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想被渣第48天

    程景臻重新飞回e国, 将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 也顺便冷静了几天。
    这几天虽然每天都很忙，但他还是会抽出时间去看季烨熙的视频和直播, 顺带再打赏一波……
    奇怪的是，每次见了屏幕前的季烨熙, 疲惫和枯燥的生活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而距离上次分别的时间多过去一分钟, 他发现他想见那个人的心意就更加强烈一分。
    这才重新飞回国内, 他还是照例去奶奶那里看了一眼。
    他隐隐希望还能像上回一样，在老太太那再遇见青年……
    然而没有。
    不仅没发生偶遇，反而听说这段时间季烨熙也没来看过他奶奶。
    程景臻当即就给季烨熙找借口道：“他下星期要去一个剧组拍戏了, 应该比较忙。”
    程奶奶听了,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小熙要去拍戏？”
    程景臻稍稍抿唇, 含糊地回答：“那剧组里的导演是我朋友。”
    程奶奶听了, 又询问了两句他跟季烨熙之间的事情。
    “也不知道你跟小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奶奶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比从前, 也做不了什么主了。只是有一样, 你不许亏待了小熙，他也不容易。”
    程景臻听了点点头。没说自己现在对季烨熙的看法已经改观。
    关于季烨熙的变化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就问程奶奶：“以前他那个样子……您跟我爷爷……你们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人做孙媳妇吗？”
    程奶奶对以前季烨熙的看法倒跟他和王泽昊的不大一样。
    只见老太太笑了一下，说：“嗨，谁身上没有两个缺点啊？再说了你们还是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学、慢慢改的，我跟你爷爷只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就好……”
    程奶奶说着说着, 声音逐渐降低，直至消失。
    程家几经大起大落，到现在在很多领域都是国内的龙头企业，从这点看他们的确是个成功者。
    但论子女教育的问题、还有孙子一辈……程奶奶想了想，只觉得是造孽。
    她说：“所以奶奶也不管了，你跟小熙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
    程景臻：“……”
    此时此刻，程景臻倒是很想告诉他奶奶，他已经不想离婚了。
    除了几个兄弟外，他还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已经跟季烨熙签订了离婚协议的事。
    程奶奶自然也不知道这个进度。
    只是以前是怕他奶奶知道离婚的事情后，老人家会上火。
    但现在不想说的原因却是……
    跟程奶奶吃了顿饭，傍晚时程景臻就驱车离开了。
    他在市区转了一圈，正好赶上了晚高峰，最后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季烨熙家楼下。
    ……
    他想知道季烨熙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模样。
    又想知道对方现在对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季烨熙家的灯亮着。
    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程景臻抬头望着那几扇窗户，一想到“他跟季烨熙已经没有关系”的事实，便觉得无论自己想知道什么，恐怕季烨熙都不会再跟他说实话。
    现在的季烨熙……
    外表鲜艳明丽，看上去是个充满活力的阳光青年。
    但其实行事圆滑，成熟老道。
    就连程景臻都没自信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这种感觉只要稍稍想想就会觉得别扭……
    程景臻垂眸深思了一阵，再抬起头望向季烨熙家的窗户，却见到……
    为什么季烨熙的窗户前站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青年？？
    一种怪异的感觉立即在心中升腾起来，他数了数楼层，确定自己没有数错。
    那的确是季烨熙的家。
    所以那个人是谁？！
    要说那个短寸头的男人是什么临时工、来帮季烨熙打扫卫生修理东西的却也不像——谁大冬天来别人家穿的是半袖的t恤和半长的短裤？
    还都是休闲款的？！
    就算是工作装，也没有这样的工作装！
    程景臻再也无法在车中坐着了，他当即下了车，向季烨熙家走去。
    虽然房屋钥匙赵宗都交给了季烨熙，但这小区的门禁卡和电梯卡程景臻却还是有的，直接刷卡上了楼，直到程景臻摁响门铃的那一刻，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丝毫不差，就是他在窗户里面看见的那个男人！
    惊涛骇浪不足以体现程景臻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内心当中一再提醒自己他无权插手季烨熙的私事，如果不是还有一身教养跟着，程景臻大概会迎面直接给这门内的男人来上一拳！
    ——何其讽刺，这里以前明明是他的家。
    住在这里的人，明明还是他的伴侣。
    可他的伴侣无论跟什么人在里面做什么，他都没资格管，也管不着。
    与此同时，这两天困惑着的他问题也迎刃而解。
    ——为什么季烨熙说不爱就不爱他了。
    为什么季烨熙这么着急离婚。
    原来全是因为这个小白脸！
    他们这才签了离婚协议几天？季烨熙就明晃晃地将人领到家人来了？
    程总觉得很受伤。
    仿佛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和打击！
    可偏偏他也只能忍着。
    程景臻转念又想：季烨熙身边多了这么个小白脸，人都已经被带进家里来了，被他安排负责收集季少情报的赵宗却一个字都没告诉过自己……
    很好，程景臻在心里狠狠地记了赵宗一笔。
    程景臻现在的反应，就好像巨浪在心里翻天涌过，但表面上，因为连一个发作的理由都没有，所以只能忍着。
    也亏得他从小经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忍耐能力一流。
    越是这种时候，程总就越是清楚除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细致地观察着自己的“敌人”，他什么事也做不了。
    眼前的青年，说男人倒也不太合适。
    对方剃了一头精短的短寸发，看样子年龄就不大。
    穿着运动款的短t和短裤，很像是在校的学生一样。
    年轻，有朝气。
    年富力强，往往也意味着热情，和精力旺盛。
    ……
    难道季烨熙喜欢这种类型的？
    脑中自动脑补出季烨熙被压制着在大床上翻腾的画面……再稍稍代入眼前的青年……程景臻目光幽暗，已经恨不得将这青年撕碎。
    ……如果季烨熙喜欢的是这种的，那么他也可以。
    程景臻今年还没到二十五，虽然已经不能再算是小鲜肉了，但若要在床上比谁更有热情更持久……
    虽然没跟人试过。
    但程景臻自信一般人应该比不过他。
    一个照面间，给他开门的青年也狠狠愣了一下。
    “你、你你……”青年嘴唇颤动，想认又不敢认，完全是激动的。
    就在这时，季烨熙从楼上跑了下来：“是外卖来了吗？清清？”
    听见远处传来的青年的声音，程景臻的表情更加昏暗。
    ……清清？！
    这么明显的爱称……
    程影帝的脸色瞬间黑成锅底，季烨熙终于从楼上跑下来了。
    见楼下一片寂静，他赶紧向门口玄关处望了一样，也就自然而然地看见黑锅底的程影帝。
    “程总？你怎么来了？”季烨熙奇怪地问：“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见到同样穿着居家服的季烨熙，程景臻的脸色更差了。
    来之前先说一声，所以提前让你们做好准备吗？！
    就像有一把细细的小刀在他心中不断刻划一样，生平第一次，程景臻感到了一种心痛的滋味。
    ……就算有信心可以比过青年又怎么样。
    季烨熙的世界里已经不需要再有自己了。
    那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投入他人的怀抱……
    那种曾经有过无数次机会，他也可以拥有季烨熙这个人的遗憾……
    以及那种也许从此都要抱憾终身，他永远都无法拥抱自己喜欢的人的深切的痛意……
    统统都让程景臻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能保持直立都已经算他心性坚韧。
    但就在这时，与程景臻的悲戚和懊悔相反的，季烨熙家的小白脸在见到季烨熙后却兴奋地鬼叫了出来：“熙哥，快扶住我我要晕了，我没看错吧……这位是……程影帝？！！”
    这一声尖叫真的是叫，把季烨熙都给镇住了。
    他怔愣地说：“你怎么……”
    小白脸继续鬼叫，进而激动地冲程景臻弯腰，鞠了个近似九十度的躬：“程影帝您好！我是你的超级影迷！啊啊啊……！”
    他怪叫着，鞠躬过后又直起腰来，大概是太兴奋了，程景臻眼睁睁地看见小白脸原地转了一圈儿，最后也许是还无法化解这份兴奋，他转身一把抱住了已经带着一脸关切地走过来的季烨熙。
    “天呐！熙哥跟程影帝竟然是朋友吗？我我我……跟着你我太幸福了！爱你，熙哥！”
    程景臻：“……”
    很好，小白脸这就承认自己是小白脸了。
    还敢当着他面抱季烨熙。
    是不想活了。
    被猛地抱住的季烨熙也懵逼了，反应过来这小青柠大概应该是真的很喜欢程景臻的影迷，才会在见到真人后那么高兴……
    他又有点儿不开心了。
    怎么熙哥以前拍戏的时候就没见有什么粉丝为他这么疯狂过呢？
    或许自己以前是真的太糊了。
    可这也丝毫不影响季烨熙那颗疯狂嫉妒程景臻的心！
    与季烨熙嫉妒的程度完全不同，此时的程影帝才是更加妒火中烧。
    在他眼中，这位叫“清清”的小白脸此时此刻的动作就像是个小鸟依人的妖艳贱货，虽然嘴上说着喜欢自己，但却敢当着自己的面儿抱季烨熙，这么公然地秀恩爱……
    程影帝的那张帅到天怒人怨的偶像脸，彻底炸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绿帽程：我怕是要疯了。
    没完事儿，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