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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

    女人又说，“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跟你道歉，我也会找辛鹿道歉的。”

    辛鹿突然听出她的声音，像是丛杏。

    还有道歉？道什么歉？

    顾李说:“没关系，而且她也没有必要知道以前发生的事。”

    辛鹿隔着门板其实听的并不太清楚，里面说到这里，她也更加糊涂，不由身体向前倾去。

    还有，她很好奇什么事，是自己没有必要知道的。

    丛杏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在，“学长，辛鹿不知道真的好吗？毕竟如果不是王伟撒的谎，导致你们误会了这么多年。”她说着停了一下，“幸好你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从国外回来，并且跟她重新在一起。如果你们因此而分开，我真的会愧疚……。”

    顾李打断她，“你也不必介怀。”

    声调平直，语气冷淡。他应该是不耐烦了。

    可是丛杏并不打算就此停住，她又说，“可是当时大家都在传，辛鹿是因为跟别人打了赌，才追的你。所以……才会因为王伟骗你，说她让他带话，要跟你分手，你才……”

    “呯——”

    辛鹿一脚踢开顾李办公室的门，真是笑话了。

    门内的人，看到突然进来的辛鹿，显然有些惊愕。

    顾李见她进来，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色难看，“辛鹿！”

    辛鹿扯着嘴角笑的有些夸张，她先是一步一步走到他们跟前，将咖啡和面包放在茶几上，腰背挺的笔直。隔着茶几，站在他们对面，笑问:“你们学长学妹又在说什么有趣的？”

    丛杏有些摸不准辛鹿现在的想法，她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以及她的反应。只能讪讪笑着打招呼，“辛鹿你来了。”

    辛鹿对着她微笑点头，“嗯，一下课就过来了，你学长今天加班，所以给他带了点面包。”

    辛鹿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就像一根皮筋，而此时，这根皮筋已经被拉到最大，随时会断。

    而且她的性格，根本就忍不了。

    所以下一刻她将目光转向顾李，“你也不跟我说有学妹会来，你看我就买了两杯咖啡。”

    顾李的脸色并不好看，跟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黑压压的。

    辛鹿觉得好笑，顾李你凭什么黑着脸？

    不过仗着我喜欢你么。

    辛鹿并不在意他此时的反应，端起其中一杯咖啡，朝顾李举了举，“你就别喝了。”

    咖啡杯揭开杯盖，放在鼻尖下，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她刚准备喝上一口，手腕突然被顾李握住，他说，“我们出去一下。”

    辛鹿自然不愿，想要用力挣开，可怎么也抵不过他的力气。

    她冷笑，“顾李，你这是做什么？”

    顾李也冷着一张脸，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出去说。”

    辛鹿觉得奇怪，你生气什么？

    这边丛杏也站了起来，“学长……”

    这声学长叫的辛鹿更加火大，她用另一只手，使劲掰开顾李的手指，率先往门外走，“去哪？”

    她虽然是问他去哪，可还是一步步走到楼梯口。

    大数据基地有个地方不好，就是楼不高，大家基本都是走楼梯的。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点，来往的人也不多。

    辛鹿站在窗户口，她还是喝了一口从珠江路，一路提过来的咖啡。卡布奇诺上的奶盖不是很甜，但是咖啡却实在甜的有些腻。

    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买这个。

    不过，顾李把自己拽出来，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干嘛。

    终于，顾李开口，声音涩涩的，“辛鹿，对不起。”

    辛鹿兀自低头喝咖啡，没有理他。

    他继续又说，“二零零八年，五月份的时候，我从实习单位回来接你下课，你说要吃汉堡，我没让，然后为了这个事，我们就吵了起来。你还气呼呼的说要跟我分手。”

    顾李说着，停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路。

    汉堡这事她记得。

    其实不能怪顾李不让她吃，她那两天就因为吃肯德基吃坏了肚子，而且自己肠胃本来就弱。还有说分手……辛鹿承认那是自己无理取闹。

    顾李接着又说，“可是你第二天就跟同学出去玩了。”

    辛鹿反驳，“是写生！”

    顾李点头，“是写生，可是那次写生是你跟谁去的？”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顾李见她没有回答，接着说，“是洛杨。”

    洛杨？上次秦淮河说前段时间结婚的那个？跟她有什么关系？

    顾李看她还是没有反应，居然笑出了声，“你就是这样，洛杨在读书的时候，可是扬言一定要追到你的。”

    “所以呢？”

    辛鹿有些明白过来，可是洛杨是谁她都不记得了，说什么一定要追到自己？

    她捏咖啡杯的手又紧了紧，还有他笑什么笑？！

    “所以……”

    辛鹿从玻璃窗上，看到顾李皱着眉头的影子，他停了好久才说，“其实跟洛杨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临走的时候，托王伟跟我说……”

    辛鹿打断他，“我托王伟跟你说，让你好好想想。然后他骗你说，我是要跟你分手？”

    她说完盯着玻璃看，顾李没有否认，他居然真的点头了。

    真特么狗血。

    辛鹿被气笑，“所以你就一声不吭，再让王伟传话，要跟我分手？然后就飞快出国了？”

    顾李阴沉着脸没说话。

    辛鹿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气，即将喷出来了。

    他还有脸不高兴？

    辛鹿深吸了口气，用力压了压，“那说我以为打赌追你的事，又怎么解释？这么老掉牙的情节，也有人会说？”

    关键他就相信？

    顾李还是没接话。

    辛鹿等了会，胸腔里的气，已经往嗓子眼冒了。

    还真默认了？

    顾李等了下才开口，“我没有跟王伟说分手，那时候出国只是为了能躲过你。而且八年前，这还不算老掉牙。”

    所以他当真了。

    辛鹿低头抿了口咖啡，突然觉得有些心凉。

    她豁了脸皮，满校园的去追他。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在背后笑话她的不自量力，也不想他一开始的冷言冷语，舔着脸怎么也要赖在他身后。

    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辛鹿不知道后面说什么好。

    程嘉鱼说，顾李告诉胖子，他不自信什么的，就是这个？

    还有如果他不知道分手乌龙，是不是就不准备回国了？

    辛鹿越想越觉得胸口难受。

    “我后来知道……”

    辛鹿回头，扬起手里的杯子朝他胸前砸了过去。深褐色的咖啡液，泼溅到他的脸上，还有头发上。还好，他穿的是黑色的衬衫，看不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