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头下注，谁是最后的赢家？

    “信王殿下又新提拔了一个小太监，还赐名小福子，可以说是信王殿下面前的红人。如若高起潜那里是不可为，你想办法搭上福公公的线，一定要把信给本官送到信王殿下的手中，花再多的钱财，本官也不在意。本官这次足足准备了十万两银票，一次性全部交到你的手上，好好办差千万不要让本官失望，荣华富贵就在这三天之内。”
    “东林书院魁首之一钱谦益早就已经来到了京城，他常去的那几个地方，本官已经在这张纸上注明，你先去这几个地方寻找。假若找不到的话，你就去范家商行，找商行的管事，只要把信交给他，剩下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也不要跟范家有所牵扯，这个时候越低调越好，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至于送给福王的那封信，千万不要派人千里迢迢的给福王送信，你去趟悦来客栈，找那里的掌柜，把这封信交给他就行。其他的事情不要打听，多做多看多听少说，就算在办事的途中，遇到其他官员家里的下人，也不要多嘴去问，眼下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另外本官再拿出来三千两银票，作为打点所用，剩下的银票不用再带回来，你先自己留着用，算是这次给你的赏赐。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疑问，本官背靠魏公公，为什么还要替东林书院办事？特别是双方之间还是生死之仇的情况下，这不是墙头草两边倒，哪一边取得胜利，都不会有我的好日子过？”
    “本官之所以现在说出来，就是为了给你吃一个定心丸，一切都在本官的掌控之中。本官从来没有糊涂过，一切都在本官的谋划之中，中间曾经出过一些小的偏差，也不会对对大局有所影响。”
    有时候真不得不佩服霍维华的眼光，按照原来的历史，他的确保住了原来的官位，还没有被冠上谋害皇帝的罪名，轻轻松松的从献仙药当中脱身，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鳅，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呆了好几年，要不是图谋取代袁崇焕，也不会被言官交章弹劾，定入逆案，后忧郁而死。
    钱谦益两个月前已经秘密来到京城，平日里他很少呆在京城好友的府邸内，反而喜欢寻花问柳，流连在青楼之间。
    自从天启皇帝落水重病之后，钱谦益一直呆在老友的府邸之内，每隔两天要出去一趟，拜访一下盟友。随着天启皇帝病入膏肓，钱谦益再也按耐不住寂寞，今天偷偷的去了一趟青楼，只是事情有些不凑巧，路上遇到了一个纨绔子弟，被打扰了兴致，今年的提早回到了府内。
    林管事费尽心力寻找钱谦益，遍寻未果之下，便将书信交给了范家商行的管事。范家商行管事范文海拿到书信之后不敢怠慢，动用商行在京城内的眼线，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找上门门来。
    “哎呦，范管事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咱们俩已经将近一月时间没有见过。今天你冒然来访，不会是来替你家主子求我办事的吧！按理来说，你范家家大业大，生意说是遍布五湖四海，允许多朝廷官员较好，还有能求到我面前的时候，真是奇哉怪也！”
    范文海对于钱谦益的打趣也毫不在意，有些事情暗地里能做，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钱谦益可是东林大佬，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办事，尽管这几年东林书院出来的官员受到了阉人的打压，瘦死骆驼比马大，信王殿下与东林书院出来的才子关系甚好。
    一旦信王继承大统，东林书院出来的官员翻身的日子已然到来，不早早的靠上去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一旦这帮子东林书院出来的文人站稳脚跟，要想整治一个商人，那办法简直多得不胜枚举。
    更不用说文人杀起人来根本就不用刀，一句句诛心之言，就能够杀人于无形。钱谦益几次大起大落，没有伤到丝毫皮毛，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东林书院的厚重底蕴。要真是他得罪了钱谦益，范家家主绝对会拿他的人头来赔罪，能做到商行管事这个位置，侧面来看范文海也是一个精明之人，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虞山先生说笑啦，小人想要天天来聆听虞山先生的教诲，奈何俗事缠身身不由己，差一点儿怠慢了虞山先生。这是在下的罪过，在下早已经准备好礼物，算是向虞山先生赔罪，还请虞山先生看在跟我家老爷交情的份上，饶过在下一次，在下所送礼物绝对让先生满意！”
    范文海满脸堆笑，一脸谄媚的说道。
    钱谦益刚才也只是寒暄而已，并不是真向范文海要礼物的，没想到范文海早已偷偷的准备，想要再次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这正中他的下怀。正是有了这些商人的孝敬，他的日子才能过得如此豪奢，在老家置办了大量的产业，才能在几次大起大落之中毫发无伤，还不是因为他用银子打点了一番，有许多人为他说话，才让他一直保持东林大佬的地位。
    东林大佬之间的竞争也非常激烈，为了拉拢更多的文人为己所用，每年都要一笔不小的开支，吃进肚子里的，谁也不愿意吐出来，这些想要衣服的商人正好可以当冤大头来宰，反正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敢说出其中的秘密。
    钱谦益除了爱好金银财宝、古玩字画之外，最喜爱美女，仗着东林大佬的身份，经常流连秦淮河，还受到那些秀才举子的追捧，当真是人生赢家。
    “范管事，既然礼物已经备好，要是退回去的话，反而徒增麻烦之事。只是这几日我可能会非常忙碌，礼物先暂时送到我在京城刚买的大院子内，顺便再找几个伺候人的丫鬟帮忙照看一下，过几日我再回去。”
    钱谦益也不再伪装，直接把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到了他这种身份，除了面对同等地位的人，尚且需要委婉表达，对待像范文海这样的下人，根本就不需要说那些委婉的话语，直接吩咐就成。之前他曾经对下人旁敲侧击交代一些事情，结果事情却办得南辕北辙，错误领会了他的意图，从那以后，他安排下人办事直接点明，省的到时候再出了岔子耽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