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恶鬼来历

    “找到了。”
    “是他。”
    “杀我同类者……偿命！”
    杨金还没反应过来，回过头去一看，一双眼睛越睁越大，哐当一声刀子掉在地上，他嘴巴大张恐惧非常，手朝前乱抓。
    他的脖子不知何时，被一条尾巴样的黑色雾煞缠住。
    “你……鬼……鬼……啊……啊、啊……”
    恶鬼们暴起，狰狞的面孔在黑色雾煞中若隐若现，张开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嘴，咬向杨金。当它们咬到杨金的时候，杨金的身体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而这些恶鬼则是一个个消失在了杨金体内。
    很快，杨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速度，干瘪下去。
    皮肤下的血肉如流水般消失被抽走，皮肤从饱满变得干枯灰暗，两颊在呼吸间彻底干瘪，同时干瘪的还有他的肚子，里面的内脏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如此一来，杨金原有的骨骼更为凸出，两只眼球白多黑少，布满血丝，毫无生机，几乎要从眼眶内暴起。
    恶鬼们吃完杨金，从他体内钻出，冲出杨金家，再次命令似得咆哮一声，齐齐冲出了村庄，沿着路上了半幺坡，越过将军丘后消失在了山野。
    ……
    村口茅草屋。
    “总算走了。”东方焕擦了把额头冷汗，赶忙检查了下符昭上的愿力，果然还剩下七道。
    “护住王家厨房用了五道愿力，护住郝世多家用了三道。原本十一道去掉八道，本来只剩下三道了，王家夫妻两知道感恩，送上四道愿力。”东方焕盘算着，一边心疼，其余的那些人家，他不是不想保住，而是没办法，自己身为灶神，只能保全供奉自己神像的人家，因为获得了人家的“宅权”，保护起来也容易。
    还好，再次救了王老实一家和郝世多，福德多了四点，从十九点变成了二十三点。
    好啊，好啊，离强大一次符昭更进一步了，这番救人，值！
    经过这一波，东方焕发觉自己如今弱到了极点。
    单凭靠操纵愿力通过符昭转换成的神力，对着这些没有成型的小鬼就已觉吃力。但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有符昭可以用用，若不然连神魂都没法离体的自己，今晚肯定要吃亏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爬上山头，天空始放光明，大地阳气生。
    一晚上没睡好的村民，挨家挨户出了门，全部聚拢到村中央，个个面色苍白，就算老人和大老爷们也不例外。
    “大伯，大伯你没事，太好了！”
    “二狗子呢？二狗子……你在这！还好还好，没被鬼给吃去！”
    “三叔，咦？”
    “我在这，没事，大家都没事！”
    村中人心有余悸，过了好一会儿，太阳晒到脸上感觉到温暖时，村长刘得正走出来，让所有人清点，挨家挨户看看有谁没来。
    按照定军村习俗，若是出了事，都要来村中间集合商议的。
    “不好！村长！”果然这一数，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怎么？”村长刘得正赶忙问道。
    “王老实一家没来！”
    “还有杨金！”
    “郝世多也不在！”
    刘得正赶忙道：“快去！快去他们家看看！快去！”
    没过多久，王老实边穿衣服边赶来，郝世多打着哈欠被人拖着走来，众人赶忙松了一口气，先是责备了郝世多，出了这档子事，怎还有心思睡。
    郝世多揉着茫然的眼，他一觉睡到天亮，出事，出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
    剩下的人问王老实他妻子有没有事，王老实道：“受了些许惊吓，不碍事，幸好灶神爷保佑，要不然昨天可真得被鬼给吃了。”
    众人一听，一阵沉默，郝世多一听“鬼”这个字，当即神色一肃，睡意全无。
    忽然有人说道：“杨金呢，杨金怎么还没来。”
    “不会被鬼给吃了吧。”有人小声嘟囔道。
    “不要瞎说！”有人害怕地说道。
    村长刘得正老脸一绷，皱了皱眉，刚想训斥，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众人气息一窒，急忙拔腿跑去，大家都听得出来，发出声音的是杨金家方向。
    等到了杨金家里一看，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此刻杨金的整个身躯如一张褐色皮包裹的骷髅，眼窝里两颗眼珠朝屋顶瞪直，有胆大的人上前用手抚了下，未想杨金果真合不拢眼。
    不少村人转头看向郝世多，这和当年其父死的样子，一模一样，被鬼给吃干了。
    郝世多皱着眉头，胸口起起伏伏，眼中烧起了怒意。
    “怎么办村长？”有人小心翼翼问道。
    “去，把村口的道长请来，为杨金做场法事，这人入土为安了吧。”
    不一会儿，东方焕在村人的带领下，赤手空拳进了这间屋子，众目睽睽之下，看了眼还没熄火的炉灶，以及旁边安放的兔肉，摇头笑了笑。
    “小子你什么意思？！”死者为大，东方焕此举引起了众怒。
    “你们不奇怪，这么多鬼进村，为何就杨金一个被吃了？”东方焕的话让众人打了个激灵，是啊，昨天所有人家都被鬼给闹腾得一塌糊涂，有不少人都贴着脸和鬼擦过，为何就杨金一个这般？
    “你说为何？”村长刘得正活得久，见得多，最沉稳。
    “你看——”东方焕指了指杨金木桌上的肉道：“这是兔肉。”说罢众人就见他目光炯炯看向王老实，当众人觉得奇怪杨金家为何有这么一大只兔子肉，少年道士眼神又这般古怪时，只听王老实讷讷道：“前天我从半幺坡回来撞鬼前，不光是因为多干了两锄头耽搁了时间，更紧要的看到了一只肥兔子。想想家里婆娘，就花了些时间将它逮住，本想给婆娘补补身子的，没想……”
    “没想兔子在你昨日受到灶神恩召时，就被过来看你热闹的杨金给偷了。”东方焕道，也不管王老实和众人惊诧的眼神。
    “可这又关闹鬼什么事？”村长刘得正道。
    “怎么不关，您老可知那些鬼来历？”东方焕看着刘得正道。
    刘得正顿了顿，开口道：“知道，我们这儿叫定军村，相传两百年前，这里有过一次打仗，朝廷军队厮杀在此，死了好多人，有一位将军都死了，就葬在了那半幺坡旁的将军丘里，这些孤魂野鬼，应该都是那些死去将士的魂魄吧，咱们定军村也是因为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人，在这里定居形成的。”
    老村长说的时候，众人见东方焕掐着指头，等老村长说完，东方焕却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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