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切的一切】

    何岩看着正蹲在公寓门口的林亚仕，背靠着铁门，脸庞埋在长长的头发下面，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特别是身上的衣服都很邋遢，分明就是打斗那天穿的衣服到现在都没有换过，看到此时的林亚仕，何岩竟觉得一阵心痛。
    当何岩往前走了两步时，轻微的脚步声就已惊动了那头沉睡的狂狮。林亚仕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朝着何岩从过来。
    “终于等到你了！”林亚仕右拳一挥便朝着何岩的脸部打去。
    “林亚仕，你给我冷静一点！”何岩身子向右后一闪，躲过了林亚仕的攻击。
    林亚仕根本听不进何岩的话，还是气势汹汹地朝着何岩继续攻击，而何岩这次主动找林亚仕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就在他躲过林亚仕的拳头时，迅速地从身后抽出一根准备已久的皮带，这皮带已经弄成圈状，但是还没有上扣，顺势便就将林亚仕的两只手扣到了一起，然后收缩皮带，闪电般的速度将林亚仕制服。
    林亚仕上身被束缚，何岩左手的超能力才得以占到上风，将林亚仕整个人按倒在地。
    “亚仕，我不想和你打，你冷静一点，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好吗？”何岩压着拼命挣扎的林亚仕。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的超能力才害死了雅，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林亚仕嘶吼着。
    “徐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自杀的事情也还是刚才徐莉告诉我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告诉我好吗，我们肯定有什么误会的！”何岩几乎用同等音量嘶吼着。
    “都是你……都是你们的超能力……”
    “到底怎么了……亚仕你告诉我好吗……到底怎么了……”何岩几乎乞求地从后面抱住林亚仕，林亚仕的疯狂让他感到绝望。
    “都是你……”
    僵持之下，楼梯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岩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现在的林亚仕十分危险，现在自己也只是勉强压制着他，万一林亚仕挣脱了自己，那么就很有可能危及到无辜的旁人。
    楼梯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何岩目瞪口呆，这正好是最坏的情况，那个人竟然是叶思迪。
    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叶思迪惊叫一声，立刻想要上去拉开两人，在她眼中，这只是一般的打架，深不知其中林亚仕是以取对方性命而出手的。
    看到叶思迪要靠过来，何岩大叫：“快走开！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这里吗！”
    叶思迪并没有因为何岩的话而停下自己的脚步，朝着两个人走过去，从身后掏出一大堆铁制的东西，何岩因为压住林亚仕的姿势，而没有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只是从它们相互撞击的声音判断出来那些东西是铁制的。
    “思迪，求你了，快离开这里，我快没有力气压住他了。”何岩咬着牙说。
    叶思迪在在林亚仕的背后弄了一阵子之后，站了起来，吐了一口长气：“好了，岩，你可以站起来了。”
    何岩吃惊地看着叶思迪，再看看林亚仕，才发现林亚仕背在身后的双手竟然被拷上了五个警用手铐，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比起之前用的那个皮带要安全不少。
    何岩轻轻放开林亚仕，确定他不能挣脱五个手铐束缚后才站了起来。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何岩疑惑地看着叶思迪，这些警用手铐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女学生身上。
    “刚才我在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你在公寓在，并且有危险，叫我立刻赶来用准备好的东西救你！”叶思迪抓着何岩的手紧张说道。
    “准备好的东西？就是这些手铐？”何岩问。
    “嗯，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在楼梯口发现的，就摆在很明显的地方，所以我就拿上来了，没想到真的有用。”
    “是谁打电话给你的，男的女的？”何岩问。
    “是男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没有说。”
    何岩看了看躺在地上拼命想要挣开手铐的林亚仕，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救了自己，但是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林亚仕发狂起来会不会真的把手铐挣脱，必须想一个万全的对策来制伏林亚仕。
    这时，一个人的身影跳进何岩的脑海，也许那个人可以对付林亚仕。
    “思迪，我要留在这里守着林亚仕，你赶快拿着我的手机去找黎茜茜，她也有超能力，她可以帮助我！”何岩掏出自己的手机塞到叶思迪的手中。
    叶思迪看着何岩的手机迟疑了一下，然后想要对何岩说什么。
    “怎么了？快去啊，现在只有茜茜可以帮我了，赶快把她给带过来吧！”何岩一边说一边把叶思迪往楼梯口方向推去。
    叶思迪无奈地看着何岩，很显然她不愿意去找黎茜茜，可是如果情况正如何岩所说，非黎茜茜出马不可的话，自己又不得不去。叶思迪腿是朝着楼梯口走去，可是脸却一直看着何岩，千言万语想要说的样子。
    随着何岩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金属崩裂声，面朝何岩的叶思迪脸上立刻起了变化。看到叶思迪眼睛嘴巴突然睁大的何岩，脑海中已经知道自己身后的林亚仕是什么情况，可是自己的动作却慢了叶思迪一步。
    叶思迪双手用力将何岩往左边推开，躲过了林亚仕的身后袭击，可是自己正中林亚仕卯足全力的一拳头。
    一道闷响，何岩感觉自己听到了内脏震碎骨头断裂的声音，往右后方看去，地上一滩血水，全部都是从叶思迪口中喷出来的，何岩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前几秒好好的一个人，这一刻已经僵硬地躺在地上，连一点痛苦的挣扎动作也没有，何岩知道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何岩想要往叶思迪身上冲去，可是林亚仕却朝他挥来了第二拳，何岩左手一提挡下对方一拳，可是整只左手都被震得发麻，拥有超能力的左手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叶思迪纤弱的身体完完全全吃下那一拳。
    林亚仕一拳之后又是一脚，何岩来不及抵挡便被踢飞到墙壁上，何岩捂着肚子感觉自己也要吐出一口血来，可是却没有真正吐血，看到叶思迪周围那片被血染红的地面，何岩的痛撕心裂肺，已经失去了继续和林亚仕对抗的意志。
    何岩挪动着身子，尽量朝着叶思迪移过去，勉强抓住了她的手，他已经懒得花力气去抵抗，混乱一片的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死就牵着手一起死吧。
    “咚——！”
    紧闭双眼等待死亡降临的何岩听到一道响声，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什么新增的疼痛感，才缓缓增开眼睛。
    林亚仕倒在了地上，后脑勺有血迹，而许久不见的易伯却站在林亚仕的后面，手中拿着一根不小的铁管。何岩能够联想到林亚仕是怎样倒地的。
    “易伯……易伯……快叫救护车……”何岩努力爬起来，将早已没有知觉的叶思迪抱在怀中。
    易伯摇摇头，很沮丧地说：“没用的，她已经死了。”
    何岩自然不够接受易伯所下的论断，捡起之前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准备拨号，而易伯却一把将手机夺过。
    “医院已经救不了她了，而且你想要你的兄弟林亚仕成为杀人犯被关进监狱吗？”易伯说。
    何岩知道易伯城府极深，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可以救叶思迪，激动乞求：“易伯，求求你救救思迪，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能救这样失去她！”
    易伯看着叶思迪，摇摇头惭愧地说：“其实是我害了她，如果我不打电话让她过来帮你，她也就不会死了，既然最后还是我自己动手了，早知道就不要让她接触这样的危险了，唉……”
    “易伯……”何岩失声哭了起来。
    “阿岩，别哭，好好听我说话，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何岩的身体像被电击棒打到一样，易伯说他时间不多了，难道是刚才也被林亚仕打到了，自己没有看到而已，自己自己失去了一个心爱的人，如果再失去一个至亲的人，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易伯，你没事吧，我帮你叫救护车！”何岩紧张地扶住易伯，检查他的伤到底在哪。
    “傻孩子，我的身体没事，但是我必须要离开了，所以现在必须把所有事情要告诉你。”易伯无奈笑了笑。
    “什么事情？”何岩还是有不好的预感。
    易伯看看手表，再往楼底看了看说：“等等，她准备也到了，到了再一起说吧。”
    “谁？”
    “黎茜茜。”
    说曹操，曹操到，楼底果真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黎茜茜，易伯之前也打电话通知她来了。
    一分钟后，黎茜茜上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亚仕和叶思迪，震惊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黎茜茜手提包不知不觉从手中滑落在地。
    忽然，易伯的身体起了奇妙的变化，他的身体开始发光，柔和且有些温暖的白光，离谱的是从他的脚底开始一点点分解，分解成无数小光点，按照这个分解的速度，不用几分钟整个人就将全部消失。
    “易伯……你……你的身体……”何岩难以置信地看着易伯的腿部。
    “别担心，三年多前我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也是这样。”易伯笑笑。
    “来到这个时代？”何岩觉得这句话很熟悉，黎茜茜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很惊讶吧，其实我和茜茜一样，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我们都是从未来而来，或者说是回到过去，只不过茜茜是从十年之后，我是从四十五年之后，茜茜是你未来的妻子，而我则是……”
    黎茜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是何岩本身，四十五年后的何岩。”
    “原来你知道了啊，真聪明。”易伯笑笑。
    “我早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切，只是一直不敢确定而已……”黎茜茜说。
    也许是何岩已经接受过一次别人来自未来的经历，所以这次并没有晴天霹雳般的震惊，相反忽然豁然开朗了很多事情，为什么当初易伯正巧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为什么易伯会不求回报地为自己供吃供住，为什么易伯会苦口婆心地希望何岩原谅父亲，为什么易伯总是知道何岩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
    “易伯……你……”
    “阿岩，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你惊讶了，好好听我说接下来的话吧，在这个时代你们所拥有的超能力的确是我带来的，这些穿越时空时所获得的神奇力量，我并没有办法去完全掌控，而且它所带来的副作用我完全无可奈何，所以我唯独在你身上做了超能力使用次数的限制，以至于压制住你的副作用……”易伯的小腿已经完全消失，分解的光点已经到了他的膝盖处。
    “可是易伯为什么会来这个时代？”何岩问。
    “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易伯孤苦伶仃一个人过了几十年吗，都是为了那个早逝的妻子。”说到这，易伯意味深长地看着黎茜茜一眼，继续说：“其实我的妻子并没有真正去世，而是成了植物人，在医院一躺就是几十年，那几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后悔着，每天都向上帝忏悔祈祷，希望可以回到从前将误会解开，亲口告诉那个笨蛋我是多么爱她。”
    “你……”黎茜茜有些哽咽，她似乎理解了易伯的意思。
    “很多年前，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必须和蔡亦茹有很多接触，我承认在小时候自己的偶像的确是她，可是当偶像不再是偶像，而是工作伙伴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这些偶像，那就是所谓的距离美吧，这样的感觉阿岩你现在应该很有体会吧。”易伯淡然说。
    “对……我已经和蔡亦茹接触过几次，可是除了刚开始的激动外，便什么也没有了，好像自己之前想象的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何岩说。
    黎茜茜看了看何岩，又看了看易伯，然后渐渐低下来头。
    “就因为这些误会，我的妻子自杀了，虽然没有自杀成功，但还是成了植物人，一睡几十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放弃工作也要躲着蔡亦茹远远的。你们知道吗，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上帝，他听到了我的祈祷，让我这把老骨头回到过去，亲口告诉妻子其实我没有背叛过她，我一直都是很爱很爱她……”
    说到这，易伯腰部以下都已经消失了，白色的小光点在空中漂浮着，想晚上的萤火虫，美丽却带着哀伤，而此时的黎茜茜早已泪如雨下。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都怪我那么傻……没有坚持去相信你……做了那样的傻事……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才对……”黎茜茜哭着说。
    “本来以为还要等好几年，等你和何岩结婚后，发生了那件事情才能解开这个误会，没想到提早了这么多，真是值得高兴……”易伯的身体只剩下手臂以上，笑容却依旧那么慈祥，目光从黎茜茜转移到何岩身上，说：“阿岩，你知道林亚仕为什么会发狂吗，是因为嫉妒啊……”
    “嫉妒？亚仕为什么嫉妒我？”何岩疑惑问。
    “其实林亚仕的超能力不像你们那样是拥有一些很显而易见的能力，他的超能力是隐性的，他抑制超能力副作用的钥匙就在他身上，他是你们不受超能力侵蚀的唯一希望，所以之前和他最亲近的你，超能力副作用是最小的，后来你们不再接触，你的副作用才极速恶化……林亚仕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当初他的确没有欺骗你，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拥有超能力，他最爱的初恋情人因为车祸死去，后来遇见了与小晴极为相似的徐雅，以为上帝给了他一次再爱的机会，可是爱得越深，嫉妒就越深……”
    “他到底嫉妒我些什么！？”
    “误会啊，说到底还是一个误会，可怜又可悲的误会，你还记得上次在酒吧与徐雅第一次相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易伯问。
    何岩立刻回想起自己初夜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我喝醉了，然后昏昏迷迷和徐雅上了床……”
    “笨蛋！那个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黎茜茜朝着何岩的后脑勺一巴掌过去，然后一脸害羞。
    “什……什么……那个晚上的人是你？”
    易伯摇摇头，叹息道：“那个人的确是茜茜，那天晚上你离开公寓后，茜茜一直在后面跟着你，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林亚仕却一直以为和你上床的人是徐雅，林亚仕对徐雅的爱其实要远远超过你们能够想象的程度，在他眼中，徐雅就是女神，一个上帝派来挽救他死去多年爱情的女神，纯洁高贵不可侵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勇气与徐雅发生关系，这样的嫉妒在心中慢慢囤积着，最终使得他的超能力发生逆转，救星变成了灾星，所有超能力者都副作用都极速恶化，而最不幸的是，徐雅在从前与法拉利有过交际，她其实也是超能力者……”
    何岩瘫倒在地，原来事实是这个样子，残酷而不得不去接受。
    “在我从这个时代消失之后，你们所拥有的超能力也将全部消失，等林亚仕醒来之后他也不再是那个力大无穷的林亚仕，但是他对你的仇恨还是不会消失……阿岩，你想救叶思迪吗？”易伯的身体仅仅剩下一个头部而已。
    “当然想！她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易伯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再过几秒我就要完全消失了，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年代，继续等待，等待有一天我的妻子可以醒来，我已经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但是却还有一个人可以救叶思迪……”
    小白光点弥漫整个公寓，此时易伯已经完全消失，那些光点慢慢朝着天空飘去，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还有谁可以救思迪……易伯你怎么不说完就走了……”何岩无力地跪在地上。
    “白痴，他说的人是我啦。”
    何岩惊讶地看着黎茜茜，连忙爬起来双手紧紧抓着黎茜茜的手臂，万分激动：“小布，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以救活思迪？可……可是易伯刚才不是说了吗，他走了之后所有人的超能力都消失了，我自己也感觉到左手已经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
    “刚才他说的人可不包括我，因为我的超能力并不是因为他而获得的。”黎茜茜回答。
    “那你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
    黎茜茜看着天空，仿佛看着那些已经消失在天空的小白光点，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和他一样，就是那个我们一直祈祷着，并且让他听见我们祈祷的……上帝吧……”
    何岩看着黎茜茜望着天空的侧脸，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美丽得无与伦比的微笑，这个微笑要比从前黎茜茜的笑容美丽一万倍！一千万倍！似乎自己所苦苦寻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小布……你救救思迪吧……”
    黎茜茜转过脸温柔看着何岩说：“其实要救她很简单，你知道我的超能力就是控制时间吧，我除了可以让时间暂停，还可以让时间倒流喔，等我就会让时间倒流，让一切恢复到半小时之前，然后你就负责保护好叶思迪，而我就带着林亚仕再一次进行时间倒流，让一切回到你在酒吧遇见徐雅的那个晚上，那这些误会解开后，我再带着他时间顺流，回到我们现在的时候。”
    “亚仕如果知道了事情真相后，那他就不会有嫉妒，随之就不会有今天发生的一切，那么你们时间顺流回来的时候，那么所有事情不就变成另外一个结果了吗？而且易伯也就不会消失了？”何岩问。
    “你的易伯还是会消失，因为他本身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时间倒流顺流和他没有关系，但是某些事情的确会改变，这是无可避免的，至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也和我无关了，因为要进行这样大范围的时间倒流逆流将用尽我所有的超能力，之后我就会和他一样，在这个时代完全消失了。”黎茜茜微笑着说。
    “什么？你也要走？不行！不可以！”
    “怎么？舍不得我？可是不这样做就救不了叶思迪的命咯？你愿意？”
    “这……”何岩立刻陷入两难，要选择一个的话，就会失去另一个。
    犹豫之际，嘴唇一阵柔软的触感，黎茜茜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傻瓜，这还用犹豫，叶思迪必须救，我也必须要走，就算你有多么舍不得我，我还是依然要走，因为我最爱的人还是那个陪我一起走过十多年的何岩，既然知道了一切都是误会，我就必须回去，我要活下去，我要同我的何岩一起继续活着，幸福的活着！”黎茜茜微笑，依然是那个美丽之极的微笑。
    “吻别之后就不要后悔了，明天之后，你的思迪，你的亚仕，都会像以前一样站在你面前，而我只是回到我原来应该在的地方，很谢谢这段日子你给的快乐，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小布……”
    “说起来，也是时候把身体还给她了！”黎茜茜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哪个她？”何岩一脸不解。
    “她啊，一个会再次把你从叶思迪手中抢过来的女孩……再见了……”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