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湖事

    当晚，跟孙管事磨了半夜，第二天清晨，在孙管事仿佛送丧的眼神中，陆川带着陆家最后的家底和两名精壮汉子踏上了前往松江府的船。
    江浙地区水路通畅，绍兴府前往松江府不过两日的时间，不过这路上慌乱，倒是延迟了些许。
    三天后，陆川重新站在大地上，感觉生命获得了新生。
    这船，一般人真坐不得！
    休息了片刻，不敢耽搁，陆川带着两个跟班快速进入松江府。
    松江府的经济要比绍兴府发达不少，城内场面热闹，不像绍兴府般冷清，陆川此时无心游览，快速的寻找到布商，打听了乌泥泾被的情况。
    此时的乌泥泾被已经在松江府以及周围府、县传开，很简单就打听到了他想要了解的事情。
    陆川三人快速的赶往乌泥泾。
    乌泥泾，黄道婆纺织技术最先传开的地方，也是会新纺织技术人最多的地方！
    陆川的计划很简单，挖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黄道婆当初是无私传授纺织技术，所以几乎乌泥泾甚至松江府的很多人都会，并不是稀罕的玩意，只是掌握的精细不同。
    挖人，自然是要挖最好的！
    花费了一笔钱，了解了乌泥泾很多小道消息之后，陆川快速安排起来，他和两个跟班分开行动！
    虽然这纺织技术不算什么稀罕玩意，但是毕竟要人前往绍兴府，虽然陆川保证半年之后会把人送回来，但是这挖人之路还是很艰难！
    废了五天的口舌，三人最终成功挖动了8人！
    还好这纺织技术在松江府属于烂大街的东西，不然这难度恐怕要难上百倍！
    即使如此，陆川所带来的的最后的资金也几乎耗空！
    毕竟此时是古代，去往另一个府住下半年，几乎就跟现代跨国旅游一样，很多人心存顾忌，陆川重金之下才有人心动，即使如此，也只找到8人，甚至有人是带上全家一起走的。
    不过这其中也有陆川要求高的原因，对于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他根本不要，要人的最关键一点就是，技术好！
    不然，能带走的人更多！
    这一群人的船费，终于将陆川的浑身家当耗空，船只载着陆川最后的一搏，朝着绍兴府驶去。
    江水浩荡，风帆簌簌的响着，船上的船工在匆忙的走动。
    陆川靠在船头，看着飞快倒退的青山和江水，衣衫猎猎作响，加上此时松江的事情解决，心中放松，于是张口悠悠道：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此情此景此诗，倒是很搭。
    “少爷不愧是读过书的，就是厉害！”身旁的跟班粗声说道。
    从绍兴跟来的两个跟班，都是陆家的长工，也是陆家最后留着的几人了，因为有些拳脚功夫所以被孙管事派来保护陆川。
    毕竟没钱再请镖局的人了。
    这两个长工分别叫陆树多、陆铁刀。
    “的确。”陆树多站在陆川另一旁，回应了陆铁刀的话。
    陆川如今心情不错，听到两人的夸赞，嘴角轻轻一扬，正准备再说两句，突然眼神一愣。
    因为他看到远处的江面上有数人横漂而来！
    江面波涛起伏，这数人脚踏一根竹竿，快速的朝着船只逼近！
    一苇渡江？
    轻功？
    陆川双眼一凝，正准备再看一番，身后的船上传来嘈杂的声音：
    “是巨鲸帮，快躲起来！”
    陆川瞬间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拎了起来，原来是陆树多和陆铁刀两人早就发现了不对，直接把愣神的陆川抬起来，朝船舱内冲回！
    两人脚程不慢，在巨鲸帮数人跃身上船的时候刚好冲回船舱！
    船舱关闭的最后一刻，陆川刚好看到数人踏水而来，飞身跃上数米高的客船，身法飘逸无比！
    陆川眼神惊愕，两个字脱口而出：“卧槽！”
    舱门关闭！
    好在巨鲸帮拦船只是收过路费，并没有太过为难客船，也有可能这客船与当地官府有关，所以巨鲸帮几人收取保护费之后就离开了。
    收到船员通知，躲在船舱里的几人松了口气，走出了船舱。
    江面依旧开阔，两岸青山依旧在飞速倒退，世界依旧是这个世界，但是此时，陆川的心情和想法已经完全不同。
    三人依旧靠在船头，看着晃荡的江水。
    沉默了片刻，陆川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真有武功？”
    陆树多和陆铁刀两人疑惑的看着陆川，随口说道：“有的，我和铁刀两人就会点。”
    “不是拳脚功夫？”陆川想到临走时孙管事说的话。
    孙管事说，这两人会点拳脚功夫，安排路上保护他，陆川当时也觉得有人跟着比较好，便点头同意了。
    这一路也没出什么事，所以陆川也没见过他俩的拳脚功夫。
    哪曾想过......？
    两人挠头说道：“我们俩当年只是跟着一个江湖散客粗学过一段时间，但是学艺不精，也算不上什么武功，就是简单的拳脚功夫。”
    “那，跟刚刚的几人比呢？”陆川问道。
    两人说道：“打不赢，刚刚的几人是巨鲸帮的，看他们的轻功，显然是学过厉害的武功，我们两人顶多就是解决个普通人。”
    陆川沉默了一下：“这世间，真有江湖吗？”
    “有，当初听江湖散客说过！”陆铁刀粗声说道。
    陆川再度沉默，他觉得自己需要缓一下。
    本来说好的正史，如今画风一转，浩浩荡荡的不知道驶向了哪里。
    “那刚刚的几人，在江湖里能排到什么样的层次？”陆川思索了一下用词说道。
    陆树多两人疑惑的摇头。
    “看来小兄弟对着江湖很感兴趣？”身旁一人朗声说道。
    陆川闻言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衫手拿折扇的人走了过来。
    “刚刚偶尔听到小兄弟的谈话，无意偷听，望见谅。”来人收扇拱手道。
    陆川看着眼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也拱了拱手：“无事。”
    “刚刚看小兄弟似乎对这江湖事听感兴趣。”书生中年人说道。
    “的确，不知怎么称呼？”陆川说道。
    “王长海。”书生中年人说道。
    “王哥难道知道江湖事吗？”陆川笑着问道。
    “倒是之知一二。”
    “正好这船上风光无聊，就与你说说。”看着陆川好奇的神色，王长海手中折扇一收，也靠在了船头。
    “刚刚的那几人是海沙帮的，小兄弟刚问他们在江湖能排是什么层次？”
    “他们啊，还排不上什么层次。”
    “只是海沙帮外围弟子，擅长御水罢了，在江湖里排在最末尾。”王长海慢慢说道。
    陆川眉头一挑，连忙谦逊的问道：“不知王哥可否细细说一下这江湖之事。”
    说着，让陆铁刀两人搬了两个木椅过来。
    两人坐下，王长海继续开始说了起来。
    “要说这江湖之事，很多很杂，我就先说一下小兄弟刚刚问到的问题。”
    “这江湖排名！”王长海啪的一挥折扇！
    陆川闻言，连忙坐直了身子。
    看到陆川认真的模样，王长海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要说这江湖排名，首先得从这天下第一说起。”
    “如今这江湖公认，天下第一，当属武当山上张三丰，张老真人！”
    王长海话音落下。
    陆川感觉脑海里有晴天霹雳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