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乱扔石头

    “你们谁扔石头下去了？”乔楚一本正经的朝着身后的一帮子杂工问道。
    “没有呀。”
    “没看到呀。”
    “我知道。”这时候柳叶就站了出来，道：“我看到是刚才一阵大风刮来，正好那块石头就在孔桩边上，结果被风刮了下去。”
    “是呀，李工，刚才好大的一阵风呀，不定还真的是被风刮下去的。你可要心一呀。”乔楚一脸关切的道。
    李眼镜就开始咬牙切齿了。这乒乓球大的石块要是能够被风吹动，那得多大的风呀，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有人在暗地里面整自己，最大的嫌疑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乔楚，不过自己手里面却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
    “李工你没事吧。要是没事的话，你就继续的下去测量吧，我们这还等着干活呢。”乔楚道。旁边的柳叶这个时候也是展开了笑脸道：“是呀，李工。我们这些下苦力的可比不得您这样在办公室里面翘着腿喝茶的施工员。等你测量完了我们还要继续开工呢。”
    李眼镜的肺都气炸了，不过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来。他转头看向了张胖子，张胖子眯着眼睛坐在远处的石头上打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就想要再一次的下去。
    “李工，这一回你可要心一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风都是一阵一阵的，看着就有邪火。不定待会有刮来一阵风，有掉下去石头什么的。你可要当心呀。”乔楚道。
    威胁，威胁，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李眼镜在心里面想到。这些工人都是一些农村下气力的人，自己还得他们经济利益受损，这些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他还真的就害怕再又石头掉下来，这一会万一是拳头大的石头呢，自己在下面那个狭的空间里面，那是连躲避的地方都是没有的。
    “那个谁，就是你。”李眼镜眼珠子一转指着乔楚道，“这样吧，你下去测量一下数据。”
    乔楚一脸的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哎哟，李工，你这不是折煞我吗。这种技术活我可是算不来的。再了，这可是您的工作呀。我要是下去给你抱一个数字，回头你又不相信，是我故意的虚报，那个时候还是要您亲自的下去测量一下呀。干脆还是你下去的了。”
    李眼镜就在心里面骂娘了。测量一下高度和直径就是技术活干不来，刚才算方量的时候可是比谁的娴熟，这摆明了就是让自己下去在受罪。李眼镜左思右想，终于笑着道：‘这位兄弟，刚才的那个孔桩我在下面的时候又算了一下，是我粗心大意了算错了。我马上给你改过来，的确是十七九。“
    “没事的，没事的，谁都有算错的时候嘛。”乔楚大度的道，“李工你放心的下去，我在上面给你守着。我保证待会刮风的时候，连一张纸片都不会掉进去。”
    李眼镜听到乔楚这么一，这才放心的钻了下去。等他上来以后得出来的数据就是真实的数据了。乔楚相当的满意。远处装着打盹的张胖子也是相当的满意。一个孔桩多了一个立方，几十个孔桩那就是几十个立方呀，这可都是钱呀。
    一个上午终于把所有的孔桩都验收完毕。等李眼镜黑着脸离开的时候，张胖子的脸上就笑开了花，拍着乔楚的肩膀道：“乔呀，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头我好好的感谢你一下。”完这些话，张胖子才挺着一个大肚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乔楚，你真行。要不是你的话，我们这个月就要被扣掉好几百了。”柳叶凑过来冲着乔楚比划起了大拇指。
    “柳叶姐，那你怎么谢我呀？”乔楚嬉皮笑脸的道，“要不，让我摸一把？”
    柳叶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过来笑着道：“回家摸你娘去。”
    乔楚就哈哈带笑起来。“对了，乔楚，你刚才真的会算方量呀？我看那个李眼镜被你的恼羞成怒的。”柳叶问道。
    “多少会一些，上学的时候学过。”乔楚含糊其辞的道。
    施工队的食堂很是简陋，食堂的门口是一片空地，中午开始的时候，张胖子的老婆就指挥着两个女工把七八个装满了菜的脸盆往地上一放。七八个工人一组端着一盆米饭围着一脸盆的菜就开动。
    这些农民工都是干体力活的，经过了大强度的劳动，一个个都好像是饿死鬼似的，那吃相比猪八戒还要猪八戒。
    乔楚把两块红砖弄成了一个“丁”字形，然后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大口的吃肉。这时候就看到马掌墨师端着一盆饭走了过来。
    “掌墨师，来，我让你。”旁边的一个泥水匠赶紧朝旁边挪了挪，腾了一块空地出来。马掌墨师了头就蹲下来开始吃。
    “乔楚，你会算方量？”马掌墨师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乔楚一愣，然后道：“会算，主要是高中的时候学过立体几何。”
    “不错，我家大炮强，那子的高中算是白读了。数学都是他师娘教的。”马掌墨师冷着脸冒出来一句，然后又继续埋头吃饭。
    这时候张胖子就端着一盆饭站了起来，道：“大家伙听着呀，下午手工以后到我这里来领工资，老规矩，先发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最后统一的结算。”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伙都很高兴，忍不住的多夹了两块火锅肉以示庆贺。
    “郝二毛，张三里，你们两个本来定的是八分，现在给你们算成七分。”张胖子继续道。大家伙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被名的两个人的身上。郝二毛本来正在和脸盆里面的回锅肉作斗争，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吼道：“张胖子，凭什么呀？当初可是好了给我定八分的。”
    张胖子虎着脸道：“郝二毛，你子还好意思问。你子一天到晚的熬夜打牌，时不时还喝的烂醉如泥，第二天上班无精打采的。你去看看二楼北边的那几间屋子。你抹灰抹的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连红砖都露出来了。昨天项目部的人检查，帮我臭骂了一顿，今天还要全部返工。老子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居然倒是跳起来了。你要是不服气，自己去看看。”
    郝二毛听到这句话，也是无话可，只得悻悻的又坐了回去，其他的人就在偷笑。这个张胖子有抠门，经常对工人指指的找毛病，然后就借口要扣等级工分。为了这个事情，经常都有人跟张胖子闹，闹不过就开始磨洋工，矛盾很大。只是这个郝二毛是个赌鬼，的确是自己做的太过了，让张胖子抓住了把柄。
    下午收工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一个个在张胖子手里面领了这个月的工资。乔楚也领了一个月的工资，只有百分之七十，两千块钱的样子。这在杂工里面算是很高的了。乔楚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这钱，以前自己一顿饭就是这个数目，而现在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才挣这么一。
    乔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工人们原本住的房间是工棚。后来楼房修建了两三层，工人们就离开拥挤的工棚，然后住进了楼房里面。自己找来几块木板和砖头，搭上一个简易的床，门口在挂上一块布，那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这天晚上，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早早的洗完了澡，然后三三两两的就出了工地，到城里面闲逛去了。爱打牌的人现在领了工资，更是相互邀约着，找一个房间就开始大战起来。
    乔楚跟着马大炮，还要邀约了两个马大炮的师兄就一同出去了。他们找了一家滨江路的烧烤摊子，然后就美美的喝上了啤酒。
    “来，兄弟伙，抽烟。”乔楚就摸出一包软云烟开始散烟。
    “行呀，乔楚，什么时候抽上好烟了。”马大炮接过烟瞅了一眼道。
    “我靠。”乔楚就骂道，“今天验收孔桩，老子帮着张胖子挣了好几千。他是要重奖我，结果重奖就是给了我两包软云烟，也就是四十块钱就把我打发了。真他娘的抠门。”
    马大炮嘻嘻的笑着道：“张胖子抠门那可是出了名的。他能够扔给你两包烟都算是不错的了。他给我家老头子散烟也是五块钱一包的呢。”
    烧烤陆续的端上来了。大家都辛苦一个月了，这个时候就好好的犒劳自己，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啤酒，很快一人就整下去了五六瓶。
    “咦，那不是柳叶她们吗。”这时候马大炮就道。乔楚顺着马大炮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另外一条街口处，柳叶正和工地上的两个女工在逛夜市，三个人正在一处卖饰品的地摊前挑选着发夹之类的东西。
    “这娘们本来就长得撩人，现在一打扮起来，更是要人命了。你看她胸前的那两坨，好像是吹了气一样的。要是能够摸几把的话，把我手砍下来都值了。”马大炮就吃吃的笑着道。
    平时侯干活的时候，柳叶这些女工都是穿长衣长裤的，现在晚上出来就换上了一声白色的连衣裙，把她的热火身材都显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