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蝉脱壳化明为暗

    欢迎会一直开到深夜，美国人和kmt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少数几个清醒的急着跟怀里的美女去开房，纷纷离席而去。张雨峰酒没少喝，但是超级士兵血清的作用下他的新陈代谢加快了好多倍，酒精一下肚就分解掉了。张学良安排送走所有人后，单独派了一辆车送他回旅馆。
    “吱……！”轿车猛地刹住了，张雨峰正在盯着街上的霓虹灯出神，突然被刹车声惊醒。
    “长官，前面的路堵住了。”司机在前面说道。
    张雨峰刚要把头伸出车窗，忽然耳朵里听到两旁的房屋里传来凌乱的“卡啦”声，这是冲锋枪拉动枪机上膛的声音；张雨峰心里暗叫不好，果断一脚踹飞了车门滚了下来。铁制车门在他脚下仿佛纸糊的一般飞出老远，随后路边的玻璃窗“噼里啪啦”碎成一地，“砰，砰，砰……”无数支冲锋枪对着停在路中间的轿车交织出一片火舌。
    来不及多想，张雨峰贴着地面趟出几步，身形诡异的晃到了一间成衣店门口，一个黑衣蒙面的家伙正端着冲锋枪对着轿车扫个不停；张雨峰无声的飘到他身旁，并指如刀狠狠地插了下去。
    “扑哧！”好像捅进了一个气球，张雨峰还没用劲，整只手掌已经完全插进了对方的后腰；“唔……”黑衣人闷哼一声，瘫了下去。张雨峰捡起冲锋枪拉动枪机，忽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他没有开枪，而是不动声色的把尸体拖到屋里，迅速把自己外面的美军军装脱下换上了对方的中式黑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没有给他带来一点障碍，张雨峰仔细的把军装穿在尸体身上，观察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用力一甩，把尸体扔到了轿车后座上。
    做完这一切，张雨峰举枪对准轿车，一整梭子弹倾泻到了“美军特别联络官”的脸上；这下不经过专业人员的检查，谁也认不出来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被人李代桃僵了。
    “号外，号外！美国观察团抵达上海，当夜遇袭，无人生还；北洋军应对不力，匪徒下落不明！上海惨案大揭秘，看报了，看报了……！”一大清早，报童们清脆的哟呵声回荡在上海的大街小巷。
    闸北的一家早点店里，张雨峰随手扔掉看完的报纸，伸手按了按鸭舌帽的帽檐，走到柜台处准备结账。昨夜整个上海滩乱作一团，美军和kmt一行20多人无一幸免，全部在欢迎宴会后遇到刺杀，刺客嚣张地在大街上动用了冲锋枪、手榴弹等武器；连北洋方面安排的车辆和接待人员一起全都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一夜之间，上海惨案震惊世界，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政府紧急致电驻华大使司徒雷登，要求中国方面限期破案。各大报纸纷纷刊登新闻报道此事，一时间各种舆论纷杂而来；有人认为凶手是日本人，有人认为凶手是**，甚至有人指责北洋监守自盗，指责kmt祸水东引。
    张雨峰浑水摸鱼转入地下后，并没有跟着刺客的队伍后面一探究竟，而是半路找个机会偷偷溜了出来。现在他正打扮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小混混模样，这几天以来张雨峰混迹上海滩各处饭店、舞厅、码头、旅馆等所有消息灵通的地方，与一些地头蛇拉上了关系；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北洋军政府最高统领满大人确实不在上海，实际上满大人已经一年多没有露面了，目前北洋政府和军队上下暗流涌动，大大小小的能人们四处活动，争取在满大人的势力退出后抢到属于自己的一份蛋糕。
    张雨峰对张学良等人的抢班夺权行动毫无兴趣，他甚至也不太关心由他带头提出的三方对日协同作战方案；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听清楚满大人的下落和他暗中策划的阴谋。张雨峰有些自恋地预感，不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很可能与他有关。
    “老板，来一笼生煎包。”张雨峰刚刚起身，两个人赶紧在他的桌子旁边坐下，早点店里人头攒动，抢一张桌子也不容易。
    张雨峰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20岁出头，穿着传统的对襟短褂，外罩棉衫，女的不到20，明媚皓齿容光清丽，两只辫子垂在胸前；这两人打扮略显土气，手里拎着蓝布包袱和一柄长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外地人。“肥羊！”店里几个青皮混混已经暗暗标记好了他们，准备联系帮派里来人下手。
    “滚开，小瘪三！”一只手推在张雨峰肩膀上，把他拨到一旁。三个青皮大模大样的在桌边坐下，“小妹妹，从哪来啊？”领头的混混凑到姑娘身边，满脸猥琐的笑着搭讪道。
    “大师兄，这人好讨厌！”少女一脸厌恶的表情，皱眉对同行的男子求援道。
    “出门在外，和气为上，不要轻易树敌。”男子也皱着眉头，却没有多事，出声劝道。
    ‘难道是哪里出来的江湖儿女？’张雨峰目光落在桌上的两柄长剑上，现在早已经是民国，武林中人不说销声匿迹，也很少在市面上公开活动。长剑这种冷兵器早已被手枪取代，见这两人带着这种过时的武器招摇过市，张雨峰不禁暗暗在心里猜测他们的来历。
    ‘我还真是无聊。’轻轻摇头，张雨峰不再去想这两个陌生人，迈步离开。
    “啪！”一声脆响，紧接着传来姑娘愤怒的娇斥，“无耻！”
    张雨峰转头，混混的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手印，村姑打扮的漂亮妹子一脸愤怒，手里抓起了长剑站在桌边怒视着他。
    “死丫头，你敢打我！”领头的混混一手捂着脸，掏出腰里暗藏的手枪对准两人，另外两个也踢翻了凳子站在他身后以壮声势。
    “不好，这两人要吃亏。”张雨峰心里了然，不论他们剑法如何，在对方三把枪面前绝对占不了便宜。心念一转，脚下滑动了两步，无声的窜到三个混混背后。
    妹子的大师兄正无奈的抓起武器，长剑刚一出鞘，猛然间发现对手身后站了一个侧身低头，鸭舌帽遮住眼睛的年轻男子，正是刚才坐这张桌子的食客；只见他双手抬起，抓住后排两个混混的脑袋，往中间一碰，“砰”的一声闷响，两个混混眼冒金星倒了下去。
    前面领头的混混听到身后响声不对，刚要转身；张雨峰身形闪动，已经绕到了他的侧面，左手手刀挥下，正砍在对方持枪的手腕上。混混痛呼一声，手一松，枪掉到了桌子上。张雨峰一把抓起来，对准他们，语气平静的说道：“滚！”
    三个混混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不敢多说，互相搀扶着踉跄离开了早点店。
    “多谢兄台仗义相救。”大师兄长剑收归鞘内，拱手对张雨峰示意。
    “不用多礼，”张雨峰收起捡来的枪，伸手点点他们的长剑，“现在枪炮横行，这东西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我们兄妹自幼习武，倒是习惯了随身佩剑。”自知惹了事的两兄妹结账跟着张雨峰一起走出店门，大师兄给张雨峰解释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小名张三。”张雨峰随口扯了一个名字，“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要去何处，上海这地方我还算熟悉。”
    “在下姓赵，单字名恒，这是我师妹赵敏。”大师兄自觉地抱上姓名，随即问道，“我们来上海是为了寻人，不过目前先要找地方投宿，不知道张兄能否指点一二？”
    “闸北旅馆遍地都是，二位随我来即可，”举手之劳，能帮就帮吧，张雨峰在前面领路，随口问道，“不知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人，可有头绪？”
    “北洋军头子，满……”与郡主同名的小师妹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大师兄赵恒心叫不好，赶紧伸手捂住师妹的嘴。
    “满城都是北洋军的人，我们一打听就是。”赵恒打了个哈哈，圆了过去。
    张雨峰心里暗暗惊讶，再次打量了这两个人上下，这两个人来历不浅，看他们一副穷山沟里出来的土包子打扮，居然认识满大人。
    想到这里，张雨峰不动声色，脚下方向却转了一条街，“我现在住的大通旅馆就在前面，房间干净，价钱也还行，不如你们兄妹就先到那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