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妥协

    “她可能快醒了，我回去看下。“走之前三人留了联系方式，可以随时分享消息。
    不多久，辰凡和魅影就收到了第一条消息：人不见了。
    “我去下医院遗址，你们……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如果她回来了就通知其他两个人。“
    魅影决定留下，毕竟在这个国家女人不太方便到处行动。
    辰凡和Alex跟着莫楚盈的师傅莉莉发来的地址前往附近去找人。
    医院遗址附近没有人，他们到处问人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孩子。但莫楚盈，太容易不让人发觉了。
    就在俩人无比绝望的时候，辰凡收到了消息，莫楚盈手机开机了。
    忽略掉辰凡和魅影的消息，莫楚盈坐在医院附近一栋三层小楼的天台上晃着腿给朋友们打招呼。她看到了在底下苦苦找人的两位，有些报复心理。
    既然都抛弃过她，又为什么现在要来找她。人啊，好奇怪。放手了，为什么要回头。
    啊，有一位回头了。
    辰凡和三楼的莫楚盈四目相对，咬着吸管喝可乐的莫楚盈对他挥了挥手。
    不管怎么说，人找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三两步跑上楼，她还在那个位置。有些危险。
    “你——”
    “你靠近我就跳下去。”侧着坐在天台边上，她看着辰凡说这话。
    但辰凡没有理她，径直上前把她抓了下来。
    “喔，你果然不心疼我，都已经威胁不到你了。”
    明明大吵了一架，明明还做出了逃跑消失这样恶劣的事，现在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嘻嘻和他说话。
    单手抓着她，另一只手发消息给其他两人。随后牵着她的手就往楼下走，“你要是真想跳下去就不会等我上来了，想死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嗯，刚和爸妈聊完天就下去陪他们确实也不太好。”
    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你能找来这里不是应该都知道了嘛。”她还在笑着说这些话。
    真该死啊，现在看她突然觉得非常心疼，原本想要发脾气的心情只能憋闷在胸口了。
    叹了口气，“先回去……回去再说吧，你还在发烧。”
    手心灼热的温度传来，这个任性且不听话的小动物。
    辰凡牵着她的手一路上就不敢放开，生怕又跑了，一直到进家门换拖鞋才松手。
    当时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国家一时半会也买不到机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身份离开。头疼的厉害就干脆上天台吹吹风。她累了，有一瞬间，确实很想从楼上跳下去，但是想了想，三楼，跳不死会很痛苦。
    最可恶的是，这些人啊，都有各种理由抛弃她。但他们一个比一个心安理得，既然离开了那就彻底一点，不要现在又来找她……她经不起诱惑，放出去过的真心，很难收回，每一次认真谈的恋爱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手机里跳出来的几百条信息、未接电话，看着数字不断增加，还有底下两人焦急的身影——这些人，太可恶了。
    早上的粥还剩了一点，Alex加热了一下只够她一个人的份，稍微吃了一些再吃了感冒药，又昏昏沉沉睡去。
    看她的状态，几人也不太好问，只能让魅影在房间里看着，其他两人在一楼客厅守着。
    从闭上眼睛开始就一直在做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公主要勇斗三个脑袋的巨龙，巨龙的脑袋变成了人脸……面前的三张脸真的很可怕，然后他们内讧吵起来了，为了瓜分她分赃不均吵的。
    她和别的国家赶过来的勇士肩并肩坐在路边嗑瓜子看三头巨龙吵架。
    “你是为了巨龙守护的宝藏来的吗？”
    “不是，我听说这里有好戏看来的。”高大戴面具的勇士脱下面具，露出了另一张她熟悉的脸，拉斐尔。
    趁着巨龙在吵架，她像超级玛丽里面的桃花公主跳啊跳啊跳到了城堡最尖尖上的那个小房间里。关上门，给自己到了一杯热巧克力，开始吃蛋糕。但热巧克力加蛋糕甜上加甜，嘴里味道有点恶心，感觉自己味觉要坏掉了，咽下去的时候喉咙耳朵都好痛。
    关上窗的小房间好热，她想要打开窗户，但是好像被卡住了，想脱衣服，都脱到只剩一条衬裙了还是好热。然后屋子里钻进来一条冰冷的大蛇，摸上去手感光溜溜的，大蛇很友好地缠到她手上给她降温。
    再然后，她就醒了。
    魅影的体温一直比较低，她看莫楚盈很难受的样子就脱光了上床抱着她降温。是退烧药吃了不起效果嘛？还是带她去医院看一下吧，这里的战地医院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胸口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很热。她刚一进被窝后，莫楚盈的手心开始在她身上找地方降温，把额头也贴在了她的胸口。
    “你知道那年比赛你们队里第五个人就是她吗？”辰凡看着Alex把需要改装的枪支从收纳库搬到客厅。
    “很早就知道了，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和Beta有联系。”
    “看来她瞒着我们的事……还有很多啊。”
    二楼卧室的门只是虚掩，辰凡轻手轻脚上楼，往里面看了一眼……被子里相拥的两人，似乎和以前一样。
    魅影看到辰凡在门口，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情况不太好。
    辰凡手伸进被子在莫楚盈脖子上感受了一下温度，高烧依旧没退。
    “送去医院吧，已经至少烧了两天。”
    “不去医院。”被子里传来她的声音，原来已经醒了。
    魅影身上也被她捂热了，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妙，但阿富汗的医院，坚决不去。
    “给她穿衣服，我去联系医院，楼下等你们。”辰凡一向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下了楼，他看着还在检查枪支的Alex，“你就这么惯着她不去医院？”
    “真到了紧急的时候我会送她去医院的，现在她说不想去。”
    “……”——有道理！
    拉着床脚，手指脱力，拉着门框，继续被带走。魅影要抱她下楼，挣扎。主打一个不肯配合。坐在地上不肯走。
    “不去、不去医院。”
    “听话，有什么事我们等病好了再说。不要任性……”
    “我没有，没有任性。”她现在说句话就要喘一口气，“如果要我去医院就把话说清楚，我自己会去。”
    深吸一口气，“好你说，你要说什么？说完我们赶紧去医院。”
    趁脑子还没被那团浆糊塞满，莫楚盈努力看着魅影的眼睛，“我要和你们分手，你们，三个人。”
    魅影被气笑了，她冲着楼下的俩人，“我看她已经烧傻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听听她在说什么。”
    闻声上楼的辰凡恰好听到了那句话，冷着一张脸，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托住她的后背和膝盖抱下楼，放在沙发上，撕开降温贴“啪”一下就往她脸上甩过去。
    好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另外俩人也有些被吓到。
    “清醒了吗？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对着魅影可以生气可以撒娇，对着Alex可以各种任性，但对着辰凡……
    她把脸上的降温贴撕下来重新在额头上贴好，有些不敢看他。本来高烧的体温似乎瞬间就下降了好几度，还流下了冷汗。
    辰凡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把杯子递给她，坐在她正对面的茶几上。
    “来，把刚才楼上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莫楚盈没有说话，低头喝水。
    Alex取来了薄毯，盖在她身上。
    “不是要说清楚吗？赶紧说完去医院。”辰凡手肘撑在腿上，凑近了看着她，“说啊。”
    好像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她大着胆子一边喝水一边小声呼噜呼噜，“我……呼噜呼噜……要分手……”
    “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是没想好，还是根本没这个胆子当着我的面说？”把充当掩体的障碍物水杯拿走，捏住她的下巴。
    魅影心里鼓掌，不得不说，教训人这方面辰凡从来没落过下风。
    “security！”她挣脱，转头找Alex，人家在一旁好好地擦枪并不参与这场战争，“你都不保护下你的雇主吗！”用气声怂怂地呼叫保安。
    “没关系，他不会伤害你。”
    都打到脸上来了！！
    撇嘴，开始破罐子破摔，“我说要分手……和你们三个。”一边裹紧薄毯，往沙发的角落里再缩一下。
    “说大点声，没听清。”
    咽了下口水，嗷呜耳朵疼……，“我！说！我要分——”辰凡的两只眼睛瞪着她，本来出口很有气势的话一下子又软了下来，“……手……”
    “Alex，你有见过她撒谎时候的样子吗？”辰凡没有理她，开始隔空和Alex聊天。
    “有，就是那次和我说希望我不要回部队，说夜观星象今晚很适合洞房的那次。”
    ？？？——又没有问你那么多回答个屁啊！
    涨红了脸只敢用眼角偷偷瞟一眼辰凡，听着两位交流关于她的恋情经验。
    “她撒谎都成习惯了，但是——”辰凡放低了声音，“在床上的时候就完全不会撒谎了……会变得非常诚实……”
    Alex想了想昨晚，“确实。”
    “所以她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撒谎，测试一下就行。”
    “……，我还是个……病人。”
    “呵，你还知道你在生病啊？”把水杯继续塞给她，“快喝！生病了还要缠着别人要上床，生病了还要到处跑，还不肯去医院，还说要和我们分手？！”
    “反正总是要分的……”在水杯后面又开始小声嘟囔。
    “我话放这里，别人我管不了，你这里我还是能管到死的。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魅影刚联系了一个最近的机构医生在来的路上了，大致的情况说了下，会带个护士一起过来。
    而Alex，他无所谓，分不分手的根本不重要，同意或者不同意根本没有区别，只要莫楚盈需要，他随时都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里世界账号会一直绑定，你有什么资格说分手，跑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
    “账号的事情我可以帮你。”Alex难得插了个嘴，“师傅的账号一直是我在用，里面的积分好像很多。”
    辰凡和魅影突然语塞，“喂，你哪头的？”
    他们把威尔逊也是里世界用户这茬给忘了。
    “唔…你师傅积分多到…可以帮我解绑吗……”
    “我们两个人的积分还有安妮塔送的人头和你的隐性积分……你不怕威尔逊破产吗？”
    世界枪械大师，和他们同龄人的安妮塔相比积分自然只会高的多，他们隐约开始担心。
    “如果cynara需要，我可以试一下。”
    想了一下自己可能高到吓人的隐性积分……莫楚盈泪目，都怪自己太能干……也不能坑了Alex师傅的养老钱吧，毕竟还要用来养自己的师傅莉莉……
    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那句话，“我要分手。”
    “换一句，这句已经听腻了。”
    “……，我要谈正常的恋爱，我要结婚生孩子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羞耻，她一个情报贩子，居然说要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管了，先糊弄过去，反正多少算是个理由，金盆洗手浪子回头总要有点契机。
    “噗——”在座的三位互相看了一眼，她明明喜欢的都不是普通人，居然现在说出这种话。
    “好，你说你要谈正常的恋爱，你先跟我说说，我们之间，哪里不正常了？”
    “呃？”这还用说吗？这好意思说出口吗？！“你——，你和魅影……”她回头看了一眼Alex，“这还需要说吗？！”小声、焦急地给了辰凡一个眼色。
    “Alex，你们昨晚，没有用润滑吧？你这地方应该也不会有这种东西。想不想知道，我们——”
    “不准说！”她急得上手捂住辰凡的嘴，转头一边警告Alex，“你也，……什么都不准说！”
    这什么情况，批斗大会还是ex交流大会？！
    魅影已经发好了信息，让Alex查收一下。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内容，“原来是这样……她喜欢刺激的……”
    “我没有——！”
    无力，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有三个武力值天花板。
    “呜……”她生气地扑倒在沙发里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们交流经验。
    这么一折腾，医生也到了，退烧针也打上了，说是最近操劳过度精神紧绷一直没休息好所以才高烧不退。
    送走了医生，看到趴在沙发上已经彻底战败的小动物，精神身体双重打击。
    国外的退烧针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让她蔫蔫的，在双人沙发上缩成一团脸朝着沙发角落嘴里嘟嘟囔囔，一边忍受着咽口水耳朵疼的折磨一边还要用嘴巴呼气吸气，不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被辰凡抱到了楼上卧室继续睡。
    魅影留在楼下沙发补觉，辰凡上楼看着她，Alex打算给客户定制的枪械改好再做个保养后做晚饭。
    以后要从三人世界变成四人世界了……吗？
    辰凡抓过屋子里的一本书分散注意力。这种头疼且尴尬的事情从来没碰到过，嗯这本书的枪械知识写的不错，作者……Alex……难道说是他写的？这个男人真是意外的跟他合的来啊。
    床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莫楚盈在被子里出了好多汗，头疼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但咽口水还是耳朵疼，刚才医生看了耳朵说有点炎症多休息喝水留下了药，但这个药效就没有退烧针那么立竿见影了。
    摸了一把，发现床单被子都被汗浸湿了，去浴室打开淋浴让温度上升一些，打算等下拿热毛巾给她擦擦，下楼叫醒魅影上来帮忙换床单和被子。
    汗湿的头发粘在了额头上，辰凡用热毛巾给她擦干，还有前胸和背后的汗大部分都让被子和床单吸收了。擦到手腕的时候看到了那串红珊瑚兔子手链。这家伙，要跑要玩消失要分手，还戴着手链，明明就是心里还有他。
    “哼……只有生病了你才对我这么好……”被伺候得很舒服的小动物又开始得寸进尺。
    低头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牙印。
    “嘶——”
    “还敢分手吗？”
    撇嘴，不说话。
    那就是还敢，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等你病好了再罚你，以后再说分手这种话我就加倍罚。”
    哼，0*2不还是0。
    辰凡见她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补充了一句，“撇掉那两个人，我可从来没不打招呼就消失过。”
    那两个人之一的魅影换好床单就在浴室门口偷听到了辰凡说她坏话。
    “喂——你这是公然撬墙角。”
    最好能撬得动，不然像现在这样搞的三权分立100%变成了33.3%。
    “你们的工作都太不稳定了……我要找个朝九晚五上班有五险一金体制内的。”最近和邻居家的姐姐联系的有些频繁，被灌输了普通人生活的思想，嗯，她要稳定的。
    挑眉，“这都谁教你的？”朝九晚五不可能五险一金倒是可以有，体制内他这应该也算。
    “我的律师。”穿上魅影拿来的睡裙，准备继续去睡个回笼觉——啊不是，她有点饿了。停住了往被子里爬的动作，抓起小毛毯披上身，她想下楼看看有没有吃的。
    正好看到Alex抱了一袋菜回来，他把袋子放餐桌上，准备开始做晚饭。莫楚盈打开袋子，没有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想吃什么？”
    “咸蛋黄南瓜、炸茄盒、酸辣汤……”
    看着袋子里的食材开始拼凑菜单。
    “油炸酸辣的你都吃不了。”厨师残忍地取消了菜单。
    “算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吧。”丧失点菜权利的雇主失望地上楼继续睡觉，魅影刚把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辰凡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他俩没带什么换洗衣服，穿的是Alex的运动服，还好没有很大。
    混合了Alex惯用洗衣液味道的辰凡，闻上去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很奇怪吗？”
    “不是你的风格，你平时穿黑色比较多，Alex的衣服白色偏多……”她爬上床钻进被子，看到辰凡也掀开了被子……
    “进去点，我也睡一会。”
    警惕的眼神。
    “我累了，不会碰你的。”
    怀疑、不相信的眼神。
    “行行行，我睡被子外面。”
    闭上眼，闻到洗衣液的味道些许安心，睁开眼……算了还是闭上吧。
    晚饭是简单的蔬菜汤，烤南瓜，蒜蓉茄子，土豆泥和烤鸡排，给她单独配了一碗鸡蛋羹。难得做了一桌子菜。
    清淡的食物本身就不开胃，更何况是咽口水都疼的莫楚盈。小口吃了半碗鸡蛋羹就放下了勺子。烤南瓜、鸡排看上去硬硬的，想象了一下咽下去的疼痛感，算了。蔬菜汤喝了半碗，耳朵也很疼，蒸出来的蒜蓉茄子和土豆泥倒是还行，多吃了两口。
    她吃完了，但椅子被辰凡卡着，不让她走。
    餐桌上另外三个人交流着阿富汗最近的局势，没有理她，但也不让她走，估计吃完饭还是有什么事要问她吧。不喜欢这种等待被审问的感觉，把碗里剩下的鸡蛋羹搅成了呕吐物。
    “别的你可以不吃，鸡蛋羹，不准剩下。”聊天的间歇，辰凡丢了一句话出来。
    撅着嘴把呕吐物一口一口吃掉，这句话辰凡不说，Alex也会说的，会更啰嗦，说什么战争期间物资匮乏浪费食物可耻可恨bulabula的。
    他们终于吃完了，开始收拾桌子，辰凡索性调了个方向，对着莫楚盈坐着。
    “干嘛？”
    “不急，等他们忙完。”
    低头，把脚踩到椅子上，头搁到膝盖上开始玩脚趾。等下无非又是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地问，猜都能猜得到，为什么要跑来阿富汗、为什么要说分手、和Alex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之类的。
    不想听。想要从椅子上离开，但被一直盯着他的辰凡拉住了。
    “是我们有话想和你说。不是要审问你。”
    他看出了莫楚盈的焦躁不安，也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
    魅影泡了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对面把感冒药递给她。
    Alex也收拾完厨房，重新拉开椅子坐下。
    一时间，让莫楚盈很想打麻将……
    “四年前我太年轻，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你身上。很抱歉。”Alex一开口就是道歉，毕竟他算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闷声不响就离开她的人，“两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但完全没有头绪，去年我才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的那些队友，但他们都瞒着我，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我可能很难再见到你。……所以我不会再消失了。”虽然这些话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但再次听到心里还是很感触。
    低着头战术性喝水。
    “三年前，我不辞而别，我以为只是离开几个月，很快就回来了……”魅影第二个开口，“我没有抛下你，一直都在找你……甚至还叫辰凡把以色列那栋房子里的照片都偷来了。”
    抬头，疑惑地看向辰凡，“我让你同事避难，你居然去我房子里偷东西？！”
    伸手，把她的头扭向Alex和魅影，“这不是重点。继续听。”
    “所以我不可能再放手。”魅影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打开，推到她面前，“而且辰凡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对你下过药，那天只不过是为了逃跑故意让我愧疚，所以别想用这个理由推开我。”
    里面已经被换成了她本人的照片，不是那个金发的cynara。
    眼睛有点酸，这种大型告白场面可不是能经常遇上的。她转头看向辰凡。
    “我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吧…从来也没有不辞而别…而且你知道，我一直是希望把你绑在身边的。”
    “所以呢……你们是要打一架分出个胜负嘛？”梦里的三头龙内讧的场面依稀浮现。
    “这并不是我们来决定的。”Alex看着她，“是你。”
    “我……我不知道……喜欢这件事情……本来就很难排出个胜负吧，我喜欢吃巧克力，也喜欢和热可可，这两个东西都是我喜欢的……而且人的喜好也不是一尘不变的，今天我想吃榴莲披萨，明天就想吃海鲜披萨……”
    “所以你干脆就想让我们都离开你是吗？没有选项就不用纠结了？”他没忍住，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刺痛。她每一个都很喜欢，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所有人，还能怎么办。
    辰凡叹了口气，“我说，你倒是仔细看下我们这些人，哪一个是你嘴里的普通人。不要把道德标准定的这么高，不说Alex，这位可能是最接近普通人的，我和魅影，我们做的事情说出来，有几个普通人能接受？”
    Alex，突然觉得普通人三个字是在骂人了……
    撇嘴，有点委屈，“你们……可以去找别人，反正我这样的又不好看，脾气也不好，还总是会惹你们生气……你们找一个心里都是你们的不好吗……”
    “不要和我说那种恋爱脑的蠢女人。谁心里一天到晚都想男人？”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cynara，我们也有工作，工作之外才是生活，但我们的工作会占据大部分的时间……而且……”魅影沉声开口。
    “而且我们工作的环境都很危险。”Alex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也没法确定能陪你走到什么时候。”更何况，魅影和她之间的恋情，更难。
    “……，不准瞎说！”一想到不好的画面莫楚盈就红了眼睛，“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那你今天还说要分手？”
    “唔……这不一样……还是，可以分手的。”
    “好啊，分后以后你用什么身份不让我们出事？”
    “……”临时工？
    “分手以后，你是不是觉得还可以和我们上床？”
    “我没有这么想过！”
    “哦……那就是再也不能和我们上床了？”
    “呃——”她犹豫了，“那是……那是我自己的事……”
    “所以你要再去找别人解决生理需求嘛？”魅影的这个问题似乎是个陷阱。
    回答找，或不找，好像都很奇怪。既然会找，为什么不找他们？如果不再找，那分手又有什么意义？
    诶不是——谈话怎么逐渐偏向了奇怪的方向？
    “我没有意见。”Alex难得开口，“你想找谁，都可以，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辰凡要骂人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他才是道德沦丧三观不正的，舔狗！
    “总之，就，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意见。”他捏着拳头说的这个话。
    “意思就是说，你心里有三个人也没关系的，但……哪怕你心里没有我们，我也不会放手，最好不要有那一天……项圈的升级版是全球信号覆盖，也有手镯的款式。”话语中暗含隐隐的威胁。
    啊，这……大家都同意目前的现状，而且两位实际上信息100%共享的人还威胁她要重新带上项圈？
    如果不是最后那句话她还真的会被感动到哭呢。
    “什么项圈？”状况外的Alex有些不明白。
    “不重要，你忽略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