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英法联军赛跑

    德军第一、二、三集团军（第七集团军还有两天的路程）忽然遭到法国第五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的攻击，虽然感到很费解，但还是马上以老战术迎敌。在英法联军进攻的途中，遭遇了无数个德国冷枪小组的袭击，而且还碰上了德军的水冷轻机枪。
    德军的水冷机枪有两种，一种是mg08式德国马克沁重机枪，这种机枪在索姆河战役中，一天之内打死六万名英军，凶名传遍天下；另一种就是mg15水冷轻机枪。一战中的轻机枪都面临一个问题：连发射击时，很快枪管就过热了。德国人的解决思路比较简单粗暴——减轻mg08式重机枪的重量，就得到了一挺轻机枪。具体的做法是：去掉35.6kg的四脚架，使用0.7公斤的两脚架；冷却水筒的容积从原来的4公升降低为3公升，最终由mg08式重机枪的62公斤减到了19.5公斤（还带一百发子弹），而且大部分部件都可以通用。
    德军每个排装备两挺mg15水冷轻机枪，可以交替掩护射击。每个轻机枪小组3人，机枪手负责扛枪，副射手和弹药手携带弹药，使用一百发的弹链，打完一条弹链轻机枪小组就移动。英法联军很快被德军的小组战术烦死了，一路伤亡惨重，却打不着德军。侦察部队伤亡很重，德军冷枪小组无时无刻袭击，侦察队根本打不过冷枪小组，只能让大部队增援。
    小路易是法国第五集团军的一名士兵，他早就听说过这种冷枪小组战术。他的父亲曾经是法国驻安南（越南）殖民军，参加过中法安南战争，老路易的部队就是在这种战术下崩溃的，老路易也做了清军的俘虏。小路易不幸被分到了侦察队，一出发就遭到了德军冷枪小组的袭击，现在德军的制式步枪是毛瑟gew.98式步枪，这种步枪的枪管长度达到740毫米，配合无烟火药和尖头弹，号称拥有千米有效射程。而德军冷枪小组的步枪射手都是选拔出来的（射击成绩不好的分到后勤、通讯、工程、炮兵等其他专业），这些射手可以在几百米之外命中目标，小路易的很多战友都被打倒了。而且这些冷枪小组分得很散，东一枪西一枪，小路易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德军。小路易没办法，只能呼叫更多的战友上来，而且人少了还不行，德军冷枪小组中，至少有一人带着毛瑟c96连发手枪，在近距离火力十分凶猛，一个班的法军冲上去一个都没能回来。法军指挥官的应对也很简单，一个班不够，就上一个排。
    一个排的法军有几十条步枪，火力堪堪抵得住一个德军三人冷枪小组，这时候德军的mg15水冷轻机枪出场了，隔着几百米扫射，就把法军的进攻打退了。小路易躲在一条小水沟里，捡回了一条命。他看着战友们不断倒下，被吓得趴在水沟里不敢乱动。
    在1914年，法军的连级单位是步兵中队，满编有268人。在排级进攻被打退后，法军派了一个步兵中队发起冲锋！在机枪面前，光凭人数多是不行的，得益于外骨骼背负系统，一个三人轻机枪小组可以携带几千发子弹。几百米的距离，成为法军冲不过去的地狱，德军打光了十条一百发的弹链后，法军的进攻又一次失败了。小路易还是趴在那条小水沟里，他真的不敢站起来冲锋，对子弹的恐惧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步兵中队进攻被打退之后，法军又组织了营级规模的进攻，这次还带来了两挺重机枪。两挺重机枪的火力，让法军终于可以畅快的冲锋了。对面的德军轻机枪，在遭到法军重机枪火力压制后，就再没有喷涂过火舌，小路易也参加了这次冲锋，并随着大部队占领了德军的阵地。可是到阵地才发现，一个德军也没有了！原来，德军看到法军的重机枪扫射后，就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让法军扑了个空。
    法军付出高昂的代价，占领了一个没人的阵地，原以为可以顺畅的行军，结果没走几步，又出现德军的冷枪小组和轻机枪小组，又只能继续抬来重机枪，继续进攻。每隔几百米遭受一次德军袭击，冲上去又打不着人，英法联军每天要重复这样做好多次！一天下来，部队没走多远，伤亡却大得吓人，很多人都对今后的战斗失去了信心。
    法国第五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在西边的进攻不顺，中部进攻阿登地区的法国第三集团军和第四集团军也同样遭到了德军冷枪小组战术的打击。在阿登地区的森林和沼泽中，冷枪小组的袭击更加难以对付。德军借助植被的掩护，在中近距离袭击法军，而法军的反击遭到了冷枪小组的c96连发手枪持续射击。德军还是像以往一样，多个小组互相掩护，且打且撤。只要有后退空间，法军就逮不到德军冷枪小组，而自己却持续伤亡。8月11日一整天，法军只推进了几公里，却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8月12日，英法联军继续进攻。由于在夜里遭到德军冷枪小组的骚扰袭击，联军部队士气继续低落，而白天的进攻，遭受到了德军炮火的拦截，联军的伤亡急剧上升。德军的这种火炮，是克虏伯公司生产的75毫米山炮，可以拆分成十来个部件，单个部件重量不超过一百公斤，用马匹就能够驮运，十分适合于野外机动。克虏伯75毫米山炮分配到了德军团级单位，组装好之后，两匹汉诺威军马就拉走。德军炮兵打完炮就移动到下一个地方，英法联军追都来不及，只能干挨打。而且德军的炮兵装备了毛瑟c96连发手枪，即使有小股联军渗透进来，在和德军炮兵的交火中也占不到便宜，所以英法联军拿德军炮兵完全没有办法。
    到了8月13日，遭受重大伤亡的英法联军再也打不动了，而德军的部队已经集结到攻击阵地，从东面调过来的第七集团军也运动到了德军第一、二、三集团军的后方，成为德军反击的总预备队。13日下午17点30分，德军的反击开始了！
    由于德军敢于使用克虏伯75毫米山炮抵近射击，步兵很快就突破了联军防守的薄弱处。德军的穿插迂回战术，是以团级单位独立行动（目前德军无线电台装备到团一级），这次反击德军总共动用了一百多个步兵团，如水银泻地一般插向英法联军的纵深。由于反击开始没多久，天就黑了，所以德军的穿插都在夜间进行。夜间能见度极低，敌我双方靠得很近才能发现对方，经常是碰在一起才开火。这时候，德军的毛瑟c96连发手枪就体现出优势了，英法联军这边打一枪，德军已经打了一梭子了。压倒性的火力，让夜间遭遇战斗变成了一边倒，德军在混战中占尽优势，到天亮时已经穿插了十多公里，打到了英法联军的纵深。而这一夜的英法联军混乱之极，军官找不到部队，士兵找不到军官，离前线几公里的炮兵阵地被德军攻下，十几公里纵深的物质补给站被德军炸毁，请求援助的消息向雪片一样飞向集团军指挥总部。
    法国第五集团军的司令郎勒扎克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在指挥部里转来转去，他的部队都受到了攻击，很多都联系不上。和他一样焦急的是英国远征军司令弗伦奇爵士，他的部队也陷入了混乱，大部分都联系不上，更谈不上指挥了。德军的第七集团军已经从后面补了上来，德国第一、二、三集团军没有停留，一方面继续穿插，另一方面各师部直属部队带着师属炮兵开始一个一个清剿英法联军的坚守据点。德军各师属炮兵团装备的是克虏伯105毫米野战炮，重量一点八吨，平时由克虏伯卡车拖拽行军，也可以用多匹军马短距离机动。105毫米野战炮算是入门级的重炮了，平常建筑基本一炮轰平，躲在村落民房里的英法联军不是躺平就是投降做了俘虏。
    8月14日下午，德军已经穿插迂回了三十公里，打到了英法联军的司令部。前方的溃兵和德军的突击小组出现在集团军司令部附近，令集团军司令部里人心惶惶，法国第五集团军的司令郎勒扎克和英国远征军司令弗伦奇爵士都不明白为什么失败来得这么快。但是他们没时间多想了——逃命要紧。
    其实，8月14日上午，法国第五集团军的司令郎勒扎克就向法军总司令霞飞报告了溃败的情况，霞飞还在纠结到底撤不撤，郎勒扎克等不到霞飞的命令，眼见德军已经逼近，毅然决定下令跑路！于是，法国第五集团军残部抛下英国远征军一路狂奔。这一举动直接导致英国远征军几乎被德军全歼，指挥官弗伦奇爵士被吓破了胆，居然在14日晚间命令军队“扔下一切非必需辎重，立刻撤退！”
    战争变成了赛跑，德军追，英法联军跑。而英国人跟法国人赛跑，是为了比谁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