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金色巨龙

    五束烟花从远处飞向天空，黄的代表曾洲，白的代表记洲，红的代表红洲……那是参与了大战争的五个大洲。
    它们从远处飞来，聚集在一起，炸成了最绚烂的花火。它们囊括了万物，却在下一瞬间泯灭。
    接着又是五道烟花炸开，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形状。又一朵，又一朵。
    那是一个个巨人的脚印，是世界的脚印，在向体育馆走来。
    最后一簇在千国国家体育馆的上空炸开。体育馆周围的八盏探照大灯瞬间被点亮，刚刚入夜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体育馆有了两百年的历史，两百年或许算不上什么历史，但它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重修了不知道多少次，崭新的墙壁透出老迈的斑驳。
    沉寂了多年的老体育馆，今日焕发了璀璨的光，镂空的建筑体像是歌厅的彩球。庄重却活泼，古老而年轻。
    声浪没有停过，他们是在喝彩，为千国喝彩，为和平喝彩，为议主喝彩。
    华章演唱会开始了。
    烟雾在舞台上弥漫开来，朦朦胧胧，似那南方梅雨天的山间。
    一声长啸不知从何处来，亢奋而嘹亮，压过了诸天星辰，压过了滔天声浪。
    观众们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浓雾深处。
    一个身影缓缓走出，他一袭白衣，衣摆在雾中沉浮，好似散步凡间的谪仙。他抬起头，瞳眸里装着银河，不管多远都能看到的光明。身影逐渐清晰，一头清爽的短发，可不正是华天。
    “混沌开，元初来。”
    悠远的声音传来，清亮的犹如信天鸥划过长空。
    一句唱罢，音乐才响起，刚刚的那句歌声又好像没有出现过。
    “身作光明，照耀未来……”
    随着音乐，华天就如那破天的光，照耀在每个人身上。他唱得很慢，每个字都拖得很长，不把每个字的变化唱完不罢休。
    和别的明星不一样，若是别人开场必会以热歌暖场，伴舞也是多多益善。议主果然是议主，不走寻常路，开场一个人，一首慢歌，把热闹的气氛压制到落针可闻。
    大概是太震撼了，气氛把握太神了，唱得太好听了，待第一首歌唱完，竟没一个人反应过来要鼓掌。
    一曲唱罢，华天微微鞠躬，走回了浓雾里。
    没过多久，灯光再次明亮了起来。对于沉浸其中的观众，华天从没下过舞台，就像呼吸的节奏那样自然，只是做了一个深呼吸。
    华天穿着兽皮裙衣，露着一条胳膊，也不显得粗鄙，文雅里透着股野性，在伴舞的簇拥下跑上了舞台中央。双手举起，状若抱天，音乐也在这时响起。
    没有任何衔接，音乐变成了高亢的和声。
    “天地浩荡扫尘埃，玄女降法破雾霭……”华天的嗓音圆润，一首曲，一段史，被他娓娓道来。
    要说离舞台最近的，不是vip观众席，而是仙人们。
    离羽抬头想看看舞台之上的演出，却是被舞台本身挡住，只能看到露出来的灯光。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相隔万里，而是你就在我面前而我却看不见。
    演出精彩之处，人人都拿出相机，观众席上就像一片星海。
    可有一个不停闪烁的星星，它不是在照舞台之上，离羽知道，那是父母的方向。
    目光都在舞台上，舞台之下灯光也照不到，黑漆漆的，并没有人会注意。这时有人走了过来，离羽今天在现场见过他，他是一个仙卫。
    “你是离羽吧，我是你黄老师的铁哥们，我叫吴所为。”
    “哦吴……呃吴师……吴前辈好。”原来是黄煌老师的朋友，一时间离羽还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吴所为摆摆手，“叫名字就好。”他在离羽旁边靠着舞台。“你觉得演出怎么样？从开天开始一个朝代一个朝代的往后发展。哦你看不见，他的服装都是歌曲当代的服饰，你以后可以再看看。”
    “有空再看看吧……”离羽实在不善交际，吴所为一下子说那么多离羽都不知道往哪接。
    吴所为见离羽没答话的兴趣，撇撇嘴。“你老师说你能不通过仙子显微镜观察到仙气，要不要来跟我研究序列生物？”
    “序列生物是什么？”离羽对未知的总有些好奇。
    看到离羽起了兴趣，吴所为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别急，马上你就能看到一个大个的了。”
    等了有一会，吴所为突然撑起身子，嘿嘿一笑，“要来了。”
    离羽不知道什么要来了，但还是打起精神。
    “龙作图腾千国傲，龙翔九天我长笑！”华天唱着，歌曲到达高潮，情绪逐渐攀升，到达顶点时，随即真有一声震耳龙吟响起。
    一条金色的巨龙从舞台下盘旋着浮现出来，场面震撼人心。它飞舞在舞台的上空，长啸着飞向观众席。
    “立体投影？”金龙巨大，离羽抬头看着露在舞台外的半个身子喃喃自语。
    “不，它是真实存在的。”吴所为得意的看着巨龙。在巨龙飞到d区时，吴所为拍了拍离羽肩膀，“你爸妈在那吧？”
    离羽不知道他想干嘛，就见巨龙停在了父母的面前，用巨大的鼻子宠溺了蹭了蹭母亲。还把母亲吓了一大跳。
    离羽突然反应过来，“我妈能摸到它？”
    “谁都能摸得到。”吴所为浮夸的抠了抠鼻子，“这就是序列生物，其实他们不存在实体，你可以理解为一段能被人的大脑反应的信息编码，所以也叫信息生物。”
    “没懂。”离羽表示懵逼。
    吴所为也不恼，这才是他的目的。“人的大脑可以感知仙气，序列生物就是用仙气编辑的一段编码。就好像你用键盘打字，键盘上动一个键，屏幕上就显示一个信息。序列生物就是这样，它发出一段‘我是一条金色巨龙’的信息，你的大脑就会接受，并表现出来。”
    离羽听得模棱两可。“那这么说它并没有实体咯，怎么还会被摸到？”
    “你有没有听过几个心里试验？就是说给一个犯人看用刀划破另一个人的血管，然后蒙上他的眼，用刀也划他一下但不划破，用水盆模拟出滴血的声音，没过多久这个人就产生失血过多的症状并死了？”吴所为看离羽点了头便继续说道，“这是大脑的欺骗行为，序列生物就是欺骗了大脑，随即调动了你所有的器官去相信它的存在。”
    “那如果被它咬一口……”
    “那就死了呗。”
    “可我如果不相信。或否决它的存在呢？”
    吴所为摊开手，“那就看你了呗，序列生物这种东西，认真你就输了。”
    离羽突然想到什么，“可你之前说它是活的。”
    “是活的啊，它有本能意识，有存在，当然是活的。”
    离羽想到了一些哲学问题。
    又一个节目结束了，巨龙回到了舞台下。吴所为伸了个懒腰，“我的任务完成了，可累了我一天。”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球抛给离羽，“这送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离羽赶忙接住，“这是……”
    “你们不是玄武域吗，做了只小玄武给你。这个球你就当做一个现实硬盘去理解吧，这有个按钮，按下去它会弹开，信息就发送到了现实世界了。”
    “我好像想到了一个动画片……”
    “我就是按照那个动画片设计的硬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