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所谓磨损

    阿鸠愤怒不已。
    她不愿生活在地下，她要出去，尽情发泄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她要复仇！
    殊不知，她这一副模样，落在风洛眼中，只让他震惊不已。
    吃了辣么恐怖的一招，居然还活蹦乱跳？！
    “结束了，若陀。”
    钟离的表情无悲无喜，这样的结局早就是已经注定的。
    若陀经历了千年的磨损，魔念丛生，但钟离依旧扛下了这些磨损，只是……
    这一战对于钟离而言，也是磨损的一种，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若陀，拯救璃月港。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这样的结局，你可以称之为宿命。”
    “……宿命？”
    阿鸠重复道，眼中血丝弥漫：“你居然和我说，这是宿命？！”
    她的身体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甚至怒极而笑。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神的考量？！”
    “对你而言，不需要的东西毁灭了就是吧？为此你甚至可以带着那些屠夫，肆意的蹂躏荒野！”
    “然后将一切归咎于宿命？”
    “摩拉克斯！你果然还是那么卑鄙——”
    她正准备破口大骂，展示败者悲鸣之时，忽然有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是你忘记了。”
    “诶？！这个声音是……”
    在后面看热闹的派蒙，依稀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曾经听到过？
    “昆钧……”
    风洛看着出现在钟离身边的，浑身上下冒着白光的昆钧。
    这家伙，身上所出现的力量与刚才环绕在众人身上的力量一致。
    所以，果然刚才是他在暗中帮忙吗？
    “若陀……”
    看着昆钧，钟离却叫出了另外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名字。
    “啊，我没有听错吧？”
    派蒙一脸懵逼：“钟离刚才叫……若陀？”
    “可……若陀龙王不是那个叫阿鸠的小女孩吗？”
    比起其他人，阿鸠自己更加震惊。
    “你说什么？！”
    “你是若陀龙王，那我是什么？”
    “你也是啊。”
    昆钧耸耸肩：“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刚才的战斗里，我所调动的那些力量？”
    “原来是你！”
    阿鸠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
    “刚才的战斗中，你擅自借用我的力量分给这些人！”
    她感觉自己遭受了背叛和背刺！
    “哈哈……没办法，我所拥有的只有这些。”
    昆钧开朗地笑了笑：“不过，能够重新封印，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
    阿鸠气不打一出来：“既然你和我是一体，为什么你要帮摩拉克斯这个卑鄙小人？”
    “你是失心疯了吗？难道你都忘记了，那些遭受过的苦难，还有这被封印1000多年暗无天日的折磨？”
    “我真的难以想象，你这样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她用恶毒的话语咒骂着，然而昆钧却是不以为然。
    “世间有天地，有两仪，有阴阳，人心也有善恶。”
    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虽为一体，却是若陀龙王的两个不同的意识。”
    “很抱歉各位，我并非有意欺瞒，而是我之前失去了记忆，直到在外面看到那石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昆钧在说明时，也不忘向荧与风洛道歉。
    “所以，有两个若陀龙王吗？”
    派蒙挠挠头。
    “也可以这样认为。”
    钟离缓缓走出：“我也是在之后才察觉到异样，因为若陀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如果不是他提到了镇龙石，我恐怕也很难察觉出来。”
    您可真是谦虚！
    风洛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来了吧！
    “住嘴！”
    阿鸠勃然大怒：“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还有你！”
    她指着昆钧，气得小脸通红：“你明明是我的一部分，为什么还要站在背叛者的旁边？”
    “唉……”
    昆钧叹了一口气，看向钟离：“摩拉克斯，你说还是我说？”
    “都可以，你来决定吧。”
    “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说吧。”
    昆钧笑着挠了挠头。
    这一幕，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曾经出现过。
    那时候两人并肩立于天地之间，为了守护人类，上山下海，与可靠的战友们，一起经历无数次的战斗，直到那漆黑的兽潮来临。
    “还记得我曾经和你们说过，我可以读取岩石之中所记录的场景吗？”
    昆钧向众人解释道：“若陀龙王就诞生于岩石之中，然而岩石的寿命虽长，记忆保持的时间却很短，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才能够留存其中。”
    “时间一长，记忆也就渐渐模糊，这被称之为【磨损】。”
    “谁也无法逃过，若陀龙王，便是遭遇了这样的磨损，使他再也记不起故友的样貌，也记不起曾经想要守护璃月港的心情。”
    “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同时富有攻击性……”
    “你胡说八道！”
    阿鸠实在听不下去，咬牙切齿的在旁边反驳：“明明是这些人类，先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你既然和我是一体，难道不明白那些人过度开采矿石之后，引发的地脉震动让我们有多么难受吗？”
    “确实如此，所以你才会攻击层岩巨渊，而且因为磨损的原因，让我们不断失去理性……”
    “就算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试图让我们维持理性，这也是徒劳。”
    “因为磨损是从天理之力上降临而下，无法阻挡。”
    “所以……我们变成了你，而从你之中，又分化出了我。”
    “……”
    阿鸠沉默了。
    她想要反驳，但却发现昆钧所言，自己依稀也有印象。
    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
    怎么会……
    在昆钧讲述这些秘闻的时候，派蒙与荧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只有风洛，眼神时不时看向旁边的钟离。
    他感觉……好像有哪里出了问题？
    昆钧所讲述的事情，乍一听好像能够对得上。
    而他的表情也是非常真挚，不像是在说谎。
    可……
    钟离眼中的苍凉与孤独，又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