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想被渣第73天

    自从黄公子承诺400w热度就唱歌, 季烨熙直播间的红心就开始迅速往上飙升。
    在此之前季烨熙也没想到黄家澍这个走在最时尚前沿的人物, 做着最高雅艺术工作的黄公子……竟然在做慢手主播拉人气上也这么有天赋。
    黄家澍解释：“耳濡目染。”
    “天天看熙熙直播自然总结出经验来了。”
    总之，最后因为黄公子的缘故季烨熙这一天的热度顺利突破了四百万。
    并且因为黄公子的加入, 直播间一直都处在热闹的氛围中，直到快下播的时候观看人数仍旧是不掉反增, 搞得季烨熙都不好意思下播了, 硬生生地比平时多直播了半个多小时。
    下了直播已经是十一点半, 季烨熙打了个哈欠，跟黄家澍说：“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在这儿睡吧。”
    黄家澍看他：“好啊。”
    “上回你住的房间还在, 就在小清清隔壁, 正好你俩一起睡还有个伴儿, 我放心。”
    “什么我俩一起睡。”黄家澍无语。
    季烨熙已经蹬蹬蹬地往楼上跑去, 哈哈哈地笑道：“我去洗白白就睡了啊，晚安！”
    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等会儿还得做个皮肤护理才能睡, 要保持早睡的原则时间就显得很紧迫了。
    季烨熙抓紧时间睡觉，就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现屋里就只剩下他和肖清宁两个人，黄家澍已经不在了。
    “咦奇怪？他什么时候走的？”
    二楼的肖清宁神色有些怪怪地说：“天快亮的时候。”
    季烨熙下楼的时候肖清宁正在做力量训练，出了一身的汗，他以为自己的小助理是累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手给黄家澍发了条微信：[忙工作去了？]
    然后就去洗漱，准备开启美好的一天。
    洗漱归来, 黄家澍没回他微信，季烨熙查看了下手机，倒是正好接到了黎根的电话。
    “黎哥早上好。”季烨熙说。
    “季老弟这么早就起来了？”黎根那边声音听上去笑眯眯的，显然是心情不错。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对面儿就进入正题了，黎根说：“还得恭喜你啦季老弟，你参演《都市厨神》的意外收获还真是不小，你知道吗？昨天你的戏份全部播出完以后，网上关于你的话题又多了许多！”
    “哦？”这季烨熙还真没来得及上网去看。
    “真的，比我们最初预计的还要好很多！哎呀，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要你火的时候，什么都拦不住啊！本来只是想着参演一下看看情况的，谁能想到关于你的话题刚刚炒起来，这部剧就提档了呢！”黎根说着，语气听上去也兴奋到激情澎湃。
    只是季烨熙：“……”
    其实说天时地利人和也没毛病。
    但这次跟老天爷他老人家还真没啥关系，主要都是某人的功劳。
    季烨熙咳嗽了两声，突然就莫名有些心虚。
    对面黎根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声音又隐隐透着一些愁色。
    “你现在人气是扬起来了，不过接下来要怎么维持这种人气才是重中之重。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想现在参加进什么活动增加曝光度已经几乎不可能，一切只能等过年以后再说，我是担心……”
    后面的话黎根没说到底儿，不过季烨熙也明白，他是担心自己过了这个年就被观众给遗忘了。
    毕竟《都市厨神》虽然还在播出着，但属于他的戏份却几乎已经播完了。后面再出现也都是重复的回忆部分，不会在观众那里惊起像现在这样的反响和轰动。
    不过季烨熙根本也不在意。
    他反过来劝黎根说：“没关系黎哥，观众忘记我那只是因为他们该忘记了，毕竟我现在也没什么作品能够让他们一直记得。”
    “可是……”黎根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季烨熙在直播的时候说不想炒人设的视频他已经看过了，也相信季烨熙真就是那么想的。
    但处在黎根的位置上，他作为经纪人，每天见到的就是娱乐圈纸醉金迷的繁华和虚荣，让他站在季烨熙的角度来看待事物，他做不到。
    说白了他也是个追求虚荣的人。
    他今天打电话过来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季烨熙，他想看看如果告诉青年公司会为他设计明年的发展路线，也会让他做一些为了维持人气而不得不参加的综艺节目，或者哪怕是故意炒作……青年会做什么反应。
    虽然已经很清楚季烨熙的想法和为人，但考虑到一般人面对骤然增多的粉丝和人气都会想要维持现有、争取更多的心态，黎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算来劝一劝季烨熙。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有人气的时候谁都可以说自己不在乎。
    但真的有了粉丝、有了人气，估计就没几个人能够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爆红的热度消退而什么都不去做。
    黎哥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打电话过来的。
    没想到，这时他却听见电话那边的青年又说：“满则损。我倒是觉得一朝爆红不是好事。”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觉得目前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不需要再红了。
    黎根：“……”
    对面清朗疏阔的声音传来，叫黎根狠狠地愣住了。
    他想到季烨熙会拒绝，也想到季烨熙会接受公司未来的安排，但就是没想到季烨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过了好久才说：“……季老弟的这个想法，还真是别具一格。”
    季烨熙在电话那边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是觉得人生是很多抛物线组成的，一朝步入神坛那下一瞬不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吗？这条路……”
    “我还想多走一阵儿呢。”
    黎根：“……”
    “所以如果有什么好剧本、没人接的好活儿，还要劳烦黎哥您继续帮我留意着点儿。”
    “嗨，季老弟你这就客气了吧，那是我应该做的。”话说到这里，黎根也就明白季烨熙的意思了。
    其实原本签的合作合同也不包括经营人设、参加综艺这些内容，要不然季烨熙这网红早就当不了了，黎根这通电话过来也只是想要试探试探季烨熙的心意而已。
    如果改变了，季老弟有颜有才华，他倒是有信心可以捧他成为像段影帝那样的老牌影帝。
    ……而如果没改变，虽然的确不是自己能够理解到的，但黎根还是想赞一句：季老弟牛逼！
    娱乐圈儿火的晚不要紧，最怕就是那种急于求成、经受不住诱惑的人。
    这样的人多如牛毛，以为自己是天上的繁星，却不知其实那只是一簇灿烂的烟火罢了。
    ——烧完就完事儿了。
    唯有守得住心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但季老弟的问题就是……太守得住了。
    他实在是太理智了！
    睿智并不足以用来形容他。
    许多人都懂得要缓一缓、要沉淀的道理，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像黎根之前带的艺人，除了樊语晨在这方面很听话外，其他人还都是要他提醒他们不要冒进，要稳扎稳打。
    但怎么到了季老弟这里……竟然生生地反过来了？
    黎根已经无话可说。
    虽然他心中仍旧是觉得忧虑。
    这个圈子太拥挤了，而事实是除了自己实力逆天、能守得住心外，运气还占了更重要的成分。
    这次如果不是龙导被那些小鲜肉气到了，非要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演员才肯开拍，又怎么会轮上他们？
    而如果电视剧没被提档，等到正月开始播这部剧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话题度的季老弟能像现在这么红吗？
    所以黎根才会发愁，才会特意打电话来商量这件事。
    他怕的是如果季烨熙没抓住这次机会，那么明年还有机会吗？
    也许根本就没人会找他演戏也说不定！
    了解到黎根的担忧，虽然想到明年自己也许根本就接不到戏，还是觉得有点儿失落的。
    但季烨熙还是坚持这次就这样了。
    他不想再冒进。
    其实倒也不是说参加什么综艺节目啊，在网上炒个话题什么的，季烨熙对它们有多排斥。
    如果这些能让他接到他想拍的优质的戏份……那也不是不可以做的。
    现在不做，他只是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变得功利了。
    现在做网红的生活就很好。
    但如果自己有一天开始追求那些东西了，季烨熙估计自己就不敢再在直播间里随便说话了。
    他从来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人。
    他只是个想活得自由快乐的普通人罢了。
    黎根表示自己已经充分了解了季烨熙的想法。
    “咱们也不用太气馁。”黎根说：“万一明年季老弟的运气比现在还好呢，哈哈哈！”
    季烨熙：“……”
    “所以年前就先这样，等年后我看看有什么机会，再安排季老弟你上。”
    “谢谢黎哥。”季烨熙嘴特甜的道谢。
    无论如何黎根都是真心实意为他好，要不然谁闲的没事儿还要为自己不关心的人这样打算？
    对黎根，季烨熙也是真心的感激。
    挂断了电话，季烨熙没有为未来的发展路线再伤神，他开始做今日份健身训练。
    今天是阴天，看上去很快就要下雪的样子，外面黑压压的，不见太阳。
    但也正是因为此，刚爬上跑步机的季烨熙就立即看见了对面的一个身影，正在背对他训练背肌。
    这一次，对面儿的人也依旧没穿上衣。
    就使得季烨熙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发达的肌肉线条，在牵引器械的同时若隐若现……
    其实健身的人都知道，背部是很难练的。
    虽然比起其他部位很多人都不是很重视背部，可俗话说新手练腹老手练背，背部练得好，整个人的身形都不一样了，气质也会发生改变，会变得更霸气。
    甚至健身圈儿有种说法，是不是猛男最终都取决于大背。
    所以从专业追求好身材的季·猛男·烨熙的角度上出发去看，对面儿那位的背部是真的锻炼得很到位。
    ……怪不得平时气场那么足，不怒而威的，合着秘密是在这儿啊。
    反正对面儿这会背对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看见，季烨熙也就多看了几眼。
    实在是……这无形中给了他很多动力！
    ——书中描述身材完美到令人发指的男主攻尚且这样天天早起，持之以恒地训练，自己有什么理由懈怠？！
    于是季烨熙加快了热身进程。
    他打算拉伸一下，今天就不做有氧了，直接嗑无氧。
    最近季烨熙又添置了几项训练无氧的器材，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家健身，倒很符合他越来越宅的属性。
    正当季烨熙吭哧吭哧地也试着练起背部的时候，程景臻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全部组数，转回头看向对面。
    外面不甚明亮，季烨熙在室内也没有开灯，即便对面儿没拉窗帘，程景臻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身影也在做着训练。
    ……
    这样的结果即便是程景臻也觉得有些失落，不禁开始怀疑冯敬的这招行不行。
    “我的策略不可能有问题。”冯敬在群里说，“就是你这个展现魅力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儿慢热啊？万一他不往窗外看那不是这天就前功尽弃了。”
    “那你说怎么办。”
    冯敬：“……关键是你家小熙太似乎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平时也不出门儿，你想在他面前刷脸都难。”
    程景臻：“……”
    是真的难。
    很难。
    程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的问题。
    这种时候，还没有开始工作的高斌也在群里冒泡了。
    他说：“老三这么做效率的确是不高。”
    “要取悦一个人，还得适量的投其所好。”
    冯敬：“这不是我之前说的被你们pass掉的吗？说什么你们熙熙是小仙男，不会被物质所打动。”
    高斌：“不是物质，是精神。”
    冯敬：“？”
    程景臻：“！”
    冯敬虽然没懂，但程景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就有了灵感和思路。
    要说季烨熙有什么精神渴求……那应该就是拍戏了。
    最近没少看直播的程景臻也自然没有错过前天晚上季烨熙谈表演的片段。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一边开着季烨熙的直播，一边工作了。
    旁人可能会觉得看别人直播的时候做事情会很吵、会分心，但对于程景臻来说，以现在的季烨熙的声音作为旁白简直是再舒服不过。
    不仅不会觉得吵，工作效率甚至还会提升。
    当然，像昨天晚上最后的时候，换成黄家澍的声音那段儿不算……
    那个时候程景臻真的发疯了一样想要跑到对面楼上，敲响季烨熙家的门，紧接着也出现在季烨熙的直播间内。
    而不是坐在家里，看着公屏上全部都在夸黄家澍以及觉得他俩般配的话。
    ……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控制住了自己。
    要不然……
    这里还是先将话题拉回。
    看了季烨熙直播全程的程景臻也自然听见了那天他讲关于拍戏的事情时，语气间透出的那种热忱。
    因为本身也是名演员，程景臻在这方面还能产生共鸣，所以他比起其他观众来更容易察觉对方话里话外对这行的喜爱。
    ……小熙喜欢演戏。
    想到这一点的程景臻，那份逐渐郁结的心情终于又死而复生，变得欢快起来。
    喜欢演戏就好办了。
    论资源，有人会比自己还多吗？
    作者有话要说：程总：要让老婆看见我的好身材！
    熙哥：啊啊啊身材真好很好又被激励了。
    程总今天也在想美事儿做梦~
    感谢在2020-02-25 21:06:27~2020-02-26 21:1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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