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植物人

    “总之慕容屏跟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关系，按照尸检报告和我的检查来看，周剑锋应该是中蛊之后一个小时内就死了，而尸体还没冷透，就已经被张远和艾可两人发现，那个时候慕容屏正在市医院里跟艾可玩呢，市医院距离学校即便是打车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小时，那个时候艾可已经跟慕容屏两人纠缠了快倆小时了，虽然她有作案动机，但她也有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在一间没人的教室里，众人看着讲台上坐着的徐泽，听着他分析关于周剑锋死亡的要点。
    一开始我提出了会不会是那个在市医院里出现的蛊师做的，但经过徐泽的分析，却发现那个女人有着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而且这个证明还是自己给证明的，不过因此我也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原来叫慕容屏。
    “但是很明显，周剑锋又确实死于蛊师之手，所以我们能够断定，a城一定混进了第二名蛊师，从作案手法来看，那名蛊师的技术即使相对于慕容屏怕也是分毫不差，但那人究竟是谁？”徐泽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下座的众人问道。
    “总部那边的调令下来了，那件事又严重了许多。总之其他人明天都回总部去调查那件大事，我和艾可负责这个案件，争取能够在一个星期内拿下这个案件。”徐泽最后说道。
    众人一起说了声好，于是便纷纷撤去了。
    “艾可，这件案子就是我俩的了，有没有信心在一个星期内侦破。”徐泽看着我舞动着拳头问道。
    我看了看手机，太阳都快升起来了，便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但麻烦你能先让我去睡觉吗？这都几点了，再过两个小时都该吃早饭了。”
    徐泽看了看右手的手表道：“确实挺晚的，那行，学校这边我就交给你调查了，看看最近学校里有没有出入陌生的人，我需要去查看一下a城有没有未记录的蛊师或者是道士。”徐泽拍了拍我的肩膀：“加油吧，这是你经历的第一个案件，争取完美侦破。”
    我笑了笑，没说话，已经走出教室的徐泽再次回头问道：“昨天早上我们吃的那家早点摊现在开门了吗？”
    “小摊的老板起的都早，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开门了，你不会还要去吃早饭吧？”反正我是困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我跟你可不一样，哥昨天是午睡过的。”徐泽冲我扬了扬头，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我的上司居然是这样的奇葩，我颠着脚步朝宿舍走去，敲了敲门，老王没有反应，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于是我也没想在麻烦他，手脚麻利的爬过了大门，走进了自己的寝室，也没管坐在床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朱可和被窝里那个裸体男，便直接躺了下去，刚躺上床，我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悠悠醒来的时候，寝室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剩下朱可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我的床旁边。
    “怎么了，徐泽说找到你的真实身份了，是真的吗？”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好像是发呆的人突然被惊醒了似得，朱可愣怔了一下，最后将眼神对准我聚焦，声音有些发涩的说道：“艾可，我可能没死。”
    朱可的一句话把我的睡意给惊走了大半，我有些兴奋的说道：“真的，那太好了，我终于能够欺负到真人了。”
    朱可噘着嘴对着我胳膊使劲的掐了一下说道：“徐泽说我这种鬼魂的产生应该是瞬间死亡造成的，因为我们自己都没有留意我们已经死了，所以一直还想着过从前的生活，可是瞬间死亡还可能造成一件事，那就是鬼魂失忆，这样的鬼魂因为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死没死，所以形成怨灵的几率也大的可怕，当徐泽调查到我的身份之后，特别惊奇我为什么没有变成怨灵，说真的，这件事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一开始遇见了你，说不定我就真的变成怨灵了，像白蓉那样，活的这么痛苦。”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跟我真没多大关系，但你说你可能没死是什么情况？”
    “徐泽已经调查出来了，我是一所孤儿院的孤儿，无父无母，出了车祸之后因为抢救的及时，我居然没死透...”朱可有别别扭的说道。
    “我差不多懂了，也就是说你的本体成为了植物人，也就是脑死亡。”我说道。
    “没错，徐泽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因为我可能还有苏醒的希望，所以医院一直留着我，在加上我孤儿院的院长一直照顾着我，才让我没有真正的死亡，但对于这些，我却还是没有什么直观的记忆，尽管这些徐泽已经给我描述出来了，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朱可有些懊恼道。
    “哪个医院？”我关心的问道。
    “就东城区的和睦医院。”朱可指了指前方。
    “你是说那家超市旁边的医院，怪不得那天你能遇见我呢。”我有些好笑的说道。
    “还不止，徐泽说我出车祸的地方就在那个医院附近，不然也不会这么及时的得到救治，但因为已经脑死亡，在没恢复清醒状态之前，我就变成了这种单薄的鬼魂形态。”朱可道。
    “走吧！”我急忙起身开始洗漱。
    “去哪？”朱可疑惑的问道。
    “还能去哪，去看看你的身体啊。”这句话的歧义总感觉有些大，朱可有些脸红的啐了一声。
    和睦医院根本不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我们便到了和睦医院，我上前对护士问道：“请问前一阵子出车祸的一位患者，叫朱可的，在哪个病房。”
    护士抬眼瞅了我一下，然后开始翻看电脑，最后不阴不阳的说道：“在五楼的单人病房里，这位患者已经是植物人了。”护士最后还点明了主旨，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我笑笑，离开了前台，朝五楼走去。
    “五楼的单人病房，应该就是这里了。”刚进入房中，一股臭味便冲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引流管引出的污秽物已经接了满满一盘，居然没人清理，而且躺在床上的女子除了盖着一条薄被子，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打理的痕迹。
    我上前先把窗户打开，在把那盆污秽物带到厕所给倒了，然后冲洗了许多遍，才重新把引流管放了进去。
    “我去，白衣天使们就是这样对待你的身体的，话说你看见自己这样不难受吗？”我看着朱可居然兴致盎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不禁有些无语。
    “说真的，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我还真没什么感觉，如果是你躺在床上变成这样，说不定我还会伤心一下。”朱可笑着说道。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朱可脑门上冒着虚汗，已经把头发都弄的湿漉漉的了，便拿起旁边的毛巾，仔细的对着朱可的脸上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