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恩怨情仇

    我盘坐一旁，抱元守一，调节气息，只能看着眼前一切。
    “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吃力的问出。
    师叔回过头来看向师父，可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在看向师父身边的李欣妍时眼神有了些变化，不过马上又恢复过来很得意的说：“ 你还叫我一声师兄，我很高兴。本来我与你势不两立，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不过今天我心情好，暂且绕过你。”
    师父冷笑一声。“ 要不是你刚得到万法归宗，需要运行周天不敢动了真气……不对。” 师父立马回过神震惊的看向师叔。“ 万法归宗是上古法力，凡我道家玄门秘法书籍中从未提及到，更不会记载出习练时的禁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师叔嘴角上扬淡淡一笑：“ 师父曾经对你说起过万法归宗的事，我不过是巧合路过不小心听到了而已。”
    “ 赵叔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他现在不能用道法？那我……” 骏飞打算再次动手，师父使劲拽住他。
    “ 你杀了他容易，可现在杀了他，万法归宗同样会消失，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师父说完又看向师叔，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 万法归宗你不能带走，师兄这不是你该得到的。”
    “ 好了，你不要劝我。为了这一天我等得够久了，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师叔说着打算离开。
    “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师父心急的大声喊出，因急火上涌，不断咳嗽。
    “ 我想干什么你最清楚。” 师叔一直狂傲不羁的表情上不知为何会泛起一丝忧愁，同样十分伤感的还有师父，让我们感到很茫然。
    师父闭起眼，深吸一口气表情哀默的说：“ 她已经不在了，你这样做又是何必？”
    没想到师叔转过身来指着师父愤怒的吼道：“ 赵文凌，你还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因为你，我和青妹早就双宿双飞，也不会落得阴阳两隔的下场。你这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爱青妹，却守着你那个武侯使命见青妹横死而不救，可惜青妹到死都没看明白。你可以拿着使命当借口活得自在，我却没你那么坦然，就算破除九幽，我也要把青妹找回来。”
    “ 那日，我是亲眼看着她离去，对青妹的亏欠，我十世都难于弥补……” 说到这里，师父哽咽住，眼球布满血丝。我无法去理解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能悲伤成这样，是何种程度的伤痛。不过从他俩的谈话中我们都明白了个大概。
    “青妹……”我想到这里，脑海中依稀闪现出几个字。“ 凌空独揽西江月，文入丹青一水中。” 小时候我曾无意中在师父房里翻出了一个木盒，木盒上就刻着这两句话。只不过当时一点也看不懂这话中意思，更没看懂的就是师父对我怒吼，那也是师父唯一一次对我发火，后来这事也就渐渐淡忘了。现在想起这两句话来，估计和他们口中的青妹一定有关系。
    师父悲伤了好一阵后又定神看向师叔。“ 你怎么会知道武侯使命的事？”
    师叔同样也在悲伤之中，听见师父的问话，很自然的说出：“ 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师父将我一手养大，并传我道法。师父夸我天资聪慧，却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特长。”
    “ 是什么？” 严卫国本来是十分痛恨师叔，五鬼峰一战，才有了我们艰辛的经历。但看到他俩悲痛的样子，也想弄个明白。
    “ 唇语。” 师叔很平静的说：“ 你和师父的谈话，我虽然隔得远但却完全看得懂。当年我醉心于道法，师父却不让我在人前显露。说只要让别人知道我师从于他，就将我逐出师门，对此我十分不理解。后来我偷偷从门缝中看你们的谈话，知道你们是武侯传人，师父不让我展露道法，是不想引起人注意。而武侯家世代为等天相现世，只做乡野术士，到处游历。当然，我也从中知道了上古法力万法归宗的事。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万法归宗具有强大的引诱力，为此不惜几次三番偷护身印，最终被师父发现。师父本想废我道法，又念我学成不易，将我逐出师门。在那段时间里，我很沮丧很颓废。也是在那时候青妹走进了我的生活，她让我开心，让我振作。我便以生平绝学造福民众，也慢慢淡忘了万法归宗的事，因为那时候的我体会到了还有比万法归宗更重要的东西。” 师叔沉浸在往事中面露微笑，似乎这段过往让他很甜美。
    不过下一刻怒火又浮现出来，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赵文凌的出现，这一切美好都不在了，青妹对我越来越疏远。我知道青妹深爱着你，为了让青妹活得开心，我整日在痛苦煎熬中度过，尽量控制我自己。可没想到，你不但没有给过青妹幸福，还让她香消玉损，你简直就不是人。” 师叔越说越激动，冲上前一把拽起师父的衣领。“ 你还我青妹，还我的青妹……”
    师父任凭师叔摇晃，搭着脑袋目光空洞。大家因实在不忍师叔这么摇晃。严卫国用力推开师叔，安抚好师父。师叔被推到在地，两只手被石子划伤，却突然狂笑。
    “ 哈哈……我本想偷出护身印自己去寻天相现世之人，习得万法归宗。是青妹的出现让我放弃对道法的追求，但也是青妹的离去让我有了再得万法归宗的想法。当我再次准备下手时，才知道师父已经算出天相现世，只有天相入命之人才可开启护身印，而且还需要琉璃圣尊塔。我非武侯传人，要取圣尊塔十分不易。既然天相将出，我就以逸待劳，坐享其成。可是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对青妹的思念愈加激烈，让我有了兵从险招炼驭魂术的打算。虽然最终失败，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意外的让我发现了天相入命之人。”
    师叔边说边看向我。“ 当我看到星宿玄元阵之后，就知道离开启护身印的日子不远了。从那以后，我就守在这莲花峰上，终日等待着这一刻，今日终于实现了。”
    师叔有些狰狞的笑容落在师父眼中，师父无奈的叹息一声。“ 万法归宗虽是上古法力，但你习得这部分完全不足以破除九幽，还是交出万法归宗，保三界安危吧。”
    “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我想做的事你也别拦着。” 师叔说完后向山下走去。
    众人欲阻拦被师父制止。“ 随他去吧，现在看来想要他交出万法归宗根本不可能，还是赶紧帮晓辰运行周天要紧。”
    看师父伤痛的表情不知是因为万法归宗被师叔夺走一半，还是没有从刚才的谈话中走出来，不过我更相信后者。
    回到岚湖小筑，云林居士尽心为我终日疏通脉络。金光中的道法铭文早已深入脑海，我日夜不停的加以练习，渐渐的那无穷的力量充盈着全身。
    今天是七七四十九日最后一天。我端坐湖中亭台上，调理生息。头上艳阳高照，湖中水波荡漾。我单手一伸，食指反扣，凭空挥舞出万法玄元咒。
    元始圣君，敕天地水。三官山川，五岳四渎。昆仑九土，日月五星。聚九曜二十八宿，三十六雷，五头真人，卫护吾身。上通无极，下彻幽冥，雷霆号令，敕召众灵，急速奉行！
    话音一落，周身金光四起。四兽护体结界出现，体内热流涌向八脉之中，整个人犹如新生，力量无穷。刹那间头上艳阳不在，黑压压一片乌云在天空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体内的力量呼之欲出，双手结混元道指高举向上大喊：
    吾代天尊，万法归一。天神紫炁，敕破太虚。
    说完从四方天际传来隆隆响声，天雷击向黑洞。不多时天空又恢复如初。我收起结界，转过身去才看到大家无比震惊的目光。
    “ 哇，晓辰，你这法力真不是一般般啊，九天神雷都能随意召唤。” 骏飞一向都比较淡定，看到这一刻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还有些不解的说：“ 不知为何当我完全将这万法归宗融会贯通之后，瞬间有一股强力聚于一点。而为什么天际会形成黑洞？我看到那黑洞后本能的反应就是召九天神能破除空虚。”
    就在大家都为我有如此强力的道法感到激动时，师父一脸忧愁的望向天空。“ 看你能使出四兽玄元结界，想必已练成万法归宗。不过刚才那一幕估计是魔界感受到了万法归宗，所以形成了黑洞幻境，而你练成万法归宗时本能的就对魔界虚空产生抗击。上次开启护身印时看到的天界幻境中也有一座塔，而且塔中戾气强大，估计那就是昊天塔。看来此次神魔轮回之期十分惊险，务必要赶紧找到盘古舍利并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