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天太极八卦图

    回到家中，赵春秋和苏子陌已经在庭院里喝茶了。
    苏子亘朝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往浴室而去。
    清洗掉浑身污垢杂质的苏子亘宛若焕发新生，来到庭院，寻了张凳子便坐。
    苏子陌功夫茶的手艺很是出彩，手法多变，炉火纯青，三杯成品，茶汤香浓。
    苏子亘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都有意培养弟弟独立自主的自理能力。
    饮尽一杯弟弟冲泡的茶，茶香四溢，唇齿留香，仿佛褪去一天疲劳。
    “赵先生，事办妥了。路已经清出来了。”
    赵春秋点点头，道：“村里也通知下去了，这海啸来的诡异突然，希望大家伙都平安渡过。”
    一脸唏嘘忧虑。
    “你这状态，神满意足……，在山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恍惚间，赵春秋感受到苏子亘的与众不同，问道。
    苏子亘点了点头，道：“冷队长他们打杀了一头虎和那条毒蛇，我跟着吃了点虎肉。然后洗筋伐髓。”
    赵春秋愣了愣，沉默片刻，道：“后宅山林出现了老虎，这是之前没有过的，知道这虎哪里来的吗？”
    苏子亘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但老虎应该是西岭那边过来的好，这虎我刚好认得。”
    “西岭离这里至少二十公里。”赵春秋眉头微皱，道：“多事之秋啊。”
    片刻安静。
    苏子亘继续喝茶，脑海中却在思索梦中感悟的术法。
    赵春秋闭目沉思，骤然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睁开眼眸，神情错愕看向苏子亘，道：“你刚说什么？你洗筋伐髓了？你今年才十五岁吧？洗筋伐髓了？”
    苏子亘点了点头，看到弟弟一脸神色古怪，笑骂道：“冲茶哇，愣着干嘛。”
    苏子陌“哦”了一声。
    赵春秋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声：“怪物，怪物的儿子也都是怪物吗？”
    苏子亘微微一愣，他如今的五感已不同寻常，赵春秋虽然小声，但嘀咕的内容却一丝不漏被他听在耳里。
    “赵先生，您认识我父母？对了，你是三年前才来小渔村任教的。”
    “你肯定知道，为何三年前开始，我们兄弟就无法跟我们父母取得联系？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干吗？”
    赵春秋神色尴尬，看着两兄弟灼热的目光，也顶不住苏子亘的连珠问。点了点头，道：“跟你们父母一同参加过一个国家级的研究。签了保密协议的，我就不说了。”
    “至于你们父母，坦白讲，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苏子亘愣了愣，眼神稍微恍惚。
    赵春秋沉默片刻，心中略带不忍，道：“你父母三年前是否给你们寄过东西？”
    苏子亘瞳孔微缩，看向赵春秋，不言不语。
    “看来是真的有了。”赵春秋通过苏子亘的反应判断，言语肯定，语气中仿佛有放松，也有希冀。道：“东西我就不问了，你们保管好，里面可能有找到你们父母的线索。”
    苏子亘目光凝重，若有所思。
    赵春秋言语中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个黑匣子和红褐色种子，且并不知道已经融合诞生出蔷薇来了。
    一直以来，蔷薇的存在也仅有苏子亘兄弟二人知道。且蔷薇对外并无太惹眼的动作，这也是苏子亘一开始就约束的。
    苏子亘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道：“谢谢赵先生。”
    赵春秋摇了摇头，略带唏嘘，道：“不用谢我，我欠你们父母的。”
    “你既然洗筋伐髓了，明天开始跟我吞噬初阳，锻炼精神力，变得强一点，让自己有能力应付未来一些事。”
    苏子亘愣了愣，眼神讶异，说道：“精神力还能吞噬初阳？”
    赵春秋没好气瞪了苏子亘一眼，道：“精神力修炼可不仅仅只有冥想，我不仅仅是精神力异能者，同时还是一名研究员。”
    说完，貌似想到了什么，起身哼了一声。
    “还是子陌可爱点。”
    一甩袖子便走。
    临出门，背对着苏子亘，道：“早上五点，太阳出来前，沙珠湾。”
    心中却在暗道：“希望你能经受得住我的考验。”
    别墅，庭院。
    “哥，爸妈没事吧？”
    苏子陌语气低沉，他今年还未满十一岁，父母离家十年，对父母的记忆并没有太深，从出生开始，基本就是跟哥哥相依为命。偶尔上学看别人家父母接送，也会有羡慕的情绪。印象中，很小很小的时候，会有个姐姐隔三差五来家里住一段时间，现在也没来了。
    苏子亘面带微笑，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道：“没事的，你还有哥呢。爸妈我会去找回来的。”
    “亘哥，赵春秋的资料背景属于一级密档，查看的话，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可能暴露我自己。即时，人工智能黎明将会知道国内还有第二个人工智能，且在这里。要我查看吗？”
    今天一整天蔷薇都没说过话，也没主动跟苏子亘联系。但发生在苏子亘身上的事情，祂却观测的很清楚。
    “不要查！”苏子亘眼神深邃，道：“汕市的特事局于我而言都是一个庞然大物。现在的我，并没有能力去接触这些秘密。”
    夜晚，苏子亘盘膝运转太极炼气术，动念之间天地灵气经由五脏运化成元气，垂于丹田，流于经络，每一次周天运行，丹田气海的元气便浓厚一分。
    蔷薇缠在苏子亘身上，接受着苏子亘吞吐灵气的蕴养。
    “好舒服啊，亘哥。元气对我作用太大了，通过对元气的解析，其内藏五行的庞大数据洪流让我对生物的生命认知更加清晰。我感觉再过不久我也能自行构建吞吐灵气的生物组件了。到时候我也能自行修炼了。”
    苏子亘微微一愣，道：“也不知道你的前身是什么？黑匣子应该是人工智能技术的数据服务器，但你本体的那个红褐色种子，又是什么呢？”
    蔷薇吞吐苏子亘身上流露的元气，仿佛更加人性化，道：“我也不知道，蔷薇并没有任何关于亘哥爸妈的记忆。”
    这个问题很久前便存留在苏子亘心里，只是蔷薇的生命是在三年前才开始觉醒，虽然携带了人工智能的属性，但苏子亘父母似乎并没有在黑匣子上留有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
    隔天一早，苏子亘摸黑起床，到了珠沙湾的时候还不到五点。
    然而，环眼四顾，却看不到赵春秋半个身影。
    苏子亘呼喊几声，却依旧没有回应，遂原地静候。
    海面逐渐出现天光，太阳开始初升。此时苏子亘拿起手机刚打算给赵春秋打电话。
    恍惚间，只见一只白额老虎出现在海岸边。
    此时四周寂静无人。
    老虎的低吼声传来，苏子亘瞳孔微缩。
    不待他思考，老虎已经扑面而来。
    一声虎啸，虎掌破风袭来。
    苏子亘慌忙将手机朝虎脸一砸，错身一滚，躲了过去。
    回首一看，栓船的木桩已在老虎的一掌之下粉碎。
    苏子亘站起身，转身欲跑。
    老虎后腿用力，一个扑跃，已拦在苏子亘身前。
    苏子亘眼神慌乱，手足无措。
    老虎再次低吼，一个扑击，虎掌朝苏子亘探去。
    苏子亘双手抱胸抵挡，正面承受一击，瞬间倒退，地面滑行出一米的距离，鞋底都能感觉出冒烟。
    两只手各自出现三道划痕。苏子亘轻呼一口气，抵挡的瞬间，他看到了老虎身上不应该有的疤痕。这是一头昨天就被瘦猴打死的老虎，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赵先生又到哪去了？难道被这虎吃了？
    天光渐亮，为何太阳还没看到？
    苏子亘心思急转，却也感受到这老虎并非不可战胜。
    稳住心神，摆出自己浸淫了好几年的太极拳。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
    老虎再次扑跃而来，苏子亘揽雀尾接虎掌，瞬间转身划圆，身子与虎身碰撞借力，倒退两步。
    微微收敛心神，呼出一口浊气，感知丹田元气。经过一晚的吐纳锤炼，原本仅一丝的元气，如今已稍微茁壮一些。
    元气流转，思考昨晚瘦猴明劲的发力技巧。看着再次扑跃而来的老虎。
    身体动作要和顺而不可乖戾，手足起落要整齐而不可散乱。
    依旧太极起式，此时虎掌近身，苏子亘云手卸力，转身自然，贴近老虎侧面，却瞬间一击直拳，正中老虎脑袋。
    “半步崩拳。”
    苏子亘低声呢喃。
    只听空中一声炸响，老虎瞬间倒地，低吼一声翻身起来，摇头晃脑。
    “明劲，原来如此。”
    一人一虎四目相对。
    苏子亘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稳扎稳打。虽然莫名其妙这老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如今也算机会难得，借此锤炼武学。
    老虎盯着苏子亘，神情中有惊惧退缩之意。低吼一声，转身欲跑。
    苏子亘哈哈大笑，道：“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只见苏子亘一个凌空跳跃，欺身骑在老虎身上。
    老虎弓腰低吼，却无法将其甩下。
    元气流转，圆通活泼不可滞。
    苏子亘再一击崩拳，直击虎头。
    暗劲的技巧在此刻掌握。
    耳边仿佛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老虎身子化为碎片。
    画面一转，苏子亘站在岸边，海边的初阳开始冒头。
    “全身放松，忘掉刚刚发生的事，闭目静心冥想，眼观鼻，鼻观心，意识流连在脑域松果体处，观想初阳。”
    赵春秋的声音传来，轻柔温暖，如拂春风。刚刚对战老虎的疲惫精神瞬间好转。
    苏子亘开始闭目冥想。
    太极炼气术随着运转，远方初阳渐升，一道紫色气体贯穿而来，瞬间纳入苏子亘天灵百会穴。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走来的赵春秋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脸色古怪打量着苏子亘。
    苏子亘只觉得脑海深处仿佛有一片灰蒙区域正在被打开，某种能量正在百会穴所在的松果体沉淀。
    不自觉运转太极炼气术。
    就在这时，丹田处火种突然暴涨，化作火光，经由奇经八脉直冲百会。感知之中，仿佛火光张开大口吞噬了某种能量，随即于脑海巡视一番，重回丹田。
    片刻功夫，丹田火种孕育出一丝与元气不同的白色能量，吞吐间重回百会穴。沉浮于脑海中。
    苏子亘感觉神清气爽，念动之间意识仿佛在此刻变的更加有力。
    睁开双眼，看到旁边脸色古怪的赵春秋。一脸疑惑。
    环眼四顾，却也没发现有老虎的痕迹，村里渔民此时也都打算出海收拾自己吃饭的家当。
    赵春秋道：“感知到脑海中那股能量了吧？”
    苏子亘点了点头。
    赵春秋继续道：“我觉醒的是精神系异能，我的职业是科研研究，所以，对世间的一切都想窥探真相。精神异能的本质是什么？从我觉醒开始，我便一直在研究。”
    “你脑海中那股能量，便是精神力。我这几年的研究成果，也是精神系异能的本质？”
    苏子亘愣了愣，道：“异能不是靠觉醒的吗？还能学习而成？”
    赵春秋一脸得意，耸了耸肩，道：“别人的不行，我的，行。”
    “以后你每天早上记得找地方冥想，牵引初阳的那一缕紫芒进入松果体，那是相对柔和的，可以壮大你精神力的能量。”
    苏子亘道：“相对？是还有其他能量吗？”
    赵春秋点了点头，道：“在我的理论里，还有雷电。但相比较雷电的暴躁，初阳的紫气就柔和很多了。”
    苏子亘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的情况跟赵先生所说的有点不同，赵先生总不能有丹田火种吞吐紫气吧？
    “那这精神力该怎么运用呢？”
    赵春秋道：“精神力有四种常见用法，感知，催眠，控物，致幻。”
    “而你刚刚以为的老虎，便是我对你进行催眠后设置的幻境。”
    说到这里，赵春秋脸色得意，道：“这是独属于我的能力。别人设幻一般都与现实格格不入，破绽百出，稍微意志坚定的便可识破。但我设幻，是沟通人内心的恐惧，并将其具现化。”
    苏子亘脸立马黑了下来。气道：“赵先生，有你这么玩的吗？万一我真被老虎打死怎么办？”
    赵春秋脸色尴尬，道：“打不死打不死，我的精神意志就附着在老虎身上，随时可以终止幻境。只是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厉害的，能打破自身恐惧，自己出来。”
    苏子亘冷哼一声。
    赵春秋轻咳一声，道：“这也是今天教你精神力冥想必要的阶段啊，不让你体验一下。怎么让你深刻理解。”
    苏子亘狐疑，撇了下嘴，道：“那接下来做什么？”
    赵春秋道：“你闭上眼睛，意识集中在松果体，发散精神感知下，看能感知距离范围。”
    苏子亘根据赵春秋的指示操作。
    原以为要两眼一抹黑，却发现周边两米范围的人事物皆具现在脑海中，一举一动，纤毫毕现。
    “你再念动意识，朝一个方向探测，看能多远。”
    赵春秋声音传来，苏子亘照做。
    精神力运转，朝一个方向探测。
    骤然间，感觉头昏眼花，不自觉睁开双眼，晃了晃头。
    “赵先生，你又坑我。”
    赵春秋笑道：“没晕，就是最好的体验了。知道自己的极限，是精神系修炼者必须了解的第一课。因为，当你透支精神的时候，等待你的就是死亡。”
    苏子亘恍恍惚惚，只觉天旋地转。冥冥中好似天地混沌演化。
    赵春秋伸手朝苏子亘眼前一抹，道：“先睡一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