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前1%

    9号考场。
    俞雯猪叫出丑之后，实在受不了同考场学生异样的目光，她提前十五分钟交卷，离开考场。
    本场考试结束后。
    破洞裤，金链子，靓丽小皮带打扮的谭美玲，扭着细腰出门了，她对自己的身材，容貌，极其的自信。
    11号考场的崔宇，从楼上跑下来玩，结果正好看到了谭美玲‘妖娆’的身材。
    崔宇经常受邀，至孟桂的房子欣赏影片，所以他的艺术水平比较高，他一双眼睛放光，鉴赏了一番。
    随后叹气，心道：‘太干，太瘪。’
    并非他喜好丰腴，而是谭美玲估计为了保持身材，长期营养不良，这种不健康的肉体，崔宇并不感兴趣。
    谭美玲见到崔宇后，脸上立刻显现出厌恶的神情，以前她最喜欢穿露脐装，可以展示出她优美的身材。
    吸引路边男生观看，她很享受那等感觉，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品，被无数人追捧，他们只能看，始终无法触碰。
    然而那一天，竟然被崔宇质疑，肚脐太脏了。
    从那之后，谭美玲再没穿过肚脐装。
    此时崔宇盯着她，谭美玲身上鸡皮疙瘩起来了，换作别人，她必然呵斥出声，那些臭男生必定小心翼翼的道歉，任她斥责，她则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
    然而换成崔宇，她则不敢说出口了。
    崔宇收回目光，啥也没说，扬长而去。
    等到崔宇走出老远，谭美玲忍不住抬起腿，看向裤子破洞的位置：
    ‘幸好腿上没灰。’
    ……
    中午。
    期末考试期间，学校食堂不管饭，薛元桐到家后，和薛楚楚一起在厨房忙活。
    姜宁坐等吃饭。
    当然，不是没代价，吃完饭后，他负责刷锅洗碗。
    但，薛楚楚必然争着帮忙，只要饭后他态度不那么坚决，刷碗刷锅就归薛楚楚了。
    做饭的时候，薛楚楚从家里拿了些鸡中翅，她不想占桐桐家的便宜，所以自备些食材。
    至于姜宁，他啥也没带，白吃白喝。
    最开始一起吃饭，薛元桐还想和他分清楚点，然而太难了，纵是薛元桐也算不清了，于是任由他吃了。
    反正妈妈不反对，而且这样更有一家人的感觉。
    得了中翅后，薛元桐决定烧一道可乐鸡翅，她在洗鸡翅，腾不开手，使唤姜宁到去冰箱里拿可乐。
    姜宁拿了两瓶冰可乐，薛元桐嫌弃的表示，只需要一瓶。
    姜宁打算放回冰箱。
    她说太麻烦了，随后把另一罐拆开，和楚楚一起喝了。
    喝完可乐，她浑身充满干劲，一口气炒了三个菜。
    可乐鸡翅，素炒莴苣，还有辣口的尖椒牛肉丝。
    姜宁帮忙把桌子移到门口堂屋，他坐在小马扎上，与乡野风景做伴。
    每人一碗米饭，甜滋滋的绿豆汤，还有两个钟灵毓秀的女孩，一个灵动，一个清冷，姜宁觉得现在的生活挺不赖。
    饭桌上，薛楚楚告诉桐桐，他们这一排平房，隔壁满脸横肉的大叔，最近带了一只大狼狗回来，养在铁笼子里。
    薛元桐问她狼狗有多大。
    薛楚楚表示特别大，并告诉桐桐，千万别招惹。
    薛元桐害怕，那种大狼狗很吓人，如果突然发疯了，能把人咬的特别凄惨。
    以前她们村里，有人养了大狼狗，村里人养狗，不流行拴绳，全是放养。
    那狼狗特别凶悍，见人就扑。
    狗主人一开始笑呵呵的看，直到把村里的小孩咬的遍体鳞伤，大队书记才带人把狗宰了。
    她将楚楚的提醒放在心里，坚决不惹大狼狗。
    薛楚楚吃完鸡翅，把骨头小心翼翼的吐到桌子上，有姜宁在，她吃饭还是放不开，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喝了口绿豆汤，忽然说：“桐桐，你还记薛青鸾吗？”
    薛元桐：“当然啦。”
    她所在的薛小庄，除了她和楚楚，还有一个同龄的小姑娘，她叫薛青鸾，本来她们三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可惜，薛青鸾家养了一只凶恶的大狗，她每次和楚楚找青鸾玩，那恶狗便冲出来狂吠。
    久而久之，她们俩不找薛青鸾玩了。
    “你还和她联系吗？”薛元桐问，涉及到儿时的伙伴，她有感兴趣。
    薛楚楚平静的说：“青鸾去羊城了。”
    薛元桐惊讶：“之前不是在家吗？”
    “家里挣不到钱。”薛楚楚说，语气微微复杂。
    薛青鸾不像她和桐桐成绩那么好，再加上薛青鸾不是独生女，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那个管理严格的时代，拥有两个弟弟，薛青鸾家里为此付出了很多代价。
    导致她家条件并不好，最严重时，家里的冰箱电器，甚至连一头牛，都被带走了。
    农村的人，远不如城里人有眼界，很多是一家几口出门务工。
    薛青鸾为了补贴家用，只好打工去了。
    薛元桐听后，小嘴叹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楚楚一样如此，她深深知道，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外出打工有多么艰难，只能干最苦最累的活，缝纫厂，电子厂，服务员，勤杂工。
    这是她们父母的亲身经历，幸好如今进了长青液公司。
    事虽不好，却很常见，薛元桐不想聊那么沉重的话题，便奇怪的问：
    “姜宁，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吃饭时，隔壁的狗不凑过来了？”
    以前她家一吃肉，隔壁的土狗们，全部摇着尾巴跑来，好长一段时间没狗来了，薛元桐差点以为她厨艺下降了。
    姜宁听后，神识一动，隔壁的狗解除了禁锢，“嗖”的冲出大门。
    薛元桐见到后，立刻把骨头扔出飞，那狗馋的跳起来接。
    ……
    吃完饭后，薛楚楚果然抢了刷碗刷锅的活，姜宁乐得轻松，他坐在门口刷手机。
    班群里聊得十分火热。
    目前在聊天的人是庞娇几人的小团体。
    8班有53位同学，处在同一个群里，分成了一个个不同的话题团。
    例如俞雯和卢琪琪，江亚楠，她们喜欢聊韩团明星，旁人根本无法加入，只能看她们在那“啊啊啊好帅’的惊讶。
    此为多人封闭群体。
    还有多人开放群体，例如郭坤南和王龙龙及单凯泉，喜欢聚在一块聊游戏，聊网络潮流，聊手机配置。
    有些感兴趣的，比如董青风能够加入其中。
    董青风和陈谦，王永，沈青娥，则聊学习，聊旅游。
    最后还有个人封闭群体。
    吴小启聊篮球梦，胡军聊鼠虫，张池聊创业搞钱，段世刚聊我当大哥那些年。
    基本上是自言自语。
    唯独一人很特殊，他是单骁，他能和每个封闭的人，聊的津津有味。
    庞娇：“哎呀放暑假了，我一定要减肥。”
    王燕燕：“娇娇你准备怎么减肥呀？”
    庞娇：“我想跑步，每天跑10公里。”
    校外的es餐厅，班长黄忠飞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他望着群里聊天记录，感觉很是和谐。
    他稍稍松了口气，高一年级即将结束，未来有很多同学退出8班。
    他想起一件事，班上同学没有过一个合照。
    他突生想法，打算下午考完试，喊上同学们，请他们吃顿晚饭，大家一起拍集体照。
    他望着群聊消息，准备找机会说一下，看看有多少同学愿意，他还能让饭店老板备菜。
    王燕燕说：“夏天跑步太热了吧，皮肤会晒黑的，你看蒋慧娟老师，她晒得多黑。”
    庞娇一听，有道理呀，“不跑路了，我每天跳绳3000个。”
    “哎呀娇娇，跳绳太伤膝盖了。”王燕燕又给她出意见，不断的劝退好姐妹。
    庞娇：“可我200斤了。”
    崔宇阴阳怪气：“娇娇，坚持自己，有人专门喜欢胖的。”
    庞娇：“你说谁胖？”
    崔宇根本不怂她：“谁胖我说谁。”
    庞娇不承认她胖，于是转移话题：“燕燕，我今天发现1班的庄剑辉好帅啊！”
    王燕燕：“是挺帅的，你不是给过他追你的机会吗？”
    庞娇：“哎呀，别说了。”
    张艺菲：“我听说庄剑辉喜欢2班的黎诗。”
    “真的假的呀？”庞娇心情不好了。
    王龙龙出面证明：“假的。”
    庞娇听后，兴高采烈。
    卢琪琪冒出头，刚开学时，庄剑辉在操场秀灌篮，让她心动，可惜，了解之后，她发现庄剑辉太优秀了。
    她是一个现实的，清醒的人，知晓差距。
    “庄剑辉的综合条件，放在四中男生里，属于1%的。”她说。
    庞娇不舒服，反驳：“女生和男生不一样，咱们学校很多男生长的磕碜，没几个帅的，不像我身边的女生，长的很好看。”
    崔宇：“放你丫的狗屁！”
    庞娇怒骂：“狗叫什么，说的就是你。”
    马事成，“庞娇你说对，全国80%的女生颜值都是前1%。”
    庞娇：“看看你们，再看看人家马事成，说的比你们有道理多了。”
    崔宇乐死了：“原来你不光长的丑，脑子也不好。
    孟桂：“曾有人说过，上帝给你关上了门，一定会再给你关上一扇窗。”
    庞娇没那么蠢，她稍微动点脑子，理解了马事成说的话。
    庞娇如果发难，岂不承认她脑子有问题吗？
    王燕燕帮忙找话题：“哎呀你说起黎诗，我想起7班的唐芙了，她们都挺高的，长的也挺好看。”
    庞娇：“高高的，身材也好。”
    王燕燕继续捧场：“哎呀娇娇，以后等你瘦下来了，也是那种类型。”
    庞娇开学时身高165，一年涨了两公分，有167了，放在女孩子算高的。
    庞娇听后大喜，她问：“哎呀，燕燕，你觉得黎诗和唐芙，谁更好看？”
    王燕燕是人精，说话的艺术水平很高，这一刻她情商拉满发言：
    “选项里面不加上你吗？娇娇？”
    庞娇一听，屏幕外的大脸盘子，笑开花了，黎诗和唐芙属于漂亮的类型，她居然能和两人相比！
    庞娇暗喜，问：“那你觉得黎诗和唐芙还有我，谁最好看？”
    王燕燕刚想夸好姐妹，崔宇抢先一步发言：
    “我不知道谁最漂亮，加上你我就知道谁最丑了！”
    庞娇终于忍不住了：“崔宇，你是不是想死！！？”
    于是两个人在群里对骂，其他几朵金花助阵。
    崔宇舌战群花，渐渐落入下风，随后孟桂出手，紧接着，段世刚帮一手。
    王龙龙在中间拱火。
    整个群里骂声一片，乌烟瘴气，没人出来阻止，全部在观战。
    薛楚楚洗碗回来，途经门口，见姜宁手机屏幕一直跳消息。
    以前的她不与姜宁搭话，想到以后或许经常在一起吃饭，她罕见的说：“聊得好欢快呢。”
    姜宁：“不欢快，班里同学在吵架。”
    黄忠飞午饭吃到一半，太阳穴一跳，他又打开群，发现群里的盛况。
    太阳穴更疼了。
    黄忠飞知道无法阻止，他直接把群禁言了。
    ……
    下午考试。
    15号考场，英语考试。
    化学老师郭冉负责监考，一年多过去，郭冉的穿衣服风格变了不少，以前是趋向于校园青春风格，如今则偏向于成熟得体。
    白色系衬衫，搭配纯黑半身裙，简洁大方，朴素优雅。
    她偶尔走动，腰肢杨柳枝儿似的又细又柔。
    郭冉的腰极美，纵是姜宁，也会多略几眼。
    考场静悄悄的，学生们聚精会神的做题，时不时看一眼漂亮的老师。
    最后一排，圆脸男生鬼鬼祟祟的做题，他是5班的范子涵。
    他的成绩很好，奈何5班大厦将倾，他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力挽狂澜。
    从此之后，他暗恋的商采薇，班级里落落大方的孟紫韵，全部将离他远去。
    范子涵心中长叹，他奋笔疾书，将选择题誊抄到小抄纸上。
    一边抄，还一遍盯着郭冉。
    最后这场考试，无法阻挡5班散场的命运，然而不知从哪传的小道消息，如果期末考试发挥的好，或许在高二分班时，有一定的自主选择权。
    范子涵肩负着帮助同学的责任，这份小抄是给同班的汤晶准备的。
    郭冉发现了范子涵的异常。
    学校期末考试比较重要，她无法视若无睹，当然，以郭冉的性格也不会抓对方，她只是走到后排，无声的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