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哈?怎么可能?”
    ……
    赤井秀一听见了仓库传来的枪响。他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去而复返，本来只是不甘心这次行动一败涂地而已，可这次传来的枪声给他带来了更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不在计划内的事情发生了，但狙击手的本能还是让他继续于这栋不起眼的高楼盯守仓库周围的狙击点。如果白石晃司所言为真，那至少他们并不知道赤井秀一已然逃跑，他们会严密盯防，试图反过来抓到或者狙杀叛徒黑麦威士忌。悄无声息之间，他至少可以带走一条组织高层的性命。
    他原本希望这个人是琴酒，但先出现在他狙击镜里是的朗姆，对方甚至老人的伪装都没有完全卸掉。也无所谓，不如说朗姆的仇怨要更大些。
    屏息，瞄准，射击。
    那枚m200狙击枪的子弹成功贯穿了朗姆的身体，唯一的遗憾大概是对方生死一线的本能救了他，稍微偏了一点，没能直击心脏，不过以狙击子弹的动能，也足够把对方内脏搅成一团。
    离开之前，仿佛被危险猛兽盯上的预感让他神经绷紧，黑发的男人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是琴酒吧?他是会杀过来和他对狙，还是逼迫白石晃司对他举起枪呢?哪种都好，至少让他此刻心中的怒火和妒火得以宣泄。
    ……
    琴酒的面无表情，在听到朗姆那边传来的枪声和耳机里的骂声之后破功了。
    “伏特加，跟我走。”
    “是，大哥。”
    伏特加虽然走的时候一头雾水，不过很快也就想清楚了，能在这种情况下反狙回来的，大概也就是那个大哥视为大敌的黑麦威士忌吧，更何况对方还……
    想到这，伏特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以前大哥是因为对方先后被贝尔摩德和boss看重才忍得住，现在对方叛逃，琴酒不对他痛下杀手才怪。
    唉，也不知道大哥这次和anisette要闹多久才能和好，他真的不想一个人面对这样冷气功率开到最大的大哥啊。如果这次黑麦威士忌地叛逃被证明跟他无关就好了，这样anisette一定会回来的。
    ……
    深夜，高速路，追击的保时捷和前边的雪佛兰对狙，两个无论从立场还是从私心都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人，偏偏又一时难以决出胜负。两个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伏特加看着琴酒几次没敢开口，这辆大哥的爱车再这么开下去就离报废不远了，可两个人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最后阻止两人这么对狙到地老天荒是的组织boss的邮件。听着熟悉的七只乌鸦的歌谣，琴酒第一次想要拒绝命令。
    这个时候的消息不外乎是朗姆受伤，叛逃的黑麦威士忌掌握了组织不少机密，需要人回去主持大局，除了琴酒， boss不可能相信其他人这个时候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琴酒是想把手机丢出去的。可他到底还是点开了手机收到的消息。一如他的猜测， boss在召唤他回去，叛徒可以以后再追杀，组织泄露的基地和人员信息必须马上处理转移。
    就仿佛是有所预感，前车的赤井秀一的声音在车声轰鸣中传来。
    “要被组织boss召唤回去处理烂摊子吗?啊，也对，没了朗姆，他也只能拽紧组织恶犬脖子上的绳子了。”
    琴酒的回应是一颗子弹，被赤井秀一轻松躲过。
    “得意的老鼠，你也就只能猖狂这几天，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琴酒收起了枪。
    赤井秀一含着冷意的声音紧随而来: “fifty fifty，这句话应当我来说才对吧?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枪下。”
    离开前，琴酒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fbi的老鼠就只会你这种招数接近组织吗?你的前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将人利用到死，榨干最后一滴价值。组织里以后没有了anisette这种傻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杀我。”
    丢下不甘的话语，琴酒指挥着伏特加飞跃过边界转向离开，只留下赤井秀一怔愣着踩下刹车。
    他忽然想起那声枪响，掏出了一路没有来的及看的手机。
    几个小时前，被安排远距离观察仓库情况的探员发出的消息满是着惊讶的意味:
    “赤井君，仓库那里出现了跟你一模一样的人，被一枪狙倒之后，有组织的人将尸体带走了。”
    赤井秀一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什么，嗡鸣声刺耳中，他忽然想起和白石晃司当初聊天的时候，对方说过的话。
    “除了记忆力好一点，大概就是电脑技术稍微高一点，这个没有对外说过，只是偶尔用在任务上偷懒。啊，对了，我还会一点易容。”
    会一点易容。不……不是……不可以!
    白石晃司!
    赤井秀一记忆里那张笑靥如花的脸逐渐被鲜血染红。那点为什么没有人防备，为什么朗姆会如此不谨慎地露面的疑惑，终于得到解释。
    “赤井秀一”在他眼里已经死去，他觉得对方甚至不知道计划败露，那当然也就没有防备的必要了。
    他们彼此没有任何商议，偏偏在那时候用默契铸就了这一切。
    可赤井秀一宁愿不要这种默契。
    白石晃司是算到了这一切吗?还是因为他的隐瞒失望，一心赴死?
    赤井秀一此刻愿意相信任何神佛，只要死去的不是白石晃司，只要他还能见到对方，解释这一切。
    但他心里清楚，那可能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