己头疼配额少了不够用，又不敢公然拿出多出来的东西。
    天天想着怎么配菜怎么吃，实在是太痛苦。只好求助空间中控，输入了他家的库存和配额，让空间中控计算用量，在数据库中匹配合适的菜谱。
    真是分分钟就解决了她天天都要思考的问题，只是以后吃的都是少油少盐的健康菜谱了，不知道她自己吃着受不受得了——她倒是不觉得爸妈坚持不下来，他们一向都是有得吃就行，要求还是不高的，何况自己手艺还是不错的，天天换花样。
    接下来半个月，她没事基本不出门——自己计划的是十六件毛衣，当然是做得到的，但是她想赶紧做完。
    还得去想办法开拓食路呢，天天这么吃着，嘴里淡出鸟了。没有油，好歹再多来点品种。真是的，明明之前妈妈做饭，她也没觉得有这么没油水的，轮到自己做怎么就做不出来了，真是头疼。
    白妈妈倒是挺心疼的，薇薇这白天夜里的织毛衣，可别织傻了。
    白爸爸安慰她，没事，孩子随我们优点，挺聪明的，傻点也比别人聪明。
    白妈妈一想，也是的，薇薇学习好长得好。现在又做饭又做家务，他们完全不操心了，天天回家就吃饭，做了甩手干部。
    况且薇薇虽然不让自己细看，但她看那织出来的一角半撮的，也是针脚平整，没有织得歪歪扭扭的。动作又快，晚上她坐得离他们远远的，但那手下的速度也是可以看出来，比自己织得还顺溜。
    等到月中十五号，白爸白妈回家就看到厅里堆着的毛衣毛裤了。这孩子真是傻了，她居然没日没夜织了这么大堆，不知道他们睡着后有没有偷偷起来熬夜，真心疼。
    再看白薇薇那一脸嘚瑟样，满脸写着快表扬我~又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哭笑不得了。
    看着爸爸妈妈回来了，白薇薇赶紧上去表功了，“爸爸妈妈我都织好了，你们快试试，哥哥的我是自己估得，不知道准不准，他穿不穿的了。”
    尽管并不对白薇薇就只量了尺寸就埋头织毛衣，抱有太高的希望。谁织毛衣不是一边比着一边织的，偏偏他家闺女说要给自己惊喜，不让他们试。
    不过白爸白妈都很给面子的试穿了。白薇薇给白爸白妈和自己织的一人两套毛衣毛裤，一件背心。毛裤没什么特色，毛衣上的花却是真的照着毛线图谱上织出来的，十分美观。薄的毛衣是鸡心领的，厚的是高领的。白爸的背心是普通鸡心领，白妈和自己的是波浪边的鸡心领，肩上和衣摆是荷叶边的。
    俩人一一试了，发现居然织的非常合适，完全没有一只袖子长一只短之类的问题，倒是大大的惊喜了。
    试了半天衣服，热的一身的汗，倒是让白爸白妈非常高兴。
    能不高兴么，闺女都会织毛衣给自己穿了，这么能干了。隔壁那谁给自家姐姐煮个鸡蛋还被夸能干呢，自家这个天天好茶好饭的伺候自己，还给自己织毛衣，这可不得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