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初见

    看到这一幕的张柚被吓坏了，张柚跑到月云晨跟前问，怎么了。
    月云晨转过头来痴呆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
    月云晨一把将张柚搂入怀中，声音仍有哽咽。
    “会想起来的，会想起来的。”张柚柔声安慰着，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
    阿美将两碗绿豆沙放在一旁，也不过来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月云晨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很不好意思的放开怀里的张柚，阿美端着碗适时走了过来：“来，两碗绿豆沙，一冷一热，尝尝。”
    “谢谢。”月云晨接过碗，无意识的舀着碗里的汤水，望着对面两道柔眉下透亮如水的眸子，轻声说：“可以跟我讲讲吗……讲讲过去的事。”
    正低着头、鼓着可爱的嘴吹着勺里汤水的张柚停了下来，脸颊上因为用力而显现的两个酒窝也隐去。她抬起头望向月云晨，眸子渐渐深遂起来，眸子深处似有遥远的过去在闪烁。
    ……
    张柚认识月云晨是在初二时的开学大典上，两人各自作为本班的优秀代表，先后在台上发言致辞。说实话，那一次她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每个班都有派出一个代表，月云晨不过是其中一员，咋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比别人帅一点，可是帅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她也不是个花痴。
    月云晨当时在台上讲了什么？嗯，完全想不起来了，总之从那以后，张柚发现这个人的名字时常在她面前出现，成绩榜上她俩的名字也总是靠在一起，这一靠就是五年。
    之前到也没怎么在意，毕境，张柚并不觉得自己能优秀到举世无双，有人能与她保持竞争也不足为奇。她只管好自己，平常时间该怎样分配还是怎样分配，一半用来学习，一半用来搞她感兴趣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不知道，那个她不在意的月云晨却是靠着坚持不懈的刷题和高强度的自律才能让自己在她名字前后徘徊。她就是月云晨口中那种极少数的天赋超裙的人，学什么东西都是轻轻松松。上课45分钟，她只需抽一点时间看一眼老师在黑板上讲的题目，然后便低着头继续忙活她的东西去了——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刷几道题型，最后几分钟再把本节课的知识复习一遍，就不再管了。再难的知识，她过一遍就懂，复习一遍就基本不会忘了。
    张柚从来不会用课外的时间去做题，对她来说这是难得的自由时间，拿来刷题就是浪费自由，课外的时间都被她用来看小说或者赖着好朋友学折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是大家口中典型的玩得好也学得好的人。你会问：老师不管她吗？事实上，每科老师都很喜欢点她答题，而她也基本都能答对，对于这样的学生，老师都是想气却气不起来，想喜欢又怕她过分骄傲。
    刚升高中那年，张柚看了几本侦探类和谍战类小说，开始着迷于摩斯密码和暗语一类的语言。她开始花时间研究，想构思出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暗语体系，这样一来，她与几个闺蜜上课传纸条就再也不怕别老师发现了，即便被发现那也是看不懂的。
    张柚把她这个激动人心的想法跟几个闺蜜说了说，几人都来了兴致，开始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起来。
    有人说，把要说的话翻成点和横线，不同于摩斯密码，它对应的直接是中文短语，于是她们为此做了一些常用语的译本。刚开始倒确实还能用，几人为此还兴奋了好久，可是后来随着她们在课堂上要聊的内容越来越广泛，她们的译本也越来越厚，常常是传过来的纸条查了大半天译本翻译出来，等把自己要回的话再翻译成点和横线传过去时，一节课已经结束了，最终还是挨到下课后当面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这个方法渐渐被弃用了。
    后来她们又研发一套声音密语，用特定的声音传达一些简单的信息。比如，自习课时有人急按三下弹簧笔，表示后门有老师偷窥，其他人收到信号，就把在看的小说杂志或者折的五角星、千纸鹤都收起来藏好；如果在老师上课时旁边有人干着嗓子咳了两声，那一定是有人在提醒你，你说悄悄话或者传纸条已经被老师注意到了；有人敲两下桌面，一定是在问现在什么时间，离下课吃饭还有多久；如果桌面敲三下，那所有人都得注意了，这表明传信的人肚子饿了，需要向你们调借点零食支援，并请求大家帮她放风，好让她偷偷填填肚子。
    这一套密语，后来发展越来越成熟，由于屡试不爽，在学校开始广泛普及，上到高三，下到初一，都开始统一标准用了起来，可谓兴盛一时。听说始作俑者毕业许久后，这一套密语仍是不曾断了“传承”，一直都有不少人延用。直到有一天，这套密语终于被老师下派的“间谍”学去，从而知晓了破解之法，一段辉煌的暗语时代就此终结。
    而当时的张柚并不止步于简单的声音密语，她开始研究更复杂的密语体系。这全因为她的一个闺蜜在向另一个班的男同学递情书时，被一些好事分子截获，把这封包含暗恋之苦的情书悄悄的公布在了大众面前，让当事人又羞又恼，却无计可施。
    张柚那时虽然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但还是支持个人情感自由论，于是为了保护闺蜜以及如闺蜜这般怀着隐秘情感的“地下党”的隐私，她挺身而出，数独密语也就此应运而生。
    数独密语是一套完善且独立的密语体系，要想灵活运用这套密语，需要使用者听张柚充分讲解透彻才行，如此复杂的操作，自然让大家望而生退，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传统的虽然有风险但同样有收益的情书作为交流的媒介。这套由张柚潜心研发的数独密语，刚一成型便被大家舍弃了。
    虽然一直没有机会使用，但张柚自己却对这套密语喜爱异常，常常一个人花大量时间将它完善。
    直到高三，当大家都陷入紧张的高考冲刺阶段，开始全面复习巩固所学知识时，早已把所有课程学完，且各科知识都掌握的非常牢固的张柚反而在这时觉得无聊了，对于自己的学习成绩时而排名全校第一，时而第二，张柚并没有太多的计较。这让她总能拿出更多时间去关注其它的事情。平常还能陪她折腾一些乱七八糟的兴趣的同伴，现在都不得不用大把时间把落下的课补上，再没有人愿意陪她浪费时间了。再说，她的兴趣爱好本来就跟别人多有不一样。
    张柚开始成为被落单的一个。于是她开始寻找一些有趣的事来做，而同为育德学霸的月云晨，一下子成了她无聊生活中感兴趣的存在。这个与她保持着竞争关系的，成绩名单上名字总是与她名字挨着的月云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中学五年来她从来没有对他好奇过，可是这种想法始一出现，她便无法克制的想要打探一下。
    张柚学习成绩好，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愿意与她主动攀谈的同学。那一天她第一次主动出现在了105班，也就是月云晨所在班级的教室内。遗憾的是，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月云晨才缓缓回到教室，她临走时与他擦肓而过匆匆一瞥，看见他一脸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样，眼睛望着前方，目不斜视，仿若自己是他周围的空气。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有一些生气。
    那天回去之后，张柚闷闷不乐好几天，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只是关于月云晨的事，她都尽量避开。再过了几天她气消了，又忍不住想要去105班看看。在几次借机潜入105班了解月云晨的情况后，张柚依旧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那么多人津津乐道，之前的“有点帅气”的印象也不见了，分明就是一张死鱼脸。
    张柚一边感叹现在女生的审美观严重扭曲，一边想着哪天定要想个法子让月云晨丑态百出，要他好看。当她看到那一幕，想法就更坚定了，她看到：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子将手中一本书卷成卷，当成短棍捅向月云晨，嘴里还念叨着“看招”，他横手一扫将书打落在地，然后双手环胸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女孩狼狈的跑过去捡书，嘴角还擒着不屑，等女孩跑回来，他又训斥起来，至于说了什么张柚没听清楚，只看见白头发的女孩呆立在他面前一个劲的点头。
    看到女孩这么好的脾气被月云晨欺负，张柚花了几天消掉的怒气再次被点燃，她早就听别人说起过，说月云晨这人过于清高，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好多女生围着他团团转，到最后都被他的冷漠伤的遍体鳞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还听说，有一个白头发的女孩，102班的，叫董欣然，总是有事没事的去找他，卑微的围在他身边打转，任他差遣，无悔无怨，今日一见，也是不假。竟然如此不把她们广大女性放在眼里，那一刻，张柚发誓，要替广大女同学报这轻视之仇。
    她决定来一击猛的。
    挑衅——重重的挑衅。
    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