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古怪的辽国少女

    由于今年的春节是新皇赵祯登基改元的第一个春节，辽国的皇帝是辽圣宗(971-1031)即耶律隆旭，他尤为重视，就派重臣作为“贺正旦使”出使大宋，以这个机会来了解一下大宋朝廷新朝的一些情况。
    比如新皇赵祯的性格、爱好、对契丹的态度，还有几个朝堂宰执的信息。了解、掌握大宋的新朝的政策走向，尤其是其外交政策，现在契丹正在征伐女真，想和大宋保持边境和平，免开战端。
    于是任命节南院大王耶律化哥为出使大宋的正“贺正旦使”、枢密副使杨又玄、武定军节度使萧匹敌作为副“贺正旦使”，出使大宋。
    辽国的使团已被礼部安排到了使馆，辽国及其他番邦都有使者常年驻扎大宋，所以大宋就用专门官驿来安置这些常驻使者，每国都有自己的使馆。这时的正使南院大王耶律化哥正头痛不已，越国公主耶律槊古假扮侍女混进了使团中，到大名府才发现。越国公主小名燕妮，皇后萧耨斤所生，今年十六岁，姿质秀丽。耶律化哥只得派人将信息传回朝廷。
    现在的辽国后宫都乱了套，皇帝和皇后颇为恼怒，惩处了一批公主府的宫女、太监。其实皇帝、皇后最为宠爱这三女儿，她是她姐妹中最为漂亮的一个，喜好汉服、汉文，而且汉文修养也颇高。一直就想到南朝走走看看，他还是孟鸣的粉丝，当然这时的孟鸣肯定不知道。她这次下定决心要来，即使被责罚也在所不惜，毕竟她十六岁了，再不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这天耶律槊古（以后称耶律燕妮）吵着要出去走走，耶律化哥一阵头痛，他已经被皇帝来信斥责一番了，严令他保护好公主的周全。最后他只得同意，耶律燕妮男扮女装一番，后面跟着两个护卫就出了门。
    她惊叹于东京的繁华，就觉得自己家的中京大定府，就像穷乡僻壤一般。她看这看那，就到了御街的小火车的景观这里，也想买票坐一坐，但是人太多了，插不进去。此时孟鸣在这里带着学生给火车、铁路来调试、检修。现在火车可挂十节小车厢，宫里给他留一节车厢，他带的人不用花钱。
    孟鸣看见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急得上跳下窜，就是挤不进去。孟鸣就过去拉了他一把，让他到自己的车厢来坐。
    他先是一惊，看孟鸣也是一俊秀少年，也放下心来。明白孟鸣来意后，就欢喜雀跃地上了车厢，她示意两个护卫等她。她坐在车上，问这问那的，孟鸣耐心解答，他的声音倒是清脆，不惹人烦。
    孟鸣直觉得这青衣少年和自己一般大，台过于俊美，肤白如玉，孟鸣就细细看了一下，没有喉结，是个西贝货。穿着肥大的衣服，看不出胸部。
    孟鸣暗道：这时代的女子有女扮男装的嗜好吧，赵明月、长公主、寇珊儿都是如此。
    一想起赵明月，孟鸣心没来由的一紧，不知她怎么样了。于是也没了兴致。
    好像后面的车厢有人在喊孟鸣，他回头一看是寇珊儿，暗道心里想到谁，就能见到谁。她和另一个女子一块，都是男装，孟鸣一阵无语。只见寇珊儿，等车一停，就飞速钻进孟鸣的车厢里。
    随后寇珊儿兴奋地叫道：“北海候，好久不见，听说你给太后娘娘写了一首《雁丘词》，好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北海候对男女之情颇有感触吧，是自己的亲身体会吗”
    孟鸣一听头大了，于是就开玩笑地说道：“我十六岁了，情窦初开，寇姑娘你也是如此吗？”
    寇珊儿让孟鸣弄了个大红脸，连说孟鸣讨厌，最后又问他雁丘在哪儿，说得空去祭拜一下这对痴情的雁儿。
    她的女伴比较拘谨，是鲁宗道的小女儿鲁云熙，比孟鸣小一岁，还悄悄地瞄了我几眼。
    两个人这才注意到孟鸣身边的人，一眼就认出是个女子，就问孟鸣她是谁，孟鸣说不知道，两个人不信。
    那女子竟落落大方的说道：“小女子萧燕妮，见过小郎君、小娘子”。
    接着又对孟鸣说道：“小女子谢过小郎君，这票价多少，我付给你，请问小郎君尊姓大名？”
    孟鸣说道：“在下孟鸣，小娘子不用付钱，我这节车厢不用买票。”
    又见她声音急促地问道：“可是写“明月几时有”的孟鸣？”
    孟鸣称是后，她一脸痴迷状，向孟鸣凑过来，露出胸前的一片白来。
    吓了孟鸣一跳，直后退，车厢小，他一下子到被挤到了角落了。
    只见萧燕妮兴奋地说道：“你真是孟鸣呀，我以为是个五六十的老学究，原来是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天不欺我，请小郎君给我签个名。”
    说完看见没有纸墨，就悻悻然状，只见她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一只红红的东西，是画唇油笔，她交给孟鸣，让孟鸣在她的背上写上他的名字，这样也行。
    孟鸣没办法了，只得写，否则没法脱身。
    刚写完，就见火车停下来了，来一帮人，前面两个是大宋朝的官员，后面几个穿的是番邦的官服，一看是辽国人，孟鸣想应该是两国的使臣。
    像是在找人，每个车厢找，很快找到这里，一群人就迎着这少女走了。
    孟鸣一时反应不过来，最后听见寇珊儿和她的女伴，两人笑作一团，孟鸣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都学着那少女的样子，说道：“小郎君在我背上写下你的名字”，然后又笑了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孟鸣挺无奈的，他想今天的糗事可能很快就会传遍东京，就央求两人不要传出去，两人竟笑着走了。
    耶律燕妮挺高兴的，穿着那身写有“孟鸣”两个红字的青衣，在驿馆的院子走来走去，只见她两眼放光，双拳紧握，自言自语，时而不时地傻笑几声。
    这些辽国的使臣也乱作一团，以为公主得了癔症，有心向前却又不敢前。
    还是耶律化哥硬着头皮走过来，向前作揖道：“三公主，你没事吧，你在院子里待这么久了，这天寒地冻，小心着凉，还是回屋休息吧”。
    这时耶律燕妮回过神来，又看看众人，就明白啥意思了，就挥手让人都散了。
    她对耶律化哥说道：“麻烦南院大王给我搜集一下关于孟鸣的信息，我有用。”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再给我弄一本孟鸣亲笔写得诗词集子来”，说完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