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征

    2003年的六月战争来的格外突然，平静的曙光学校毫无意外的再次被卷入大时代的波澜壮阔之中。
    地狱世界在平静了十年之后，再度向地球吹响了战争的号角，野蛮横行的星际海盗们，也都勾结起来想要趁火打劫。
    千禧年的大十字架与恐惧魔王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战力大幅消减的地球保卫者联盟，不得不将在校还未毕业的学生，抽调前往战场，守卫地球。
    通知下达，所有三年级以及三年级以上的学员，都必须无条件参战，所有留在学校接受改造和集训的改造者，也都将全部奔赴战场。
    曙光学校是四年制，也就是说总共只有四个年级。但是如今的二年级已经到了升学三年级的阶段，原本的四年级也即将毕业，也就是说事实参战的，极有可能是三个年级的全部学生，最后只剩下刘仁他们这一批从一年级即将升级到二年级的学生。
    新兵召集的速度很快，二年级学长们的参战申请终究还是被学校驳了下来，除了几个实力格外拔尖的被破格收录，大多数还是要老老实实的留在学校读书上课。
    在学校中心的广场，巨大的钟塔下面，校长奥古斯丁举办了一场重大的出征宣誓大会。
    那几个从二年级中脱颖而出的少年，被校长重点的提及了一番，而在其中刘仁发现了科林。他身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显得骄傲而又威武。
    “在接下来的一年或是十年，甚至是更长的岁月里，你们有的人将会戍守在外太空，与可怕的外星人为敌。有的人会被送往地球与异世界交汇的节点，和狡猾的魔鬼打交道。当然你们也会有不少人死在战场上。但是无论是何时何地，都请你们不要忘记了属于曙光的荣耀。”
    奥古斯丁的声音饱含这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令人热血沸腾之余，心中难免会升起一种怅然。
    奥古斯丁讲完之后，接着登场的是一名身穿紧身皮质军装的中年，花白的鬓角和紧绷的面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直接长官艾力克，当然你们可以称呼我上将，大多数时候我为美军效力。当然也是因为美军的伙食开的比较好。”
    原本严肃的广场断断续续的扬起了一些笑声。
    “你们会经为期最多两个星期的军事训练，这是为了让你们更有纪律，你们的战斗能力超过寻常的士兵无数倍，但是如果你们不懂的配合作战，不懂得纪律的重要性，那么你们上战场只能是送死。”
    刚刚升起来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很可怕，无论你们在学校里对他们进行了多少了解，你们都必须牢牢的记住，他们远远比你们所预知的可怕的多。”
    “现在我需要听听你们的声音，面对那些可怕的敌人，你们害怕吗？”
    三、四年级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多人，齐声呐喊：“不怕！”
    “放屁！”艾力克上将忽然冷笑。
    “不过没关系，我当初上战场的时候，吓的都尿裤子了！”
    下方传出几声轻笑。
    “我们的敌人很可怕，而且无穷无尽。但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必须要面对？”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背后有我们必须要守护的亲人、朋友、族群以及养育我们的世界。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和朋友成为那些异世界怪物的奴隶，不能让我们的世界成为野蛮破坏下的废墟。”
    一道光屏在天空中升起。
    闪烁的画面中，无数狰狞的怪物操纵着各种奇异的能力，正在进行一场不对等的屠杀。而他们的对面，手持枪炮的普通士兵，依旧前仆后继的用身体阻挡着那些怪物前进的脚步。
    最强大的狙击枪也只能崩掉怪物身上的一片鳞甲，最强横的炮弹，也仅仅只能让怪物们灰头土脸，而所向披靡的核武器，也在他们面前束手无策。无坚不摧的爆炸力虽然可以杀死一些怪物，但是那四溢的辐射力量，却让一些怪物变得更加嗜血和强大。
    “看到了吗？这些被杀死的战士，没有你们那样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想保卫我们的世界。为此他们不怕牺牲。”
    画面带来的震撼力是可见的，原本即将出征的高年级学长们，脸上的兴奋或是意气风发全都收敛了下来，紧紧的咬着双唇，面容紧绷。战场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他们的嬉戏游玩之地。
    “即便是用鲜血和生命铸成的堡垒，也无法再抵挡敌人进攻的步伐。前线已经岌岌可危，你们愿意去用自己的生命，筑起一座无坚不摧的堡垒吗？”艾力克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激昂。
    “愿意！”
    “大声点！”
    “愿意！”
    一千多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却仿佛有数万人在集体呐喊。
    “现在再请你们的校长，奥古斯丁先生讲话。”说着艾力克退开到一旁。
    奥古斯丁走上前来：“我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三四年纪的同学，带着你们准备好的物品前往碑林，遵循我们学校的传统。一二年纪的学生观礼。”
    话音落下后，大部队开始向着学校正后方移动。
    “我们去碑林做什么啊？”有一年级的学生不解问道。
    “这都不知道！这是曙光学校的传统，只要是离开学校前往外星或是异世界战场的学生，都要先在学校为自己立碑建坟，为自己举行葬礼。只有当自己死了，才能在战场上无惧生死。”
    学校后园，整整一大片的碑林布满了几座荒山。
    “这里就是学校的碑林，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回来将自己的墓碑推倒。”
    “那剩下的人呢？”
    “笨蛋！当然是死了！不过也说不定，听说外星和异世界与我们的时间流速并不对等。三年前就有一位学长回归，据说他已经在异世界流浪了一百多年。”
    “嘶！一百多年啊！那还没有老死？”
    “你傻啊！只要有足够的信仰源，身体的生命力又怎么会枯竭？不说那些黄金、白银级别的高手，就你我这样的青铜，只要不出意外也能活过两百岁。只是···走上这条路，寿终正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低年级的低声细语，没有打扰到高年级们的行动。
    此刻他们都是庄重的，所有人都卸下了面具和伪装，还原最真实的自己。
    墓碑和墓地早已为学生们准备好，他们需要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与墓志铭，然后取出一件自己最珍视的物品，放入棺木中代替自己被埋入地底。
    刘仁和林肯站在一起，很不解的看着那些笑着为自己立碑塑墓的学长们，他们有的将自己心爱的吉他放入墓中，有的将一张珍视且藏在怀里的照片，偷偷的放下，有的甚至只是对空空的棺材内说了几句话。当然也有比较奇葩的，例如一位长得很胖的学长，就将半块发霉的面包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棺材内。
    差不多有个把小时，所有人才盖起了棺盖，用泥土将棺木掩埋。
    接下来便是竖碑，并且在墓碑上刻下墓志铭。
    将信仰源的源力运用在双目上，刘仁放大自己的视力，向那些墓碑上看去。
    “我不会死的！”入眼的血红大字触目惊心，墓碑上刻着这样的墓志铭，确实有些奇葩，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凯特琳！我爱你！即使坟墓也无法将我对你的爱埋葬！”这是借机告白的。
    “马卡奥！你还欠我八百美元！记得一定要还我。”这是趁机要债的。
    “拉吉老师！其实你鞋子里的钉子是我放的。当然我是不会道歉的，谁让你在开学的第一天，就用火烧掉了我可爱的胡子。”刘仁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劲。难道入学的新生不该是十几岁的少年么？
    当然这些墓志铭都是比较奇葩的，普通点的也有，大抵上都是一些各自喜欢的名言名句。
    看着看着，刘仁忽然有种眼睛发酸的感觉。一种无以言明的责任感忽然沉甸甸的压在了刘仁的心头，预知了世界的毁灭，刘仁不知道这些学长们的奋斗努力是否还有价值。
    刘仁因为绝望而疯狂，所以名为希望的种子，其实从未在他的心底发芽。大半年来曙光学习的生活，刘仁看似努力不懈，其实一直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只是超出寻常少年的心智，才让他从同阶的学生中稍微脱颖而出。
    在一场盛大的送别晚会之后，三年级和四年级的学长们离开了曙光学校，奔向他们未知却注定残酷的前途。
    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们，生活仍旧在继续，只是少了些以往的跳脱，纷纷变得努力了很多。
    送别后的第七天，红着眼睛的林肯为刘仁送来了一把寒冰大剑和一把手弩。寒冰大剑是用月兽独角制成的，剑锋和剑尖部分，特别采用了月兽统领的独角为材料。而与手弩搭配的短箭，是用变异的那根月兽独角制成的，一共三根。
    其实林肯早就完成了魔法装备的制作，只是为了磨练出更好的技艺，为刘仁准备的装备才拖到了现在。
    “寒冰大剑，自带冰风和速冻两种技能。当然速冻技能不能常用，用多了会导致大剑的品质下降。嗜血手弩，重点就在那三根短箭上，它们自带了巫术吸血，一旦扎入生物体内，就会迅速的吸食生物的血液。吸收的血液越多，它们的力量就越强大。”林肯得意的向刘仁介绍着两把武器。
    “麻烦你了！寒冰大剑不说，嗜血手弩你应该使用了一些别的材料吧！”刘仁接过两件武器，并未推辞，只是心中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