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想被渣第86天

    程影帝不仅来探班, 还给全剧组都带来了小甜点和奶茶。
    这谁能受得住啊！
    原本看见大影帝已经够兴奋的了, 现在还能吃到人家亲自送来的小蛋糕，喝上热乎乎的奶茶……
    大家工作的激情和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 干活也变得有劲儿得多，下一场戏立即紧锣密鼓地被张罗起来。
    程景臻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 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的人在布置场景和道具, 仿佛真的就只是来看看的。
    从季烨熙的角度望过去, 可以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英挺的鼻梁以及微微向上抬起了些许的唇角。
    他漆黑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原本是霸气侧漏不容人忽视的一张冷厉面孔，但那专注的神色偏偏又显示出极致的认真，让这个不苟言笑的人看上去又不是那么冰冷不可接近了。
    程景臻大概是爱惨了剧组中的一切。
    季烨熙亦是深知这种感觉。
    倒不是从原著中了解到这点的, 而是季烨熙本身也是个戏痴, 于他来说就算在剧组碰上了再叫人厌恶的事情, 最后他的心也还是属于这里的。
    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儿都叫人身心舒适。
    所以季烨熙只是理解这种感觉。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程景臻也无疑是个戏痴。
    进组前季烨熙在家里独自学习的时候看了不少影片，其中也不乏有程总参演的片子。
    那些在这个世界中可都是经典。
    戏痴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部有意义、或是看上去就叫人觉得是一种享受的电影。
    季烨熙以前没看过程景臻的作品, 但当看过了一部之后, 就欲罢不能的，将对方所有的作品都看了。
    而以他的眼光去看，程景臻的进步显而易见，后来能够摘得影帝的桂冠也是实至名归，没掺一点儿水分。
    那么多影迷喜欢他、圈里那么多人敬重他，跟他的身份没一丁点关系。
    甚至不夸张地说，看着那一部部片子中程景臻明显的进步和变化，以及二刷了他拿到影帝的那部作品以后, 那种想要跟这个人飙场戏的渴望都快冲破熙哥的天灵盖了。
    当然，也仅仅只是渴望而已。
    甭说按照小说的剧情线，程景臻未来都不会再正式接什么戏。
    就是真接了也轮不到自己来跟他演对手戏啊。
    看电影的时候季烨熙是全然忘记了，这个拥有极度俊朗面容的男人在现实里是什么身份，也忘记了对方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孤傲自大的程总。
    但电影看完了，回归现实了，再沸腾的热血也能被按捺下来。
    季烨熙没有那么疯。
    虽然的确拥有程总的联系方式，但季烨熙总不至于特地去招惹对方。
    人得知足。
    于他来说还能有机会出演一个不错的角色，跟同样水平强横的段影帝搭戏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有馒头就行了，要啥自行车呢。
    看着程景臻专注的神情，季烨熙不禁有感而发，发着呆。
    过一会儿去帮忙分东西的肖清宁回来了，还给季烨熙和黎根分别提回来一杯奶茶。
    季烨熙捞到的这一杯是芋泥牛奶的，超大杯，料很足，只加了微糖。
    喝一口清香软糯，温温热热的，带着芋头的香气和牛奶的气息，还不甜。
    “谢谢程影帝。”季烨熙在旁边说。
    半米开外的地方，程景臻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见季烨熙对他挥了挥手中的奶茶杯子，他眼中光芒突然变得强盛了一些，说：“不客气。”
    程景臻的另一侧，庞兰馨似乎不喜欢甜的东西，她选了一杯无糖咖啡，说：“程影帝有心了，这么多东西，全组上下都有，光是准备就要准备多长时间呢。”
    刘总在旁边说：“程……影帝出手，自然是大手笔了，一早就联系山下的奶茶店给准备了。”
    庞兰馨：“程影帝想的真周到。”
    程影帝没说话。
    肖清宁在季烨熙耳根旁悄悄地说：“刚刚那几个外圈儿的粉丝，拿到的也是这个牌子的奶茶。”
    季烨熙：“……”
    季烨熙转动手中的杯子，去看它的牌子。
    他其实不怎么喝奶茶，主要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怕胖，所以也就不是很了解。
    但尽管如此，他也知道这牌子在年轻人中好像挺受欢迎，用料实惠，口味上也经常有创新，是家全国连锁的品牌店。
    这种品牌店一般一个区域就只有一家，为了避免竞争。
    那么一早就被定了几十大杯带到影城，其他人又怎么买得到呢……
    肖清宁也想到了这点，他趴在季烨熙耳边原本还要说什么，这时候一道目光从季烨熙的另一次扫视过来。
    不是被紧盯的感觉。
    那目光若即若离地逡巡过来，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肖清宁下意识地直起腰来，季烨熙也向自己的旁边看去，看到的依旧是程景臻一本正经的侧颜。
    ……
    不一会儿，场景布置完毕，又到了季烨熙开工的时间。
    跟段影帝的第一场戏已经拍过，接下来就是少年许忠在男主的资助下在学校读书的片段，以及与庞兰馨互动的日常。
    这一部分没有什么爆发点，只要能做足15岁少年的样子就好，对于季烨熙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他在场中表现得非常好。
    看的旁边并不懂电影的刘总都忍不住说道：“嘶，这季先生真是奇了，我看他平时是那种非常冷静沉稳的人，怎么导演一喊开始那感觉就变了？”
    看了眼自家老板面无表情的侧颜，刘总继续吹彩虹屁：“还好当初没有将这位季先生换掉，要不然这部电影得失去多大的灵魂啊！”
    ……
    也幸亏左导那边正在专心拍戏，何制片也不在，要是让这俩人听见这话，一准要被他这句夸张感叹给弄得嘴角抽搐。
    倒是另一侧的黎根知道换角儿风波，不免看了刘总一眼，眼含讽刺。
    季老弟跟他说过换角风波那天的事，旁人也许不知道华伦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的，但黎根可知道。
    左导他们都还不确定程影帝跟华伦的关系，但作为琛悦的金牌经纪人，黎根却知道自己老板可都是管程影帝叫“程总”的。
    至于程总为什么会拒绝那三千万……黎根想想自家季老弟那张惊世绝艳的面容，再想想先前程总对他的纠缠……
    还能因为啥啊。
    馋他弟的身子呗！
    为此黎根也是头疼的，也幸亏自己今天来了，谁能想到程某人现在都会打着探班的名义来接近他家的宝贝疙瘩了！
    黎根这边严阵以待，看他们华伦的就没有好人。
    但刘总根本就不在乎季烨熙的经纪人怎么看他，他只在乎自己老板怎么说。
    见程总正津津有味儿地看着摄像机镜头下的拍摄场景，刘总也不敢太打扰，只能先息声。
    没想到一场结束后，程总却突然开口，对他说：“拍戏不是容易的事，今天来就是想带你看看，一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从导演到演员都要付出什么样的艰辛。并且饰演角色的演员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尤其是某些角色，不是所有人都能担任的。”
    “是是是。”刘总连连点头：“还是程总您慧眼识人，懂得又多。”
    程景臻又说：“老刘你以前没接触过这行，刚上手时谁都会生疏，不怪你。只是干一行就要做好一行，投资电影不像投资其他产业，要多考察，综合考虑。”
    刘总连忙表示：“我今后一定记住了，投资电影这一块儿，除了看回报率，还要看作品完成度！程总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多跟您学习。”
    程景臻这才点点头。
    下一场继续开拍，他的目光便又转向了场中间，眸光杳亮闪烁，像看什么最高雅的艺术一样，眼底里的赞赏辽阔的就像漫天星河。
    中午十二点多，上午的拍摄内容全部结束，剧组的开放时间也结束了。
    到了午饭点儿就是大伙儿排队取餐的时间。
    然后不知道是谁又爆出来，说今天剧组程影帝请客，每个人都有加餐。
    一众演员包括群众演员，以及剧组的工作人员立即欢呼起来。
    而等大伙儿知道加餐竟然还是加的海鲜大餐的时候，就开始直呼这简直就是过年了。
    各种新鲜的辣炒海鲜，还有清蒸的螃蟹和龙虾，听说都是空运来的新鲜海鲜，在山上的饭店付了加工费做好，又直接用保温箱送来的。
    剧组条件虽然不差，但死冷寒天的郊外，平时工作又忙，大家哪儿可能吃上海鲜呢。
    并且往往一开机就是几个月，有好这口的也得憋着，等杀青才能吃个痛快，所以这不是过年是什么？！
    季烨熙看着自己餐盒里多出来的一整只大龙虾尾和已经被敲碎的龙虾钳，不禁抬头去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
    程景臻此刻正跟着左导还有何制片他们围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桌子旁一起吃饭，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还是怎么的，他在季烨熙看过去的时候就立即抬了头，回以直视的目光。
    季烨熙：“……”
    季烨熙再次低头，看着自己餐盒儿里的大龙虾，突然就不知道该说啥了。
    你说程总要慰问剧组给他们加餐，这没什么。
    但加餐一般都是加个鸡腿儿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还有奶茶和小点心。
    谁特么会加海鲜啊！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就没见过这么兴师动众的。
    但看程景臻的反应，又从始至终都很正常。
    好像他们那种段位的资本家出手就是这样的，不带一麻袋海鲜上山都不好意思说是来探班的。
    下午的时候，程总似乎还有事要忙，在剧组蹭了顿盒饭就跟刘总一起离开了。
    其实不仅是季烨熙，左导也是懵逼的。
    他拍了这么多部片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壕无人性的操作。
    不过……
    想那么多干啥呢。
    左导拿出嘴里叼着的牙签儿，招呼人：“把东西收拾赶紧，继续布置场景了，咱们接着往下拍。”
    “快点快点，看在刘总给大家送温暖的份儿上，咱得赶赶工，争取早日杀青，也别净花人投资方的钱！”
    ……
    后来程影帝又来了两次。
    带的东西没第一次那么夸张，但每次都叫人惊喜，叫人意想不到。
    来的次数多了，每次都是带着刘总，且每次来都是只看一场拍戏，看完就走，也不像是特意来看谁的……慢慢的，剧组里的人多少都有了些猜测，觉得程影帝是这部片子背后的投资大佬。
    ——要不然他那么用心干啥？
    虽然不是偶像，但程影帝显然比一般偶像还有号召力。
    在他常来常往的探望中，大家干活儿的确更有动力了。
    用几个年轻小姑娘的话说，感觉现在不像是在工作，而是每天都活在偶像剧里，时不时能看到大偶像，还能吃到偶像带来的大餐……
    一时间，《亦是》还没有在网上进行任何官方宣传，关于《亦是》剧组有多幸福的话题就已经开始持续地出现在热门话题里，引得许多网友羡慕感叹。
    而掺杂在这些话题里头的，是自从开放日结束后就一直在被网友重复议论的、关于圈内新晋小生季烨熙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