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定要救救

    西式的僵尸混搭中式元素终究属于少数派，其他本地的邪祟对于符咒还是相当忌惮的。
    苏墨给出的那些全是驱邪符，把整个贾家的大宅都围成了一个封闭的圈子。
    如今这当口，只要有邪祟想逃出去，必定会触碰到这些驱邪符，而苏墨就能立刻感知到。
    “你刚才说，杜鹃让她的贴身侍女小秋进了这个房间？”
    “是的。”大管家不敢直视地上的尸体。
    “那小秋呢？”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大管家老实地回答道。
    事情变得更棘手了。苏墨叹了一口气。
    刚才他还认为小秋可能已经被邪祟吞噬了。
    但现在看来，恐怕那邪祟已经附身在了小秋身上，并且离开了房间。
    地面上的脚印，房梁上带着血的手印，应该都是小秋留下的！
    他看着仍蹲在尸体面前痛哭流涕的贾富贵，严肃地问道：“贾老板，你想保全你的妻子吗？”
    “保全？……”
    贾富贵愣了一下，随即猛地跪在苏墨面前：“请您救救！一定要救救！”
    “苏先生，只要您能消灭那只邪祟，我贾富贵哪怕散尽家财，也一定会重重酬谢您的大恩大德！”
    多年的相处，他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妻子之间的深厚情感，在这个时代，养育后代被视为极其重要的事情。
    别说豪门大户了，即使是寻常百姓家，一旦女子无法生育后代，恐怕很快就会被赶出门去。
    贾富贵别说赶走杜鹃，这十几年来甚至连分居都没有过。
    “不必这样。”苏墨搭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斩妖除魔本就是我们茅山弟子的责任。但这头邪祟有些特殊，我想要了解一下，你的妻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孕的。”
    “就在您给我符咒的第二天。”贾富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第二天早上，杜鹃的肚子就鼓起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您的符咒显灵了呢。”
    说到这里，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懊悔之色，“我当时就应该马上来找您说明情况，否则杜鹃也不会惨死在这里。也算是我间接害死了她呀！”
    “第二天？”苏墨继续问，“那时候，杜鹃夫人有没有带回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贾富贵皱眉思考，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她带回了一个明代的花瓶。”
    “杜鹃生前一直喜爱古董文物，经常买一些回家。那天晚上因为我刚得到了您给的护身符，一时兴奋，所以就没再留意那个花瓶。”
    “带我去看看。”
    于是，在贾家大宅中，大批仆人纷纷朝庭院集结。
    其中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传话道：“哎，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去，一会儿我就过来。”
    “快点。”领头的管家皱眉催促一句，没再多管她，而是带领身后的人前往大宅。
    那名婢女走进茅厕，口中抱怨道：“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玩意儿。”
    先前的庭院里只聚了一些仆人，但在大管家的严厉命令下，杜鹃夫人惨死的消息还未传出。
    茅厕里空无一人，婢女方便完系好腰带正要离开，谁知刚一站起身，肩膀却被轻轻拍了一下。
    “谁？”
    婢女一惊，忙转过身，却看到了小秋的脸，立刻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小秋啊，你可把我吓得不轻，走路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呢？”婢女笑着说道。
    显然，她和小秋相熟。
    然而小秋始终低垂着头，未曾说话（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庞，显得有几分诡异）。
    那婢女的目光落在了小秋凸起的肚子上。
    “啊，小秋，你，你……你这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啊？”
    此时的小秋腹部肿胀得像个西瓜，就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
    婢女瞠目结舌，忧虑地问道：
    “怎么感觉像是你这肚子一夜之间就冒出来的似的，这件事老爷他们知道吗？”
    确实，她记得前几天好像还见过小秋，那时她的小腹平坦，明显没有怀孕的样子。
    而在大户人家中做丫鬟，未经老爷太太同意，绝不可能私自找男人。
    一旦被发现，轻则被赶出家门，重则成为残疾人。
    小秋仍然低头沉默不语。
    “那个男的是谁？我帮你去找他，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求太太。”
    “老爷和太太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而且你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咱们一起去求求情，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婢女说着，便拉起了小秋的手。
    然而握住的手冰冷如冰，就像握着一块冰块。
    “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是不是生病了？快跟我去找大夫……对了，刚才好像栓子已经去找大夫来看夫人了，看完夫人，正好再给你瞧瞧。”
    正在这时，婢女不经意间瞥见了地面，整个人突然僵住。
    地面上，一团团血迹——或者说，那分明是一串血色的脚印，从门口一路延伸进来，直到小秋脚下。
    婢女平日在厨房帮忙，杀鸡宰鸭，对于血腥味自然熟悉不过。
    小秋突然伸出手，紧紧掐住了婢女的脖子。
    “呃——”
    婢女觉得小秋的手此刻似乎变成了一副大铁钳，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甚至双脚离地，被生生提在半空中。
    随后，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婢女艰难地低下头一看，结果险些被吓昏过去。
    小秋的肚子，被撕裂开来！
    大量混合着内脏的血液洒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然而小秋仿佛毫无感觉，依然死死掐住她，甚至手指越勒越紧，婢女渐渐喘不上气来。
    突然间，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从小秋肚子里钻了出来，双眼猩红，脸上还挂着痴傻的笑容。
    强烈的惊吓加上长时间缺氧，婢女终于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而那个婴儿落地之后，竟然朝着婢女爬过去，目标正是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