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伤换命

    “哥哥（达令）？”
    琉璃和莉莉的神情有些困惑，虽然她们知道莫离已经成为lv2等级的硬化魔法使，但他加强的却是肉身的力量，而非速度，对上眼前这个打扮古怪、速度极快的家伙显然不占什么优势。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需要保持魔力！”
    莫离一边紧盯着服部半藏，一边对着身后的两人解释道。
    声音微微一顿，随即他又轻声说道：“而且现在好歹也有一点力量了，是时候让我来保护你们了！”
    不等回复，握紧手中的长矛，莫离疾步朝着半藏冲去。双手微微一扬，夹杂着呼啸风声的长矛，直奔对方的头颅而去。
    身后，莉莉和琉璃对视了一眼，莉莉耸了耸肩，“还真是个要面子的男人，由他去！”
    却是不准备制住莫离了，但两人暗地里同时准备好了魔法，只等情况不对，就立刻出手。
    “——哈！”
    大吼着，莫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长矛狠狠地砸下，一往无前。
    而他对面，半藏早就做好了准备，手中带着锁链的镰刀横在身前，用一个十分标准的格挡姿势，准备拦下这一击。
    只是下一刻，那面罩下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滋滋作响的呼啸声却是清楚地告诉服部，——这一招他接不住，对面那个金发小鬼虽然不通武艺，但力量还在织田家的‘鬼柴田’之上，他要是敢接，绝对就是个骨断筋裂的下场。
    没有犹豫，脚下轻轻一点，服部跳到了一边，而莫离的长矛则直接砸在了地上，嘭的一声，那被击中的地面猛地炸开，就好像下了一场石雨一般。
    “啧！”
    莫离砸了一下嘴，因为今天才得到lv2等级的硬化魔法，他也知道自己的近战技巧其实烂得一塌糊涂，只不过他也没打算将全部希望都放在这上面。
    在那乱石之中，跳到一边的服部半藏腰肢一扭，又如灵猫般急速窜了回来，手中的镰刀反握着直奔莫离的脖间。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利刃靠近，莫离却是一声冷笑，握着长矛的手猛地松开，然后空出的手朝着半藏的镰刀抓去。
    下一刻，鲜血四溅、白骨森森！
    但是急速而来的刀刃却停了下来。
    就见莫离的另一只手猛地握起，一拳朝着半藏砸下。
    “给我去死！”
    大声的咆哮，伴随着的是一往无前的信心。
    手掌的痛楚，没有带来丝毫的阻碍。
    龙象般若带来的巨力，毫不留情的轰击而出。
    “什么？！”
    成为一名职业忍者这么多年，现在能让半藏吃惊、恐惧的事情少之又少，但看着眼前用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兵器的少年，他却是真得震惊了。
    金银色的双瞳中没有一丝的迷茫，没有一丝的犹豫，那少年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
    仅仅是发出一招攻击，就立刻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招式。
    因为速度不够、武艺不行，就用自己的身体换来致命的一击，取舍间竟毫无犹豫。
    这种决绝、这种坚毅，再配上那张还十分稚嫩的脸庞，让半藏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效力于今川家这么多年，他也曾见过不少名震天下的大名，但无论是北海道第一强弓今川义元，还是拥有战国最强部队的甲斐之虎，亦或是被誉为军神的上杉谦信，她们或高贵、或勇武、或聪慧，但是却都不如眼前这个少年这般令人震撼，——对别人狠那不算什么，身处乱世有的是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但对自己狠的人就少见了，尤其是少年并非出于一时义气而好狠斗勇，而是为了成功，一步步冷静地将自身都作为棋子，这种冷酷足以让人震撼。
    如果他也是大名的话，那统一天下的必将是他！
    在半藏的心中，莫名地涌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因为一瞬间的失神，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尽管竭尽全力地躲避开来，甚至不惜放弃自己手中的兵刃，但半藏还是被莫离一拳‘擦’在了胸前，整个人都弹飞了出去。
    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服部半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深深地看了莫离一眼，随即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而莫离就那样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赶，就像之前他和莉莉她们说的那样，情况不明，他们不能胡乱行动。
    低头看了看掌心被割裂出的深深伤口，莫离心中却是暗暗一叹，看来在这边的世界，自己应该想办法好好锻炼一下身手了，不然有了硬化魔法，自己的实力也还是不行。
    只不过用计一拳打跑了服部半藏，他显然也忽略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哥哥（达令）！”
    两声阴测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莫离一回头，正对上琉璃和莉莉那铁青的脸色。
    “你说你要一个人对敌也就罢了，怎么能用那种两败俱伤的招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亲自出手了！”
    “哥哥，你太不爱惜自己了！”
    ······
    两女看着莫离手上的伤势一阵心疼，一边急忙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埋怨道。
    “那个我不也是一时不小心嘛！”
    莫离打了个哈哈，可没敢说自己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而是挠了挠脑袋说道：“听之前从那些士兵嚷嚷，他们好像是今川家的士兵，现在正在和另一伙织田家的人开战，我们既然已经得罪了今川，等下不如去织田家看看怎么样？而且这个世界既然叫织田信奈的野望，恐怕也和这个织田家有些联系？”
    琉璃小心翼翼地将莫离手上的伤口冰封、包扎好，闻言白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故意转化话题。
    而莉莉则若有所思地看了莫离一眼，她觉得自从进入这个异世界之后，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整个人都不同了。
    以往的莫离虽说不上怨天尤人、忍辱负重之类的，但也小心谨慎、行事大多中规中矩，但刚刚面对乱军的那一系列行为却可以称得上是杀伐果断、足智多谋，尤其是给那人的最后一击，虽然看得她心惊肉跳的，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莫离展露出来的决绝、霸气却足以吸引任何女孩子，特别是在那之后，她也思考过两人的战斗，设身处地地想想，她竟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了，而且即使知道这个方法，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狠下心来徒手去抓那柄泛着寒光的利刃。
    勇敢、果断、足智多谋，今天自己的这个青梅竹马还真是给了她很多惊喜呢！
    只是随即想到了那个血色夜晚，那个一次又一次爬起来的身影，莉莉忽地又是一笑。
    不，或许不是对方发生了改变，而是在寻找到变强的途径之后，那人逐渐露出了因为现实地逼迫而隐藏起的獠牙。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他！
    嘻嘻一笑，莉莉一个箭步，扑倒了莫离身上。
    “我一切都听达令的，达令说去哪我就去哪！”
    “——啊！莉莉露卡伍德，你个骚狐狸，快点放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