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1)

推荐阅读:玄侠西游之万法妖帝阴阳提灯人苟在明末当宗室在东京找老婆的偶像我在日本当文豪为没好的世界献上抽象亮剑,从游击队开始两界:我成仙人了汉人可汗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姜柳芍的手心湿冷,汗水渗透进皮肤的每一处细缝,散发出微微的寒意。她的全身紧绷,几乎没有一丝松弛。她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椅背,汗水早已浸透了她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带来微微的冷感。后背每一处肌肤都能感受到那层冰冷的湿意,像是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因这湿冷而僵硬。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的边缘,指节发出极轻的声响,但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每一下敲击都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胸口依然发紧,呼吸短促,每一口气都难以完全吸入,堵在喉咙的中部,进退两难。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茶杯,那是黎母刚刚放下的。茶水表面微微震动,还未完全恢复平静,光线打在杯沿上,带着微微的湿气,反射出一丝微光。姜柳芍的手心湿润,汗水从掌心一直蔓延到指尖,指尖在微微颤抖着,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双腿紧紧并拢,膝盖相互抵着,脚尖轻轻触在地毯上。地毯柔软,但这种触感未能给她带来任何安心的感觉,反而让她的身体更加僵硬,仿佛被束缚在一个无形的囚笼里。她的手指继续轻轻摩擦着沙发的边缘,指尖感受着布料的粗糙,摩擦声极轻,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房间里的安静过于沉重,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明显。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声音逐渐变得刺耳,每一下都在重重敲击着她的神经。她的肩膀僵硬,肩胛骨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隐隐作痛,手肘也因紧绷而酸麻。她的手指在沙发边缘停顿片刻,又轻轻敲了两下,动作细微,连她自己都几乎没有意识到。她背靠着椅背,汗水已将衣服浸透,布料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凉的黏腻感。她试图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但双腿像失去了控制般,依然僵硬地紧贴着地毯,脚尖轻轻抵在上面,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无法自然舒展。
    茶杯里的茶水终于平静下来,水面恢复了无波的平静,像一块光滑的镜子。姜柳芍的目光停留在那片静止的水面上,眼神空洞,毫无焦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掌心的汗水让她的手指感到滑腻,皮肤与布料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浅,胸口的压迫感始终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沉重,空气中淡淡的茶香充斥着每一次呼吸,仿佛压迫着她的胸膛。她的目光从茶杯移开,停留在茶几上的水渍,那是黎母放下茶杯时留下的痕迹。水渍已经半干,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光线照在上面,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房间里只剩下挂钟滴答的声音,每一秒钟的声响都像是某种无形的提醒,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张姨在厨房里洗碗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碗碟轻轻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但显得遥远,透过几道门传入客厅时,已经变得沉闷。姜柳芍听着这些声音,心中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反而更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的指尖再次用力掐住膝盖,指甲几乎陷入掌心,手心的汗水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湿滑而不安。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的手上,掌心的湿冷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她试图深吸一口气,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停滞在了胸腔中,无法顺畅地吐出。她的双腿依旧并拢着,脚尖轻轻点在地毯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无法站起来。她的背部僵硬,双肩微微前倾,仿佛在维持某种勉强的平衡。她的思绪停滞在刚刚黎母离开时的那一刻,内心充满了无声的挣扎与疲惫。她知道自己应该站起来离开,但身体的僵硬与疲惫让她没有力气起身。
    空气渐渐变凉,背部的汗水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愈加不适。她感觉脊椎的每一节骨头都僵硬,手肘与膝盖的酸痛感越发明显。她的头微微垂下,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纹路上,眼神涣散,毫无焦点。她的手指依然在膝盖上摩挲着,掌心的汗水让她感受到布料的粗糙质地。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细微的触感上,以求得到一丝安慰,但那种紧绷感依然如故,无法减弱。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的茶香渐渐散去,墙上的挂钟依旧滴答作响,客厅里的寂静变得更加明显。姜柳芍的目光依然没有焦距,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滑动,膝盖上的布料已经被汗水浸透,手指触感变得黏腻,湿滑的感觉让她更加不安。她的背脊紧贴着椅背,凉意从后背一层层渗透进来,带来更深的寒意,手心的湿冷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迟缓无力,脚尖依旧轻触地毯,但她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姜柳芍的身体瞬间绷紧,神经紧张得像拉到极限的弦,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膝盖,掌心的汗水透过布料渗入皮肤,凉意顺着膝盖迅速蔓延到全身。她抬头看向门口,门缝轻轻开启,黎钦走了进来。她们的目光短暂地交汇,空气中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断。
    黎钦站在门口,脚步轻盈,动作稳健而无声,目光平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向前轻轻走了几步,目光冷淡地扫过她的面孔,在她们对视的瞬间,姜柳芍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那个曾经在酒吧打工的女孩,如今正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
    姜柳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发紧,无法发出声音。黎钦做了一个轻轻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别让爸妈知道我回来了。”黎钦的声音低低的,她走到沙发的另一侧,轻轻坐下,双腿交迭,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后靠在沙发上,动作流畅,没有任何怯意:这毕竟也是她的家,即使她和这样的家庭有太多的不合。
    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姜柳芍身上,对于她并没有特别的兴趣或疑问,似乎她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一个打工妹和她那自视清高的哥哥在一起!”如此一类的话已经完全激不起她的兴趣,她甚至对于这样的场面感到厌烦。
    黎钦的神情冷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空气也随着她的动作重新静了下来,姜柳芍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背脊依然挺直,手指微微动了动,依旧紧贴着膝盖。她的视线短暂地扫向黎钦,接着又漫无目的地扫视,最后再次回到这盏茶上。
    “我哥叫我今晚回来吃饭。”黎钦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没有情绪波动。她也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茶杯,两个人的视线就在这一处交汇——一盏已经平静的,甚至冷掉的茶。
    “我跟他说我不回来。我不喜欢那种气氛。”她的声音不大,声音没有起伏,仿佛这件事与她自己无关。
    姜柳芍依旧沉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挪动了一下,掌心的湿意一直存在,凉意未散。空气重新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过了几秒黎钦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情感波动。
    “但既然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总得正式认识一下你,和你聊几句我就走。”她的目光稍稍转向姜柳芍,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淡的平和,几乎单枪直入地开启了话题。
    “为什么最近没在酒吧看见你?”
    “很早辞职了。”姜柳芍的声音很轻,这是一个简单的应答,她们都知道这是指的什么,没有必要去解释,又或者做冗长的寒暄:“哦,我认得你!”“对是的是的,我以前在那里打工,我记得…”对于她们两来说这才是完全多余的开头。她能感受到黎钦的态度没有敌意,即使在她在黎成毅世界之外做一个卑劣的偷窥者时,她也并没有讨厌过黎钦:这是一种很容易理解的想法。对于姜柳芍来说在她的想象里黎钦可能连对于她的印象都没有——然而到如今她才知道其实在另一面她们也算心有灵犀。
    “今晚你也不好受吧?”黎钦问,这的确是一种开玩笑,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只有嘴角上扬的弧度。
    姜柳芍摇了摇头,轻声回答:“还好。”
    “我哥谈恋爱这事藏得挺严实的,连我都不知道。”黎钦淡淡笑了一声,语气轻松而自然,“不过上次他来医院找我,话还没说完就走了。我同事看到你们在一起,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她的语气依旧平淡,情绪未曾有任何明显的波动,仿佛只是讲述一件随意的小事。
    姜柳芍听着,依旧保持着沉默,猜测着应该是妈妈住院的那次,她耸了耸肩,接了话:“我妈妈生病了,所以那天在医院。”
    “伯母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出院了。”她的目光轻轻扫过黎钦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些什么。黎钦的面容依旧如常,冷静、平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时钟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空气中的压抑感依然如同浓稠的雾气,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姜柳芍的手指依然在膝盖上摩挲着,掌心的汗水早已浸透了布料,指尖的触感越来越湿滑。
    “我男朋友和你一样。”黎钦突然开口,声音平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但没有太多情绪的波动。
    姜柳芍没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抬头看向黎钦,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我哥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黎钦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淡,毫无波澜。“觉得他不够好,总是对他有敌意。”她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似乎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再重要,没有任何意外或愤怒。
    “那你呢?”姜柳芍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点犹豫,但她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黎钦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平静,盯着姜柳芍思索了片刻:“我知道他不算上进,有些时候他也会把自由和散漫的分界线搞混。”
    “他的确帮了我很多,”厨房里收拾的声音还在继续,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似乎是为了确定还有多久,“他们总觉得我应该找一个更像我的人,但其实他们从来没想过,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们高中就认识了,对于我来说那段记忆像抽了帧的幻灯片,一会儿是我和他一会儿是我哥和我一会儿又是他们打架,“她开始笑,发现姜柳芍还一直看着她,于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没见过我哥打架吧?”
    如果很早以前,在酒吧那次的英雄救美算得上打架的话。姜柳芍想。她回答:“不算打架,我在酒吧打工的时候,他拿酒瓶砸了一个客人的脑袋。”
    这下变成黎钦惊讶了,她迅速地皱了下眉头,好像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过了几秒她便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那位客人喝醉了发酒疯,骚扰我一个同事,发生了些口角。”
    听到这里黎钦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一种质疑的表情浮现,但她并没有在此深究,换了个话题,“在酒吧里,有时我看你盯着他  ,那时候我猜到你喜欢他。”
    黎钦依旧语气依旧平淡:“喜欢他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看上去倒是挺会装,人模狗样的一个人。”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我猜他砸酒瓶是为了你吧?“
    “是你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才发火。”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不太是吧,那次我本来只是去调解,最后结果是我没忍住就要拿酒瓶砸过去,被他抢先了。“
    “差不多吧。“黎钦接话,笑了笑,“他总喜欢这样,搞一些自我牺牲的事情。”
    姜柳芍不知道能够说什么,空气再次恢复了安静,黎钦脸上还带着笑,房间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偶尔的呼吸声。时间一点点流逝,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平静了许多,只不过那种压抑感依旧笼罩着她们。
    “我要走了。”这时候厨房里传来收拾的声音变得小声又节奏不明,黎钦站起身,姜柳芍点了点头,也要起身,但是当她才站起来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僵硬,有些重心不稳,她踉跄了一下,下一秒黎钦抓住了她的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记不太清你的名字,我只记得你姓姜。我也不可能指望我哥告诉我,至于我爸妈无论是我还是他们大概也都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交流,”她松开了手,姜柳芍发现黎钦的掌心也是黏腻的,被汗水侵蚀,“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只是我并不想让他们觉得我还对家里的事情感兴趣。”
    “你名字是什么?”
    “姜柳芍。”
    黎钦点了点头,她重复一边,“姜柳芍。我记住了。”
    姜柳芍在黎钦轻声重复她名字的瞬间,突然感到一股微妙的异样。那叁个字在空气中回响,简洁而直接,却带着某种从未有过的分量。她怔了一下,仿佛被击中了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黎钦的声音清晰、冷静,但姜柳芍的意识却在这一刻飘得很远,仿佛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突然揭示出她早已习惯的某种隐藏已久的真相。
    她的思绪没有明示的回忆,只有一股模糊的、无法形容的空白感从心底漫延开来。她无法抓住具体的画面,却仿佛已经走到了某个事实的边缘——她从未听到黎成毅叫过她的名字。这不是回忆中的某一时刻,而是整个过去的总结。哪怕是那些他们在一起最亲密的时刻,哪怕是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刻,他也从未直接叫过她。
    无论他们独处还是在别人面前,哪怕是那些最亲密的时刻,他从未说过“姜柳芍”这叁个字。
    这个发现不是突如其来的冲击,更没有剧烈的情感波动,它更像是一种慢慢积累的认知。她站在那里,任由这个真相一点点融入她的意识中。她感到心里某些东西在缓慢沉淀下来,不带任何疼痛,也没有那种此前曾感受过的压迫感。相比起药厂事件带来的溺水般窒息,这个发现几乎没有带来丝毫的刺痛,只是让她觉得微凉。
    冷静地审视这个事实,姜柳芍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也从未察觉到这一点。也许是因为她从未认真思考过,又或者就算是她绞尽脑汁,这个结论也依旧难以揭露。那些含糊的“表白”、亲密时的交流,她曾以为是感情的证明,某种她渴望的联结——但现在,当她站在这里回望过去的点滴,她惊讶于这个事实的存在竟如此明显,却一直被忽略。
    //
    ps:祝我生日快乐!!但是现在回德国啦  要准备考试所以又要暂缓一周?终于写到这里了。。。我憋了好久  算是为了这一碟醋包的整盘饺子吧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49545/46947412.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