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佟，你看，我煮了你最爱吃的中式料理。”？已担心佟伶在？冥界水土不服，他向定居在人男的？晓星拜师学艺，学了一手好菜。
    瘫在大床上，陷在柔软丝被里的佟伶，虚弱得连生？已气的力气都没有，他是极需要补充能量，但他运抬起手臂都赚吃力。
    ？已扶起佟伶，让他靠坐在枕头上。
    ？已特地烹煮较不需咀嚼的食物，因为咀嚼也是需要花费力气的。
    “我自已来。”
    佟伶阻止想喂食他的？已，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的？已，怎可能轻易放弃难得可以骄宠爱人的机会。
    “不行。”
    ？已吹凉食物，送至佟伶嘴边，无力和他争辩的佟伶只好张嘴就食。
    佟伶真的很不能习惯被人服侍，独立惯的他，纵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令他的娇颜愈益嫣红。
    “伶”
    “啊？”佟伶充满警戒，他怎么又这样唤他！？
    “你的脸如果再红下去，我会忍不住想偷咬一口的。”
    “你敢！”佟伶红着脸威胁，但想吓阻人贯在很难。
    ？已马上在他脸上轻啄一口，佟伶睁大眼瞪着他。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很可恶。”
    “知道就好。”
    “因为我只吻你的右脸，而忽视了左脸。”
    “？已！”天啊！怎么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佟伶将他的水灵美目睁得更大，好似荡漾着秋水。
    ？已开始轻啄他柔细的左颊，又意犹未尽地啄向额头、眼睑
    “啊！”些许热汤溢出，烫着？已的手。
    ？已赶忙将碗放到桌上，用嘴吹着烫红的手指。
    “活该。”佟伶娇睨着他。
    他的心情人愈来愈会用眼神不自觉地与他调情了，这让他忘却疼痛。
    “是是是，都是我自作自受。”
    两人继续方才未完的恩爱早餐兼午餐。
    费时许久，在？已不停地捣乱下，两人终于吃完饭。
    “想不想洗澡？”
    “当然想。”汗湿黏腻的身体，令他很不舒服，一想到昨晚，佟伶的脸又红了起来。
    “是不是想到什么色情的事，不然脸怎么会那么红？”？已调侃他。
    “才没有，我又不是你！”
    “定是是，只有我才一直想着色情的事，一直想着要再将你压倒。”？已色色的眼神表明这话不纯粹只是玩笑。
    “？已！”
    “我会克制自己的。”
    ？已不太有信用的保证，他这个累犯也不能怪佟伶露出狐疑的神情。
    “我想去看看那些小孩子们。”
    “不准！”
    “？已，你怎么可以那么霸道！万一他们又打起来，受了伤没人照顾怎么办？”
    “打架是天天有的事，那种小伤舔一舔就好了，不用理他。”
    “不管，我一天不见到他们，我人就会不舒坦。”
    “我会让你没空去想那些的。”？已抱着佟伶走向浴室。
    两人专用的浴池虽大，但空间毕竟有限，更何况佟伶就算要逃，根本就不可能逃得过？已敏捷的身手。
    是夜。
    刚将佟伶带来？冥界时，为了怕他胡思乱想，？已每天守在他的身旁，将他累得每天都睡倒在自己怀里。今夜，？已突然怀念起以往的日子。
    刚将佟伶带来？冥界时，？已每天挖空心思，就只为讨佟伶欢心，白天带着他东转西转，让他熟悉一片无跟的广大？冥界，也四处探险，介绍他所认识的？冥界。
    听人说每天看宽敞的世界，心也会变得宽容，？已便朝着这方向努力。不论佟伶面色有多不和悦，？已都视若无睹，仍是带着他挖掘每一个新的开始。
    夜晚，当一切都安静沉淀下来之后，人们往往会难以自制地往不好的思维里钻。
    在这时，？已就在两人厮守的大床上，将佟伶累得连作梦的气力都没有，安稳地睡在他臂膀里，直至天明。
    现在的？已有点后悔当初没多加考量地点便带着佟伶乱闯，他对自已的能力有相当的自信，所以他带着他闯过许多危险地带，当然也有平和的旷野，举凡他想得到的，他都带他去过。
    他们？冥界许多种族皆无抚养小孩的观念，小孩都得自食其力。
    这点对？已来说稀松平常，但对自小失去双亲的佟伶来说，他心疼他们的遭遇，他到过的地方愈多，捡回来的小鬼为数也就愈可观。
    佟伶为他们辟设一个住所，随他们任意来去，他也了解？冥界的孩子们如果受到太多照顾，会不懂得求生之道，所以他采放任主义。
    仅备基本食物和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想得到更多就得自已想办法；任孩子们争斗，但不许使卑鄙下流的手段，并提供医疗。
    最主要的就是教育，这能帮孩子们减短自己盲目摸索的时间，但这重责大任就落在？已的身上。
    拒绝不了佟伶任何央求的？已，不情不愿地接下任务，摇身一变，成为严酷的老师；被吓坏的孩子们就跑去向佟伶哭诉，佟伶大多温柔安慰，但他不会质疑？已的作法，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对那群孩子们而言，？已如同严父，佟伶如同慈母。
    原本只打算两人长相厮守的？已，发觉身旁日益多出更多的妨碍者，教他如何能不后悔？不过，也多亏了那些小萝卜头，佟伶脸上很快地又浮现笑容。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悦，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与佟伶独处。
    ？冥界皇室成员，据？已对佟伶的说法，最帅的是他自己；最厉害的是他大哥——？彝；最美的是他二哥——？珥，只不过这么说若被他本人听到，会被他施以惨不忍睹的酷刑；最鲁莽的是他三哥——你铮蛔羁扇说氖恰改壳啊沟睦乡邸**晓星。
    为何强调“目前”？因为谁也不能预料那老头会不会再带一个小鬼回来，告示众人说那是他的孩子。
    也不知他们是否真都是那老头所生，但可确知的是，他们都是最强的，除了在人界诞生的？晓星之外。
    ？晓星在家中算是特异份子，不过严格说来，他们家谁不奇怪？每个人都有极突出的特点，但晓星的怪异在于他实在太弱了，放他一个人就有可能被其它怪物吃掉，所以？已他们依老头的命令，轮流保护他。
    就是在轮到？已时，？已随他的意，让他到人界，想不到他这一去就不想再回来了。
    有时？已会想，晓星不回来，也许是他身旁那个骄傲的人类不让他回来的。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能力与他们没得比的臭小子，有何可引以为傲的？啐！
    ？已相当不喜欢每回见到他都会赏他白眼的那个小子，不过最近他比较能体会他的心理了。
    他跟晓星毕竟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他又没能力能任意穿梭时空，万一晓星被？冥界的人带走，那他怎么也不可能追得回来的，也难怪他会讨厌所有与？冥界有关的一切。
    如斯一想，？已就觉得那个人没那么可憎了。他那么喜爱晓星，能让晓星比在？冥界快乐那也好。
    ？已之所以能理解，因他也遇到相同的境遇。
    到过人界他才发觉，他在？冥界原来是这么的自由奔放，不用为了佟伶而担心他人的目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相比较下，依他的本性，还是待在？冥界较舒坦。
    但佟伶终究是人类，万一哪天他想回去一想到此他就担忧不已。
    他又不能阻止佟伶与以前的朋友联系，每当看他与人界还有断不了的牵扯时，他的脸一定扭曲得很奇怪。
    更怪的是，此时，佟拎便会瞅着他道：“笨蛋。”
    为什么？
    人界的朋友想念佟伶时，大伙儿便会聚集在？晓星家，透过水镜，幕的越界电话，当然，得趁？晓星那另一半不在时。
    “小佟，你最近过得好不好？那群小鬼有没有惹你生气？”黄雅算生个小贝比，他老公也怕她毕业后又嫌无聊，两人正在努力当中。
    （生气是难免的，他们还小嘛。）
    “小佟，如果阿已欺负你，你可要说，别想在心里，我们会帮你！”罗四维忍不住找？已的碴。
    （怎么会，？已对我很好的。）说着还不忘深情地别了身后的？已一眼。
    “最近秀芬交了一个男朋友，你看，这是他的照片，帅不帅？”黄娜娜故意逗黄秀芬，她则红着脸想抢回去。
    （娜娜，你呢？）佟伶问她。
    “什么我呢？”黄娜娜一边闪避黄秀芬的攻势，一边分心回答。
    （你心的归属呢？）
    “小佟，你问得还真文诌诌地。我还想再多玩几年呢！不想象你这么早就被人家给订走了。”
    “小心最后嫁给卖龙眼的。”岳冬生泼她冷水。
    “你管我！”小女子瞬间变得凶暴。
    岳冬生打断她的怒吼“雄哥要结婚了，小佟，你来不来？”没多细想的岳冬生只直觉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也很想象哥儿们亲手抱抱他。
    （好，我一定去。）佟伶没有犹豫，一口答应。
    ？已脸色煞时变得难看，很不给面子地当场拂袖离去。
    画面霎时断讯。
    找到躲在书房生闷气的？已，佟伶只觉这大男人如小孩在闹脾气，有点好笑。
    “你在干嘛？”
    ？已撇过头，不理他。
    “某人不理我，那我只好离家出走你　？
    “不可以！”气愤的？已暴跳如雷，他狠狠地抓住佟伶的手臂。“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走。”
    “阿已！阿已！”
    不论佟伶如何呼唤，也唤不回镇静的他，那他们的对话怎么继续？
    只好“我不准你——”
    咦？难得主动的佟伶方才好象啾了他的唇？
    “再一次！”佟伶的举止，令他很不敢置信。
    轻笑出声的佟伶依言又啾了他一下。“满意了吗？”
    ？已故作认真的思考后“不甚满意。”
    他搂紧佟伶，令两人之间无一丝空隙，覆住诱人的粉唇，来个火辣辣的深吻，手也不规矩地游移。
    “？！？！”
    正埋首于细致的香肩上的？已，单手压住佟伶不停推拍的双手，有些不悦“嗯？”
    被他压置在桌上的佟伶，衣襟敞开，两颗蔷薇色果实若隐若现，两颊泛满瑰红，？已真恨不得当场将他吃了。
    “有些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芳唇中闪动的粉红巧舌，令？已咽了咽口水，心猿意马。
    “我要回去参加雄哥的婚礼。”
    一听到他要回人界，满腔欲火被浇熄。
    “哼！”？已鸵鸟似地想逃避这问题，他放开佟伶，开始往别处走。
    人家说男人永远像长不大的小孩，而这个大男孩，有时他真不晓得该拿他怎么办。
    “我喜欢我带回来的那些小孩子们。”
    “哼！”？已还在生气，他喜欢的自已就讨厌，因此他更往外走。
    “我喜欢？冥界。”
    比人界还喜欢吗？已忍不住停下脚步。
    “我喜欢这栋房子。”
    佟伶逐步往？已靠近。
    “我喜欢住在这房子里的人。”
    佟伶走到？已面前。
    “傻瓜，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是你。”
    ？已果真如傻子般地傻笑，笑到一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僵住。
    “哼！”他赌气地又将头偏往一边。
    佟伶举高双手扳正他的脸并拉低，两人几乎抵着彼此的额际。
    “我会留在？冥界的，直到你腻了为止。”
    “我不会腻的，永远！”？已说得信誓旦旦，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身体力行，又欺上佟伶的身子。
    “这样我可以回去人界了吗？”佟伶媚眼带笑地问他。
    “嗯”？已故件思考状。“让我想想。”
    佟伶吻上他的颊“这样的贿赂够吗？”
    “不够。”？已邪魅地望着佟伶“这样才够。”
    他封住他的唇，让火舌窜入贝齿内，吸吮佟拎口中方醇的蜜汁，令娇吟禁不住地从粉嫩的唇瓣中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