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暗流涌动

    回到家，郭辰霄带李梓皓去村里的健身广场打球。
    夕阳之下，篮球场上的几个男生正打得火热。
    郭辰霄抱着篮球，扭头看着李梓皓说：“一起上去打会儿？”
    李梓皓本来就不喜欢打篮球，而且天气又热，所以赶紧推辞：“我不想打，你去吧。”
    郭辰霄把篮球丢给李梓皓，兴致勃勃地跑上场。
    李梓皓找了一个树荫处，坐在篮球上，看着郭辰霄打球。
    郭辰霄卖力地表演着球技，每次进球后，都会冲李梓皓得意地笑。
    几个球友看出他的异样，跟着往李梓皓这边看，还不时地交头接耳。
    打了许久之后，李梓皓觉得他们应该快要下场休息了，于是就走到旁边的小卖部，帮大家买了一常温的矿泉水。
    李梓皓把水拎到球场边，招呼他们过来喝。
    大家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问郭辰霄买水的是谁。
    郭辰霄喝了一口水，笑着说：“他是我大学室友。”
    “既然是室友，那就一起上场耍撒。”其中一个男生热情地邀请。
    “我球技不行，”李梓皓赶紧解释，“我是学中文的，和他不一个专业。”
    男生惊讶地看着李梓皓：“不一个专业，为啥住一个寝室？”
    “说来话?，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不住一个寝室了。”说完，李梓皓难过地低下头。
    郭辰霄见李梓皓情绪不太对，赶紧抢过话：“喝水就喝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大家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开始上场打球。
    郭辰霄安慰李梓皓：“无论我俩住不住一个寝室，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李梓皓抬起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吗?”
    “对呀，我保证，绝对不会变。”说完，郭辰霄把水放到地上，“你等着，看我怎么虐他。”
    李梓皓站在场边，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郭辰霄的身影，心想：希望你说到做到。
    夕阳收尽最后一丝余辉，天色紧跟着暗了下来。
    李梓皓蹲在球场边，冲着郭辰霄喊：“别打了，回去吧，应该快开饭了。”
    郭辰霄兴致正浓，转身笑着说：“再等一会儿。”
    李梓皓抬头望着远山的剪影，听着草丛中蟋蟀的叫声，突然想到了奶奶。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坐在凉棚下，和自己一样望着远山发呆。
    李梓皓低下头，拿着石子在地上不停地画着，一边画，一边想：奶奶不想让我来找郭辰霄，应该是怕我知道真相后难过吧？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月亮升起，俯视着山坳。
    李梓皓再次冲着郭辰霄喊：“别打了，赶紧回去吧，不然阿姨该着急了。”
    听到李梓皓的催促后，大家纷纷停了下来。
    “打得真爽，好久没这么开心了。”郭辰霄走过来，意犹未尽。
    李梓皓抱着篮球，把水递给郭辰霄：“赶紧走吧。”
    郭辰霄接过水，喝了一口，一边走，一边说：“没事，我家吃饭晚。”
    刚走进院?，郭妈妈就冲郭辰霄喊：“干啥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郭辰霄潇洒地用手指转起篮球：“打球去了。”
    “打球也得回来吃饭啊？你不饿，梓皓能不饿吗？”
    “没事，”李梓皓笑了笑，“我家吃饭也晚。”
    郭辰霄收起篮球，笑着说：“听到没，他吃饭也晚。”
    “赶紧洗手，过来吃饭。”郭爷爷坐在桌子旁，笑着喊。
    郭爸爸和郭妈妈不停地把饭菜从厨房里端到桌子上。
    李梓皓洗好手，刚准备去厨房帮忙端菜，就被郭爸爸叫住：“别去了，已经端完了，赶紧坐下吃吧。”
    落座之后，大家开吃。
    郭妈妈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郭辰霄说：“你好好读书，别整天想着玩，出来之后当个老师，又稳定又不累，多好啊！”
    “有什么好？”郭辰霄有些不耐烦，“我才不要当老师！”
    “你不当老师想干嘛？”郭妈妈提高声音。
    “我想打篮球。”
    “打球能当饭吃吗？能养老婆孩子吗？”
    “我不娶老婆还不行吗？”
    “什么？”郭妈妈瞪着郭辰霄，“不娶老婆？你想打一辈子光棍啊？老了怎么办？”
    “你生我难道就是为了养老的吗？”
    郭妈妈一下子被问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郭爸爸：“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你想打球就打球吧，”郭爸爸低头吃着饭，“我们不干涉，但是老婆得娶，你不能一个人过吧？”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
    郭爸爸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郭辰霄：“我们供你吃，供你上学，还不能管你了？”
    郭辰霄低下头，沉默不语。
    “有什么话，等孩子把饭吃完再说行不？”郭爷爷没好气地瞪着郭爸爸，“你小时候，我有在饭桌上教训过你吗？”
    郭爸爸?郭爷爷生气了，不敢再吭声。
    “辰霄，赶紧吃饭，甭听你爸的，他不供你读书，爷爷供你。梓皓，你也吃。”
    “唉。”李梓皓应了一声，往郭辰霄碗里夹了一些菜，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赶紧吃饭。”
    郭辰霄端起碗，拼命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好像要将整只碗吞下。
    吃完饭，郭爷爷看着李梓皓，笑着说：“你跟辰霄一起去抓两只鸽子，明天给你俩炖着吃。”
    郭辰霄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无精打采地坐在桌边，仿佛没有听到郭爷爷的话。
    “辰霄，”郭爷爷冲过辰霄喊，“带梓皓抓鸽子去。”
    郭辰霄扭头看着郭爷爷：“你真的会供我读书吗？”
    “当然会啊，”郭爷爷笑了笑，“爷爷有钱，别说一个了，就是三个孙子，我都供得起。”
    郭辰霄笑了一下：“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