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曲成名】

    一个下午的录影结束，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何岩成功淘汰了其他两个选手，拿到了总决赛的门票。
    在离开电视台的路上，林亚仕一直想要找机会告诉何岩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无奈叶思迪拉着何岩聊个没完，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三个人没有直接回家，先去饮料店里面喝了一点东西。
    在店里面的时候，周围都是一些时尚的小女生，其中有一桌女生不停朝何岩投来好奇的目光，并且表现得很明显，让叶思迪与林亚仕也很快发觉了，不过丝毫没有影响那些女生看向何岩的目光，反而三四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何岩吗？」其中一个女生害羞地问道。
    「啊？我……我是……」何岩生平第一次有这么多女生同时和自己搭讪，难免有些激动。
    「啊——！真是何岩！果然没认错！你好棒！我们都很喜欢你！可以和你合照吗？」女生很激动，就像见到自己偶像了一样。
    何岩向林亚仕与叶思迪投去求助的目光，却看到他们两个同样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何岩看了看这些兴奋的女生，实在觉得很不可思议，《艺能星工厂》的第一集明明都还没有播出去，自己哪来的fans……
    被那些热情女生包围住的何岩，很奇怪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听说话的口气并不像单纯的搭讪，而是更加接近看到偶像的小歌迷或者小影迷，不然这些女生开口第一句话应该是要电话或者一起喝东西，现在她们只是要求合照，合照之后竟然还索要签名。
    「可以帮我签个名吗？」其中一个女生在合照完后首先问道。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几个女生立即跟上。
    何岩接过女生们递过来的笔记本和笔，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签。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人主动索要自己的签名，而现在这一切来得太快，何岩忽然害怕这只是一个整人游戏而已，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林亚仕，此时林亚仕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吃惊了，林亚仕很了何岩的意思，很快就跳了出来。
    「几位美女！已经合照过了，还继续要签名，我就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会喜欢我这兄弟，不如你们说说喜欢他的理由吧？」林亚仕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下子就插到了何岩与那些女生之间的位置。
    几个女生看了看林亚仕，见他也是一个帅哥，便也没有改变自己之前的情绪，依然很热情地回答：「喜欢何岩的歌呀！歌那么好听！人那么帅！问个八卦，何岩是不是准备要发片了？」
    何岩面对女生们毫不掩饰的夸奖，忽然感到有一点晕眩，说歌声好听就算了，而且还夸奖何岩人那么帅，虽然何岩也认为自己还不错，不过面对素不相识的人这样夸奖抬捧，何岩不免有些飘飘欲仙。
    林亚仕也觉得奇怪，如果《艺能星工厂》已经播出了，何岩在节目里面优异的表现让观众看到后，有一些喜欢自己的歌迷倒不奇怪，可是现在节目根本就还没播出，没有理由突然冒出这些女fans，于是林亚仕试探问道：「你们在摄影棚里面看过何岩录影？」
    「录影？何岩果然是要准备出片呀！」这个女生的反应很明显的是她们并不知道录影的事情，然后又兴高采烈看着何岩说：「何岩！你出片的话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要加油喔！」
    「你们在哪听到何岩唱歌的？」林亚仕不想再转弯抹角，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几个女生像看火星人似的看着林亚仕，然后其中一个女生笑着说道：「你是在考我们吗？这个问题也太没有难度了吧？当然是在网上呀，何岩的歌在网上这么红，有谁不知道呀！」
    「再考一个，歌名叫什么？」林亚仕顺水推舟，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
    「《theend》啊！这个谁不知道呀！快给我们签名嘛！」女生俐落地回答道。
    说到这里，何岩终于恍然大悟这些所谓的歌迷，就是在网上听了那首田瑟创作歌曲《theend》，那首歌里面何岩的确唱得很好，可是也不至于走在路上会被人认出来，只是首网络歌曲而已，又不是在电视上打歌，没理由连长相都知道，这件事情非得向田瑟去问个明白。
    在给那些女生签名之后，她们便高兴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一再强调如果何岩出片一定会支持正版，她们的眼中何岩已经不是网络歌手，而是等待出片的乐坛新人。
    重新坐下喝饮料的时候，虽然何岩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但林亚仕与叶思迪却依然一头雾水。
    「你真的唱过她们说的那首歌吗？怎么我们不知道？」林亚仕首先问道。
    「唱过，那首歌是阿瑟写的，上次我在他家住了一个晚上，就是因为去录这首歌，这首歌不是我一个人唱的，也有阿瑟唱的部分，我唱的是最难唱的部分，歌是很好听，不过现在流传得也太快了一点吧……」何岩曾经上过田瑟的音乐部落格，上面有很多他的心血作品，可是也没见田瑟在街上被歌迷认出来过。
    「这就奇怪了，阿瑟的歌我也知道，就是丢在他的那个部落格里面，流量又不算很大，这样也红得起来？再说，你们是在录歌，又没有拍mtv，别人怎么知道你的长相，不会是阿瑟把你的照片也贴到网上了吧？」林亚仕喝了一口饮料，他的逻辑十分清晰，说得很有道理。
    「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他就明白了。」
    何岩掏出手机，拨下田瑟的手机号码，结果响起的系统音是不在服务区内。连续打了几次还是同样的情况后，何岩转给毕杰打了电话，还好毕杰的电话通了。
    「阿杰！我是岩，我要找阿瑟，可是却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你能找到他吗？」何岩对着手机问道。
    「他啊，他前几天就回南部老家了，听说是家里面有些事情，可能手机才打不通吧，你找他干嘛？」
    「回老家？不是吧，那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何岩问。
    「好像说是下个星期回来吧，到底有什么事情也告诉我啊！」毕杰很好奇地问道。
    何岩想了想，毕杰与田瑟同在一所学校，说不定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于是说：「我是想问一下他关于上次和他录歌的事情，那首《theend》你听过吗？」
    「哈哈——！你这不是问废话嘛，你们的这首歌现在这么红，我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嘛，听到里面有你唱的部分我还真是吓了一跳，阿瑟现在回南部了，估计他自己都还不知道他写的歌已经这么红了，所以你找他估计他也不知道。」毕杰笑着说，这首歌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知道。
    「原来是这样，你知道吗，刚才我遇见了几个自称是我歌迷的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哪来的歌迷，想不到是因为这首歌，可是她们怎么知道我的长相呢？」何岩问道。
    「哈哈——！这个你还不知道啊，你去阿瑟的网站上看看就明白了，那家伙贴了很多他和你的照片上去，都是挑那些拍得很帅的，所以其他网站转载歌曲的时候就连照片也一起转载了，你自己上网看看就明白了。」毕杰笑着回答，看来朋友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何岩与林亚仕而已。
    「真是的，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打电话告诉我啊？」何岩有些抱怨毕杰。
    「昏喔，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也不晓得这件事情，你家不是已经有电脑了嘛，所以我们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嘛，不过也曾经奇怪过，你怎么不跑来和我们炫耀一下，哈哈，原来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对不起咯！」毕杰笑道。
    「算了算了，我回家上网自己看看好了，你先忙吧。」
    「ok！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因为手机的声音还挺大声，坐在旁边的林亚仕与叶思迪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只是想不通的是，一首发表在网上的歌曲为什么会如此快速走红，田瑟玩音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虽然在网络音乐界也有那么一点名气，不过他之前创作的那么多歌曲，也没有任何一首像《theend》这样人尽皆知。
    喝完饮料之后，三人便分头回家了，林亚仕也想要立刻回家听听这首歌到底有什么魅力，何岩与叶思迪则坐车回到了公寓。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叶思迪依偎在何岩肩膀上，何岩则打开放在大腿上面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上网，登录到田瑟的音乐部落格，找到《theend》那首歌，上面果然配着许多何岩与田瑟的照片，而这些照片，何岩一看就知道是毕杰的杰作，难怪他刚才说那些照片拍得很帅。
    毕杰除了喜欢涂鸦外还喜欢摄影，大家每次出去玩的时候，他总是带着相机，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快门捕捉他觉得满意的镜头，所以他的作品里面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人物真实自然不做作，加上他的后期加工，被贴上去的照片都十分华美，和那些明星**海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那些女生会误以为何岩是将要发片的新人歌手。
    「哇！这些照片好帅！怪不得那些女生会这么着迷呢！」叶思迪看着部落格上面的那些照片感慨。
    「这些照片都是阿杰照的，有些我自己都没有见过，你想听听这首歌吗？」何岩笑着说。
    「想呀！我从刚才在饮料店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好奇到现在呢，快放给我听吧！」叶思迪挽着何岩的手臂说。
    何岩没有直接在网上在线收听，而是将歌曲下载到电脑里面，然后用播放器收听。何岩虽然是这首歌的演唱者之一，可时隔这么多天之后再听时，何岩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也完全明白了这首歌走红的原因，蓝调的婉转柔情，摇滚的狂野不羁，爵士的忧郁悲伤，波萨诺瓦的轻吟低诉都在这首歌里面得以体现。
    一首歌曲里面包含着如此多的音乐元素，这样的大杂烩很容易被杂成一锅馊水，可是《theend》却成功了，没有给人杂乱难受的感觉，而是让听歌人仿佛进入了一片魔幻森林，到处都是音乐元素的植物，让人应接不暇乐此不疲。这首歌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不可复制性，超高难度的演唱水准让网络翻唱者望而却步，就算有一些敢于尝试的唱将去翻唱，也与原唱水准相差甚远。
    「这首歌曲是你和你朋友唱的？」叶思迪已经被歌曲完全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岩。
    「对……我自己都有些吃惊，当时录歌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听……」身为原唱者的何岩，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歌声所震撼，震撼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是超能力竟然可以将歌声美化到这个地步，自己唱的时候感受并没有如此之深，同理，等到《艺能星工厂》播放的时候，这样的震撼恐怕还会有一次。至于第二点令他感到震撼的，就是田瑟的音乐才华。
    「你那个朋友也真厉害，写的歌好棒，不过很奇怪，这个网站是个人网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流量呢？」叶思迪疑惑地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对啊，我也想不通，看看他的留言板去！」何岩说完点击了一下部落格上留言板的超链接。
    网页从歌曲下载的页面跳到了留言板的页面，何岩以前看过田瑟部落格的留言，累计大概有四十多页，六百多条留言，而现在看到立刻傻眼，累计页数达到了五百多页，换算一下估计有七千多条留言。在以前田瑟都会每一条留言进行回覆，可是现在已经根本无法一条条回覆。
    「留言的人数不代表网站的流量吧？」何岩向叶思迪问了一个傻问题。
    「当然不等于啊，不管在什么网站，留言的人数永远都只是占浏览人数的小部分而已，不过流量突然涨这么多也很奇怪，毕竟这只是一个个人网站，没有任何宣传，酒香也怕巷子深呀！」叶思迪给何岩解释道。
    「对网络的了解，你比我要清楚，你说到底有什么原因让网站流量变这么多的？」何岩很少上网，自知对网络的了解远不如叶思迪。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些流量大的商业网站转载了这首歌曲，在转载的同时也注明了原创网站的地址，所以大家都是先在流量大的网站听到这首歌，觉得很好听之后才到这个部落格留言的，」叶思迪头头是道地分析着，然后将电脑从何岩身上拿过来，继续说：「看看能不能把那个网站搜索出来。」
    叶思迪用google搜索了歌名，结果让何岩与她都吓了一跳。
    约有2,130,000项符合《theend》的查询结果，以下是第1-10项，（搜索用时0.09秒）。
    「应该就是这个网站了。」叶思迪说着便点击进入了一个网站。
    何岩看了看那个网站的logo，惊呼道：「易茂音乐？」
    「易茂音乐这个网站算是一个大站，好像还是易茂唱片的旗下网站，易茂唱片你知道吗？很多大牌歌手都是这个唱片公司的，对了，jsb就是这个公司的。」叶思迪认真给何岩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唱片公司怎么可能会做音乐网站呢，音乐下载和唱片销售不是对立的吗，唱片公司不是最恨mp3厂商的吗？怎么可能自己还会提供这样的网站呢？」何岩觉得这很奇怪，因为他曾经看过这样的报道，某某唱片公司要打官司控告某某音乐下载软件。
    「这是不同的，这个网站并不提供音乐下载的服务，只有在线试听，之所以说是试听，就是一首四五分钟的歌只让你听一分钟左右，所以说它并不和唱片销售起冲突。」叶思迪尽量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何岩。
    「才一分钟的试听？那这个网站凭什么和其他的音乐网站相比，别的网站可以提供音乐下载，而且全部是完整版，没有理由这个网站会成为流量很大的网站呀。」何岩疑惑问道。
    「理由就在这里。」
    叶思迪在网站页面点击了一下，跳出了一个新页面，这里就是易茂音乐流量如此大的原因所在，这个网站不止提供音乐试听服务，最重要的还是镶嵌捆绑着旗下歌手的个人部落格，易茂唱片旗下大约有二十个歌手，这些歌手们都在网站上架设部落格，让歌手们自己写一些心情日记，贴一些日常私底下的照片。
    每个歌手都有自己的fans群，这些fans就是网站主流访客，为了更加了解自己的偶像，便会常常登录这个网站，要登录这个网站，就必定会留意网站首页的新歌试听，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theend》才被大家发觉。
    「原来是这样，可是网站这样转载阿瑟的歌曲不算侵权吗？」何岩问。
    「网络歌曲哪有可能不被转载的，再说他们转载后保留了所有原创资料，并没有损害一点点你朋友的利益，反而是大大的帮助了他提高知名度，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街上就被喜欢这首歌的人认出来呀。」叶思迪说。
    「易茂唱片……说不定anyil也知道这件事情……」何岩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anyil？就是说要做你经纪人的那个anyil？对了，我怎么都没有想起来，她就是易茂唱片的。」
    「嗯，我打个电话问问她。」说着何岩就拨下了anyil的号码。
    拨通了anyil的号码之后，手机里面响起了一首歌曲，手机待接铃声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首歌曲竟然就是何岩与田瑟所唱的《theend》，很快歌曲便中断了，响起anyil的声音。
    「何岩吗？」anyil直接问道。
    「对，是我，你的手机铃声……」
    「呵呵——！是你唱的那首歌呀，很好听，就拿来当铃声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你还没拿到冠军呢。」
    「不是比赛的事情，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theend》那首歌的事情，不过现在了解了，你肯定知道。」何岩没想到anyil竟然还会用这首歌曲拿来做手机铃声。
    「本来是想要比赛之后才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既然你问了，就告诉你吧，你们合唱的那首歌是我放到公司的网站上面的，这样可以帮你打些知名度，这首歌的确不错，埋没了可惜。可以给你那朋友的电话给我吗，公司打算出二十万买断这首歌的版权。」anyil主动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是anyil所为，何岩现在知道却不觉得十分吃惊，只是佩服anyil的工作能力，不愧是一个优秀的经纪人，还没正式成为何岩的经纪人，却已经开始帮何岩打响知名度，也就更坚定了何岩要签给她的决心。
    「二十万？一首歌可以卖这么多钱？」何岩惊讶问道，没想到一个谱子几句歌词竟然这么值钱。
    「呵呵——！什么样的作品配什么样的价格，帮我问问你朋友有没有兴趣吧。」anyil笑着说。
    「可是他现在回南部老家了，我也联系不上他，要等到下个星期他才回来。」何岩回答，心想如果田瑟知道自己的作品可以卖到这个价钱，一定开心得要死。
    「这样呀，那他回来之后你把我的电话给他，让他和我联系吧，你这个朋友是个人才，以他的水准已经没有必要再走网络音乐这条路了，完全可以当职业音乐人了。」anyil对田瑟的才华表示十分赞赏。
    「原来那家伙这么厉害……好！他回来后我一定及时通知他！anyil，这次也谢谢你了！」
    「现在干嘛说谢谢，给我拿一个冠军回来就可以了。」
    「一定！」
    挂了电话之后，电脑里面依然循环播放着《theend》，音乐在房间里面流淌着，何岩与叶思迪相互依偎在一起，头贴着头，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