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端

    “嗡嗡嗡”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渡边陡然被惊醒了过来，艰难的抬了抬眼皮，两只胳膊一起用力的撑着桌子准备站起来，结果双脚一软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唔”渡边扶着腰有些痛苦的呻吟着，不过这一摔也把他给睡意给摔掉了。他慢慢的从地板上爬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工作到深夜不知不觉间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由于长时间的不活动，盘坐着一晚上的双腿早就麻掉了。
    感觉嘴角有点凉意，用手擦了擦才发现是睡着时流出来的口水，慢慢的揉着发麻的双腿，突然想起昨晚word好像没有保存，赶紧挪到笔记本前，查看一番后长出一口气，这赶了一晚上的东西要是没了那他真是要哭死了。仔细的检查修改一番，然后保存，关掉笔记本。
    起身来到来到阳台，看着窗外才蒙蒙亮的天色，他本能的回头看了看闹钟，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着数字五和数字三，他这才发觉自己才睡了几个小时，重新回到床上闭上眼躺着，结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渡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双眼睁着看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地数着羊。
    “我靠！这到底是谁发明的数羊，真的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
    越数越是没有困意，睡不着的渡边干脆直起身子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翻了翻新闻，结果都是在报道昨天akb48第四届单曲选拔总选举，有些烦躁的把手机丢在床上，下了床赤着脚进了浴室。
    渡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这段时间的忙碌下来脸上已经多出了厚厚的黑眼圈，叹了口气，开始洗脸刷牙起来。
    “清晨五点起床、晚上十点之前就寝，这样一种简素而规则的生活宣告开始。”
    洗漱之后的渡边干脆来到了东京的跑步圣地皇居跑步，也是村上春树喜欢跑步的地方。
    脑海中回忆着村上春树所写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书中的语句，跟随在早起晨跑的人群之中，迈着他的那双长腿，脸面色潮红，全身汗湿，喘着粗气跑动着。
    村上春树在书中说“今天不想跑，所以才去跑，这才是长距离跑着的思维方式。”那么自己的生存方式又是什么呢？渡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早啊。”渡边笑着和门口的保安亭中的保安打了个招呼，然后进了会社大楼。
    由于时间还早，他独自坐着电梯来到天台，靠着栏杆抽着烟望着天空。
    这时候，太阳早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那又红又大的太阳光芒四射的照耀着早晨的东京，渡边叼着烟虚着眼看着这轮红日，在阳光照映下他的脸金光闪闪。
    这几个月下来，他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喜欢手上的这份工作，如果可以他倒是觉得在这里工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一想到那个身影，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开始有些后悔。
    烦躁的扯下领带狠狠地摔在地上，不停地抓着头发，又无力的将领带捡起塞到口袋中。
    “酒井桑，会长来了吗？”渡边微笑着问着秘书。
    “会长已经来了，会长之前说过，如果渡边桑你来直接进去就好了。”
    “好的，谢谢酒井桑。”
    “等一下，渡边桑。”渡边正要离开，被身后的秘书喊住了。
    渡边一脸迷惑的看着她问：“酒井桑，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渡边桑，会社很重视仪表的，你知道的吧？”酒井小心的说着。
    渡边点了点头，他知道西装在rb职场之中代表着严肃和正式，只要是身处职场中的人，不管是什么天气都会穿着一身西装，不穿西装选择私服的人会被认为不靠谱，是会被企业排斥的。
    “所以，那个。。。。”酒井指了指渡边的脖子欲言又止。
    “啊！”渡边看着酒井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掏出口袋中的领带系上，同时感谢着酒井：“酒井桑，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怕是想不起来了。”
    推开会长办公室的房门，青野正端着咖啡吃着三明治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那台大电视。
    渡边转头看着电视，只见悬挂在墙壁上的电视屏幕中正报道着昨天akb48第四届单曲选拔总选举。
    “听说你昨天和大江也去现场了，感觉怎么样？”青野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看着渡边说道。
    “很超乎想象，以前都是看报道只会有那么一点概念，只有去了现场亲眼看过以后才会觉得很震撼。”
    青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端着咖啡站到电视屏幕前开口：“只是很震撼？你知道今年akb的整体收入会是多少吗？根据相关统计估算，即便是前田敦子一个多月之后就要毕业了，但是akb的整体收入还会在一百五十亿左右，这还不算围绕着akb而形成的产业。这何止是一个震撼来形容的。”
    青野说完转头看着有些懵逼的渡边，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些东西说了你应该也是不懂。你只要知道这一切来来自于秋元康的创意就好了。一个创意通过实施，在几年之后变成了一个年收入一百多亿的偶像团体，而围绕着这个偶像团体的各家企业也赚得盆满钵满，这一切就源于一个简单的创意，渡边你能够想象吗？”
    渡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着开口道：“我的确是不能想象。”
    “现在说说吧，今天来找我是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青野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下，背靠着老板椅，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右手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一脸期待的看着渡边。
    “这是您之前交给我的企划，这是我的初步方案，想请您看看。”渡边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才打印了没多久的文件，将这份代表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成果的文件递给了青野。
    青野没有说话，接过文件之后立刻仔细的翻看起来。
    由于青野坐在背靠阳光的方向，所以导致渡边需要虚着眼看着他，而且也由于她的身体挡住了阳光，使得他的身前光线稍显阴暗，再加上他低着头看着文件，导致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渡边握了握拳，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偷偷地手往裤子上擦了擦。
    “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的？”青野合上文件，抬起头望向渡边，眼神之中难掩惊艳的神色。
    “我是昨天跟大江前辈去看了akb才有这个想法。”渡边一五一十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你看，akb不止能自己赚钱，还能让包括你在内的赚钱。”青野开了个小玩笑，开口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真的是美术专业吗？”
    渡边愣了愣，开口解释道：“我挺喜欢画画的。”
    青野起身将文件递给渡边：“这份文件你拿回去之后自己去投标吧。”
    “这个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渡边有些忐忑的问道。
    “非常棒的创意，我不觉得我能给出不同的意见。剩下的事情我会让人来辅助你，但是总体上还是由你全权负责，自信一点。很多书中的知识，如果不去实践就永远都搞不懂，所以不要怕失败。”青野背靠着椅子，双手交叉在腹部，鼓励着渡边。
    渡边尽管有些不解青野态度，但还是鞠躬着离开了办公室。
    “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呢。”青野看着办公室门，右手转动着钢笔，自言自语着。
    对于这个新人来讲，他还不懂自己的企划意味着什么，而对于青野这个已经在这个行业混迹了几十年的人来讲，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一个创意能让人得到很多很多东西。
    渡边又仔细的检查了几遍文件，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起身，来到创意制作部部长办公室中。
    “新谷部长，这是我的企划，请问之后该怎么投标。”
    正伏案工作着的新谷部长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他不怎么喜欢的年轻人，不急不缓的开口：“会长让你全权负责的哪个？”
    “对，就是这个。”
    “你等一下。”新谷部长拿起电话接通内线，“森下，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不久之后，敲门声响起。
    “部长，您找我？”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进来之后瞥了渡边一眼，向着新谷部长鞠躬着问道。
    “嗯，你帮着渡边把他这份企划去投标吧，用心一点。”新谷部长不急不缓的吩咐着。
    “好的。”森下鞠躬应下之后对着渡边开口：“渡边桑，请把需要投标的文件交给我，我会拿去投标。”
    “不会有问题吧。”尽管有些犹疑，渡边还是把文件交给了眼前的森下。
    森下接过文件，笑了笑开口：“请渡边桑放心，我是专门负责投标的，或者渡边桑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那真太感谢森下桑了。”渡边鞠躬感谢到。
    于此同时，rb著名杂志《周刊文春》的编辑办公室。
    “安部编辑！总算是搞定那个家伙了，这些都是独家的猛料，给你！”戴着鸭舌帽打扮的有些邋遢的男人将一叠照片放在了桌上。
    安部编辑拿起照片仔细的看了看，不时的点着头：“非常棒！藤村辛苦了，这是你的奖金，去休息几天，算是给你放假了。”
    叫做藤村的男人笑着接过安部编辑递过来的褐色信封，打开之后仔细地清点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信封揣进兜里。
    “大川！赶紧把这些照片送过去，马上排版好！”
    “各位，赶紧都给我动起来！我们要给秋元康那个家伙来一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