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筹建稷宫谍对谍

    两日后，秦王嬴政返回咸阳宫。
    上卿蒙毅、咸阳内史庆书（新提拔）等进见：大王，前日华阳太后差遣吕不韦，去往军营，遴选了50多名军士，原因不明。
    秦王：嗨，老祖宗要挑些卫士，那有啥奇怪的？－－－
    庆书上前奏道：咸阳城东胜客栈发生命案，大内护卫死六人，太后还出动了禁军，微臣不便打探，未知何事？
    秦王愣住了：有此等事情？－－－－
    －－－－－－－－－－－
    有宦官急来禀报：王上，华阳太后请大王即刻入长乐宫。
    秦王：好吧，就去。
    秦王嬴政赶赴长乐宫，途中他发现原来的卫队人数几乎增加了一倍，达00多人，密集围拢在辇帐四周，沿途军士站岗放哨，警备森严，甚至一些屋宇上也遍布暗哨。
    秦王琢磨：奇怪，不知老祖宗葫芦里卖的是啥药？看来－－－是有大事了－－－－
    －－－－－－－－－－－－－－－－
    “王孙给祖后请安－－－－”
    “孙儿起来吧－－－－”华阳太后见到嬴政方舒了一口气。
    “祖后，这是王孙此次狩猎所获猎物的清单，我都给祖后带来了，请您过目。”
    华阳太后接过简书，随手搁在一边。
    她取出李斯的简书：你看看这个－－－－－
    秦王嬴政读罢，青筋暴露，愤然起身：抓！把他们都抓起来！－－－
    华阳太后：抓？－－－有那么容易吗？！大张旗鼓，就算逮捕一两个，别的也全跑了。王孙作为君王，不可以鲁莽行事！人家多年渗透，盘根错节，我大秦国已经吃了大亏呀！
    秦王：那祖后的意思是－－－－
    华阳太后：师夷长技以制夷，以毒攻毒方为上策。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奏章－－－
    秦王拿起李斯的简书，发觉此书法甚是绝妙，把自己写的清单拿过来比较，不觉自惭形秽。问道：“这人现在何处？”
    华阳太后：我命他随同吕公遴选勇武机敏之士，现在上林苑整训。这正是老身要给王孙建立一支绝密的武装！内控群臣，外探军情，试看孰人能撼动我大秦江山？！
    秦王：这只队伍如何命名呢？置于何处？官阶几何？
    华阳太后：此事不可张扬，应低调从事。就在大司农（掌管农业）下设稷宫，外称担负采办菽粟种子之职以示人，可好？
    秦王惊喜：祖后周详，对！－－－－就叫稷宫，此名中还含有江山社稷的“稷”字，名副其实，太好啦－－－另当暗定赏赉、层级，厚加安抚。
    华阳太后：王孙聪慧，可算明白了啊－－－
    －－－－－－－－－－－－
    秦王嬴政告知太后：自己决定送一座城池，给燕国公子丹之事。
    华阳太后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秦王心中惶恐，急忙叩头。
    华阳太后斥责：王孙，你好糊涂！秦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鲜血换来的，怎可轻易与人？君无戏言！你的猎物全拿去，我一个也不要！汝宜大宴群臣，邀请公子丹赴宴，告诉他：酒肉管够！－－－－－城池别想！
    秦王被华阳太后痛斥一番，灰头土脸，悻悻离开长乐宫。送去的一大堆猎物，最后华阳太后只留了一只兔子，秦王丢了大脸！
    “大王，回咸阳宫？”侍者小心地问。
    “不，去上林苑！”秦王定了定神答道。
    秦王的思绪飞回到5、6个月以前：
    那是在雍城故都祈年宫，自己的成人典礼上。
    华阳太后不让众人搀扶，亲手领着嬴政依次拜祭秦国的列祖列宗。
    在每一位君王的灵位面前，华阳太后都让他跪下来，向他讲述着历代君王历尽艰辛、披荆斩棘、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
    华阳太后领着嬴政来到秦昭王的灵位前：王孙跪下！
    华阳太后：今日王孙就要亲政，你定要记住国耻！－－－－昭王的陵墓被敌国摧毁，尸身遭到侮辱，此仇不报，还有何面目以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你一定要成为有过人勇力和足够智慧的君王！－－－－－
    嬴政：祖后，孙儿记住了。
    华阳太后在先夫秦孝文王的灵前，悲从中来，失声痛哭：先王啊－－－－你走得太早了呀－－－剩下臣妾－－－真的是好难啊－－－－（秦王也陪伴落泪）
    在秦庄襄王赢楚（异人）的灵前，嬴政的母亲赵姬哭的昏天黑地。此时，嫪毐已经事发。
    嬴政神情复杂地看着母亲的表演－－－－－－－尽管他知道母亲赵姬的哭泣是真心的，但是他已经下令：大典结束，就将赵太后迁居枞阳冷宫囚禁！－－－－这是他不愿意去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华阳太后冷冷地说：拉出去，莫要搅扰了如此隆重、盛大的典礼－－－－
    赵姬恨恨地怒视着华阳太后，用颤抖的手，指着她的脸，咯吱吱咬紧牙关，却没有说出话来。
    秦王嬴政的心中一阵剧痛，跪伏在地不敢再去看。
    （几个月后，秦王从枞阳宫中接回了母亲赵姬，奉养天年。母后赵姬也再不去过问秦宫的任何事情。）
    一边是陪伴自己，孤儿寡母困守邯郸9年的生母。一边是视自己如珍宝，万般疼爱的祖母，可这个人却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哪一方也难以割舍，也不能割舍。
    秦王嬴政内心的悲苦可想而知？有的时候，他甚至向着夜空悲怆地大吼：
    －－－－－－－苍天啊！我该怎么办？－－－－－－
    苍天给嬴政，这个中国历史上奇伟的君王，出了个大难题！磨砺着他的心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