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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话 哪有那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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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哥的交代,夜里双哨。睡觉之前可是不想再分析研究来龙去脉了,脑瓜子疼够了,真不想为了好几天寻思的破事再白白浪费脑细胞。睡前所有必要的都准备好,枪支弹药随身kao,只是这大手枪,此时让我稀罕不已。枪身没有任何标识字母,外形简洁硬朗中规中矩,枣红硬塑的握把让它崭新不失古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全枪棱角分明没有任何修饰,直来直去更显大气,银白枪身烤蓝精致至极。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国工厂能做的出来,外形就知道这是一款经典的老枪,这么新的必然是国际上的紧俏民用枪,市场是跟着需求的,美国可是枪比人多的国家。
    子弹底标明数字11.43,还是大口径弹,威力可想而知,全枪体积大必须双手握持,但这枪不是沙鹰,没有那种现代美感,外形相去甚远。
    真没见过,不敢说这枪是什么名字。只是好奇为什么枪身一点标识没有!
    “你现在应该豁然开朗了吧!”李立明道。
    这话没头没脑的,怎么整出这么一句话,人家快睡觉觉啦,王八蛋。
    对于我看食物一样的表情,李立明也是半点无意外,跟你比我这网速差太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上哪明白去。睡觉前你要是再让我头疼,不跟你睡。几乎要收拾收拾出去,想想张春来的云山雾罩,李立明也这个状态,一走了之固然是好,可他们好像都有盘算。留下细唠,实在打不起精神,胡香锁尸积尸地就在旁边,明早大战在即你们都在考虑别的,这样谁敢保证不出事。
    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没一个想漂漂亮亮把活干好的,糊弄糊弄了事。
    得嘞!这我会,不就是走走过场嘛!绝对的职业蒙事,保证余老板满意。下午的夺枪奇袭堪称完美,余冬梅虽然受了一点挫折,但我们占据主动,这也对她来说是好事,受雇为你做事的人在主场,等着收货就好了,商界精英,这点利弊想不出来斤斤计较,那就早点回家吧!
    只要李立明不叽叽歪歪,我睡得踏实着呢。我的判断没错,这两个家伙都在争取些什么,或许是假王宇的事情还要继续,或许是别的什么,比如现在跻身马家谁来扛大旗与人家周旋,这个我就给定下了,必须是李立明。
    半夜被丁晓东叫醒换岗,这种时候明哥不指望别人给他分担,和我一起醒来,虽不痛快,但还是不拖拉。夜晚的风真不大,本以为像这样的海岛晚上风是嗷嗷滴,可空气中没有半点湿润,吹到脸上很干的感觉,难怪常年在海上的人又黑又干巴。
    火堆选在离山坡下不远的位置,只要盯住余老板她们就好,就在对面也有一个火堆,旁边两个人坐在一边。和我们一样选择双哨,这些家伙是被昨晚的安润根吓到了,那两人十分警觉,平均每几十秒钟就要朝这边张望一会儿。
    老子站岗放哨,能站到你哭。
    罐头盒吱吱作响,水烧开了,谁想的主意蛮贴心的,这时候喝上一点开水,别提多舒服了。“睡觉之前,你说什么豁然开朗?”,我问道。
    李立明的烟就没离开嘴边,根本不顾自己咳的厉害。“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你都不提,这让我很担心”,李立明道。
    这话我不爱听,李立明的态度分明就是想要和我说起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他很担心,这话头又想抛回来给我,发生在我们身上那么多事,我从哪提起?要提那我就提好了,嘴上没说过,不代表心里没想过,这时候和你说,已然无妨了。
    假王宇敲响我和张春来的房门,整起事件才算开始。可我事过这么久,早就想到了,在四川的时候咱们就见了面。蜀王占巴贡的法葬墓里,有很多问题当时没有理顺清楚,苏文出现在大墓当中,李博生随后就到,气氛本应该是剑拔弩张,可是那天谁也没有做过分的事。合作去湖北,这许多东西都从侧面反映出,东家当时带我们去四川,并非是他所说的得到土肥给的几个拓片,也不是他说那时候总感觉有人跟踪,如此浩大的工程正史不见记载,这要收集些什么资料才能断定那里有大墓?这后面可能还有隐情。
    苏文,是带着所有详细资料去的四川。陈正居,也有很多没说的隐情。李博生,不会不知道!
    当然,东家带着季秋和艾晓华两个学生又是怎么回事?他该带着她们嘛?
    什么隐情还理不清头绪,不是东家亲口说,啥都白费。
    从四川出来,假王宇就冲着我和张春来出现,就那么生生站在门口敲门,张春来的电话打过去,立刻就得到带她一起去湖北的命令。“明哥,你让我怎么想?张春来打电话的当时,你和你们苏老,应该和陈东家与李博生在全聚德里吃烤鸭对吧!”,我道。
    剧烈的咳,李立明放下罐头盒,四目相对的眼神也出了异样,从前他眼中的精明消失不见,现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你还应该说,土肥是苏老的近人,那些拓片是多年前土肥瞒着苏老拿去找的陈正居”,李立明道。
    “对呀!从这一点上来看,苏老盯着我们东家,可是很多年”,我道。
    一个盯着陈正居很多年的旧交,很难保证他是善意,可以说根本没有善意,不是阴谋就是另有他图。很多年前拿去的拓片,很多年后动手,这里又藏着多少心机,东家在我眼中可是谜一般的存在,他对我重视有加,因为我是东陵盗营后代,至于和东家相处不被利用,我倒是有些信心。不过假王宇出现之后,东家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出手,李博生完全有这个实力,把我们全放出来,这又是什么计划?
    李立明招手打住,不再让我说下去,此时他的心情一定很纠结。故意扯回我东陵盗营后代的话,只是留个回旋的余地,放着刚才的话茬说下去,那就是你们苏老为什么不让你们动手,在湖北地下解决了假王宇?从地下出来就被***放翻,假王宇失踪,那些打枪的人,最大的嫌疑就是你们苏老的人。
    最重要的,我和张春来的住处,假王宇怎么知道的?北京市有多大!假王宇怎么就那么准确敲响一个房门,里面就是我和张春来?对于这一点,我曾做过无数假设,包括东家和李博生,他们应该会知道。不管是谁,假王宇在敲响房门之前,必须对苏文的经历了如指掌,这是硬条件。
    这貌似又不可能。
    只有一种情况是对的,但我不想去确认。
    李立明,我对面的是李立明,这时候我说出这些话,他能早早的预判出我下面要说什么。
    “还是接回去吧!继续说从四川开始”,李立明道。
    苏文与陈正居,在湖北插队之后就再无联系。入赘程家之后,在盗门中混得风生水起,正行生意也有声有色。能被程选英看中入赘,不仅仅是英俊非凡,更多的是精明过人,恰恰精明的人还很勤奋,勤奋加上精明事半功倍。即使如此,苏文对土肥夫妇的不舍不离,重感情有人情味的人有多可靠,哪个女人能不加垂青,最后最致命的是痴情之伤,对以往爱至极致的人那种无法割舍,又不能容下他人的那种自闭伤感,在人群中胜出是必然的。
    苏文在程家担起大梁,无论是台前正行生意,还是家族传承下来的幕后营生,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在1987年,苏文帮助湖南的一家世交友人追查一些古物的时候,意外的查到了湖南省文物局的夏教授,而夏教授的学生当中,就有陈正居。至此,分别多年的两人才算再次见面。
    就是如此,两人也没道破自己身后究竟有何势力,仍然算是故交,友谊平平而已。陈正居是读书人,苏文是生意人,那个年代与今天是一样的,没有共同语言。插队的时候就是这样,读书人骨子里的那种高雅,别人很难懂的。
    共同语言,在背景深厚的人眼里,是个啥东西!
    对于两个人当时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几年之后,土肥得到了有关四川一处古墓的资料,因为无从查找,所以背着苏文悄悄去了北京,去找刚刚调到北京不久的陈正居。毫无疑问,身为教授的东家刚正不阿,土肥滚蛋了。
    至于出事那是意外,可苏文一直觉得与陈正居有关,只是觉得而已。
    程家本是湖南长沙的土贼世家,要说事情的原本来由,当然是在程家缘起,可要细说起来,我们脚下的岛沉海里了都说不完,苏文当时想到的不二人选,就是陈正居,只有陈正居能帮得上自己,凭借苏文多年经验,陈正居的身后,也有一股势力。这是在他登门拜访三顾茅庐软磨硬泡之后才下的结论,因为陈东家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就那么高冷。
    只能暗中盯着。
    程家里面,在那次老爷子大寿上的不速之客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就一直暗流涌动。本是一个庞大家族,就在那次宴会之后,怪事频仍,家主程选英是老爷子选定之人,那可不是普通女流之辈,雷霆手段虽然控制了局面,但那都是程家的人,有些事想做也做不了,你懂得。
    这个时候。
    苏文,上手。
    这暗中盯着陈正居,里面也有文章。李立明叫我不用多心,盯着的人不是陈东家的身边人,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腕,人家拿钱做事,不提也罢。
    直到发现他去了四川,苏老觉得时机到了,当即联系了多年的日本伙伴,说是找到了传说中图克莫尼国那个中原王子高僧的墓葬。在我一再追问下,李立明才不情愿的说,图克莫尼是古赛里黑时期的一个境内小国,那时期佛教在那里盛行,有关王子高僧的故事是在一块金展画上记录的,这张珍贵的金展画又是在苏联发现的,这是阿富汗战争后遗症。
    金展画是土贼叫法,各国都有不同形制的金质画卷。阿富汗的金器金画,无论艺术还是风格都十分精美,这都要得益于从中世纪开始,由萨拉丁创造的辉煌。从那之后,提起中亚文明就离不开阿富汗。今天阿富汗的金器大多在中国,这是大国担当,毕竟那经年战乱。对于金展画上的文字记载,苏文也在博物馆里比对很久,当然很多东西不能解释清楚,这又要归结到翻译的问题上。
    总之,明哥是基本还原了事件的来龙去脉,能在四川地下我们见面,是多年的经营结果,绝不是偶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直到四川地下见面,才算让苏文真正见到了陈正居背后的势力,李博生。
    陈正居能一改之前的种种不合作,关键人物是李博生,是李博生反向影响了陈正居。原本东家顾忌李博生,拒绝苏文的合作不止一次,而苏文就站在东家和李博生的面前时,李博生居然毫无反对,这是东家始料未及的。
    最闹挺的是假王宇,丁晓东做的干净。“可以告诉你,不是苏老下的令”,李立明道。
    是谁我也不想问,李立明只说有些事别用常理去理解,假王宇的出现,让苏文也吃了一惊,他清醒地知道十有八九出自程家内部。可他更知道,把假王宇推出来,后面的事态发展就任何人也无法控制。当时的情况,苏文、陈正居、李博生,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发令把她抹去。李博生当时可是有叫人抹掉我的打算的,张春来的话不能瞎编的,铁哥,应该有这么一号人在。
    假王宇出现的时机,让苏文想到了很多人,然而仔细分析过后,苏文做了一个决定,什么事没有搞清楚之前,必须保住自己的力量,自己人一个都不能动,动了就中计了。那意味着还没接敌,先自断一臂。
    这一点,苏文高出李博生。
    当然保住自己人,并不意味着要留着假王宇,那时苏文应该不知道王宇是假的,不然肯定死透透的。即使是真的王宇,苏文也不会手下留情,上门去找的人是土贼,还是别人家的人指引,更作死的是直截了当说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你不死谁死!
    苏文没有那么做,也没立刻下决定,而是提议带她去湖北。让李立明他们在湖北做决断,看情况来做。
    “事实是我看出来她可疑,但不敢肯定,我们答应带她下地之后帮她,人家敢跟你们也是情理之中,这和阿约是一样的”,李立明道。
    明哥让我挠头,你怎么看出来的?经验、思维、计谋,明哥你的确在我之上,假王宇一路上没有疑点呀!“找妈妈,女孩子,即使再坚强勇敢,女孩子下地,从她敢跟着开始,一路上的变现那么沉稳,一点也找不到第一次下地的那种兴奋或者恐惧,她不就是假的吗?”李立明道。
    一点一滴回忆,从夜色降临出发,假王宇跟我们一样一路飞驰,下地之后跟在身后,有时露怯,有时也是显得悲伤,尤其是角落里偷偷流泪的样子,爬绳子的动作还清晰可见,怎么看都是很正常,都是该有的。让她和楠楠跟在后面,我受伤晕倒她也在出力帮忙,而且在楠楠遇险的时候,有些小细节还要重新考虑。
    王宇,家境殷实,娇生惯养,那是你该有的本领嘛!
    李立明当时的判断十分难下,她跟着下地有可能,在底下的表现也自然得很。明哥就是从这上面发现,假王宇的样子做的太真,真的让你相信确有一个大姐对她灌输的我们是土贼,做的是下地掘墓的勾当,来到这里会遇到如何的危险。真是这么回事,她早应该怕得要死了才对,她怎么不怀疑那个大姐!
    什么事都不能细想,一细想脑瓜子就大。
    演技这东西,她就在我面前展露过。
    原本她应该留在租用的院子里,那么她不用过早的玩失踪,我们上来之后还会带着她继续演。出来就玩失踪,足以说明对方自己都知道露馅了,草草收场。粗制滥造的乙醚麻醉剂,***,只有那些个射手有看头。伏击位置准确,射击水平高超,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射击场神枪手,靠枪法不是能上那种场合的。当天的情况记忆犹新,一出洞口就纷纷中弹,根本没给反应的时间,那种射击相互间配合需要什么,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必须是队友间长时间的磨合训练。
    那天的出口与入口不是同一地点,那么想要完成伏击,必须是对当地十分熟悉,或者事先踩点,这又要有相当的经验才可以。
    我没想到,明哥他们既然知道假王宇有问题,还能让她在手指间溜掉。明哥的解释很简单,当时他们三个的意见不统一。丁晓东是主张做掉,既是假的,留着是祸患。李立明却执行着苏文的指示,有问题先留下来,顺藤摸瓜才是上策。邵军是王淼控制的人,王淼也是这个意思,必须留下假王宇。王淼留下假王宇,和苏文主张相同,但目的却不同。
    刚刚不是说让你在湖北可以做决断嘛!怎么又按照指示来了!话一出口,心里就明白过来,决断是让你决定怎么做对自己有利,而假王宇是要留下来的。“那么既然知道那个王宇是假的,邵军怎么又炸人家门?”,我问道。
    同样的错误犯了两遍,又是刚刚出口就心里立刻反应过来。炸人家门,不是求证那个王宇是假的,而是要去找真的。想到这里心中有些火起,既然是这样,那在阿约家里又为什么不直接说破,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这不是隐瞒欺骗”,李立明道:“这事还是王淼的主意。从湖北地下出来,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当时挑破真相于事无补,和现在的处境没什么两样,况且真的挑破,只会让你们觉得我们苏家是故意牵制你们。只能先尽快赶时间找到真王宇才是当务之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让它往下发展,人家在牵着你的鼻子走,那你就要走得远一点,途中埋点对自己有利的条件。王淼是想从学校这方面入手,同学是最好的线索”。
    这也没用,人手是加派出去了,收到的消息毫无用处。真假两个王宇,都被人控制着,最糟糕的情况。现在才刚刚有点明白,假王宇敲响我和小来的门,苏文就在酒桌上把人给抢下来了,不然李博生立刻会动手。湖北之行的纰漏在于放跑了假王宇,因为意见不统一,或者说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事情发展有些超乎意料。本应该在地底下解决的事情,也被人家算计到了。
    “明哥,那些打枪的,该不会是王淼的人吧?”,我道。
    这样怀疑有点根据,王淼做事是有自己的路数的。他是苏文的人,从邵军和明哥的话里看来,王淼做事有相当的自主权,这是苏文的得力助手,如此安排有什么效果和目的?目前来说,假王宇一件事就漏出了致命错误。
    “不对”。
    如果是王淼的人,那在湖北地下出来我们就可以收了,让你们永远不知道打枪的人是谁岂不更好,整起事件就草草了解。手中有了假王宇,那么想知道对方是谁,怎么来收拾还不好办吗!撬开她的嘴,我们没有方法还是怎滴?邵军拿来王宇和家人照片,是王淼的主意,我暴揍邵军,就为了这个。
    哦!
    李立明不是因为邵军在天津的豪华住宅玩爆破生气,是邵军的听话,拿来了王宇的全家福。让李立明遮不下去,早晚要在我们面前把所有事都挑明了。自家兄弟,他这是欠揍得很,立刻又疑惑起来,王淼这么做不是拆台嘛!李立明是前方老大,你这是掣肘啊,这么整谁能专心做事。
    “照片出现的时间,刘宏,我不相信你连这个都没注意到”,李立明道。
    当然,照片出现在阿约家里,那是在老爷庙水域回来之后,老爷庙之行是南京下关的暗店接下的单子。张春来认为南京是李立明有意安排的,几百万买下邵军的东西,那是苏文的旧交,李立明一定是与他有什么交易,不是因为我见到老路就失态,那次也许是李立明主导的寄居在别人旗下。东北人的性格这一点真的不好,我若不那样,即使和老路再次到一起,明哥他们也会想办法除掉他,我有这些兄弟,有资本的。
    对呀,萍姐和老路怎么对我,张春来是知道的。将通辽的事情告诉张春来,即使寄居在向伯手中,张春来也会绞尽脑汁弄死他,这是用不着我出手的。
    如果没记错,那次的老头我们应该是叫他向伯。
    向伯跟马家高祖比起来有点差一层次,不过他的实力也有,而且不能像马家人这样冥顽不灵,在向伯手中大家更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收收脾气,压不住气的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可惜,不会再有了,再重来一次,一定干掉老路。
    昨夜与张春来的长谈之前,李立明一定也敲打过张春来,邵军是个话痨,从他的样子能看出来。明哥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王淼在后方使用手段,逼他收心,让张春来做主导。“既然这样,那明哥你为什么不能帮帮小来,他为了报仇,费了很多心思”,我道。
    “不行”,李立明道:“张春来的状态和你半斤八两,你们这么做事肯定不行不说,弄不好还会失去主动,原有的好线索好方向都会搞砸了”。
    准,就是这个原因,云南回来我就叫张春来停手。打个比方,现在要说张春来的仇人就在那边的船上,这厮会立马操家伙就上,那不行。按李立明的话说,一定要有六亲不认的心境才可以,咱们古代出了多少这样的事情,那开国皇帝父母在面前被仇人杀掉,也要分一块肉,这样的皇帝皇后甚至权臣太监都有,不这样怎么能达到目的。“这话扯远了,但道理很真实。仇人是谁!有什么力量!不搞清楚就动手,那不就是送人头给人家上分嘛!”,李立明道。
    提起我们两个的追查情况,又想起安徽和云南,赵国华叔叔是正常的死因,李磊确认过,不得不说李磊做事效率蛮高的,可黎院长的死,就有点蹊跷,疑点重重不说,查起来很费力。明哥说的没错,太急了不行,什么事没有深挖出真相,就草草结束,还失去了线索。欲速则不达,这也是老话说得。
    要想查下去,任重道远。
    现在可以说明白了,明哥的担心是我要改改这种直言直语的性格,遇事不能由着性子来,一路上他提醒过我的,没想到他指的是这么深邃。张春来主导来马家,是李立明经过思量,叫他不能这么全盘融进马家,必要的拆分势在必行,昨夜李立明或许真的说服了他。只是明哥没想到,张春来会让我回北京,到东家身边。刚才的话里,明哥说得清楚,陈东家和李博生,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平常,重点是李博生,不好对付,从接到电话就打算对我动手来看,这人手腕狠辣无比。
    “没关系”,我道:“这里我应该找一个切入点,从东家先开始,多了解一些”。
    季秋,这个小妮子不知道对我还有没有意思,好不好看不说了,身材一级棒,就打一把感情牌好了。当然这个不能说给李立明,被笑话了可不好,居然要打儿女情长的主意。
    这个小妮子有问题!
    没想到往事在我身上走马观花的发生,里面居然隐藏这么多背景,只怪自己没有这个头脑,南京下关如果自己能收敛一下,也不会落得今天荒岛求生。现在这个时候再来回忆起以往的一些细节,丁晓东在阿约家里自己和张春来说跟他走,不是丁晓东想改旗易帜,他是想自己出来,让李立明可以抽身出去,至少不用到马家,在外面的李立明,可以做更多的事。
    跟他们比,我差得远。
    ‘咚’。
    清脆夹杂沉闷回音的一声巨响从山坡下传来,清脆是爆炸在空旷地响起,沉闷是响声过后,声音在四下散开。爆炸来自余冬梅的营地边上,明哥和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有很多事没说清楚,爆炸声就这么突兀的传来,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我也是毫无准备。
    开水翻了一地。
    头转过去就见到即将消失的火球中,卷起很多碎片,那是一顶帐篷,四周很多火光。
    懊恼气愤现在都有。电射起身,雷鸣登背上,掏出我的进口国产货,大手枪我还不熟,用趁手的是上选。不出几步气味就飘到鼻子前,硝酸铵,浓度就闻得出来,高纯度的东西,不是矿用。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忘了检查,禚贺说过他要了一批装备,这应该是他要的,上船下船包括登岛都给忽略了,以为这些船员不会用这种东西。
    嘈杂声四起,船员们衣衫不整的四处乱窜。我俩身后也腾起人影,阿约和张春来都跳出来,尤其是张春来,两眼通红,那是剧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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