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灭神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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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的巫术！”玛格丽特忍不住赞叹道。
    刘仁却是有苦自知，他一直不曾使用混乱之眼，正是因为这种巫术的消耗力极大。这和本身领悟了混乱世界规则的力量不同，更多的是源于一种冥冥中的天赋。等于是强行驱动某种力量，自然消耗也就极大。
    “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吗？这样低廉的小世界，不要也罢！给我破灭吧！世界摧毁，混乱的虚空，你们这些天生孱弱的人类，是否还活得下去？”巨虫狂叫着，天地的塌陷，给它带来的极大的杀害。疯狂之中，它甚至要主动毁灭孕育自己的世界。
    “走！快点离开这里！它已经彻底的入魔了，连孕育自己的世界都要毁灭。”玛格丽特说着，用巫术幻化出绳索，牵扯着刘仁、艾琳还有珍妮，要离开这方世界。
    但是珍妮不肯走，她一剑斩断了绳索，飞扑上那巨虫，她要将巨虫斩杀，不仅仅为复仇，更为让安妮安息。
    但是精神的火焰太过强烈了，而珍妮的精神显然有极大的漏洞，根本无法抵御，在精神的火焰中，珍妮迅速的衰老，整个人都似乎要崩溃。
    玛格丽特无法抛弃珍妮，挥动着绳索要先将刘仁和艾琳送出这个世界，然后独自留下来拯救珍妮。
    世界已经在巨虫的破坏下，破裂成了两半，就像是一个碎了的鸡蛋壳。虚无的气息开始入侵这个世界，但凡是被虚无笼罩，一切都将回归虚无。
    要想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来不及。空间通道开始不稳定，进入其中极有可能因为空间通道的破碎而被放逐虚空。
    “赫尔墨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现身吗？”正在此时，刘仁抛开一切，疯狂的吼道。
    轰！
    无穷光降临残破的世界，世界的毁灭甚至在这光面前开始停顿，甚至世界也在缓缓弥合。
    建设比破坏远远要困难。一个世界的毁灭并不难，但是一个世界的诞生或是修复，难上加难。但是只是这无尽的光，便做到了多少人不可能做到之事。
    无尽的光中，出现了虚幻的人影，他站在虚空之中，耀眼无比无法令人直视。
    巨虫恐惧的看着出现在光中的人影，它努力的想要扭动肥硕巨长的身躯，想要逃离这个世界，想要逃离这无穷光的笼罩。但是它却发现，自身除了灵魂依旧保持着活性以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再听从指挥，仿佛它们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人影招了招手，那巨虫的身上浮现出一根细长的龙角，这龙角细长呈现锥形，布满了神秘的螺纹，散发着磅礴的气息。
    “龙角宝书，妒忌之力，精神之火。果然不错！”赫尔墨斯的声音从光线中传出。
    巨虫愤怒无比，它狂躁的嘶吼着，声音依旧在世界中回响：“你不能拿走它！它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愚蠢！”
    无尽的光，照射在那巨虫身上，巨虫直接被光线分解，眨眼便消散一空。
    手持着龙角宝书，赫尔墨斯看了刘仁一眼，这一眼让刘仁浑身战栗，如遭雷击。
    “记住！没有下一次。”
    记住什么，什么叫没有一下次，他并未说清楚。但是刘仁却十分明白，刘仁直呼其名，并且呼喊他到来，惹怒了这位神灵。尽管是利用刘仁寻找宝书，但是在赫尔墨斯的眼中，刘仁只是蝼蚁。他可以利用刘仁，却轮不到刘仁对他指手画脚。
    刘仁没有吭气，甚至眼神都十分平静。只有他意识空间内的信仰源，转动的更加疯狂。
    赫尔墨斯夺取了龙角宝书，毁灭了巨虫，然后光化消失。
    狭小的世界恢复了平静。
    就在刚才，这个世界所有的虫类都被毁灭，只剩下一些单调的植物，以及蕴藏在世界深处的矿物。这里虽然贫瘠，但是对于刘仁他们这种小人物来说，却是个绝妙的地方。拥有一个世界的资源，将会获得不少的好处。
    玛格丽特抱起珍妮，珍妮已经十分苍老了，但是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
    “玛格丽特！玛格丽特！”珍妮握住玛格丽特的手。
    “珍妮！我在！我在这里！”玛格丽特看着珍妮，眼神哀伤。
    “我终于···终于找到办法了！”珍妮却极为兴奋，尽管她如今衰老的身体，已经不再足以支撑她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咳···咳···啊！”珍妮的嘴里开始发出无意义的惨叫声。
    她的身体迅速的开始干瘪，就像是全部的精气神都被吸收走了一般。
    “珍妮！你在做什么？以血肉滋养灵魂，你要做什么？失去了身体，再强大的灵魂也会消散，你难道不知道吗？”玛格丽特惊恐的看着珍妮逐渐消瘦的身体。
    珍妮没有回答，只是身体越来越瘦小，她压榨着身体里的每一丝活力。
    最后所有的活力都几乎消失，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气，吊着她孱弱的生命。
    玛格丽特扬起了魔杖，下定了决心：“破晓之术，时空扭转！”
    这里是小世界，理论上一定范围内扭转时空，是可以实现的事情。但是无论是否成功，玛格丽特都将为此付出代价。时空之力虽然在这个小世界显得残破，但是这本身是大宇宙大维度的规则，不容更改。
    刺眼的绚烂的光华在玛格丽特的魔杖上绽放，玛格丽特银白色的长发飞舞起来。一瞬间刘仁和艾琳仿佛看到了幻觉，容颜苍老的玛格丽特，竟然在那光华之中，蜕变为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
    珍妮用手拉住了玛格丽特的魔杖阻止了玛格丽特的施术。
    她的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啊呜声，但是听那声调，分明是高兴的味道。
    玛格丽特颓丧的抱着珍妮的身躯，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轰！
    珍妮的身体，在玛格丽特的怀中灰飞烟灭，最后的活力消失，肉身也无法维持。而两道灵魂灵光却纠缠飞舞着，在半空之中徘徊，仿佛是两个美丽的精灵，正在翩翩起舞。
    “珍妮的灵魂中，早就有了安妮的印记，她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安妮。”曾经进入过安妮的灵魂深处，刘仁自然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她们纠缠了几百年，最后还是选择在一起，一起走向永恒的寂灭。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哀。”艾琳忍不住叹息道。
    “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珍妮和安妮应该是幸福的吧！”刘仁感叹道。
    两点灵光不断的纠缠飞舞着，但是在世界的规则下，她们不断的变得虚弱，眼看着就要消散。
    玛格丽特扬起了手里的魔杖，想要施展巫术，保存她们的灵魂。
    “不要动手！就让她们这样去吧！或许这才是她们愿意的结果和幸福。”刘仁出声阻止。
    玛格丽特颓丧的收起了魔杖，她知道刘仁说的不错。
    两道灵光纠缠盘旋着，散发着最后的光辉，莹莹的光尘从她们身上被剥落下来，那是她们逝去的灵魂气息。在其中，包含着她们数百年的爱恨情仇以及一切的怨恨与哀愁。
    “愿她们就此得到永恒的宁静。”刘仁淡淡的说道。
    最后的灵光只剩下居中的一点，刘仁和艾琳仿佛看到了两个幼小的小女孩，她们欢快的跑过污水沟，穿梭在垃圾堆中。她们在垃圾堆里找出肮脏的食物，脸上却扬起幸福的笑容。
    最真挚的情感，在最艰难的苦难中孕育发芽。那时的她们格外幸福。
    咚！
    灵光一头撞入了一颗巨大的墨黑色古树体内。
    玛格丽特一惊，飞快的朝着那古树奔去。
    当三人来到古树身边的时候，古树竟然长出了碧绿的嫩芽，而嫩芽之上开出了两朵美丽的小花。就在小花的中央，两个美丽的精灵，正在安详的酣睡。
    那摸样，正是年幼的珍妮和安妮。
    “这是怎么回事？”刘仁和艾琳同时诧异道。
    玛格丽特忽然笑起来，笑的格外开心：“她们被巨虫数百年奴役折磨，但是她们的灵魂也同样打上了巨虫的气息。现如今巨虫消亡，世界选择了她们，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批生灵。也许···也许无数年后，当这个世界发展壮大，走向繁荣，她们会成为神灵，统治这个世界。”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刘仁和艾琳并不羡慕珍妮和安妮的运气。如果不是那数百年的苦难，如果不是经受住了情感的考验，选择各自为对方付出，又怎么会有今日这般美丽的花开？
    “无论如何！我都要守护这个世界！直到她们真正的成熟。所以···你们回去吧！我会留在这里。”玛格丽特忽然说道。
    “那···女巫学校呢？您不管了？”刘仁问道。
    “我已经通知了斯图尔！她会来接替我的位置，相比起我来，她应该更适合。”玛格丽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