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白琉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飞快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盖，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呃，你什么都没看见吧？”
    对面的少年倒也格外耿直。
    他那双冷淡的眼眸看不出什么变化，反而耳尖惹上了几分粉红，别扭地撇过脸，开口：“我要是说我没看见，你信？”
    好吧。她不信。
    白琉惆怅地仰头看向天花板，直到光线刺得她眼睛胀痛，这才低头。眼前的少年早就坐回了位置上，拿起柠檬水喝着。
    她讨好似地凑过去：“刚刚我拍你真的是无心之举——只是一时色迷心窍。你看，你刚刚也看了我……照片，咱们就一笔勾销了。怎么样？”
    少年举了举杯子：“听起来像我比较吃亏。”
    白琉拍桌：“什么？！”
    小姑娘的私房照诶！她自己都能看的面红耳赤，眼前这个人居然说，他比较吃亏？
    店内的客人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看来，白琉缓缓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商量的口吻问道：“真的不能一笔勾销吗？我都知道错啦。”
    温慕言掀起眼皮子，朝对面那姑娘看了一眼。
    染过的头发在灯光下照得偏棕，小姑娘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亮晶晶的盯着自己。
    不知怎么的，温慕言就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只叫毛豆的猫。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懒洋洋地往自己怀里一缩，做错了什么事情也用大眼睛盯着他。只不过眼前这姑娘……私房照还真是性感又大胆，放在手机里都不锁的么。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少年沉声道：“自己注意点，下不为例。”
    白琉点忙点头：“好好好！”
    虽说已经得到当事人的原谅，可少女心里丝毫没有因为这句“下不为例”而高兴，反而更在在意自己的那张私房照起来。
    他会不会是个记性很好的人啊……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
    ……不管怎么说，看了就是看了。她自己心底过不去这个砍，不代表人家过不去啊。
    哎。
    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直到上菜，白琉都没能消化掉这个残酷的事实。
    照片上的她，穿着某七了个三的白色内衣套装，荷叶边的设计衬托的少女更加娇小可爱，胸前那两坨肉也是货真价实的有料。脖子上的白色扣环也没忘记带。
    少女侧过身子，躺在白色的床单上，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人心痒痒。
    最后一句是当时约的妹子摄影亲口描述。
    白琉十分开心的收下了她的赞赏，一连打包过来的，还有十几张精心挑选出来，并p过的照片。
    她就这么存在了手机里，也没上锁，也没加密。
    真是追悔莫及。
    ……虽然她很喜欢那个小哥哥，但也不代表是能把私房照给对方看的呀。
    她哀怨的眼神扫了一眼对面，少年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没再说话。
    完了完了，她肯定被认为是故意的了。
    白琉咬了咬下嘴唇。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没敢怠慢，乖乖地把照片拖进了私密文件，加密码的那种。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第一道菜终于上了。
    白琉点了一道水煮肉片，上面铺的一层辣椒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小童默默地咬了咬筷子，没敢下手，看着少女大朵快颐的模样，吃惊的问了一句：“不辣吗？”
    白琉转头看了小童一眼，伸筷子夹了一块肉片：“你尝尝啊，真，不辣，特好吃。”
    小童看到她正吃得尽兴，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动了筷子。
    下一秒，小童被呛到咳嗽，连忙拿过旁边的柠檬水，倒入杯子当中，咕嘟咕嘟喝下两大口。
    白琉：“……有什么夸张吗？”
    小童红着眼，显然是被辣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随后指控身旁的罪魁祸首，“你骗人！这个真的好辣啊。呼哈，呼哈……辣死我了。”
    白琉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继续夹起肉片，往嘴里送去。
    这时候，另一道菜也上了。
    啤酒鸡翅。
    少女一向喜欢吃鸡翅，虽然没见着这道菜，但是小童居然点了。她要收回前言，这姑娘还是不错的，和她一样她爱吃鸡翅。
    白琉喝了口水，把筷子伸向鸡翅。
    对面的人几乎是和她同时伸向这盘面前的菜。
    白琉：“？”
    这个人干嘛。看了私房照还抢菜吃？
    少女疑惑不解地瞅向对面，夹下一只鸡翅，满足的咬了一口。
    小童在此时推了推她。
    白琉口齿不清地问道：“怎么啦？”
    小童小声地回答：“白琉，那个菜不是我点的……”
    少女咬下第二口的动作硬生生一顿，她僵硬的转过脑袋，“那你点了什么……”
    老板端过来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放在桌子上。
    小童指了指刚到的这盘菜，小声道：“就是这个，西红柿炒蛋。”
    白琉：“……”
    她吞下鸡翅的最后一块肉，吐出骨头放下筷子，忐忑不安的看向对面，把自己的那盘水煮肉片默默地往前推了推。“要不，你也试试？”
    少年往她的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没客气，夹起一块肉片送进了口中。
    慢条斯理地咽下肉片，温慕言喝了一口水，抬眼看向小姑娘期待的眼神：“挺好吃的。”
    白琉“耶”了一声，随后去夹那盘西红柿炒蛋了。
    原本发生在吃饭时候的这件事，就是一个小插曲。白琉也没当回事，吃饱喝足后摸了摸肚子，看着小童跑去结账，鬼使神差地问向对面的小哥哥。
    “你是一个人在上海吗？”
    对面人呛了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白琉微微眯起好看的眼眸，思考道：“因为很少人有勇气，能够一个人出来吃饭啊。”
    原来是这样。
    少年抽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来这边找个人而已。”
    看着小童结完帐跑回来，白琉对着温慕言摆了摆手，“希望你可以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们先走啦。”
    少女抱起自己的背包，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朝他挥了挥手，走了两步，转过身对他灿烂一笑：“对啦！谢谢你的鸡翅。”
    温慕言半抬起胳膊朝她摆了摆手，意思大概是不用谢。目送着小姑娘的身影走出店里，少年的视线转到桌子上。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她点的两盘菜还留在那里，只不过变成了空盘。
    她跟老板要的另外一个小碗盛了饭，而现在的碗里，没剩下一粒米。
    撇去冒失和直白的性格，这倒是个好习惯。
    温慕言淡淡地收回了视线，起身走去结账了。
    ……
    白琉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小童那边刚刚早已先行离开，整个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
    少女照例在微博上发了两张夜景的图片，懒懒地瘫在床上，脑子里回想起白天小童对自己说过的话。
    ——“明天早上去公司直接面试，大概要准备两到三个才艺表演。如果面试过了，那就直接过海选啦！”
    两到三个才艺表演。
    她投招募的时候，是直接对着镜头唱了一段歌，这会儿倒是有些烦恼起来，明天到底要准备什么样的才艺了。再加上这次招募的女团，邀请来长期合作的编曲是一位她非常喜欢的大神，不管怎么说，都要全力以赴啊。
    白琉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舞蹈，调成镜面，一点点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