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水下

    付辛库跟在肖语涵的后面，他将刚刚遇到的告诉她。
    付辛库也不知道他是意志消沉，还是在思考其他事情。他心想，虽然他平时的确很木讷，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思陆，还是持续那么长时间，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可是，肖语涵还是决定要跟他说话。
    “陈思陆，你知道我们要进飞行潜艇了吗？好像是那艘什么飞鹰。”
    陈思陆抬头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有些灰暗，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他终于说出话来。
    “是我爸的潜艇。”
    “什么？”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不行，那艘潜艇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潜艇，他居然敢这么做。”陈思陆激动地说完立马打电话给陈尔陆。
    “陈尔陆，你什么意思，凭什么动她喜欢的东西。”
    电话的另一头：“她死了还不是因为你，他们死了都是因为你。现在让你坐上妈妈最爱的潜艇。让你的好伙伴见见你的真实面目。”
    “闭嘴。”陈思陆挂了电话。
    肖语涵从来没有见过情绪如此失控的陈思陆，即使在恶魔之境，在生死面前，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一面。
    他们三人在船头甲板上吹风，看着船舱舱门被打开，他们将这艘“超级飞鹰”推出舱门，在海面上停放着。
    陈思陆沉静了一会，然后开口对肖语涵说。
    “肖语涵你还能飞行吗？”
    “陈小老师，你恐怕是在开玩笑吧？”付辛库看着这见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这恐怕得飞几个小时才能回到陆地吧。
    “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肖语涵顿了一下继续说：“有什么事，我们陪你一起面对。”
    这时付辛库明白了，这应该是陈思陆的心结。他想起上回他被霸凌再次回到学校时，幸亏肖语涵与自己并肩作战，面对他内心的阴影，重拾勇敢。这次，他们俩要一起帮助陈思陆。
    他们一起搂着陈思陆的肩膀。陈思陆的心有股暖流流向身体各处，全身在发热。
    “哇靠……这也太酷了吧。”肖语涵与付辛库一直在惊叹。
    肖语涵捂着耳朵一边适应压强，一边欣赏这海底的景色。这海底世界对肖语涵来说是那样的神奇，刚开始只是一片蓝色海洋，后来逐渐出现各种各样的珊瑚，热带鱼，大鱼，海草，小虾们。以前的她只在水族馆里见过。
    她扭过身去，对着那个皱着眉头的陈思陆说：“快看，多美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妈妈喜欢这艘潜艇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肖语涵，或许妈妈以前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们见到眼前这个海底建筑越来越近。
    “这是，这是水下基地吗？”付辛库有些吃惊，他只去过海底餐厅，海底隧道。这么庞大的水下基地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我爸妈生前建造的水下空间站。”
    空间站的门舱打开了，驾驶员驶入空间站内，关闭舱门。舱内的水位在快速下降，直到排尽。墙上的绿灯亮后，他们可以安全从潜艇里出来了。
    另外一个舱门被打开，他们三个刚进去，舱门就被关上了。
    “喂，你要干什么！”肖语涵拍打着舱门，发现舱门被锁了。付辛库也跟着拍打舱门。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驾驶员上了潜艇，外部舱门打开，离开了空间站。
    “没用的。我们被困在这里，过几天才有人过来接我们。”
    “哇靠，这也太扯了吧，这有吃喝的吗？”付辛库想起刚刚游艇大厅桌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水果零食，他居然忘了吃，也忘了带一些过来。
    “应该有。”陈思陆停了几秒，继续说：“我以前住过这里。”
    “我们就把这当‘海底酒店’，在这里玩几天。只要不回到船上就好。”
    肖语涵对刚刚的晕船还心有余悸。她见空间站没其他人，于是开始飞起来四处游荡。
    “看，这里还有厨房。”肖语涵带付辛库飞过去看。看似很新的开放式厨房，吧台上还有几张凳子。她摸过厨房的柜门，一尘不染。打开冰箱，里面早就填满了饮料与食材。
    “肯定是陈尔陆让人提前打扫过了。”
    “陈思陆人去哪呢？”肖语涵开始飞起来，来到一个充满多巴胺色彩的迷你儿童乐园。波波池，旋转滑滑梯，还有蹦蹦床，像是为小童准备的。
    穿过乐园，有一扇虚掩的门，门牌上写着【陈思陆】，她开门进去，见到陈思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我刚经过一个迷你儿童乐园，他们为你准备的吗？”
    “这里，是他们曾经的家。也是我的曾经最害怕的地方。”
    陈思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打开床头柜上面的那个木质音乐盒，里面有个飞行潜艇，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其中女人拿着摄影机，正对着肖语涵。他按下那迷你摄影机的开关。
    地上出现一个立体形象的女人，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穿着白色软毛长裙，抚摸着肚子，温柔地笑看镜头。
    “我的小宝贝，当你看到这个影片时，妈妈相信你已经安全出生，并且今年已经10岁了。接下来的日子，要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虽然妈妈不在你身边，我相信爸爸还有哥哥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很好，你也照顾好自己。妈妈并不指望你像哥哥那样成为学霸，别人家的孩子，只要你开心，幸福。妈妈永远爱你。”
    画面消失了。
    肖语涵抹掉脸上挂着的热泪，笑着对着他说：“陈学霸，你妈妈只希望你能快乐地活着。希望你能做到。”
    陈思陆的心里像被鼓槌敲了一下，震动传遍全身。
    “你妈妈很爱你。”她不自禁地想摸他的头，手刚伸出去时，她瞟见站在门口的付辛库，便立马缩回。
    “原来这么十几年前就有全息投影。还真是牛啊，我家的无人机都比不上陈小老师你这个音乐盒呀。”付辛库刚刚原来一直站在门口，他并没像以往那样吵吵闹闹打破气氛，而是安静地看着，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咕……”一个肚子饿发出来的肠鸣音。
    “是我。”肖语涵笑嘻嘻地举起手：“我饿了。”
    “我来给你们煮一顿饭吧。”陈思陆熟悉地走到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他们坐吧台上，看着眼前这个厨艺高超的陈思陆。
    “上次，我在他家就见识到陈学霸的厨艺了。那餐蛋面做得可好吃了。”肖语涵脸上不自觉露出自豪感。
    “他家？我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南周岛吗”付辛库有些疑惑：“笑你憨，你还去过他别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